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湖、狼牙和熊應了羿的招呼,來到了龍秋鵬的屋裏,一進門就看到龍秋鵬和子織說了些什麽,子織神情恍惚,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在這方麵,大湖比較靈光,所以他不用問也猜的八九不離十。狼牙不懂,但是謹慎,自然也不會多少話。隻有熊,看到這情形,腦子也沒,開口就問:“這怎麽了?什麽時候把他們送走?”


    所謂他們,自然指的是子織和子樹的兒子邱桑,但是鹿站在他自己的立場就難免多想,他咬了咬嘴唇說:“首領,你不用管我,送她回去吧,她是子樹的妹妹,今後就是我的敵人!”


    龍秋鵬心裏暗想,當時把熊弄進決策層就是個錯誤,他雖然忠勇,但是腦子秀逗,處理事情還不如羿來的全麵平衡,嘴上卻沒說什麽,隻衝這些人笑笑說:“我幾時說要打空桑了?”


    狼牙不知道,但是熊和鹿都了解,龍秋鵬為了爭取主動,一般麵對潛在的敵人,龍秋鵬都會選擇主動出擊,但是他們不知道,這一次,龍秋鵬並沒有將空桑部落的子樹當做潛在的敵人。


    顯然通過聯姻這件事看來,子樹既不好戰也不貪婪,算是很不錯的“鄰居”了。再加上龍秋鵬從秋天一路打到現在,落了一身的傷口總也不能好好愈合,早就覺著十分疲累了,這個時候再去跟這麽大一個部落去抗衡,有點自討沒趣的意味了。


    看幾個人傻愣愣的,龍秋鵬又重複了一邊:“我幾時說我要打空桑了?子織姑娘不錯,又誠心喜歡鹿,她要是願意,留下來,我們和子樹的關係遲早要緩和。所以這些都不是我們的重點……”


    大湖發現龍秋鵬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看向了溪,心中瞬間透亮了,於是沒等龍秋鵬開口,便說:“對對對!現在龍氏部落的重點自然是首領和溪大人的婚禮,和上次鹿大人那樣。”


    溪躲在一邊不說話,自從龍氏部落走上正軌後,她就很少說話了,有時候龍秋鵬還挺懷念那時候森林裏強打精神而顯得有些暴躁的溪。


    龍秋鵬笑了笑,但是他的笑容從寵溺到甜蜜然後又變成了一絲苦笑。他貴為首領,一舉一動都可能和部落裏的每一個人息息相關。所以他的婚姻說到底,和鹿一樣,哪怕是真心相愛,也難免會扯上一些政治色彩。


    他收斂了笑容,又轉向手下這些男人。他歎了口氣,心中其實不想將自己的婚姻搞成部落政治的一部分,但是這樣的節骨眼上,這樣的關鍵時刻,龍秋鵬想要一舉穩固自己部落在周遭的地位,就必須在這個事情上做些犧牲。


    “大婚定在30天之後吧,之前,我們還得做些別的事情……”顯然,龍秋鵬這次大婚的目的沒有那麽純粹,這隻是一個借口,一個邀約附近部落首領全都來參加的借口。


    果然,接下來龍秋鵬就將自己的計劃全部告訴了幾個人,根據狼牙的經驗,將找出附近蠻夷流浪部族可能駐紮的地方,同時向散布在龍秋鵬落周圍的大大小小的文明部落提供援助,隻要發現自己的部落周圍有蠻族,或者受到了蠻族的威脅,就可以向龍秋鵬提出救援請求。


    他打算在30天內,將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所有蠻族都清理驅趕出去。


    龍秋鵬身體尚未痊愈,又正打算做新郎官,這麽大的剿滅行動他恐怕是無法親自參加了,不過好在對方也都是也隻會用武力無腦作戰的敵人,所以他交給狼牙和熊去處理,也算是放心。


    鹿也輔助他們兩個作戰,但是作為部落的情報樞紐,他現在恐怕需要呆在部落裏,一邊收集來自不同方位探索小隊送回來的情報,一方麵對這些情報進行綜合處理,這工作壓力和工作量一點不亞於狼牙和熊。


    大湖一項不參加戰事,所以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於是他隻需要安心地在部落準備龍秋鵬大婚的事情就行。


    其他人都領了命令,沒有異議了,但是做事仔細的大湖還是不放心,問了龍秋鵬一嘴:“邱桑公子什麽時候給子樹送回去?”


