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了一天的京城,終於漸漸安靜下來。<strong></strong>街道上的青年男女,臉上帶著點點的疲憊之色,可是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們陸陸續續地朝著京城中最大的寺廟——龍泉寺,緩緩走去。


    一輛簡樸至極的馬車,在行到距離龍泉寺不遠的地方時,駕車的小廝輕輕一拉韁繩,馬車便穩穩地停在了官道旁。


    一個高大的身影踏著車板子,優雅從容地下了馬車,他修長的手輕輕地撩起車簾,另一隻手朝著簾內伸去。隱約可以瞧見,有一隻雪白柔嫩的小手,輕輕地放在了他的掌中。隨後一個端莊典雅的女子,便順著他的力道,翩然下車。


    在這名女子下車之後,又有一名男子從馬車上瀟灑落地,他容貌俊美,笑容親切。男子一下車之後,之前下車的那名女子便好似不經意般,悄然站立在他的身旁,露出一抹靦腆的笑容。


    男子默默地掃了一眼最先下車的峻拔男子,隨後,他的目光又飛快地掠了一眼馬車,這才望向麵前的女子。


    此時,少女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紅,有些遲疑地將一隻芊芊素手伸進衣內,緩緩地掏出兩個同心結來,有些羞怯地將其中一隻遞到男子麵前,輕聲喊道,“殿下。”


    隨著少女的這一聲輕喚,景王的臉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低頭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同心結,一隻大手輕輕地將它從少女的掌中接了過來。


    趙梓芝的小臉上頓時露出歡愉之色,她嬌聲說道,“殿下,我們走吧。”


    “籲”,忽地,巷口傳來駿馬的嘶鳴聲,一輛華貴至極的馬車,在街邊的巷口處停了下來。三名女子緩緩地從這輛馬車中走了下來。雖然她們的麵上都帶著麵紗,可是僅僅從她們的身段和微微露出的上半張臉,就可以預想她們的姿容是何等的美妙。


    景王原本即將說出口的話,就這麽頓在了嘴邊。隻消一眼,他便知曉這三位女子正是趙晨的三位夫人,饒有興味地看了一眼身後的高大身影,又悄然地瞟了一眼未有絲毫動靜的馬車,景王這才笑著對麵前的少女說道,“不急。”


    不過片刻,趙晨的三位夫人便已聯袂走到麵前,並依次向景王見禮。


    趙晨濃鬱的眉微微一蹙,不悅之色在臉上一閃而過,他漠然地說道,“你們怎麽來了?”


    玲瓏夫人輕聲一笑,嬌俏地說道,“夫君,這是老祖宗的意思。說今兒是一年一度的百花節,隻有有緣的男女方可結為夫妻,妾身們有幸侍奉夫君,是天定的緣分。故而讓妾身們都到龍泉寺來尋夫君,與夫君一起把這同心結掛在桂樹上,以後妾身們便與夫君同心,也可保家宅安寧。”


    “嗯。”趙晨漆黑的雙眸靜靜地望了玲瓏夫人一眼,淡淡地應道,好似完全不曾聽出玲瓏夫人話中的言外之意。


    今日的玲瓏夫人穿著一身水綠色的夏裙,襯得她整個人清爽明媚,再配上她臉上的爽朗的笑容,讓瞧見她的人都忍不住覺得心情愉悅了許多。隻見她嬌俏地一笑,緩緩地走到趙晨的身側,將懷中的同心結掏了出來,“夫君,這是妾身做的同心結,我們一起去掛在桂樹上,可好?”


