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嘴太快了,又尖又長,瞬間到了喉嚨邊。魔邪脖子一緊,護喉蟲甲被咬出四個窟窿,一股子氣憋在喉間,哢嚓!獸影消失了。


    魔邪滿臉黑紅,入化血境以來,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竟然不知被何物咬到了喉嚨,魔魑獸?絕對不可能。此獸雖然可怖,沒有這個實力。


    摸了摸脖子,眼睛爆起了晶光,後脊驚出一身的冷汗。蟲甲破了四個洞,沒有魂甲,這脖子非斷了不可。


    骷髏弓分化出數個骷髏影,透過弓弦,死死的盯著那片石頭。魔邪相信問題就出現那裏,在石頭後麵一定隱藏著可怕的靈物。等了好一會兒,寂靜的夜,淡淡的石光,靜立在樹影後,一縷冷風吹過,滿天星鬥在無情閃爍。


    危險的氣息消失了,這夜,這山又恢複了寧靜。越是這樣,魔邪越是緊張的不得了,仿佛在石影裏有一雙可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隻是因為他沒有動,所以眼睛也沒有動。


    啪!一隻骷髏箭流星般穿過樹空,帶著血腥的殺氣飛向裸石。石影動了,魔邪感覺靈識嗡的驚鳴起來,耳朵頓時失聰,眼神跳珠似的蹦了起來,身子向後座,隨著箭氣飛了出去。


    蹬蹬蹬!魔邪連滾帶爬的飛出數百丈遠,四仰八叉的躺在空中,眼神忽明忽暗的跳了下。騰的躍了起來。


    這一跤摔的,可把魔邪摔醒了。這裏藏著一隻可怖的大家夥,太利害了,根本不是他能對付了的。轉身想走,魔邪又心不甘,死妖魔,吃了老子的坐騎,茫茫千萬裏路,還讓老子修煉嗎?


    魔邪越想越氣,又回過身。血紅的眼睛瞪著那片鬼怪的石頭。嘿嘿的奸笑兩聲。


    “死妖魔,讓你打我”。


    吸飽古血的“乾坤藤”落向裸石。唰!一片虛影白光,裸石四域被漫天的藤影吞噬。突然,石光爆開,那片光滑的石頭騰空而起,瞬間變成可怖獸影。四蹄在空中刨出一溜白煙,想逃出光藤。


    無數的藤影伸了過來,急速的卷住獸影四蹄。獸影尖吼一聲,四蹄蹬出無數爪光,腳下的小山爆成了石煙。魔邪球似的被踢了出去,鼻口竄血,抱著骷髏弓跪在血霧裏。愣了會兒,擦了擦嘴角、鼻子、耳朵、眼角的血絲,張著血牙,接著咽了兩三口血腥的唾沫,嗓子裏火燎的著了火,嘴唇和麵頰慘白的拉長。


    光藤卷住四蹄,獸影掙紮著,瞬間耳朵、鼻子、鬃毛、尾巴都被光藤卷住,拉扯的獸影陣陣的哀嚎。


    魔邪看著飛來的爪光,再也不敢硬接,跳馬猴子似的蹦來蹦去。還是沒逃過去,爪影擦肩而過,震得骷髏弓都飛了出去。這弓與魔邪靈識相連,從來沒脫過手,這回怎麽飛的都不知道。


    “哎喲!哎喲!我拷弓哪”?魔邪緩過神來,這才發現骷髏弓飛了。轉了一圈,才發現骷髏弓落在百丈之外,伸手想抓回骷髏弓,靈識痛的麻酥酥的根本無法凝識。


    獸影還在掙紮,爪光漫天飛舞,嗖嗖嗖!百裏內的山川夷為平地。莫邪嚇得一瘸一捌的逃出數百丈,戰甲碎的比那兩個靈女還可憐。


    “他媽的......”。莫邪顫抖的擦著血臉,手不好使了。這隻死獸是什麽妖魔太利害了。沒有魂甲護體,他早就死翹翹了。


    聽著妖獸可怖的叫聲,耳膜都要震破了。不得不驚恐的又退出百裏。靈識震痛輕了,一打眼,魔邪嚇了一跳。千裏內來了數百修者,將這片空域團團圍住。玄、宗級修者眾多,卻沒有敢靠近的。


    “哧精血獸怎麽會在這裏”?


    “是呀!這可是十大死獸,無敵的存在”。


    “小心哧光,碰上不死即傷”。眾修者驚恐的向後退出數十裏,靈識弱的幾乎看不到死獸的影子,隻能聽眾修者評論。


    “哧精血獸”?魔邪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看眾修者的樣子,此獸十分的恐怖,不然怎麽叫死獸。想想剛才狼狽相,確實不錯,夠恐怖的了,小命差點丟這兒。


    細細窺視“哧精血獸”。我暈!這家夥好漂亮!一身光滑的鬃毛,在雙月的光芒照射下閃閃發亮,火紅的像秋天的楓葉。時不時的就叫一聲,那聲音太響亮了,細心聽又有點像柔柔的嬌啼。


