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玉樓春也笑起來,“嗯,父親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我也佩服的很呢,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見到他,還有母親。(.棉、花‘糖’小‘說’)”


    說到後麵,聲音落寞下來。


    王錦心裏一疼,忙寬慰道,“快了,他們年前就會來京城了。”


    “你怎麽知道?”玉樓春緊盯著他的眸子。


    “嗬嗬……感覺啊。”王錦桃花眼閃啊閃,笑得非常僵硬。


    玉樓春如何不知,輕嗤一聲,“你倒是跟念北走的近,他什麽都告訴你。”


    王錦見她沒有生氣,才繼續柔聲道,“不是我跟他關係有多好,我可沒那麽大麵子,是他肩負重責,所以才會幫我一把而已。”


    玉樓春垂下眼眸,再次窩在他胸口上。


    王錦見狀,低低的笑了聲,“怎麽了?不想聽?念北為什麽那麽做小樓一定是知道的對麽?嗬嗬……有時候,我也真是佩服他,若是換做我,我都不一定能做到,不愧是你父親親手調教出來的,雍容大度,嗯,很有正室風範,將來打理後宅,絕對能勝任的遊刃有餘。”


    玉樓春還是一言不發,讓她說什麽呢,她可做不到如此坦然的跟他討論後宅的事,咳咳,還後宅,她一想到這兩個字都有些頭疼了。


    王錦卻仿佛對這個話題很有興致,“小樓,你想過讓誰當正室了麽?念北雖說很有風範,打理後宅也是一把好手,可依著你們玉家的規矩,他從小是當侍夫來培養的,他本來就是玉家的族人,所以在家世上不足以為正,而我嘛,唉,我就更不敢奢望了,就我頭上的姓氏,能讓我順利進門我就燒香拜佛了,哪裏還奢求更多?”


    他頓了一下,悠悠歎息一聲,“這樣的話,就剩下秋白和東流了,兩人的家世相當,容貌也是各有千秋,但是智商……”他不厚道的笑起來,“東流完全不是秋白的對手,東流心思簡單,可比不了秋白一肚子的彎彎繞。”


    玉樓春輕哼,“秋白肚子裏再多得彎彎繞,在你麵前也還是道行淺了,你可是修行千年的狐狸。”


    “嗬嗬……小樓這是在委婉的誇讚我嗎?”


    “哼。”


    “嗬嗬嗬……”王錦笑得更愉悅起來,“不過小樓,你心裏更鍾意誰當正室呢?”


    “你這麽關心這個做什麽?”


    “當然要關心啊,這可是關係到我以後福利的頭等要事。”


    “嗯?”


    “嗬嗬,沒明白?知道誰是正室,我這個後進門的妾當然是要多去討好巴結著,好為自己多爭取一些侍寢的機會啊。”


    “……”


    “小樓……”


    “閉嘴!”玉樓春紅著臉從他身上掙脫開,起身,沒好氣的道,“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趕緊養好身體才是最緊要的,等東流和秋白安排好,我就去黃花溪,留你自己在這裏。”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身體還太虛弱。”


    “又不是走著去,到時候隻需要給我一把椅子就好,小樓,那麽重要的事,我想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見證玉家大仇得報的時刻。(.)”


    “……好,那你休息,我去吩咐人準備。”


    “嗯,那我等你一起睡午覺。”


    “……”


    玉樓春快步離開,身後是王錦清越的笑聲,現在,他真是愛極了調戲她的感覺,尤其是看她落荒而逃,他更是遏製不住心底的歡喜。


    她能有這樣的反應,才表示,她是在意他的。


    玉樓春出了病房,把阿武叫進來,吩咐了一番,阿武神色有些震驚,沒想到事情這麽突然,玉家的人都等著這一天,等了六十年,忽然近在咫尺了,反而有些恍惚。


    阿武去辦她交代的事後,她又給金良打了個電話,細細說了一下,隔著手機,她都能感覺到那邊起伏的胸口有多麽猛烈,玉家人等這一天真的太久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玉樓春等著那兩人的消息,不知道抓人是不是順利,趙家好辦,困難的是王家,那個老太太住在王家大宅,可不是誰都能隨意闖進去的,鬧不好,就是兵刃相見。


    最先打過電話來的是慕容秋白,“小樓,我這邊安排好了。”


    “趙慶在你手上了?”