    玲瓏夫人身後的清婉夫人,聽了她的話後,嬌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婉的笑容,這抹笑容清新、婉約,就像夏日晚間的餘暉,瞬間便能把天際照亮。這個身穿白色夏裙的貴婦,就像一株粉嫩白皙的清荷,淡雅迷人。她盈盈地走到趙晨的身前,緩緩抬起一隻皓婉,在她那瑩白的手掌中,躺著一個小小的同心結,那種脈脈含情的餘韻,本身就是一首最動人的情詩。


    一直未出聲的凝蓮夫人,這才略顯局促不安地走到趙晨的另一側,她清麗的小臉上帶著有些醒目的驚慌,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白兔,惹人憐愛。此時,她的眼神微微一閃,長長的眼睫輕輕地顫動著,一隻小手中同樣托著一個同心結,卻不敢隨意說一句話,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趙晨的三位夫人,各有各的美與風情,真真是羨煞了許多旁人。


    隻是,趙晨卻沒有因為這三位女子的到來,露出一絲一毫的欣喜與雀躍之情,他黝黑的雙眸默默地,從三位女子的臉上一一掃過,掩在廣袖中的大手卻是不自然地緊緊一握。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緩緩地抬起一隻手,放在玲瓏夫人的肩膀上,微微一帶,便將玲瓏夫人的身子扒開了少許。隨後,他大步朝著一旁的馬車走去,一隻手猛地將車簾掀開,卻發現原本悶坐在車內的少女,不知何時已不見了蹤影,空留下淡淡的奶香味在車廂內飄散著。


    *


    龍泉寺內。


    今日的龍泉寺可以說是迎來了它一年內最熱鬧的時光。寺廟中間廣場上的桂樹前,早已熙熙攘攘地站滿了人。


    藍玉兒遠遠地駐足觀看了片刻,便緩緩地穿梭在人群中,朝著寺廟的後殿行去。龍泉寺的後殿,供奉著幾尊菩薩,雖然也有些人,可相較於前殿而言,卻是冷清了不少。不過片刻,藍玉兒便穿過了龍泉寺的後殿,緩緩地朝著龍泉寺的後院而去。這裏則更為冷清,更適合她調整自己的心情。


    龍泉寺的後院裏稀稀拉拉地種著許多櫻桃樹,此刻剛過了結果的時節,樹上隻有鬱蔥的綠葉。藍玉兒緩緩地走在蜿蜒的小路上,腳下踢著小小的石子,似乎每踢飛一個石子,心中壓抑的情緒就能隨之而減少一分。


    凸(艸皿艸),姑娘特麽的就是個蠢蛋,被大叔的一個吻就弄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竟然就這麽忘記了,大叔是有婦之夫這個血淋淋的事實!


    尼妹!大叔,你特麽的就是個種馬,沒事找那麽多夫人幹什麽!你既然找了那麽多夫人,又幹嘛來撩本姑娘,本姑娘是這麽好撩的嗎?小心弄得你妻離子散!呃,這是不是有點太凶殘了?算了,就弄得你“雞飛蛋打”好了。(話說,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比妻離子散更凶殘好嗎?)


    麻蛋,為蝦米,別人穿越都穿成什麽公主、郡主,到本姑娘,就隻能穿成一個小女奴?這怎麽跟大叔的夫人們拚爹?怎麽能霸氣側漏地讓大叔把後院的女人全休回家,獨寵姑娘一個人?本姑娘的心情瞬間不!美!麗!了!


    等等,話說,她這是徹底地淪陷了嗎?腫麽想來想去的主題,都是以她要做大叔的女人為前提,這是要變成世家大族後院裏無數爭寵、宅鬥女人中一員的前奏嗎?


    就在藍玉兒心中的小人無限自哀時,驀地,一道低低的、軟軟的哭泣聲,隱隱傳來。


    藍玉兒的腳步一頓,實在壓抑不住自己那顆八卦的心,緩緩地朝著哭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後院太過於靜謐,所以一點聲音也可以傳得很遠,藍玉兒隻覺得自己走了許久,都沒有瞧見什麽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讓藍玉兒的心中漸漸有了一絲的退意。龍泉寺的後院實在是太大,若是天色完全暗下來,那麽她不能保證自己還能找到回前殿的路。


    就在藍玉兒準備回去時,眼角卻掃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那個身影很小,團成小小的一團,蜷縮在一個角落裏,肩膀一抖一抖的。顯然,藍玉兒之前聽到的哭聲,就是這個小人兒發出來的。


    藍玉兒心中的小人不由得撇了撇嘴,本來還以為能聽到什麽秘辛,或者是撞見什麽不愉快的事情,然後讓她高興高興,結果卻是遇見了這麽個小人兒。


    雖然有些掃興,可是藍玉兒卻依舊悄悄地走到小人兒的背後,蹲在他的背後,“喂,小家夥,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偷偷哭鼻子?”


