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動了動鼻子,感覺到鼻尖有一股濃濃的刺鼻的味道。[.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很陌生,也很熟悉。


    腦子裏也多了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她渾渾噩噩的,仿佛飄蕩在大海之上的一葉扁舟,浮浮沉沉怎麽也靠不了岸。可是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她逍遙穀的嫡傳弟子,學習琴棋書畫,穀中武功劍法,最終博得頭籌,在穀主麵前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眼看著就要接任穀主之位,接著發生了什麽她卻記得不是十分清楚了。


    而腦子裏的另一段記憶卻是模模糊糊。


    這段記憶的主人公也叫羅素,是個北漂女。十八歲到了京城,三年來一直混跡在各個劇組當中,租著廉價的房子,穿著地攤貨的衣服,一日三餐也是能省則省,就為了她那演戲的夢想。


    這些經曆,隻要回憶起來,就覺得十分辛苦,更不要說親身去經曆一遍。


    然而就在她負債累累身心俱疲的時候,家裏對她的這種行為也有很大的意見。終於在她又一次開口問家裏要錢的時候,她的爸爸忍不住訓斥了她,並且讓她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夢,回老家去相親老老實實的結婚去。


    記憶中的她自然是不肯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處境,心就涼了半截,晚上一個人睡覺沒有人安慰,更加容易胡思亂想。終於鑽進了死胡同,想不開吞了一把安眠藥!


    羅素睜開眼睛,四下打量著這個地方。牆麵粉刷的雪白,這應該就是醫院的病房裏了。


    她轉過頭,便看到旁邊床位上還躺著一個人。


    那是個男人。


    羅素雖然是逍遙穀的傳人,平素的行事風格不拘小節,男女大妨對她來說並沒有那麽嚴重。但是她的心再寬,也沒有到要跟一個男人共處一室的地步啊。


    她靜靜的打量著這個男人。


    不知為何,他總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他的長相並不會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相反十分舒服,卻又透著一股堅毅,他這會兒正認真的看著手中的報紙,看起來似乎除了他手中的報紙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吸引走他的注意力。(.無彈窗廣告)


    這讓羅素想起了她的大師兄。


    真的很像,不是長相,而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


    “咳咳……”羅素咳嗽了兩聲,企圖引起那個人的注意。


    可是顯然,她的咳嗽聲跟他手裏的報紙比起來,差的遠了。那人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羅素不死心的又咳嗽了兩聲。


    陸佑是因為拍戲傷了腿,今天才住進來的。進來就發現這個病房裏麵,還住著一個人,還是個女孩子。他當時是想要換一個病房的,一來這病友是個女孩子,總歸不是那麽方便。二來他想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就算不是vip病房,至少也需要是一個單人間的。


    無奈醫院的床位一直都緊缺,而他還是個跑了十年龍套,剛剛演完一部電影的主角的毫無名氣的小演員。他跑了十年的龍套,沒有經紀公司,沒有經紀人,更沒有什麽助理之類的,如果不是他另外有做一些投資的話,根本支撐不起他在演戲上麵的花費。


    更何況,他還有一個交往有一年的女朋友。


    自己可以打扮的隨意一些,但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個月至少有三四次都是需要送禮物的節日,他覺得交往一年多陪著女朋友的時間少的可憐,因此在送禮方麵更是大方。因此,縱然他投資有道,可身上並沒有存下多少錢。


    沒錢沒權,在演藝圈也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龍套,陸佑這麽一想也覺得是自己挑剔的太過了。


    聽到旁邊病友的咳嗽聲,陸佑心裏有些被打擾的惱怒,不過他卻是一點兒都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禮貌的將報紙放下轉過頭看向旁邊床位的病友,友好的問道:“是嗓子不舒服嗎?需要叫醫生過來嗎?”


    旁邊床位的病友看起來很年輕,至少對他來說是太過年輕了。


    不過看她的長相陸佑卻覺得有些眼熟,他眯著眼忽而想到了什麽,挑眉又問了句:“你是羅素?”


    羅素一愣,“你認識我?”


