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不是很確定,今天一早,武安侯便去了西郊狩獵。網不過,若我是武順慶,一定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時機,若是狩獵時武安侯出了什麽變故,那便可以說真是天意了!”薑暖煙隻知道上一世的武安侯是墜馬而亡,但至於為何會墜馬,卻一無所知!


    “變故?他武功那麽好,怎麽可能會出什麽變故?”薑秋霞想到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情景,不由喃喃道。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看,姑姑你都不相信他會出什麽變故?他自己就更不會想到。”薑暖煙打破薑秋霞的幻想道,“若是武功高強便可以避免一切危險,那慈安寺的時候,他又怎麽會身中情毒?”


    “那要怎麽辦?煙兒,要怎麽辦?”薑秋霞求助的看向薑暖煙,她知道薑暖煙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關心則亂,一涉及到他,她便失了分寸、亂了心,完全不知道怎麽思索問題!


    “姑姑!今日前去狩獵的不止武安侯府的人,眾目睽睽之下,武安侯自然不會想到有人要算計自己,若是有人在他的飲食中下點藥,或者在馬上動手腳……”薑暖煙思索著一個個的可能性,“我們要去提醒他!”


    “對!提醒他!一定要提醒他!”薑秋霞斬釘截鐵道。


    “姑姑!”薑暖煙有些遲疑,“可是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我並沒有什麽證據!而且,西郊獵場,那是皇家禁地,即便我們差人過去了,也未必能見到武安侯!”


    是啊!他的身份、地位在那裏放著,並不是誰說想見便能見的,可若這一切真的如煙兒預料,難道自己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嗎?


    不!不要!她不要他有事!


    “好了!煙兒,這件事情你就不必過問了,我自有打算!”薑秋霞心中猛然打定主意,臉上極快的閃過一絲絕決。


    “可是姑姑,你……”要怎麽辦?薑暖煙後麵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薑秋霞推出了房門!


    看著那緊閉的房門,薑暖煙心中不由有些疑惑,難道姑姑有辦法進西郊獵場?


    “小姐!”花語的聲音在薑暖煙身後響起,“郡主差人請小姐現在過去,說是二夫人請了朝雲城中幾位有名的樂師前來指點。”


    “好!我這就去!”薑暖煙又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轉身離去。


    半個時辰之後,朝雲城的西門,一騎紅色的身影從敞開的城門口一閃而過,濺起的泥漿惹得身後傳來一陣叫罵。


    可薑秋霞哪裏顧得到上這些,道路兩邊的景物急速的從她眼前閃過,迎麵的寒風夾雜著冷氣割的她的臉生疼,鼻尖早已被這寒氣染成紅色,緊抓著韁繩的手也已僵硬,可她卻不敢稍微鬆動一下!


    快!快!再快一些!


    她心中默念著,又猛地抖動了一下手中的韁繩,武順延,你千萬不可以有事!千萬不可以!


    西郊的狩獵場上,朝雲城中的公子們已經披掛上陣,主持這次狩獵的太子熟練的將人手依慣例分成三隊,“好!三個時辰為限,我們一較高下!”


    “好!”“好!”眾公子一舉手臂齊聲高呼道。


    “哥!”武順慶就著酒袋喝了一大口,然後將蓋塞上拋給武安侯,“咱們一起努力,一定要勝過其餘兩隊!”


    “好!”武安侯擰開酒袋,將酒袋中的酒一飲而下!


    西郊獵場的入口處,一個女子一把勒住馬的韁繩,隨著揚蹄白馬“嘶聿聿”的叫聲,口中叱道,“讓開!快讓開!”


    “大膽!你是何人?竟然敢私闖皇家獵場!”守門的侍衛當即攔住薑秋霞的馬匹,哐啷一聲,腰中的佩劍已然出竅,寒光凜凜的寶劍毫不客氣的指向薑秋霞。


    “我有十萬火急之事要見武安侯!”薑秋霞從袖袋中取出一塊墨綠的玉佩,“這是侯爺的玉佩,你們想必認識!還不快讓開?若是耽擱了要事出了什麽差池,你們可擔當的起?”


    其中一名守衛接過薑秋霞手中的玉佩打量了半晌,的確是武安侯的玉佩!兩人不由相識一眼,將入口讓開。


    薑秋霞伸手接過守衛遞回的玉佩,兩腿一夾馬腹,便向狩獵場疾駛而去!


    “武安侯呢?府上有十萬緊急之事要回稟!”薑秋霞按守衛的指點衝到獵場中臨時搭建的一片帳篷處。


    “侯爺已經去狩獵了!”正忙著準備柴火的小廝伸手指著一條馬蹄踏過的痕跡道,“武安侯走了這邊!”


    薑秋霞伸手一扯韁繩,調轉馬頭一夾馬腹,便順著馬蹄的印記追去!


    那些深深淺淺的馬蹄印記在薑秋霞眼前一一掠過。你千萬不要出事!她心中祈禱著,雙腿將馬腹不由夾的更緊了!


    在低頭躲過一個枝椏之後,一陣尖銳的刺痛猛然從小腹傳來,讓薑秋霞的心頓時一驚,孩子!


