杜鈺的鎧甲是他前幾日在付出了三桶葡萄酒後,硬拉著索羅斯去鐵匠鋪打造的。杜鈺雖然失去了真氣,一身氣力卻不減反增,雙手皆有千斤巨力。


    鍛造之時,他親自鼓風控火。溫度極高,可惜溫度再高鐵匠隻是普通人,也耐受不住,所以這幅盔甲最後雖然漂亮,也很堅硬,卻還稱不上寶甲神盔。


    就在艾莉亞歡呼雀躍的同時,其他人也熱烈無比的鼓起掌來,然後響起一陣低語喧嘩,即使國王的威嚴也不可能阻止人們的熱情。許多漂亮的貴族小姐們都麵帶羞赧,兩頰微泛桃色的望向了場內。


    不過,她們美目流眄看的不是杜鈺,而是來自高庭的百花騎士洛拉斯。


    他身材纖細,麵容俊美,穿著一身華麗無比的銀色甲胄,盔甲擦得銀亮刺眼,上麵還鑲了成對的黑色藤蔓和小小的藍色勿忘我。在陽光下,藍色勿忘我閃爍著美麗璀璨的光,人們才意識到那竟是一顆顆藍寶石。


    肩頭的披風沉甸甸的,披風上織滿了真的勿忘我,羊毛披風就這麽縫上了幾百朵鮮花。當中人都被這披風絢的離不開眼,滿口讚歎的時候,杜鈺暗暗覺得好笑,他這樣的披風,自己早知道就應該帶上一個蜂窩來參賽。


    洛拉斯爵士騎了匹漂亮的灰母馬,動作敏捷迅速。他兩腳輕輕一撥弄,他的坐騎便像個靈動的舞者般左右輕躍。


    眾人無比的喜愛他,不僅僅因為他的帥氣,杜鈺同樣很俊美,但洛拉斯是維斯特洛的南境守護梅斯·提利爾的兒子,高貴的身份本就是一種帥氣。


    “父親,洛拉斯爵士一定會勝利的,歐絡因爵士不會傷害到他對吧。”珊莎和其他貴族小姐一樣,甚至眼中愛慕之意更濃,不由自主的拉緊了她的父親。


    奈德早就看到了她身上佩戴的玫瑰,是洛拉斯爵士昨天送給她的,麵對女兒花癡的表現,他可以理解,但卻不好說什麽,隻能無奈的搖搖頭說到,“他們拿的是比武用槍,很容易碎裂,不會真的傷到人。”


    其實相比之下他更看好杜鈺,這個東方人的實力有目共睹。


    他腦海中忽然想到了那個昨天死去的騎士,木槍狠狠的紮進了那個少年的喉嚨,據說他是前任國王之手的侍從,他心中暗暗猜想,昨天“魔山”一定是故意殺了那個可憐的少年,格雷果是蘭尼斯特家的狗,他在殺人滅口,那群金發的混蛋一定和瓊恩·艾林的死脫不開關係。


    接著他又想到了那把瓦雷利亞鋼的匕首,他眼中隱隱又有怒火勃勃升發。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隻全是細汗的小手抓住了他的另一隻胳膊,艾莉亞十分不滿的衝著她的姐姐叫道:“才不呢,歐絡因一定會勝利的,他之前都比劍勝過了弑君者,今天他也一樣可以擊敗這個百花騎士。”


    “哼!”珊莎高傲的輕輕從鼻子裏發出了哼的一聲,轉過頭看向奈德,話語中帶著懇求細聲說道。“父親,您讓歐絡因爵士不要傷害洛拉斯爵士好不好,他已經宣誓效忠我們史塔克了!您說話他一定會聽的對嗎?”


