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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lowdownyoucrazychild


    you''resoile


    ifyou''whyyouarestillsoafraid


    where''sthefire,what''sthehurryabout


    litoffbeforeyouburnitout


    ……


    我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平安夜的傍晚了,茫然地眨了眨眼後,我發現暈過去前渾身的疼痛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飄飄的舒適感——我的意思是,雖然沒有什麽不適,但似乎每一塊肌肉都跟我說拜拜了,溫暖的床鋪給我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適應了一會兒這種奇怪的感覺,我扶著床頭櫃坐起來,把彼得留在我桌上的ipod給關了,然後打算下床走走,但我還沒有穿上鞋,彼得就端著一碟薑餅進來了。


    我發誓他看見我的一瞬間,臉上的表情稱得上狂喜,但隨後就被一種僵硬的冷淡給覆蓋了。他走進來把碟子放下,淡淡地問道:“感覺怎麽樣?”


    “還可以……有點恍惚。”


    彼得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奇異博士昨天從幻境中出來後就直接來看了你。”


    我有些納悶:“他怎麽說的?”


    “疲勞過度。”


    彼得說完這四個字後就閉緊了嘴,我張了張嘴覺得似乎也沒什麽好說的,於是片刻尷尬過後,彼得丟下一句“我去告訴梅嬸”便轉身要走。


    我慌忙叫住他:“彼得,你有告訴媽媽嗎?”


    彼得的背影看起來冷漠又疏離:“沒有。”


    也是,彼得自己都是雙重身份,應該不會暴露我的。


    不等我想起來打聽一下血清的事,彼得就已經毫不留戀地下樓了,不一會兒媽媽就推開了我的房門,見我安安穩穩坐在床上吃薑餅,霎時間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艾倫·帕克,你可算是折騰夠我們了。”


    我根本不知道昏迷這段時間彼得或者其他人跟她說了什麽,所以這時候也是多說多錯,不如閉嘴。但媽媽卻坐在床邊,憂心忡忡地數落著我:“艾倫,你和彼得都是我的孩子,我知道,有時候彼得看起來比較出色一點,但這從來都不代表我的艾倫是個失敗的人……”


    這話越聽越不對勁了,我茫然地看著媽媽,但不知道這茫然被媽媽解讀成了什麽,她忽然摟住了我,拍了拍我的背:“艾倫,你一直都是個好孩子,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較。”


    一臉懵逼的我被發了一張“好孩子卡”就被媽媽按在床上好好休息了,直到我給尼克打電話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what?學習太努力以至於精神緊張過度暈倒了??這理由誰他喵的想出來的???”


    電話那頭的尼克氣定神閑地說著:“還能有誰?你哥唄!”


    很好,所以彼得一句話就把我塑造成了在堂兄陰影下成長的小樹苗。


    我虛弱地問著:“我冒著生命危險偷出來的血清怎麽樣了?”


    尼克半死不活的聲音聽起來快活了點:“彼得全部送到我這兒來了,目前還沒有什麽成果,不過他的蛛絲我已經升級了一次了。”


    我敷衍著:“嗯嗯,我回頭讓他謝你。”


    “嘿嘿嘿,如果要謝的話,我能不能跟他要點那個……”


    “……哪個?”


    尼克壓抑著渴望的笑聲道:“毒液。”


    “去死吧,這可不是好玩的。”我至今還記得那種沾身就上的狗皮膏藥,那可是一點點就能毀掉一個人的玩意兒,以尼克的尿性……他就算把全紐約都變成毒液也不奇怪,所以我斷然拒絕道,“不可能,彼得也不會答應的。”


    “好吧……”尼克頓時就沒精打采了,“他確實沒同意……那就先這樣了,聖誕快樂,你接著給梅拉打電話吧。”


    梅拉那邊似乎還有點吵,她似乎是拿著手機離開了某個宴會:“嘿,艾倫,聽說你終於醒過來了?”


    “是啊,你家在過聖誕嗎,聽起來很熱鬧的樣子?”


    “沒有,就我和爸爸兩個人,不過剛才很多異世界的人來送聖誕禮物。”


    好吧,神奇的魔法世界。


    “我聽說是你爹把我救醒的,我要不要準備一份聖誕禮物當謝禮?”


    “你直接給我就好了。而且也不是爸爸救了你,即使他不去看你你也應該醒了。”


    “怎麽回事?”這才是我要聽的。


    梅拉那邊似乎已經抽上煙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爸爸的口風你最好醒來後自己來找他一趟。”


    “嗯哼?”


    “你的身體情況不是很樂觀。”梅拉的聲音裏帶著憂慮,“我不知道你跟爸爸之間是不是有什麽秘密,不過你最好來一趟,否則……聽爸爸的意思,你是在消耗自己。”


    哈哈,聽起來跟“透支生命”一類的說法一樣,我答應了梅拉過完聖誕節後去一趟斯特蘭奇家,然後向她道了聖誕快樂便掛斷了。


    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彼得又上來了:“晚宴?”


    我立刻爬了起來:“早就準備好了。”


    彼得點了點頭,然後靠在門邊等著我穿好衣服一起下去。


    下樓時我忍不住打量彼得的側臉——講真,我知道彼得在生氣,也知道一場由他發起的冷戰正在發生,不過以我幾年來的經驗來說……還真沒有應對冷戰的經驗。


    或許讓他氣過這一陣就好了?我樂觀地想著,畢竟今天是平安夜嘛!