    “嗯,你預料的不錯,那老爺子真的想一死來保全王老太太,可惜他晚了一步,我把你的話跟他一說,他連死的勇氣都沒有了。”


    “趙家其他的人呢?”


    “放心吧,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外麵的人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隻是控製住了趙景亭父子。”


    “他們倆知道真相了麽?”


    “我沒有說,我隻是告訴他們,有些舊事要處理,請他們去黃花溪一趟,依著那兩人的精明,該是模糊猜到一些,隻是不敢也不願去相信罷了。”


    “好,黃花溪那邊我已經讓人去準備了,等王家那邊一有消息,我們就即可過去,我是一點都不想再等了。”


    “嗯,未免夜長夢多,越早解決越好。”


    隻是王家那邊遲遲沒傳來消息,倒是有王家的人先上門了。


    王櫟來時,已經快十一點了,瑞安在廚房裏做菜,呲呲啦啦的響聲很有家裏的煙火氣,華珊珊就站在不遠處玩手機,順便監視瑞安,美其名曰說是怕他給大家下毒。


    玉樓春本來心裏有些沉鬱,聽到這樣的借口,倒是笑了,這一對歡喜冤家,看來好事將近了。


    阿武已經辦完事回來,守在門外,他既不會寬慰小姐,又實在受不了那一對冤家別開生麵的打情罵俏,便主動申請在外麵,來個眼不見為淨。


    看到王櫟來時,阿武吃了一驚,手不自覺的放在腰上,其他的人也是一臉警惕,眼光不善的瞪著王櫟。


    反觀,王櫟除了臉上常年不變的陰沉之色,倒是沒有一點上門找事的戾氣,他穿著軍裝,身後隻帶了兩個人,走過來,開口便是,“我要見你家小姐。”


    阿武盯著他,“見我家小姐有事?”


    王櫟麵無表情的點頭。


    阿武沉吟了下,說了句“等著”,推門進了房間,外麵其他的保鏢依然和王錦帶來的人對峙,不敢有絲毫的放鬆,若是以前還不用這麽緊張,可現在是什麽時候啊,就差和王家直接開火了,更別說,來的人還是王櫟,一個孤狼一般的厲害人物。


    阿武進門後,看到客廳裏沒有人,想也不想的就站在病房外說到,“小姐,王櫟來了。”


    玉樓春還真在病房裏,聞言,從床沿站起身子,“王櫟?”


    阿武應了一聲,“是,他說找您有事,小姐見不見呢?”


    病房裏,玉樓春眉頭輕蹙,沉吟片刻,說到,“請他進來吧。”


    “是。”


    王錦補了一句,“阿武,進門前搜了他的槍,他身邊的人留在外麵。”


    阿武心神一凜,說了句“好”,急步出去了。


    玉樓春神色變了變,“你擔心他來者不善?”


    王錦輕笑,“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小心一點總是好的,王家……沒一個人好欺負,王櫟更是不容小覷,那可是一頭狼,殺傷力最大。”


    聞言,玉樓春似笑非笑的打趣,“難道你這隻狐狸都鬥不過?”


    王錦挑眉,“不屑與之鬥,不過他若是招惹了我,我自然也不會輕饒了他,好在這些年他對我倒是沒出手。”


    “喔?為何?他不是很想要那個位子嗎,難道就沒想過除了你這個潛在的威脅?”


    “這就是他唯一的優點了,他不喜歡耍陰招,比起王家其他的人來,他還算有底線,這點他和東流很像,喜歡用實力說話,信奉強者為尊。”


    聽到這話,玉樓春對王櫟的印象倒是提升了幾分。


    王錦見狀,語氣幽怨起來,“小樓不會動心了吧?”


