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羅師父引出前番事


    林玨尚不知曉自己的秘密已經被黛玉知曉,不過一直瞞著黛玉,他心裏也是頗有壓力的,見著李易白過來,難免要對他拳打腳踢一番,發泄一下自己內心的鬱悶。<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李易白摸了摸自己臉頰上的牙印,嗬,還真挺疼的。“你這又是怎麽了,昨日去賈家,那一家子又惹你了?”


    林玨忍不住抬腳又踢向李易白,李易白這回倒是沒任由他踢打,而是忙忙躲開,“這地方可不能隨便踢,萬一踢壞了,你可該後悔了!”


    林玨哼了一聲,轉身趴在榻上,不搭理他了。


    李易白不以為意,又湊了過去,將林玨整個人擁在懷裏,“這是怎麽了,跟你男人說說,看誰惹你了,你男人替你出氣!”


    李易白這左一口你男人右一口你男人的,聽得林玨怒極反笑,“你問誰惹我了?”


    李易白猶未覺危機來臨,還傻不愣登地恩呢。


    林玨回過頭,用手指點點他胸口,“就他惹我了,你打算怎麽替我出氣吧?”


    李易白嘿嘿一樂,捏住林玨的手指,放在自己嘴裏啃了一口,“你想怎麽出氣,咱們就怎麽出氣。要不……”李易白捏著林玨的手向自己身下按去,“用它來出氣,如何?”


    林玨冷冷一笑,變指為爪,狠狠抓了一把,李易白登時悶哼一聲,嘴裏嚷嚷著,“完了完了,斷了斷了!”


    林玨嚇了一跳,以為真是自己一時氣急傷了他,忙將人扶起來,急道:“快叫我看看,可是真傷著了?”又要喚小廝去叫大夫。


    李易白額角冒出一絲汗意,疼是真疼,不過並未傷到根本,他那般誇張也是為了嚇嚇林玨罷了,“別動,讓我緩緩。”


    李易白直緩了一刻鍾,才緩過來,舒了口氣,將林玨兩隻爪子抓在手裏,才囫圇個兒將人抱住。林玨掙了掙,李易白忙道:“你這兩隻小爪子還是放在我看得見的地方吧,我都快叫你嚇得有陰影了。”


    林玨原也是遷怒罷了,這會兒也頗有幾分愧疚,便也不掙紮了,隻叫李易白將他抱著說話。


    李易白難得見林玨有這麽乖的時候,笑得仿佛偷了腥的貓,不過卻並未敢表露出來,反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了,可是我哪裏不好惹了你,你才下這樣的黑手?”


    林玨羞惱著捂住他的嘴,“不是說了不是有意的,別說了。”


    李易白將他的手重新抓回手裏,教訓道:“不管是不是有意的,下回可不敢這樣了,好懸叫你廢了,想想你下半輩子的‘性福’,差點毀了。”


    林玨把臉埋在他胸前不說話。


    李易白見好就收,“好了好了,這是怎麽了?”他自問最近也沒惹著林玨啊,便宜也讓他占著了,怎的說翻臉就翻臉了。


    林玨到底繃不住,將心事與李易白念叨了一番,“畢竟兩個大男人在一起,也不曉得黛玉能不能接受得了。實在是最近黛玉話裏話外都是勸我娶親的,這麽瞞著她,我心裏怪不落忍的。”


    相對於林玨的苦惱,李易白卻不以為意,“原咱們也沒想瞞著,如今黛玉已經出嫁,你合該將此事告訴她,也好教她心裏有數。你畢竟是男子,又無長輩,往往內宅交往,別人都會透過黛玉來打聽你的親事。若是你們兄妹不能一心,屆時也是麻煩事一樁。”


    這話倒很是,如今二人雖認了左太太這個姑母,左太太亦是真心將二人做親子侄一般看待,這樣的事情,左太太也隻能傳話,並不會真的替他做主。[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賈家更是,有前番幾次事,賈老太君更不敢替林玨拿主意了。


    如今若是黛玉這裏漏了林玨想要娶親的口風,怕是屆時一窩蜂的媒人上門,那可不好打發了。


    “不過此事到底不是尋常事,黛玉如今又有了身子,你說的時候還是委婉些。”


    林玨點頭,旋即又推了推李易白,“都賴你,要不是你,哪有這麽多事兒。”


    李易白笑,“那是,誰叫咱魅力大呢,你說,要是不遇上我,你是不是也得娶妻生子,守著個女人過一輩子了?”