    即使杜鈺救下了她的冰原狼,沒真的經曆損失的人,感激永遠隻是停留在嘴上,從心間悄悄流走,不著痕跡。


    艾莉亞眉毛一挑,就要和她的姐姐爭吵,甚至要站起身來,但被艾德按在了座位上,這位首相麵色一怔,隨後說到:“珊莎,你不應該提出這樣的請求的,他是向我們宣誓效忠的騎士,得到忠誠也要施予庇護,看比賽吧。”


    艾德首相的仿佛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女兒一樣,他本以為珊莎繼承了徒利家的容貌,也應當繼承徒利家的族語“家族,責任,榮譽”。但現在,自己的女兒,似乎太單純了,天真的像個童話裏的公主,太過於想當然了。


    洛拉斯拉下了自己的麵罩,握緊了手中的長槍,一夾胯下灰馬,馬兒邁出輕快的步伐,如同絲滑的綢緞般流暢。


    杜鈺輕輕一笑,鳳翅盔兩耳微搖,大槍交在左手遙遙一點指洛拉斯,右手握拳隻留下大拇指,從脖子的右側滑下左側,做出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這動作維斯特洛大陸上倒是第一次出現,但其中的含義每個人都能明白,這是一種極富挑釁性的動作,在場的所有人突然間鴉雀無聲!


    隨後以藍禮公爵為首的支持洛拉斯的幾人陷入了暴怒,喝罵噓聲連成一片。


    洛拉斯本人也一下子麵色鐵青起來一言不發。


    而小指頭和瓦裏斯臉色上都露出了一絲玩味得神色,他們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很有貴族氣度的東方少年會做出這樣一個桀驁不遜的動作。


    “殺了他!”勞勃國王整個人騰的一聲從王座上站起來,滾滾如雷的大聲吼道。滿滿的幹了一大杯葡萄酒,這個動作帶來的剽悍,足以點燃每一個真正戰士血性的狂野。


    杜鈺的胯下駿馬高八尺,蹄至背,長丈二,頭到尾,鬃毛亂乍,膘滿肉肥,他猛地一夾馬,駿馬兩蹄前提,一聲馬嘶作龍吟,高高抬起,懸在半空,如虎跳澗。


    就聽杜鈺口中一聲輕叱,騎士長槍放平,馬揚四蹄,踏踏踏踏,強勁有力的蹄子狠狠地踐踏起一片片塵土,發起了衝鋒。


    但他的馬,有些微微失控,不同尋常的暴躁起來,他忘了原本劇情中的這個細節了,洛拉斯爵士騎著一匹母馬讓“魔山”的公馬不聽安排,從而擊敗了“魔山”格雷果。


    洛拉斯看準機會,手中的長槍如同一支離弦急射而出的利箭,朝著杜鈺的胸甲正中一點,這一下又急又快,又凶又很,剛剛杜鈺的割喉禮卻是把他惹火了,即使一向以溫文爾雅而著稱的洛拉斯也動了真怒。


    很可惜,杜鈺不是“魔山”格雷果,他的氣力非比尋常,並不代表他也像後者一樣是個龐然大物,東方的身如玉樹臨風,絕不會有半分笨重之感。


    他雙腿用力一夾馬腹,硬生生控製住微微失控的坐騎,而後身體猛地後仰倒掛,足如鑄鐵、身挺似板,後背幾乎貼在馬屁股上,一個漂亮的鐵板橋躲開了洛拉斯這當胸刺來的一槍。


    同時右手隨身擰腰向前一甩槍,毫無彈性的長槍被他一股脆勁震碎,斷成四截,手中的這段最長,畫了個半圓將剩下三截在空中擊打彈飛,就聽“嗤、嗤、嗤”三道破空之聲,宛如三支小箭飛向洛拉斯。


    毫無疑問,這一手剛勁巧用,在座的沒人做得到,也沒幾個人能想到,但大家還是識貨的,大半的觀眾都鼓掌讚揚起來,勞勃國王也被杜鈺這一手所震撼,高舉酒杯大聲叫好。


    洛拉斯也被這一手駭到,急忙撤回長槍,從反應過來到撤手回防,短暫的間隔,斷木已經飛了過來,他猛地高舉盾牌,在馬上側身,盾牌擋住了其中的兩支,速度產生巨大的撞擊力量,讓他手上虎口微微一麻。而剩下的一支,雖然沒擊中他,卻直接將他身上百花編織的披風撕爛了,漂亮的花朵紛飛了一地。


