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胎不生,並不意味著那方麵不需要了。


    前幾天楊天成為了躲陸曉曉,出了趟差又找了加班的理由搬到外間書房的沙發上睡。今天,死要麵子的他搬被子的速度明顯減緩了許多,一邊搬還一邊偷偷瞅著陸曉曉,期盼她能出口挽留給自己台階下。


    陸曉曉還沉浸在楊陽過激的反應中,壓根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慵懶地縮在躺椅上,鬆散的青絲隨意撒在裸露的鎖骨上。


    楊天成隻覺得口幹舌燥,根本不敢再往下看一眼。


    “我……加班。”他裝的一臉嚴肅,音量卻是比平常高出許多,希望某人能聽得見。


    就兩個人,聽不見才怪呢。


    “嗯。”陸曉曉隨口應了聲。


    楊天成頓時心喜,立即停下慢慢挪著的腳步。


    可是,除了那句“嗯”,再沒有別的聲響。


    “那我……走了。”楊天成一步三回頭,見陸曉曉依然沒有反應,急道:“真走了。”


    他在心裏暗暗呐喊:快撒嬌,快留住我。


    楊天成的悶騷陸曉曉並不知情,她尋思著楊天成拿不下,楊陽又跳出來反對,心灰意冷的陸曉曉漸生放棄生二胎的念頭。


    她不經意地抬頭時正好對上了楊天成那熱切的目光。


    陸曉曉一愣:還沒走啊?難道這個高冷悶騷男改主意了?


    不會吧?陸曉曉狡黠地打量了一眼楊天成,他雙腿間撐起的小帳篷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想想前幾天自己的待遇,陸曉曉覺得很有必要扳回一局。


    靈機一動,她學著日本女人的樣子非常誇張地擺了個請的姿勢,“恕不遠送。老公大人為了我們這個家深更半夜還在加班加點,小女子銘記在心。”


    楊天成眼中期待的目光慢慢暗淡下來,扯了扯嘴角,道:“那我真走了?”


    不就內外室嘛,搞得像要背井離鄉似的。


    楊天成的舉動更加堅定了陸曉曉的想法。為了讓他“放心”,幹脆再給他一拳重擊。


    “老公大人放心,小女子知道老公大人明天還有一個特別特別重要的官司要打,絕對不能失眠。所以,小女子呆會兒定當潔身自好、反鎖房門,不影響老公大人休息。”


    反鎖房門?豈不是什麽機會都沒有了?


    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材料也準備得差不多了,不……加班也……行。”這意思夠明顯了吧?楊天成恨不得把頭埋進被子裏。


    看著楊天成吃癟的樣子,陸曉曉覺得前幾日的“仇”報得差不多了,再說為了臉上的豆豆……


    她可不想再獨守空房、內分泌失調。


    “噗”的一聲,陸曉曉笑得肝疼。


    “好你個小妖精,竟敢耍我。”楊天成大喜,順勢把手中的蠶絲被往床上上一扔,就要來抓陸曉曉,“妖精,看我不把你收了。”


    陸曉曉被楊天成的舉動嚇了一跳,轉身欲逃。如絲的秀發拂過楊天成的臉龐,寧他心尖一暢。


    陸曉曉的秀發細細柔柔的,很美。


    當年,在一次舞會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陸曉曉在眾多脂粉中超凡脫俗,成功擄獲了高冷富帥楊天成的心。經過交往,楊天成發現,陸曉曉不僅天生麗質,更是一個機靈鬼,和她在一起特別開心,從此上了賊船就不願下來。


    這些天的分居,不僅讓陸曉曉起了肝火,嘴角冒泡;楊天成又何嚐不是憋得難受?


    幹柴遇上烈火,化成灰燼也心甘情願。


    “咚咚咚……”正待入港,隻聽見房門被敲得咚咚響。


    二人麵麵相覷,這麽晚了誰會在外麵?


    “媽,我肚子疼。”女兒楊陽熟悉的聲音傳進來。


    屋內正是欲罷不能的銷魂一刻。


    女兒都聽到了些什麽?陸曉曉腦補了一堆,耳朵根燒得通紅,有一種被女兒捉$奸在床的羞恥感,本能地推著壓在自己身上的楊天成。


    獸性與理性的鬥爭中,楊天成掙紮得很辛苦,理智告訴他應該鬆開,心裏卻有一個欲望讓他雙手把陸曉曉箍得更緊。


    “楊陽,你先回屋,爸媽馬上過來。”楊天成一邊抬高音量應答一邊手腳並沒有停下來。


    再給兩分鍾就好,一分鍾也行。


    “爸、媽,我要死了,再不出來,你們就等著給我收屍。”女兒尖銳略帶憤怒的聲音幾乎要掀掉屋頂。


    緊接著是跺腳聲,開門聲,羅莎莎的驚呼聲,以及楊老太太的遠遠的詢問聲……


    陸曉曉一個激靈,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楊天成,胡亂披了件披風就準備開門。


    一分鍾也不給啊?