    龍秋鵬顯然早就想好了這個答案,所以大湖一問,他就直接回答說:“清理完一部分蠻族的事情之後,鹿和狼牙親自送他回去。”


    不過說到這,龍秋鵬又加了一句:“大湖,多造些反曲弓,一並給他們送去……”


    說到這裏,別人沒應聲,鹿就撲通一聲又跪下了。


    龍秋鵬卻二話沒說上前就撈起了鹿,說了一句:“別瞎聯想,就算是沒有你和子織的事情,反曲弓也是要送的。”不過他這句話隻能說半真半假,假如沒有鹿和子織的事情,他可能會更加傾向於冷處理這件事,反曲弓送不送,肯定是看心情而定。


    但是因為鹿和子織在,所以,龍秋鵬必須想辦法在短時間內緩和兩個部落之間的矛盾,免得鹿再為這種無所謂的事情糾結。


    鹿見龍秋鵬態度堅定,也不好糾纏,也就起來了,但是以他對龍秋鵬的了解,仍是猜得到他其中的幾分意思,雖然沒說什麽,但仍舊是心情沉重。


    而另一邊大湖顯然有著其他的擔心,他見鹿沒說其他的,於是也小心翼翼地說出了他的擔心:“這弓雖然難造,但是有了這個樣子,他們回去找著這個樣子摸索,或許很快就能知道反曲弓的秘密了。他們奪人所愛在前,首領又何必把自己部落的要緊東西給他們?能要給他們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麵對大湖的這個疑問,龍秋鵬的狀態倒是放鬆了很多,他衝大湖笑了笑說:“別說我留了後手,就算沒留後手,拿這些反曲弓換溪,也是值的!”


    大湖腦子轉的快,很快就想到了龍秋鵬這句話的重點,收回剛才急躁的樣子,咧嘴一笑說:“什麽後手?”


    龍秋鵬聽後笑著搖頭說:“弩的事,我已經心中有數了。”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龍秋鵬就知道反曲弓作為部落核心技術的短板,就是它直觀易學,就算是大湖對弓片材質進行了幾次提升,單也擋不住基礎原理都直觀的表現在外形生,被人抄襲隻是遲早的問題。


    所以冬天養傷的時候,龍秋鵬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考慮弩機的問題上,畢竟弩和弓本質上的差別就是一個弩機。現在已經有了初步的樣子,隻等著閑下來的時候,能夠和大湖好好探討一下具體的實施方式了。


    既然橫豎都留不住,龍秋鵬覺著一直藏著掖著也沒用,與其到最後吃個啞巴虧,倒不如現在送出去,權當是送人情了。


    聽說龍秋鵬已經將弩機的核心部件研究出來了,大湖有開始兩眼放光,還不等會議結束,就開始想要攙著龍秋鵬給他看圖紙。


    龍秋鵬再沒有其他事情了,也就叫大家都散了,各自忙去了。而龍秋鵬則給留下來的大湖講起了弩的問題。


    給大湖講機械原理還是花費了一些時間,畢竟那個時候,複合聯動的裝置還比較少。別說是大湖,就是龍秋鵬自己也是花了整個冬天才想到了現在這個相對簡單的機關。


    “就算是首領有心和解,可是怕他們仍會非難啊……”說完工作的事情,大湖又繞回到了剛才的話題上,好在這會鹿不在,有些顧慮才敢問出口。


    一直不說話的溪也湊了過來說:“是啊,鹿的事情,讓他自己解決吧。”


    龍秋鵬先是調笑溪說了一句:“我可是拿他當親弟弟,怎麽可能讓他自己苦惱呢,何況這件事又是因我而起,大丈夫怎能袖手旁觀。”


    說完又轉向大湖說:“你們都想多了,我隻是給子樹個台階下,否則他這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怎麽好對我低頭。”


    大湖楞了一下,龍秋鵬卻笑了,沒再說話。倒是溪在一邊解釋道:“四處驅趕蠻族這件事,說起來就是為了做給子樹看的吧。”


    雖然大湖仍然是半知半解的樣子,但是溪說的正是龍秋鵬的心意。


    打壓蠻族,幫助周圍的部落,表麵上看起來這種行為隻是抒發宣泄龍秋鵬對於蠻族的憎恨之心,又是龍秋鵬向其他部落伸出橄欖枝的友善行為。


    但真正的意圖卻更像是現代生活中的軍事演習,反過來通過自己的軍事行動對其他部落的首領施壓示威。他要用自己的實力告訴那些大大小小的部落:龍氏部落不吞並他們不是沒有實力,隻是覺著大家相安無事,和平共存。但凡有人想要挑事,龍氏部落有能力將周圍任何一股勢力吞並。


    不論是處理部落的事情還是處理自己的事情,龍秋鵬這股子綿裏藏針的勁頭確實也最讓人不敢違抗的。


    “這些事不用你來操心,有熊和狼牙還有鹿在操持就好了,你還是把心思放在武器製造和大婚慶典這兩個事上就行了。”龍秋鵬見大湖似乎又陷入了一種混沌的狀態,就知道他因為沒有理解溪的話而陷入了牛角尖。於是就打發他去幹自己的事情,不要多想這些有的沒。


    大湖領了龍秋鵬的意思,也就乖乖的離開了。折騰一早上,屋子裏又隻剩下龍秋鵬和溪了。溪重新回到了那種羞澀而沉默的狀態,但是她這次大著膽子回到了龍秋鵬的身邊。


    龍秋鵬覺著有些累,他輕輕攬過溪,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卻苦了你了,原本這個婚禮你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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