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兒漠然地撿起暖爐,將它放在桌上,這才展開手中的紙條,細細地看了起來。(.無彈窗廣告)紙條上的字跡潦草淩亂,顯然是人在匆忙中所書,隻見上麵寫著:天衣閣有變,家主有難,凝蓮有孕。


    “天衣閣有變,家主有難。”可以說是在藍玉兒的預料之中。如果不是天衣閣有變,又怎麽會出現京城附近作坊產品有瑕疵的情況?而背後之人顯然是算準了,大叔明知此事有調虎離山之嫌,甚至有算計之疑,卻還是不得不去。若不是在外遇到難事,大叔也不會預定五日的歸期,變成了十日未歸。


    隻是這前麵兩句姑且不提,“凝蓮有孕”四個字,卻讓藍玉兒緊緊地蹙起了眉頭。有孕?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大叔已許久不曾入過她的院子,這有孕又是從何說起?可不管凝蓮夫人懷的是大叔的孩子,還是給大叔戴了綠帽子,這都讓藍玉兒覺得無法接受。


    話說,別人看到這樣的字條,不是早該被前麵兩句搞得驚慌失措,變了臉色?可藍玉兒這貨關注的重點居然是凝蓮夫人有孕,這是對大叔太有信心呢,還是太有信心呢?


    小丫頭初夏,站在一旁,不敢去看字條上的內容,隻能悄然地打量著藍玉兒的神色變幻。


    半響,藍玉兒緩緩舒展了眉峰,將手中的紙條團成一團,拋進了屋內的爐火中。紙條一遇到火,便被迅速地點燃,耀眼的火花一亮,映照在藍玉兒的眉心,不過片刻,就逐漸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在爐火中再也找不到蹤跡了。


    “玉兒?”初夏不無擔憂地叫道。


    藍玉兒對著初夏微微一笑道,“沒事,不必擔心。”


    初夏還待說些什麽,恰在此時,躺在小床上趙源兒醒了,小家夥模糊不清地叫著,“玉兒,玉兒,玉兒……。”


    藍玉兒忙站起身來,走到小床邊上。趙源兒躺在小床上,小臉上滿是笑容,這單純美好的笑意,讓藍玉兒心中一暖。


    如今,小家夥已經不再像七八個月時,那麽肉呼呼的了,雖然體重沒有變多少,可是身子卻拔高了不少,這也讓他看起來更好看了。


    藍玉兒伸出兩隻手,輕輕地拉住小家夥的小手,微微一個用力,便將小家夥拽坐了起來。順手取過一旁的小棉襖,給小家夥披在身後。趙源兒用力地抬起自己的小胳膊,試圖自己穿衣,可是卻怎麽也穿不進袖子裏,他蹙了蹙眉,似乎在研究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藍玉兒輕笑一聲,將棉襖挪了挪位置,小人兒這才順利地穿上了棉襖。


    眼下,趙源兒已經十一個月了,雖然還不能很好地用語言去表達自己的想法,可是他卻能用其他方式,來表達自己想要做一些力所能及事情的願望了。藍玉兒對他的這種想法不僅沒有打擊,反而大加讚賞,總是盡量去配合他,讓他體會憑自己的力量完成一件事後的欣喜和成就感。


    趙源兒穿好了小棉襖,在藍玉兒的幫助下,也穿好了小棉褲,這便扶著小床邊的圍欄,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藍玉兒張開雙臂將趙源兒從床上,抱到了主屋裏新增的坐榻上,這是藍玉兒特意為趙源兒準備的學步工具。藍玉兒還記得當時李氏對她的不滿,在李氏看來,趙源兒到了學步的年齡就應該用學步車,而不是在一個硬榻上扶著靠背來回行走。不過對於趙源兒的事情,趙晨一直都以藍玉兒的意見為主,所以這個硬榻就這麽成型了。


    想起大叔,藍玉兒的唇角一勾,臉上浮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這個笑容雖然很淡,可是卻有種甜美的味道,讓瞧見這個笑容的趙源兒,也不由得咯咯笑出聲來。


    “小少爺,你準備好了沒?一級火箭就要發射了哦!”藍玉兒笑著說道。


    趙源兒的兩隻小手立即緊緊地抱住自己的小腦袋,騷年,你這麽大點的手,還妄圖抱住自己的腦袋瓜,姑娘能說你這是癡心妄想嗎?話說,為蝦米會有一種頭上長了兩隻小耳朵的既視感?


    “人間大炮一級準備!”


    話說,剛還是一級火箭,腫麽一下就秒變人間大炮了?


    “人間大炮二級準備!”


    “人間大炮發射!嘣!”