    林玨瞧著他這副誌得意滿的樣子就來氣,“這還真別說,那興許我現在嬌妻美妾,嫡子庶子的都一大堆了。”摸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其實這麽一想,便是現在也不晚哪!”


    李易白自是知曉林玨是說玩笑話,也不急,手伸向林玨胳肢窩撓癢癢。林玨身上癢癢肉多,被這麽一摸,登時一哆嗦,扭著身子躲開那隻作亂的手。原本二人就是相貼著的,這會兒林玨一動,倒是弄得李易白火起,實在不知是作弄林玨,還是懲罰自己呢。


    沒過幾日,林玨便尋著機會與黛玉細談了一番,也不知是如何說的,黛玉出來時眼眶又紅又腫,見了謝錦軒又是一番哭泣。


    林玨也是無奈,瞞著黛玉吧,自己於心不忍,不瞞著吧,想想黛玉剛剛哭的,自己頗有罪惡感。


    謝錦軒將黛玉攏在懷裏,低聲安慰,林玨悄悄向他使了個眼色,意思自己出去,把空間留給這夫妻倆。


    謝錦軒自是會意,衝著林玨點點頭,讓他趕緊去。


    黛玉畢竟身懷六甲,如今被林玨這麽一刺激,雖不至於抱恙,卻也怏怏了好幾日。謝錦軒特意帶著黛玉去了郊外林家陪送的溫泉莊子小住了幾日,每日輕言細語地哄著,待回來時,黛玉顏色好了許多。


    林玨頗為後悔一時衝動將此事告訴黛玉,畢竟黛玉懷著孩子,她一向又愛多思量,若是有個萬一,可如何是好。好在黛玉沒事兒,否則,他去哪裏變個外甥出來。


    黛玉身子越發重了,因著林玨先前告知之事,她實在懶得出門,賈母下了帖子幾次邀她過府,她都未去。賈母少不得派了心腹嬤嬤去西寧郡王府瞧一瞧,見黛玉確實無事,方才放下心來。


    黛玉心思細密,原也是猜出幾分的,隻是如今從自家哥哥這裏得了確信兒,一時半會兒的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好在心內雖難過,到底顧慮著肚子裏這個小的呢,便也漸漸放開了心懷。


    不過每每想起,還總是覺得這般虧了自家哥哥,瞧瞧薛家,那薛蟠不也是這邊娶妻生子,那邊與外邊兒的也沒斷了麽,如何自家哥哥就不能了。


    且那雍和郡王也是有妻有子的,如何能拘著自己哥哥,不叫人成親的。黛玉畢竟是純正的古代人,難免有傳宗接代方是正路的想法兒。且自己哥哥眼瞅著便是吃了虧的,以黛玉護短的性子,如何肯答應。


    不過黛玉也是跟自家哥哥生氣了的,整整兩個多月沒搭理林玨。還是要過年了,謝家隻謝錦軒黛玉兩個,林家亦隻林玨一個,總不好將這股氣帶到過年去,更不好隻留自家哥哥一人在家中冷冷清清的。


    謝錦軒黛玉誠心相邀,林玨自也不是那等拿腔作勢的性子,且是去自己親妹妹家,沒什麽好客氣的,便應下小年過去一起過。隻是林家到底不好空下,除夕白天與謝錦軒黛玉一同用飯,晚上守歲卻仍是要回自家的。林玨說的在理,黛玉自也不好再多說。


    羅師父前些時日去了雲南,趕在年前回來了,正好與幾人一同過年,除夕夜亦是直接跟著林玨一起守的歲。


    李易白白日要去宮中參加宮宴,林玨尚未入品,自是不用去的。待到了晚間,作為雍和郡王府的主子,李易白也不好直接離開,怎麽也要給王妃個臉麵,去王妃那裏小坐一會兒,讓自己的兒女們說兩句吉祥話。