    楊天成看著受了驚嚇軟趴趴的“二弟”,頗有些欲哭無淚。


    不到一分鍾時間,臥室外書房熱鬧非凡。


    羅莎莎搶先一步拉著淚眼婆娑的楊陽問長問短,一雙賊眼卻滴溜溜地往衣衫不整的陸曉曉夫婦身上掃。


    楊光像隻小猴子,越過楊老太太,閃過張嬸,直接竄到楊陽身邊。


    “姐,誰欺負你了?別哭,明天我給你出氣。”


    楊陽什麽也不說,埋著頭一個勁兒地哭。


    楊老太太由張嬸扶著,冷靜地打量著眾人。


    陸曉曉拉緊薄薄的披風滿麵通紅,回頭瞪了眼露著胳膊的楊天成。


    楊天成見羅莎莎在場,趕緊轉身回屋。


    “你們先回去休息。小孩子有個傷風感冒的很正常,張嬸去把我的藥箱拿過來。”楊老太太聲音不太,卻是從容鎮定。


    後知後覺如羅莎莎,也聽懂了所謂的“你們”是指的誰,擰著楊光溜之大吉。


    走了兩個“鼓噪”的,楊陽的哭聲也變成了哽咽,屋內一時安靜了不少。


    “楊陽,肚子怎麽不舒服了?”醫生講究“望聞問切”,眼科醫生也是醫生,陸曉曉仔細觀察著女兒的麵容,卻不敢靠近女兒。


    要知道,她除了薄薄的披風,裏麵可是什麽都沒穿,走光總不太好吧?


    “楊陽,哪不舒服跟奶奶說。”楊老太太坐到沙發上握著楊陽的手,一邊給陸曉曉丟了個眼風,“這有我就行了。”


    這老太太賊精,敢情是看出來了。


    這麽明顯,誰看不出來啊?


    夫妻行魚水之歡,女兒生病不顧不管,這叫什麽事啊?


    陸曉曉羞得無地自容,回屋正好和穿戴齊整的楊天成撞了個滿懷,氣得她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直到看到楊天成疼得臉直抽抽卻不敢叫出聲來才氣順了些。


    待陸曉曉再次出來,楊陽已經收了淚水雨過天晴,正端著杯子安靜地喝水。


    “行了,沒有發熱,吃過藥睡一覺就沒事了。”楊老太太起身說道:“都去歇了,明天一早還要上班,今晚楊陽跟我睡。”


    這是要給兒子生二胎創造機會嗎?


    陸曉曉無語,耳朵又莫名地燒了起來。


    “不要。”楊陽迅速放下手中的杯子,抱住陸曉曉,“今晚我跟媽媽睡。”


    楊天成不答應了,“聽奶奶的,媽媽明天上早班。”


    “不行,我就要跟媽媽睡。”楊陽說著說著淚水就像擰開的水龍頭,嘩啦就出來了。


    這熊孩子,平常獨立的很,今天這是鬧哪出啊?


    陸曉曉狐疑地低下頭看了女兒一眼,正好對上她可憐兮兮的淚眼。


    今天受了刺激又生病了就會更粘乎些,是吧?


    “陽陽不哭,媽媽陪你。”陸曉曉聲音裏裝滿母親對子女特有的溺愛。


    。。。。。。


    羅莎莎人是進了自己屋裏,心思卻還懸在外麵,正趴著門縫聽壁角。


    楊天祥推開門時差點碰到她的眼睛,麵對這樣愛八卦的媳婦,楊天祥頗有些無語,無耐地說道:“沒事了,睡覺吧!”


    羅莎莎睡意全無,“有沒有看到陸曉曉?”


    楊天祥回過頭來,揉了揉羅莎莎跟波斯貓似的黃毛,“我去探望侄女,跟看沒看到陸曉曉有關係嗎?”


    這媳婦,話總說不到點子上,怪不得不招母親待見。


    “那到底看沒看到陸曉曉?”羅莎莎不依不饒。


    “看見了。我過去時,陸曉曉正帶著楊陽回屋睡覺。”楊天祥幹脆一次性把話說完省得麻煩。“母親也回屋了,天成說楊陽吃了藥沒事了,老婆大人,請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啊……”楊天祥低呼一聲,手臂被羅莎莎咬得生疼,“你屬狗的?有話不會好好說。”


    羅莎莎簡直怒發衝冠,“都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啦?哪有做大伯的人隨意進入弟弟寢室的道理?”


    一想到丈夫看到陸曉曉衣衫不整、風情萬種的樣子,羅莎莎就沒法平靜。


    “羅莎莎,你有完沒完?”楊天祥用力一甩,羅莎莎一屁股坐到地板上,“誰說我進天成寢室了?陸曉曉進楊陽的房間不要經過走廊嗎?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陸曉曉穿成那樣還敢出來晃蕩?無恥。”羅莎莎心想自己瞟了一眼光著臂膀的楊天成都有些吃不消,楊天祥要是見了穿成那樣的陸曉曉還不得惦記上了?她揉揉發疼的屁股,委屈得淚水直流。


    楊天成對自己妻子愛吃醋的德行體驗最是深刻,直到現在他也不敢用女秘書。可沒想到他連這種醋也吃,真是夠了。


    幸好楊天成從小練就一身“忍”功,他壓下心中的怒火,道:“陸曉曉穿著正裝出來的,不信你自己去查查。如果她在房裏沒出來,我會把天成叫出來問話的,沒你想象的那麽不堪。”


    羅莎莎心想,楊家保守,教育比較傳統;陸曉曉還是很正派的。再說就算陸曉曉不正經,不是還有楊老太太在嗎?


    女人的臉,六月的天。想通了,羅莎莎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似的眉開眼笑地爬起來往楊天祥身邊靠,“老公,是我想歪了。要不然,你罰我吧?我幫你按摸……”


    “我明天一早還要開董事會呢,睡覺吧,老婆大人。”楊天祥可不想再被打擾,熄燈入睡。很快傳來楊天祥均勻的呼吸聲。


    羅莎莎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睡意全無。


    鬧了那麽一出差點把重點給帶偏了。楊陽根本不像有病,明眼人都看得出陸曉曉夫婦在幹什麽,這裏麵的貓膩大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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