    媽媽已經準備好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而且不知是不是照顧我剛剛醒過來,入座後我發現大多數菜色都是我喜歡的,我樂嗬嗬地剛準備開動,就被媽媽從背後敲了一下:“艾倫,你忘了什麽?”


    我疑惑地看了媽媽半天,才發現她在向我示意一旁的聖誕樹。


    那顆浮誇的鬆樹身上掛滿了彩燈和小飾品,但樹頂上卻光禿禿的。


    我滯了一下,然後媽媽把一個巨大的貼滿金箔的星星塞進了我手裏,推了我一把:“去吧,艾爾。”


    我看了看手裏的星星,再看看神色從容的媽媽,最後點了點頭,踩著椅子把那顆專屬艾倫·帕克的星星掛了上去,不偏不倚,剛剛好在以前許多個聖誕節的位置。


    我一邊問著“可以了嗎?”一邊回頭,卻從一直保持著平靜的媽媽臉上捕捉到一絲哀傷。


    我默默地回到了座位上,媽媽已經收拾好了情緒,興致高昂地向我們說著我昏迷的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說道她錯過了一場滑雪比賽,而彼得為了照顧我幹脆請了一禮拜的假——“彼得你考試沒問題嗎?”——她甚至說道奇異博士:“昨天來幫你看病的那位醫生似乎是個很紳士的人。”


    媽媽破例允許我們喝了一點低度數的酒,然後笑著讓彼得放點音樂來助興。


    彼得一直在附和著媽媽的話,此時也沒表現出任何異常的情緒,而是順從地去取了他的音響下來,不一會兒帕克家就被快活的音樂淹沒了。


    我很早就吃飽了,此刻也隻是慢慢地抿著果啤看媽媽和彼得聊天,並且保持臉上的微笑不變形,在這滿室拚盡全力營造的平安喜樂裏,並不是很難做到。


    但再多的趣事也有說完的時候,媽媽的話漸漸也少了,和紅酒一起。


    彼得先我之前站了起來,扶起了媽媽:“梅嬸,去歇息吧,明天早上還要拆聖誕禮物呢。”


    媽媽笑著拒絕:“得了吧,這一桌子的碟子呢……”


    彼得強硬地把她往臥室扶去:“有我和艾倫呢。”


    我喝掉了最後的一點果啤,看著彼得扶著半醉的媽媽離開了廚房,嘴角的笑容也一點點地收回了,恰好此時彼得的音樂也切換到了另一首平靜安寧的鋼琴曲,我呆呆地聽著曲子,直到彼得回來開始收拾碟子和刀叉。


    我站起來幫忙,隨口問道:“這是和聖誕節有關的音樂嗎?”


    彼得頭也不抬地道:“這是《》。”


    然而我並沒有聽出這首鋼琴曲和聖誕有半毛錢關係,不過這舒緩悠揚中摻雜著回旋往複的憂傷的琴音,倒是比方才那些節日歌曲更令我安心。


    我和彼得在沉默中把廚房收拾幹淨了,彼得看了我一眼,似乎微微皺了皺眉,然後轉身離開了。


    我很煩彼得的囉嗦和嘴炮,但對上冷戰中的彼得,我似乎更沒辦法,隻能忿忿地擦幹淨手回臥室,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沒什麽意思,忍不住打開電腦搜到了那首鋼琴曲,讓它循環播放。


    閉上眼,聽著安靜悠揚的音樂,我終於從方才的虛假歡樂中解脫出來了。


    但彼得顯然不打算讓我獲得一個安靜的平安夜,他又出現了,而且帶著嚴肅的表情:“艾倫,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我歎了口氣,抽了個枕頭蒙住臉:“說吧說吧,除了我是領養來的你還有什麽勁爆消息?”


    彼得顯然愣了一下:“你知道……不、不是,你……”


    我隔著枕頭悶悶地回應他:“是的我知道,我是這裏唯一一個沒有帕克家血緣關係的人,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之後是一陣可怕的沉默。


    彼得沉默地把我臉上的枕頭揪掉,然後坐了下來,慢慢地告訴了我一個他是如何放走了一個逃犯,然後那個犯人殺害了我的父親的故事。


    我沒有開燈——我越來越不喜歡開燈了——所以在慘淡光線下彼得的表情看起來非常陰鬱,似乎有一層洗不掉的陰影覆蓋了他,他滿懷愧疚地訴說著這兩年來的煎熬:“艾倫,是我導致了本叔的死亡,是我。”


    我能說什麽呢。


    我隻能平靜地看著這個陷入無邊愧疚的年輕英雄,那無邊憂傷的曲子就在我們身邊環繞,我忽然握住了彼得的胳膊:“彼得,你知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什麽?”


    “是……速度?”


    “是時間。”


    我握住彼得的胳膊,然後把鬧鍾遞給了他,那隻正常運作的鬧鍾忽然停止了擺動,彼得看著那根前一格後一格跳動的秒針,神色微妙。


    我鬆開了手,靠在床頭慢慢地說著:“那天晚上沒來得及的不止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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