    等到都忙活完了,李易白忙往林玨那裏趕。好在除夕前後城裏都沒有宵禁,否則李易白便是王爺,也不好隨意出來走動呢。


    “這一天忙活的,可把我累壞了,趕緊給我倒杯茶水,潤潤嗓子。”李易白亂無形象地癱坐在軟榻上,招手叫林玨家裏的丫鬟給他倒茶。


    羅師父畢竟年歲大了,見李易白來了,他便自去屋裏歇息,也是眼不見心不煩。


    李易白待羅師父走了,方悄聲與林玨道:“羅師父還不待見我呢?”


    林玨白了他一眼,“我師父最是不愛與公門扯上關係的,前番你騙我師父替太子拔毒,將我師父牽扯進奪嫡之事中,師父自是不樂意的。”


    李易白訕訕地摸摸鼻子,他原也不想哄騙羅師父,隻是畢竟事關重大,宮中的禦醫不可信,羅師父畢竟知曉根底,又是一向不與官家有牽扯的,才好放心叫人拔毒。


    說起此事,林玨不免好奇,李易陽畢竟是太子,誰能不聲不響地給他下毒,且還不漏痕跡。


    李易白冷笑一聲,“還能有誰,除了六皇子一係,誰有那個膽子敢來害元後嫡係。你以為三哥太子的位置是如何來的,還不是皇上為了安撫元後一脈,才趕緊將三哥安在了那個位置上。皇上雖原也是屬意三哥的,不過以他的性子,還是打算再觀察考驗一番的,隻是三哥意外被發現中了毒,這才趕緊立了太子以安朝臣之心。”


    林玨早便料到如此,隻是沒想到真是六皇子幹的,畢竟瞧著他也不像那麽蠢的樣子,“可確定了?”


    “證據倒是沒有,那個給太子下毒的小宮女,早自己吊死了,她身後又無牽扯,如何查的出來。且六皇子畢竟是皇上親子,皇上便是疑心,也不會真的將這莫須有的罪名安在他身上。”


    “其實說來,”林玨想了想,繼續道,“也未必是六皇子和陳後動的手,畢竟這事實在是太過顯眼了,有腦子的都能想到是誰,便是沒有證據,難道皇上還不會疑心他麽。我瞧著皇上不是那等昏庸之人,現在都還沒動六皇子和陳後,說明他也懷疑此事並非他們做的。左右現在也無線索,與六皇子早是不死不休的局麵,何必還在乎多這一筆賬呢。如今皇上成人的皇子可不止你們三個,難道別人就一點兒想法都沒有?想想康熙朝九龍奪嫡,那八皇子生母不過是辛者庫賤籍,難道他就沒有一爭之力了?”


    李易白一愣,“倒是我們眼界窄了。你這一說,我便想起了四皇子安寧王。他平素為人低調,最喜舞文弄墨,半分朝政都不參與。太子與我曾有意拉攏他,奈何他對朝政毫無興趣,便也罷了。皇上也曾給他安排了差事,隻是他每每都故意辦砸了,惹得皇上生氣,不過他母家身份地位不低,皇上也不好怎麽辦他,便隨便給他安了個爵位,任他逍遙自在去了。”


    林玨李易白都知曉這書是以康熙朝的曹家為背景寫的,其中皇家嫡庶爭鬥,雖未明寫,字裏行間仍是帶出了幾分的。隻是李易白身處宮中,情況與康熙朝九龍奪嫡相去甚遠,便未往上合計。如今林玨一說,倒是給他提了個醒。


    “按著這麽說,”林玨沉吟道,“要麽這四皇子便是真的閑雲野鶴一般的人物,否則其所圖甚大,太子不得不防。”


    如今自己可謂是蓋了章的太子一係的人,皇上知曉,卻仍用他,說明皇上對太子並無不滿。最起碼,一段時期內,皇上是不會生出廢太子的心思的。當年康熙帝廢太子,乃是太子自己行為不端,屢次犯上,想來現在的這個太子,不會做這樣的蠢事吧。


    宏正帝年歲不算大,可也不小了,如今尚未生出防範自己兒子之心,可是隨著年齡漸長,難道便一直不會嗎。林玨覺得,有些事,還是未雨綢繆得好,帝王的心思,豈是那般好猜的?


