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雲沫姐,是舊相識嗎?”馮棠棠見alex一副欲言又止,傾訴欲望很強的樣子,還是小聲問了出來。


    “認識快十年了。”他歎了口氣,“總歸這次這個,比老王強,就是年紀太小了……她是不是年紀大了,口味越發的……一言難盡啊。”


    “哈哈哈哈哈哈。”馮棠棠當場沒憋住笑,“我第一次聽到,有人直說雲沫姐年紀大了的,哎呦笑死我啦。”


    alex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明顯不怕告密打小報告:“我當著她的麵也是敢說的。”


    馮棠棠了然,怪不得兩個人見了麵就像仇人一樣。這種敢說不是什麽需要得意的事情啊喂!


    “所以你跟著我出來,到底想問什麽?”馮棠棠挑著嘴角,繞有興致的看著他,“話都說到這份上啦,別墨跡了。”


    “怪不得雲沫喜歡你,嗯,要不是這幾年她更喜歡男色多些……”alex上上下下的大量她,沒把話說破,“倒也不是什麽……就是聽說她的新男友是圈裏人,年紀又小,不知道能不能護著她。”


    馮棠棠停下腳步,這位alex大約是的關心雲沫很多年了吧,但到底並不了解雲沫。


    這也是這麽多年,他追不上雲沫的緣故吧。


    雲沫需要的,何嚐是保護呢?


    她曾經也有過很能“護得住”她的老王,結果又如何?不過是肆意踐踏著她的尊嚴,以保護者自居的施暴者罷了。


    “女人在愛情裏追求的,各不相同。你有沒想過,雲沫姐所求的,也許並不是保護,而是其他的呢?”


    “是什麽?”對方急切的問。


    馮棠棠收了笑:“這是兩個人之間的事,不是外人能指點迷津的哦。”


    alex落寞的低下頭:“是啊,我一直沒有明白,大約我是不會明白了。希望這次陪在她身邊的人,是懂她的吧。至少,不傷害她也好啊。”


    馮棠棠皺了皺眉頭:“老王至少對雲沫姐不好……你是知道的?”


    她所知道的,是隻有那麽一次。


    “資本圈的人,本就不該碰。他對她動粗,我是知道一點的,隻是覺得不太嚴重。”


    “恕我直言,怪不得你追不上雲沫姐,因為你不隻是不懂她而已。如果對方深陷泥潭,你卻袖手旁觀的話,我並不覺得你有多喜歡她。”


    “人和人之間是有界限的,她當初執意和那個人交往……”


    馮棠棠打斷他:“界限當然是有的。但肯跨過界限又願意承擔責任,才是界限存在的意義,也是愛情中的動人之處。你和雲沫姐做朋友,很好。”


    alex還想說什麽,馮棠棠對他微微欠身,進了換衣間。


    她所經曆過的愛情的坎坷,也不過是上輩子遙遠到縹緲的暗戀而已。


    而重生後與左言相戀,現在想來,當真是一件極幸運的事吧。


    你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你。你懂得的人,恰好也懂得你。


    在茫茫人海中,是概率小而又小的事件。


    像雲沫所經曆的情路坎坷……如此令人心酸唏噓。她那樣聰明大氣的女人,一步步的在娛樂圈紮穩腳跟,成為了有影響力又有財力的頂端人物,過著大部分人過不到的生活。


    依然會有alex這樣,友情以上戀人一直未滿的人,與她無法契合。依然也會遇到老王那樣的人渣,傷害她。


    馮棠堂突然很想念左言。


    ※


    雲沫與馮棠棠拍雙人封麵的時候,alex沒有再進影棚,雲沫也對這個人隻字不提。


    雙封拍的很順暢,攝影師姐姐對雲沫很是恭敬,雲沫也是十分有經驗的。潛移默化裏,馮棠棠又向雲沫學了不少。


    “很少看到雲小姐對其他藝人如此照顧呢。”攝影師姐姐邊拍邊說道,“不過以前,雲小姐也沒有和其他人一起拚版麵就是了。看來馮小姐,是你們公司力捧的新人嘍?”


    雲沫擺手:“和那個無關,這是我妹子,我想照顧她,所以拚版麵也無所謂。如果能把整個版麵給她就更好了,可惜你家老板不同意,人精似的,非要我來。”


    “這是九月刊,秋季新品集中上,全年的重頭戲。”攝影師解釋道,“不是我家老板不放心,把版麵給新人。而是這樣的一期刊物,沒有雲小姐這樣的鎮場子,怎麽行呢。”


    馮棠棠發現,這位攝影師姐姐竟然很會說話,和與自己講話時的隨意發揮完全不同。她和雲沫講起話來,每一句都深思熟慮過似得。


    雲沫笑道:“我家妹子不是新人,她可是老演員了。”


    “雲小姐真會說笑。”攝影師陪著笑,柔聲說,“既然兩位私交這麽好,咱們拍一組更親密的?雲小姐應該不會吝嗇吧?為了捧自家妹子……”


    “當然不會了。”雲沫一把摟住馮棠棠,“正好讓我揩個油什麽的,氣死左言。”


    馮棠棠一臉黑線:姐你抱就抱,不要擠我的胸好嘛。


    “你家熙南不會氣死嗎?”