    那目光太凶惡,一雙綠綠的眼睛裏射出凶光,呲著血紅血紅的舌頭,舔了舔尖刀般的牙齒,翹了翹鋼針似的白胡須,拚命的掙紮著。


    過幾日,“哧精血獸”不在掙紮了,老老實實的伸展在空中,綠汪汪的瞳影沒了凶光。


    眾修者依舊遠遠的看著,沒有一個敢靠前的。誰知道“哧精血獸”何時會發狂,一個爪光,死翹翹了。


    魔邪凝視著“哧精血獸”,慢慢的向前一步。還好,近了百裏,“哧精血獸”沒有半點反應。伸著脖子又看了會兒,這才找到掉到山窩裏的骷髏盾。招回戰盾,我暈!兩位靈女都成了血人,戰甲都碎沒了,光溜溜的躺在戰盾裏。


    這景質,看了兩眼直噴火,能驚掉下巴。不能吧!這麽悲慘。如果沒有骷髏盾,靈女怕早就化血還魂了。


    貪婪的看了眼,魔邪急忙取出兩件蟲甲給靈女穿上。靈女柳眉輕皺,細牙含唇。呼吸弱了點,還活著。


    魔邪想將靈女放到百裏之外,突然看到修者中有鳩魔族,隻好放棄了,他怕被鳩魔族奪回去。


    啪啪打了兩下靈女血淋的臉頰,沒有半點醒的征兆。隻好將靈女放在空中,看眼一動不動的“哧精血獸”,小心翼翼的又邁了步。


    這一步少說也有五十裏,“哧精血獸”還是沒有動。


    數百裏外的修者們一陣驚呼,這真是找死的節奏,這麽近的距離,“哧精血獸”發起飆來,逃都沒有機會。


    魔邪頭皮酥酥的發麻,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經曆過了生死之劫,那個滋味想著都難受。好幾日才緩了過來,現在不過是借著乾坤藤的威力壯著膽子。


    “哧精血獸”還是沒有動,魔邪拍了下胸口,長出口氣。又近了一小步,如今距死獸隻有千丈。再近一點,就進了靈者反應的最低界點。


    魔邪緊張的不得了。


    “哧精血獸”動了下,光藤緊了緊,嚶嚀的響了聲呻吟。魔邪頭發嗡的立了起來,腳一軟,差點跪在空中。


    “哧精血獸”睜開長長的睫毛,綠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凝著幾滴晶瑩。


    “哧精血獸會掉眼淚”?沒人會相信,這家夥凶的不得了,差點把魔邪的喉嚨咬斷了。


    見有魔蟲士走來,“哧精血獸”綠眼變得溫順,眨眨的看著他。


    魔邪這才看清,差點就樂了。難怪“哧精血獸”這麽溫順,不僅四肢、鬃毛、耳朵、尾巴被捆住了,就連嘴巴都分開捆了起來,小舌頭被拽得長長的,誰都得痛得掉眼淚!


    “不許咬我”!魔邪指著“哧精血獸”喊道。


    光藤裏嚶嚶的兩聲。這回魔邪放心了,慢慢的走近“乾坤藤”。光藤唰唰的讓開路,向兩側倒去。


    看到光藤消失,“哧精血獸”綠眼亮晶晶的,顯得更加的溫順可愛。


    數百裏外的修者都嚇傻了。


    怎麽回事,魔蟲士怎麽能進入‘乾坤藤’,這東西靈域修者都知道,是血靈城獨有之物,沒人能收得了。


    “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遠域的修者驚掉了一地的下巴,卻沒有修者敢進一步。依舊遠遠的靈識。


    “這小子說不準,下一刻就得化血還魂”。眾修者即擔心,又無比的期待。


    魔邪伸手摸了下血紅的鬃毛,“哧精血魔”激靈一下,四爪閃過寒血勾光。


    哦!眾修者嚇得退了步,為魔蟲士捏把冷汗。這就是找死呀!


    藤光一緊,寒血勾光消失了。“哧精血魔”眼裏閃過的凶光又變得溫柔。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不要咬我,否則你一輩子也出不去”。魔邪凶巴巴的瞪著眼睛,他是看明白,這吸了古血的“乾坤藤”就是“哧精血獸”的克星。死獸怕得要命。


    “哧精血獸”嚶嚶兩聲,聽得魔邪心裏麻酥酥的,這就是靈女的夢吟聲。


    魔邪伸手想解開“乾坤藤”,眉頭挑挑,又縮了回來。啪!指尖一挑,削掉小小的一小節光藤,輕輕的放在“哧精血獸”的鼻尖上。


    “哧精血獸”嚇得抖了起來,想掙紮,光藤緊了緊,哢吧!像似骨頭都拉斷了。嚶嚀幾聲,“哧精血獸”變得溫順了,細眉細眼的眯成縫,討好的看著魔蟲士。


    魔邪奸詐的笑著,晶手抓住“乾坤藤”輕輕一拉,漫天的光藤變成一根光絲落在手心。


    唰!“哧精血獸”落下空域,化成一縷煙,沒了影子。


    魔邪嗬嗬兩聲,光藤一閃,“哧精血獸”伸著血爪定格在空中。寒晶晶的血勾就差一點鉤入魔邪的喉嚨。


    “還想跑”。魔邪挑開血勾,點了點“哧精血獸”黑溜溜的鼻子。“看著點,這是‘乾坤藤’,不老實,還會吃苦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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