    小人兒似乎沒料到身後竟然有人,他驀地一下便站起了身,迅速地轉過頭,朝身後望去,在瞧見藍玉兒時,一雙小手有些慌亂地擦了擦自己帶淚的小臉。隨後,他的臉上便換上了一副不屑的神情,帶著濃重的鼻音,用高高在上地語氣說道,“小賤奴,誰準你亂說的,本少爺才沒有哭鼻子!”


    藍玉兒眉梢一挑,呦嗬,還是個小熟人,這不是和秦嬤嬤比試中遇到的小土匪又是誰?!


    藍玉兒唇角一勾,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來,對麵的小人兒一見到藍玉兒的笑容,嘴角微微一抽,下一瞬,卻是雙手往後一伸,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屁股,好似生怕藍玉兒再把他拉住痛打一番。


    “你叫誰小賤奴呢?嗯?”藍玉兒站起身來,輕輕地拍了拍手,俯視著麵前的小人,那語氣要多痞有多痞。


    小土匪雖然未開口再叫,卻也把頭別向一邊,一副傲嬌的小少爺模樣。


    藍玉兒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小樣,跟姐姐我耍酷,你還不夠格!隨後,藍玉兒便轉過身,朝著來路的方向走去。


    “嗚嗚啊!”驀地,身後卻是傳來小土匪驚天地泣鬼神的哭嚎聲,藍玉兒一哆嗦,差點被他嚇尿。忙轉過身來,低喝道,“你幹什麽?”


    “嗚,你,不準走,嗚嗚,不準你走……”小人兒抽抽搭搭地說著,完全沒了平時撒潑耍狠的土匪樣。


    呃,騷年,你這留人的方式還挺特別,姑娘華麗麗地敗了。


    藍玉兒幾步走回到小人麵前,語氣有些嚴厲地說道,“你不哭我就不走了,你再哭,我立馬就走。”


    小人兒的哭聲就像上了發條,說不哭就能立馬不哭,藍玉兒隻覺得自己心中小人早已淚流滿麵,騷年,你這樣逼真地裝哭,真的好嗎?


    藍玉兒望了望天色,此刻,天色已經朦朧起來,不消多久就會完全被黑夜所籠罩,她必須趕緊帶著小家夥回到前殿,找到他的家人。想到此,藍玉兒一彎腰,便將小家夥抱進了懷裏,朝著來路走去。


    隻是,剛走了幾步,便見懷裏的小土匪伸手指著另一個方向說道,“這邊才是正確的路,你走錯啦!”


    藍玉兒麵露疑惑之色,“你確定?”


    小土匪揮了揮手,一臉被小瞧後的不忿之色,“當然啦!小女奴,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笨嗎?本少爺這麽聰慧,怎麽可能記錯路?”


    可能很多大人在麵對小孩子時,都會選擇依照自己的判斷去行事,可是藍玉兒卻不同,很多時候,她更喜歡選擇依順孩子。因為許多幼兒在一歲半左右時,就已經有自己的審美,會根據自己的喜好選擇衣物等。在兩歲左右時,有些孩子就已經可以順利地找到回家的路。


    隻是他們的這種能力,要麽被大人暴力地扼殺,要麽被大人的自以為是所磨滅,隻有很少的一部分人能夠尊重孩子,並從中感受到,其實孩子也是值得我們去信賴和依靠的。而藍玉兒恰恰就是那很少的一部分人中的一員。