    玉樓春瞪他一眼,“好好歇著,我出去看看。”


    王錦沒說話,等她出了門,便慢慢的從床上下來,他身體的傷口早已養的差不多,隻是躺的太久,有些虛弱,剛剛站起來還有點頭暈,他等著那股不適過去,整理了下衣服,從容的走出去。


    外麵客廳裏,王櫟已經走進來,身上的槍支被阿武卸下,他倒是很配合,並沒有發火,見狀,阿武放心了些,便沒有跟進來,反正還有珊珊在,他還是在外麵盯著這兩個一臉陰沉的人好了。


    王櫟站在玉樓春對麵,遲遲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盯著她看,視線複雜的讓人倍感壓力。


    嚴格說來,這是兩人第一次真正的交鋒,雖然之前也見過兩次,卻都沒多說話。


    玉樓春鎮定的任由他看著,麵色淡然如水。


    氣氛正沉悶時,王錦從容走出來,哪怕穿著病號服,也自有一股矜貴優雅的味道。


    “怎麽下床了?”玉樓春不讚同的看著他。


    王錦微笑著走過來,很親昵的拉著她的手坐下,“有客人來,我再躺著多不禮貌。”話落,衝著王櫟道,“還站著做什麽,坐吧。”


    王錦這番主人之態,讓玉樓春好氣又好笑,暗暗瞪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麽。


    這番默許,王櫟看在眼裏,心口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有些悶,也有些澀,唇角劃過一抹自嘲,遂後坐下來,在兩人的對麵,脊背挺的很直。


    華珊珊端了茶水過來,隻是給玉樓春和王錦倒上,卻沒理會王櫟。


    王櫟也不以為意,看著王錦,說了一聲,“身體好了?”


    王錦端起杯子,雲淡風輕的品著,“你這不是都看見了,我福大命大,沒死,讓你們失望了。”


    王櫟眉頭皺了一下,“我從來沒有想要過你的命。”


    王錦嗬了一聲,“你沒想要,可你身邊的人卻都稀罕著我這條命呢,不把我除了,他們隻怕寢食難安。”


    王櫟唇角抿的有些緊,“這次的事,我說了,會給你們一個說法。”


    “喔?說法?那我倒是要聽聽了,凶手是誰,你心裏清楚,我遭受了什麽樣的攻擊,你也該清楚,然後呢?”


    “霍爾家族的那兩人,東流和魏大聖收拾他們的時候,我沒有插手。”


    聞言,王錦嗤笑起來,“你的意思是,你沒有插手就是給了我說法了?難不成你還想護著那倆人不成?他們敢公然在京城鬧出這麽大動靜,憑的什麽?隻憑著霍爾家族的實力?王櫟,別說你不知道。”


    王櫟臉色沉下去,“我知道,王玉也插手了,東流給了她教訓,直到現在她還躺在床上……”


    王錦冷聲打斷,“躺在床上就行了?我可是差點丟了命,依著我的手段,誰傷我一分,我必十分回之,你該知道才是。”


    “所以呢?”王櫟的聲音也冷下來,“你想要她的命?”


    王錦挑眉,“有何不可?”


    “王錦,別忘了,你也是王家的人!”


    “謝謝提醒,很遺憾,我從來沒有把自己和你們當成一家人,所以不要和我談親情,免得侮辱了那兩個字。”


    王櫟眼神黯了黯,聲音低下來,“那你要怎樣?王玉這次是過分了,可她到底是我親妹妹,我不可能不管……”


    王錦要笑不笑的道,“親妹妹?嗬嗬,那你操心的可夠多的了,你身邊的人哪個沒有傷過我?以前我可以不予理會,可現在嘛,這筆賬勢必要一起清算了。”


    王櫟又問了一聲,“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


    王錦手臂環住玉樓春,“必須!”


    “為了她?”王櫟直直的看向玉樓春,聲音發緊。


    王錦也不否認,“我可以允許他們傷害我,卻絕不容忍他們傷害小樓,別說昨天在演播大廳的襲擊案你不知道是誰幹的!”


    聞言,王櫟手指攥起來,臉上蒙上一層暗色,“這次,他們是太過分了。”


    “既然你也覺得過分,那你還選擇護著他們?還要繼續任由他們這麽喪心病狂下去?”


    王櫟抿唇不語,似在掙紮,半響後,他聲音沙啞的道,“若是我說,用我這些年所受的苦,來換他們一條生路,行不行?”


    “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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