    “啊!嘎嘎嘎嘎嘎……”


    伴隨著趙源兒的驚聲尖笑,不過瞬間,藍玉兒便將趙源兒的小身子,輕輕地丟到了榻上。小家夥一落到榻上,那歡快的尖笑聲就戛然而止了,隨即,小身子一扭便爬了起來,兩隻小腿撲騰撲騰幾下,就爬到了硬榻的靠背邊。


    早在趙源兒十個月的時候,藍玉兒就已經開始有意識地鍛煉他多做腿部伸展運動,並且每日找機會鍛煉他做仰臥起坐,盡可能地讓小家夥多爬行,鍛煉他腿部肌肉的張力和力量。隻因藍玉兒深知,十一個月是趙源兒學習走路的最佳時機,而這些運動都將有利於他學習步行。


    趙源兒爬到了靠背邊,兩隻小手抓著硬榻上的小圓扭,就緩緩地站了起來。等他站穩後,就開始朝著藍玉兒不停地晃動著自己的右手,一隻小腳還不安分地踩在另一隻小腳上,那嘚瑟的小模樣,藍玉兒隻能用超級帥萌來形容了。


    藍玉兒將一隻大黃鴨輕輕地丟到趙源兒的小腳邊,小家夥蹙了蹙眉,用一隻小腳輕輕地撥拉了下腳邊的玩偶,隨後,他便有些困難地蹲下身子,將大黃鴨撿在手中,然後又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在這個過程中,小家夥的身子雖然有些搖晃,可是他最終成功地完成了這件事,並且保持了身體的平衡。


    藍玉兒眉眼一彎,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朝著小家夥豎了豎大拇指。捧著小人兒圓圓的小臉蛋,親了一口。趙源兒嫌棄地推開藍玉兒的臉,一副不要輕易撩撥小爺的傲嬌模樣。


    藍玉兒伸出手指,虛點了下趙源兒的腦門,騷年,這時候傲嬌是不是有點太早了,等下節操不要碎滿地哦。


    讓初夏看著點小家夥,藍玉兒轉身取過溫在爐子上的半碗雪梨水,朝著趙源兒緩緩走來。小家夥的眼神早已在看到藍玉兒手中的小碗時,就已經暴露了。大黃鴨早已不知去向,那兩隻小腳更頻繁地互相踩來踩去。騷年,你這兩隻腳互相踩有意思嗎?多踩幾下就能吃上了?


    在趙源兒渴盼的目光下,藍玉兒卻是走到距離趙源兒還有一米多遠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這回換她一臉傲嬌地站在靠背的一端,目光挑釁地看著趙源兒說道,“小少爺,想喝雪梨水,就自己走過來吧。”


    趙源兒的小臉立馬就不淡定了,他的左手更緊地抓住靠背上的圓扭,小小的右手盡可能地朝藍玉兒伸去,兩隻小腳差點沒跳起來。一張小臉上的五官全都皺在一起,幾乎寫滿了“我要喝”這三個字。


    “想喝就自己走過來。”


    “!@#¥%”


    “走過來就可以喝哦。你要是再不邁步,這麽多雪梨水,玉兒就全喝了。”


    “!@#¥%”


    “我喝了哦 ̄”


    “嗚啊啊啊啊……”心中焦急萬分的趙源兒,隻能用哭來表達自己的情緒了。那憋紅的小臉,完全不能忍受的模樣,簡直是在控訴藍玉兒對他的“暴行。”


    囧,騷年,咱能別一言不合就用哭來解決問題成不?話說,你以為哭有用嗎?


    藍玉兒淡定的看了趙源兒一眼,輕輕地抿了一口雪梨水,咂了咂嘴,“這雪梨水味道真不錯,好喝!”


    話說,這簡直是在我們軟萌的小騷年心口上撒鹽好嗎?一時間,趙源兒的哭聲用呼天搶地都不足以形容了。似乎覺得站著哭,很影響發揮,小家夥手一鬆,腿一軟,便縮著躺到了床上,兩隻小腿狠狠地敲打著硬榻,發出“嘣嘣嘣”的聲響。


    藍玉兒卻沒有立即去哄他,而是淡然地說著,“小少爺,既然你想哭,那你就哭吧,玉兒要繼續喝雪梨水了。”


    “玉兒又喝了一勺了哦,你要是再哭一會兒,就沒有了哈 ̄”


    “嗯,雪梨水真好喝!”


    “咦?小少爺,你說什麽?玉兒聽不懂!”


    “!@#¥%”


    “唉,既然這樣,我還是繼續喝雪梨水吧。”


    “玉兒不喝!”(抽抽搭搭的嗚咽聲。)


    “是嗎?那小少爺要喝嗎?”


    “嗯……”(輕的幾乎聽不到,從中還能感覺到小家夥的委屈。)


    “那試著走過來和玉兒一起喝雪梨水好嗎?”


    “嗯……”(堅強有力的答應聲。)


    趙源兒扶住靠背上的圓扭,再次自己站起了身,緩緩的,緩緩的,一點一點的,朝著藍玉兒挪動雙腿。


    看著艱難挪動步伐的趙源兒,他那張酷似大叔的臉,驀地讓藍玉兒心中一動。不管天衣閣有什麽變故,大叔正在遭遇怎樣的凶險,凝蓮夫人到底懷了誰的孩子,可她藍玉兒,在趙家最重要的責任,就是守護好趙源兒,不讓他麵對任何的危險,直到大叔回來為止!


    忽地,院落裏響起了說話聲,思源院主屋的門,被推了開來,一個粉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隨後,玲瓏夫人的麵容便在鬥篷下顯露出來,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讓藍玉兒下意識地心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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