    在得到小家夥確定的答複後,藍玉兒便直接朝著小家夥所指的方向走去。她懷裏的小人兒,在瞧見藍玉兒的舉動時,帶著淚光的晶亮大眼卻是微微一閃。


    *


    一道挺拔的身影在藍玉兒走後不久,緩緩地從一個隱蔽的角落中步出。他默默地望著藍玉兒消失的方向,憂鬱的眼中緩緩地升起一抹血意。


    一名女子的身影從他的身後步出,悄然打量著身旁的身影,此女儼然便是正午時趙家某處院落中的那名貴婦。隻見她掩嘴一笑,輕聲說道,“二叔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情了?”


    趙暮血色的目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卻並未說些什麽。


    女子絲毫不介懷趙暮的冷漠,隻是自顧地說道,“二叔今日可算是為這個小女奴破例了,居然沒吃抹幹淨,就把人給放了。”


    趙暮卻好似並未看到她眼底的促狹之色,隻是淡淡地說道,“讓你的人跟著她。”


    女子饒有興趣地說道,“既然二叔這麽掛念她,何不自己親自跟上去瞧瞧?”


    趙暮不再理會身後的女子,頭也不回地朝著院落中的某處離去,那個方向正是藍玉兒消失的方向。


    *


    藍玉兒抱著小土匪走了一陣子,便覺得有些氣喘起來,抱著小家夥的手也漸漸地有了酥麻感。懷裏的小家夥雖然隻有三四歲,可是藍玉兒本身也隻是一個,剛滿十五歲沒多久的少女。


    “小女奴,本少爺可以自己走。”


    “就你這小胳膊小腿,要走到什麽時候?天亮嗎?”


    “小女奴,你少瞧不起本少爺,小心等下本少爺回去,讓我爹砍了你的頭。”


    “小土匪,等你回去了再說吧!”


    “你叫誰小土匪?”


    “你,你,你,就是你。”


    “你……本少爺叫林楓瑾,小女奴你聽見了沒?”


    “我叫藍玉兒,也不叫小女奴!”


    ……


    就這麽一路和名叫楓瑾的小家夥鬥著嘴,不知過了多久,藍玉兒和林楓瑾越走越偏。此刻,在他們的周圍早就沒了路人。藍玉兒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盛,她想起早間時候那些搜尋她的人。若不是她直覺地相信這個小東西沒有在說謊,她簡直要懷疑那些人是早有預謀了。


    林楓瑾早已在藍玉兒的懷中沉沉睡去,藍玉兒垂下眼,輕輕地呼了一口氣。


    忽地,她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幾分,隻因她垂下眼簾時,恰巧瞧見地麵上斑駁的樹影中,除了她之外,還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此刻,這道高大的身影手中,正高高地舉起一把匕首,準備朝著她的後心刺來。


    這一眼,差點把藍玉兒嚇得魂歸天外,藍玉兒尖叫一聲。同時,她抱著林楓瑾的身子便是一矮,兩個人如同滾地葫蘆一般,朝著前方滾去。


    黑衣男子握著匕首一刺不中,卻沒有立即離開,反而緊跟著藍玉兒的身影,他手中的匕首毫不停歇地,一下一下地朝著藍玉兒的身影刺去。


    若不是藍玉兒走的這段路,剛好有些微的斜坡,讓他們滾落的速度比較快的話,相信此時他們早已被男子手中的匕首刺成了馬蜂窩!雖說如此,可幾次下來,也都是險險地避過了匕首的鋒芒。而藍玉兒身上剛包紮不久的傷口,卻也在這一番滾動中裂了開來,星星點點的紅色漸漸地滲透出來,將她的外衣浸出了暗黑的色澤。


    藍玉兒痛得咧了咧嘴,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身體內的潛能被無限地激發出來。緊緊地護住林楓瑾的頭和身子,藍玉兒越滾越快,逐漸和身後的男子拉開了些微的距離。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她抱著林楓瑾飛速地站起身來,朝著林楓瑾之前說的方向飛速的奔去。隻要找到了林楓瑾的家人,那麽他們脫險的機率就會大很多。


    懷裏的林楓瑾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醒,他被藍玉兒豎著抱著,也就是直接與背後的人麵對麵。小家夥板著臉,提著軟軟的聲音,對奔在身後的黑衣人說道,“本少爺乃是靖王世子,你是何人,竟敢夜襲本少爺!”