    “他敢嗎?”


    “恩,那大概隻有左言會被氣死。”


    攝影師引導著兩個人,擺出更多好閨蜜的姿勢,一邊拍攝一邊讚歎:“哎呀,情緒這麽到位,一看二位就是感情甚篤的好姐妹。”


    馮棠棠被雲沫蹂躪著,哀聲說:“攝影姐姐,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倆在拍婚紗照似得。”


    “對啊!”攝影姐姐靈光一現,“可以拍雙新娘照!一定美翻啦!以你們兩個的身形,哎呀,幻想下就覺得很美好!等其中一位婚期將至的時候,可以再來拍雙封嘛。”


    雲沫看了馮棠棠一眼,饒有深意的說:“那我就不敢了,到時候真的要被某人打死了。”


    ※


    某人在遙遠的電影宣傳會上猛打噴嚏。


    這是誰誰念叨的來著?


    因為馮棠棠的缺席,最近一直在跟著左言跑電影宣傳的,是範巧彤。


    這個妹子回答的最多的問題,依然是與馮棠棠有關的。可以理解嘛,女主角沒有到位,記者總要cue一下她,把她的版麵補齊了。


    範巧彤現在麵對這些問題,已經對答如流了:“是的。導演和棠棠姐都是很專業的,在片場不會講私情。棠姐戲不好的時候,導演也會給她講戲,也會著急,兩個人也會有口角。不過下了戲之後,他們都會迅速的脫離工作裏的矛盾,又如漆似膠起來。嗯,不要讓我再描繪‘如漆似膠’了,畢竟是別人戀愛的細節嘛,我隻能說這個成語我沒用錯。”


    每次範巧彤說這個的時候,左言都是一張得意臉,要不就是一副“異地戀我好想她”的神情臉。


    範巧彤說完,還補刀了一句:“你們看,導演現在已經陷入相思了。”


    台下立刻有記者起哄:“不然左導演,現場給馮小姐打個電話啊?”


    左言擺手:“她今天工作很滿,不好打擾她。”


    結果剛說完,台下的宣傳經理小藺就舉著左言的手機,和他打手勢。


    那個手勢的意思是,來電話的是馮棠棠。


    左言臉色一變。她也知道他在工作,應該不會打過來才對。


    “怎麽?”左言伸著脖子問台下。


    “棠姐。”小藺說。


    記者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導演接下電話吧。”


    這種室內綜藝才能見到的環節,記者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左言卻不敢直接接上來,萬一小哭包找他有急事怎麽辦?


    他對台下的記者說了聲抱歉,就奔下台來。


    “怎麽了?封麵拍攝不順利嗎?有人欺負你了嗎?”左言從小藺手裏接了電話,一路奔向後台,急聲問。


    馮棠棠說:“沒什麽,今天就是特別想你了。”


    “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沒有沒有,就是單純的想你了。”


    左言鬆了下一口氣:“嚇死我了,我在台上聽到是你的電話,以為出了什麽事。”


    “啊!”馮棠棠才領悟,“你今天的宣傳會,還沒結束?啊……小藺那個孩子腦子秀逗了,也不告訴我!”


    左言已經舉著電話找了回來:“她的如意算盤,我可是知道的。等下我們再和她算賬。不過,你願不願意,遠程和記者們打個招呼?這是他們點的環節,正好撞見你的電話打進來。”


    “可以啊。”馮棠棠爽快的說,“那我算是出了宣傳的啊,這一場讓小藺給我打勞務費。”


    左言笑道:“你是被颯姐帶壞了。行,不會少了你的勞務費啦。”


    他帶著電話回來,記者們滿眼興奮。話筒接了左言的手機的外放。


    左言提示她:“好啦,你可以和大家打招呼啦。”


    “記者朋友們辛苦了!今天我不能到現場和大家交流,情大家不要怪我!”


    提問記者說:“不會不會,我們就問馮小姐一個問題,在工作時間打電話給導演,是為什麽呢?”


    “啊……這個,今天工作稍微有點辛苦,想到左言應該也是一樣,所以打電話問候一下。”馮棠棠說,“沒想到他的工作還沒結束,是我忙昏頭了。”


    大家紛紛表示:昏的好。


    “那其實打電話過來,就是想他了嗎?”記者問。


    “是呀。”馮棠棠在電話裏甜甜的說,“就是想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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