    兩人嘀咕了一陣,到底大過年的,這些糟心事兒還是晚些再想,難得有閑散的時候,自是要風花雪月,說說情話。


    過了元旦,初一時皇上要大宴群臣,又有太子提議擺千叟宴,與民同樂,皇帝亦是讚同。林玨沒有資格參加宴會,照例是有皇帝賞賜的福菜福字的,林玨都貢獻給了祖宗,自己一口沒動。


    過了年,百官仍有一月假期,說是一月,實際上一般官員初八十五就該去衙門應卯了,否則積壓了公事,皇上可不管你是不是在放假。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前後三日都是沒有宵禁的。以往黛玉在家中時,林玨都會覷著空領著黛玉出來一日,鬆散鬆散筋骨,瞧瞧熱鬧。謝錦軒還曾借著機會,與黛玉見過麵。因而今年元宵佳節,謝錦軒與黛玉第一次光明正大地一起過節,自也要出來走動走動的。


    這也是謝錦軒開通,一般大戶人家,自詡規矩身份的,是決不許家中女眷外出行走的。


    不過黛玉亦是戴了紗帽,坐了轎子的,隻是越往熱鬧的地方去,轎子越是進不去的,少不得謝錦軒要拉著黛玉行走幾步,又擔心別人不知輕重碰了黛玉的肚子,也不敢十分往熱鬧的地方去。


    黛玉是隻要出來走走便高興的,也不拘著去哪兒,後來見人實在是多,他們便也不往那猜燈謎的地方擠吧了,找了見清雅的茶館,上了樓,要了雅間,隔著窗戶看熱鬧。


    林玨李易白自也是一起出來了的,李易白抱著林逸,林玨牽著念安,一抬頭,正看見謝錦軒探頭往下看。


    黛玉亦是隔著紗帽瞧見了林玨和李易白的,抿了抿嘴,到底還是讓謝錦軒讓了他們幾個過來。畢竟林逸年紀小,這般人擠人人挨人的,碰著可是不好。


    這還是林玨與黛玉坦白了之後,黛玉第一次見李易白,兄妹倆難免都有幾分尷尬。


    打量了幾眼這雅間,林玨道:“我們尋了半天也沒尋著個落腳的地方,還是妹夫有遠見,提前定了雅間。”


    謝錦軒訕訕一笑,“哪裏是提前定的,原也沒想到今年人這麽多。原也是碰碰運氣過來的,沒想到這富雅居的老板認得我,就把自家留著的雅間借給了我,倒是便宜了我。”


    林玨嗬嗬一笑,實在接不下話去,黛玉端坐於座位上,不知看著什麽想著什麽,一聲不吭。


    林玨摸摸鼻子,對黛玉道:“這屋裏暖和得很,妹妹把紗帽摘了吧,左右也沒有外人,別悶壞了。”


    原是關心的話,說完之後,林玨自覺都變了味兒,又一次陷入了尷尬中。


    林玨兀自尷尬著,卻不想黛玉聽了這話,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果然將紗帽摘了下來。林玨一愣,看了眼毫無所覺,一心陪林逸玩兒的李易白。


    黛玉卻是沒瞧見李易白一樣,也不管他是不是郡王爺了,隻一心跟自家哥哥說話。林玨知曉黛玉尚還沒完全邁過這道坎兒去,便也不好多說,隻與黛玉閑聊。


    晚些林逸打了哈欠,林玨李易白方與黛玉謝錦軒告別,又叮囑黛玉加衣裳,林玨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李易白抱著裹得嚴嚴實實的林逸,尋著林家的馬車,趕緊先上去。馬車內一直燃著炭火,此時仍是暖烘烘的,李易白將裹著林逸的衣裳褪下去兩件兒,又叮囑林玨,“車裏暖和,你把外衣脫了,仔細待會兒出去時閃了汗。”


    林玨脫去外衣,盯著李易白看了半天,才慢吞吞道:“你如今越來越像個管家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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