    陸佑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看起來病的很嚴重。”


    至於認識她?都是一個劇組一個劇組亂竄的跑龍套的,當然是有些熟悉的。當初他看這個女孩子長相很符合當下人的審美,隻要有一絲機會,應該能夠熬出頭,不會如他這樣,一熬就熬了十年。不過看起來,這女孩子的運氣並不好。


    羅素自然也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畢竟自殺這種事情,不管放在哪個年代都不是什麽值得掛在嘴邊的事情。


    她笑了笑,眉眼彎彎:“你都知道我叫什麽了,我卻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算起來有些吃虧呢。”


    陸佑笑的很溫和,“陸佑,保佑的佑。”


    “驚女采薇鹿何佑,北至回水萃何喜。陸先生這名字不錯。”


    陸佑不怎麽喜歡讀那些古代詩歌,但是對於《楚辭》中的這一句卻是記憶尤深,在康熙字典中,對於佑這個字的出處,就有這麽一句話。他是因為自己的名字這才有所關注,而她呢?


    現在這樣的社會,已經很少會有人靜得下心去研究那些詩詞歌賦了吧?


    因為兩人並不如何相熟,是以在說了幾句話之後,羅素和陸佑便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陸佑繼續看報紙,而羅素則在想著接下來的打算。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狀態用現在流行的話說,大概就叫做穿越,而且還是古穿今的那種。原主喜歡演戲,將之當成一個夢想來追逐,可是她卻是沒有絲毫演戲的天分的。


    逍遙穀講究的是率性而為,連武功心法也是要求心性豁達,無為不爭,一切隨心即可。


    不會演戲,她又該做點兒什麽來賺錢呢?


    除卻還掉欠下的債務,她還得賺錢活下去,並且要活的好。若是花錢都束手束腳的,她如何才能夠做得到隨心隨性?這不扯淡呢嗎?


    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羅素索性閉眼將逍遙穀的心法練了一遍。


    逍遙穀的人處事隨意,就連心法的名字也很是隨意,就叫《逍遙訣》,羅素過了一遍心法之後並沒有感覺到氣感,心靈雖然放空了,卻也知道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逍遙訣》這門武功心法可以說對資質要求極低,在她那個世界,幾乎是個人就能練起來,可是她過了整整一遍心法,卻是半點兒氣感也沒有感覺到,這具身體的資質當真是奇差無比。


    晚上護士送了吃的過來,羅素吃完之後並沒有跟陸佑聊天。


    她被自己的資質刺激了一下,心情有些不好,並不想跟任何人說話o(╯□╰)o


    陸佑自然也看出來她的心情並不好,就著燈光看了一會兒書就躺下睡了。不過心底也覺得這樣的體驗非常新奇,像是室友,可是卻是女性室友。他雖然表現的非常淡定,可是心底到底還是有些尷尬和異樣的感覺的。


    晚上羅素並沒有放棄,一遍遍的運轉《逍遙訣》的心法,最終在月光直射下來的時候,終於讓她找到了一丁點兒氣感。以至於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心情格外的好。


    她感覺自己這會兒下床走動應該不成問題,掀開被子準備自己去洗漱,看到旁邊床鋪的病友還怔愣了片刻,接著才笑吟吟的衝著他說道:“早上好,病友先生。”


    陸佑卻覺得很是奇怪,明明昨天那心情就跟今天的天氣似的,陰雨綿綿,這隻過了一早上居然就好了。陸佑表示,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


    他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早上好,病友小姑娘。”


    在她眼裏,這確實就是個小姑娘。


    羅素在刷牙刷到一半的時候,就看到陸佑也拿著洗漱用具單腳跳著過來了,她將口中的泡沫吐掉,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怎麽也沒有家裏人過來照顧你?很不方便吧?”


    陸佑笑道:“能夠應付,倒是你,怎麽……”


    “我自己一個人在北京打拚,家裏人硬是叫我回去。若是我在這種時候給他們去電話,他們豈不是更有理由叫我回去了?”


    還是叫回去相親!


    陸佑笑笑,站在她的旁邊也開始刷牙。


    腦子裏卻是想到了自己當初的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苦苦堅持著。所有人都不理解,想要讓他放棄,漸漸地他跟親人之間的話越來越少,因為不想聽到那些想要讓他放棄的言語。


    孤單的跑了這麽多年的龍套,他也是會累的。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在去年的時候,找了一個女朋友吧。無關風月,隻是想要有一個人陪著自己說說話,在累的時候自己的心知道有那麽一個人在等著自己。


    而他也清楚的明白,女朋友不愛自己,不過是拿自己當提款機罷了,或許還想著靠自己進入演藝圈。又有什麽關係?隻要她適當的表現出關心自己的樣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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