    囧,騷年,現在是道身世,訓來者之時嗎?


    隻是,出乎藍玉兒意料的是,背後之人,在聽到林楓瑾的話後,卻是身形一頓,隻是,下一刻他又快速地朝著藍玉兒跑了過來。


    雖然那一頓隻是短短的幾秒,可藍玉兒依舊從地上的倒影中瞧見了,她秀氣的雙眉微微一蹙。難道這個人是衝著她來的?


    “大膽賊人,你明知本少爺的身份,還敢夜襲,這是明知故犯!你給本少爺站住!”這簡直是無知者無畏的最佳典範,小家夥板著一張小臉高聲說道,雖然並沒有任何威懾力。


    囧,少年,你這是在刺激犯罪啊,你這是非要人家把你給殺人滅口了,才消停嗎?


    “別說了,趕緊叫你爹!”藍玉兒低喝道,若是林楓瑾的家人此刻正在這附近搜尋他的話,那他們也可能聽到喊聲來救援。


    “啊啊啊啊啊,爹,快來啊,有人要殺我啊!娘,快來啊,有人拿刀子追我啊!”下一瞬能掙破藍玉兒耳膜的尖叫聲,便這麽突兀地在夜色中響了起來。藍玉兒腿一哆嗦,差點把懷裏的高分貝給甩出去。


    驀地,藍玉兒隻覺得背部一痛,隨即腳下一歪,她便不由自主地朝前倒去,她懷裏的林楓瑾也被這力道甩出了藍玉兒的懷裏。


    “快跑,快去叫人!”藍玉兒一邊對林楓瑾說著,一邊迅速地再次做了滾地葫蘆。


    一直追在身後的男子,並不去追趕林楓瑾小小的身影,隻是握著匕首,朝著藍玉兒一下又一下地刺著。


    藍玉兒的眼神一閃,果然這個人是衝著她來的,而且看他這模樣,簡直是不刺死自己不罷休。


    就在藍玉兒拚命掙紮的時候,一道挺拔的身影從斑駁的樹影中匆匆而來,在瞧見藍玉兒的危情時,他的身影猛地一動,就要衝出來。可是卻被一道嬌俏的身影狠狠地踩住了腳背,“二叔這是怎麽了?”


    趙暮冷冷地瞥了女子一眼,“還不讓你的人去救她。”


    女子嬌笑一聲,輕輕地嘟起誘人的紅唇,“噓,自有人會來救她的,二叔不必心急。”


    就在趙暮愣神之際,男人早已追上藍玉兒嬌小的身影,他一腳踩在藍玉兒的背上,再次高高地舉起手中的匕首,驀地,一聲清響,男人的手一顫,匕首便從他的手中抖落在地。


    一個清越的男子牽著林楓瑾的小手,緩緩地從樹影中現出身形來。他周身環繞著不可言說的貴氣,一望即知身份非富即貴,此刻,他清冷的眉眼,微微一抬,便讓人覺得有無限的冷意從中傾瀉而出。


    踩在藍玉兒背上的身影一頓,下一刻便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不多會兒便消失了蹤跡。躲在暗處的趙暮和女子,也在那人的聲響下,悄聲退去。


    男子鬆開了牽著林楓瑾的手,林楓瑾搖搖晃晃地朝著地上的藍玉兒跑了過去,在奔到藍玉兒身前時,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題外話------


    呼呼,今天的終於寫完了,感謝【mary盼盼】小主和【爽心豁目】小主送的月票。


    哇哈哈,小主們可以猜猜這個清越的男子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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