    “厲害!好反應,好靈動的心思!”小指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敬畏之色,這個世界的人們向來是陰謀贏得地位,寶劍贏得榮譽。而杜鈺這一手除了顯示了卓絕的掌控與武藝之外,還展示了超乎尋常的反應和戰場上隨機應變的靈動心思。


    與小指頭有相同想法的不在少數,很多人都駭然相顧。


    然後小指頭看向珊莎和史塔克笑著說到:“提利爾一定知道那母馬正在發情,我敢對天發誓那小子是事先計劃好的。歐絡因的那匹馬是一個野性有餘而紀律不足的馬。可惜他沒料到歐絡因爵士會有著如此超凡的身手。”他饒富興味地品評著。


    “不可能”珊莎臉色一白,她無力的辯解道“洛拉斯爵士是一個恪守榮譽的騎士,他一定不知道馬兒發情的事。”


    “閉嘴,珊莎,你這個花癡!”艾莉亞憤怒的話讓珊莎又氣又急,幾欲落淚。艾德不得已連忙分開自己的兩個女兒,以免她們在大庭廣眾之下爭吵起來。


    但心底裏他也認同小指頭的推斷,並且覺得百花騎士的伎倆毫無榮譽可言,況且歐絡因爵士是代表北境出戰,於情於理他都應該更偏向於歐絡因。


    “該結束了!”杜鈺狠狠的勒住了自己的馬,雙腿如同個鐵箍,用力的箍住了自己的戰馬。然後看向百花騎士洛拉斯,摘下頭盔向著場上眾人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黑曜石般的眼睛在太陽下折射出自信的光芒。


    他甚至都不再看他的對手,降服了戰馬,他就是指哪兒打哪兒,完全是人形的巨龍。


    洛拉斯感覺到了對手的輕視,眼神幾欲噴火,他一放馬韁:“如你所願。”


    兩個騎士一起發起了衝鋒,雙馬一錯鐙,金屬的撞擊發出令人齒酸的聲音,漫天的木屑混雜著盾牌碎裂的聲音響起。


    珠碎星流,地上一顆顆藍寶石反射著令人心醉神迷的光線,杜鈺的一槍,沛然之力將洛拉斯直接從馬上擊飛,盔甲深深的凹陷進去,嘴角隱隱有血跡流出,艱難的在地上掙紮了一下,口中呼痛,以手掩胸,看樣子肋骨斷了。


    藍禮·拜拉席恩“噌”的一下從觀眾席上站起身來,臉上有心疼之色,同性戀,雖然很難接受,但確實是真愛,也許比男女之間還要純粹些也說不定。兩個提利爾家的侍者趕忙將洛拉斯扶走。


    珊莎臉上也露出心疼的神色,看向杜鈺時卻又露出了幾許莫名的崇拜,女孩兒的心思本就難以捉摸,而正在犯花癡的女孩兒更是無從揣測。好在,這些離杜鈺還很遠。


    此刻杜鈺一身盔甲,赤金火浣,傲立於賽場之上,人如虎,馬如龍,長槍橫立,豪氣幹雲,一股鄙睨當世的氣概讓在場眾人無不為之心折。


    “啪!啪!啪!”主位上,勞勃國王因飲酒過多而漲得通紅的臉龐油光發亮,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中氣十足,“精彩!”他這樣說道,“你們不為來自東方的勇士歡呼嗎!”


    賽場上,一時間歡聲四起,掌聲如雲。


    最終的勝利,將隻在兩人之中誕生“魔山”格雷果和遙遠東方而來的歐絡因爵士。誰會贏的這場比武的最終榮譽,所有人都在下注。不過這一次,賠率高的不再是杜鈺,而是“魔山”格雷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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