    可是看著眼前這逐漸清晰的馬蹄印,薑秋霞一咬牙,忍著腹中一波波傳來的痛楚,雙腿又猛然用力夾了一下馬腹。


    終於,她耳邊漸漸聽到了馬蹄聲。


    “武安侯!”


    “武安侯!”


    小腹逐漸的下墜感和一陣陣傳來的疼痛讓她渾身開始失去力氣,她清晰的感覺到身下傳來的溫熱,覺得某種東西正在從她體內流失!


    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可那也是他的孩子!莫非?這孩子也知道他會遇到什麽不測?


    恐懼、疼痛一下便占領了薑秋霞的心,她再也沒有精力顧慮其它,忍著痛扯著嗓子迎風喊道,“武安侯!武順延!武順延!”


    武順延——!武順延——!


    正在策馬疾駛的武安侯仿若心中有所感,猛然一勒馬韁繩停了下來,側耳細聽,果然空中若隱若現好似有女子的呼喊聲。這聲音雖然聽不清切,但是莫名的,他的心就仿若被揪起了一般!


    “哥!你停下做什麽?”武順慶倒轉馬頭折回武安侯身邊問道。


    “哦,你可聽到有女子的聲音?”武安侯看著武順慶問道。


    武順慶側耳細聽了半晌,可耳邊隻有嗚嗚的風聲,哪裏來的人音?


    “哥!你怕是聽錯了吧?這是獵場,哪裏來的女子?莫非哥是想給我找個嫂嫂了,那你可要當心了,我聽說這獵場中可是有狐狸精的!”武順慶故意打趣道。


    “嗬嗬!你啊!要是有狐狸精,那也要先找你!”武安侯唇角不由微翹。


    “哥!快走吧,他們早就沒了影!”武順慶相邀道。


    “好!”武安侯口中應著雙腿一夾馬腹跟在武順慶身後向前駛去,隻是馬兒才走了幾步,耳邊便隱隱又傳來那女子的聲音,那細若遊絲的聲音猛然讓他想起慈安寺那晚在為他解情毒的女子。


    是她!一定是她!


    武安侯猛然一勒韁繩,掉頭便向後疾駛而去!


    “哥!哥!你要去做什麽?”武順慶看著掉頭便走的武安侯,心內大急,他如此精心的策劃、如此隱蔽的計謀,莫非就要這樣毀於一旦了?


    可是武安侯此時那還理會武順慶的喊聲?他的整顆心都被那時隱時現的女子的聲音所牽掛!


    與之相拒不遠處,一股血腥味直衝薑秋霞的鼻息,她整個人仿若虛脫了一般,一陣陣的發暈,臉色更是蒼白的猶如那地上的積雪!


    “嗷嗚——”


    就在此時,一陣狼嚎聲清晰的傳入薑秋霞的耳中。


    薑秋霞唇角不由浮出一抹苦笑,她想來救他,不想非但沒有幫到他,反而失去了他們的孩子,而如今,她也要命喪狼口了嗎?


    不過也好!也好!既然救不了他,那他們一家三口便去陰曹地府團聚吧!


    “嗷嗚——”


    伴隨著這仿若在耳邊的一聲嚎叫,一股腥臭味便混雜在這刺鼻的血腥味將她兜裹。


    若有來世,我必定要勇敢一些!再勇敢一些!


    伴隨著這腥風,薑秋霞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剛衝到此處的武順延幾乎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頭眼睛正閃著綠光、張著血盆大口的餓狼,正向那馬背上匍匐著的一名紅衣女子掠去。


    那一身紅衣的女子雖整個人都趴在馬背上,可是在那馬的身下、身後卻鮮血淋漓!莫非她已經被狼傷到了?


    武順延猛然一提內力,想縱身過去救下那女子,可這一提之下,卻大驚失色,他的內力竟然無法凝聚!他竟然被人下了軟筋散!


    時間卻不容他多想,他右手猛然用力勒住韁繩,在馬前蹄揚起的那個瞬間,左手已經將背上背著的彎弓取下,右手極快的取了一根箭矢,挽弓搭箭當即便向那餓狼射去!


    這一箭用盡了他全身的力量,當真是又快又狠。


    “嗖——當!”餓狼被利箭穿過咽喉又狠狠的釘在了樹上!而他,也從馬背上滾落而下!


    “姑娘!姑娘!”武安侯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便向那女子疾奔而去。


    薑秋霞本已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可此刻非但沒有預料之中的疼痛襲來,反而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那聲音對她來說,是多麽的熟悉而又陌生! 百度嫂索|- —香色生活:傲嬌女財迷


    緊跟著,她整個人便跌入一個溫暖的懷中!


    是她!竟然是她!


    再看清薑秋霞麵容的時候,武順延心中便已經篤定,那夜在慈安寺舍身救他的女子一定是她!雖然在侯府的時候,她不承認,但是他肯定,是她!他記得她姓薑!名字中應該有個霞字。


    “薑小姐,你怎麽了?還好嗎?”看著她如雪般的臉色,武安侯沒來由的一陣心慌意亂!


    她竟然沒有死?竟然沒有死!她是來向他報信的,不想卻反而又讓他救了她!


    “小心武順慶!小心!”


    話剛一出口,薑秋霞整個人便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再也感受不到身上的寒意、腹中的痛楚、下身的濕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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