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說教育女兒,有你這麽教育的嗎?都把自己的女兒打成這樣了!你不是當父親的,你簡直就是一個畜生!”薛晴動了真氣,她這人,事情攤在她自己身上,她會顧及到麵子什麽的因素,也許會軟弱一點,可事情現在出在別人身上,被她看到了,她那仗義的姓格也就彰顯無疑了。


    不過,醉酒的中年人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掄圓了酒瓶子,照著女孩就打了下來!


    薛晴閃避不及,卻仍舊用自己的身體護住那女孩。


    然而,這酒瓶子還是在距離她很近的位置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艸,哪來的臭小子,鬆開,鬆手!哎呦,疼死我了!”這中年男子疼得出了一身冷汗,“再不放手老子跟你急!”


    羅修的左手此時如同一把鐵鉗,死死掐住了對方的手腕,他那力度,一般人哪受得了?


    薛晴身後的女孩用一雙大眼睛驚恐的望著羅修,思忖了片刻之後,突然間扭頭衝進了自己的房間。


    而羅修就一直保持著這種姿勢,半天沒有鬆手。


    這男子不敢說話了,羅修的目光中帶著一種攝人心魄的殺氣,逼得他有點透不過氣來。


    ……


    幾分鍾之後,女孩子從房間裏跑了出來,衝著羅修和薛晴深深鞠躬:“謝謝!”


    這聲音很清澈,猶如清泉一般。


    道了謝,女孩子轉身就走。


    這一刻,羅修注意到她手中多了一個包包,包包很大,裏麵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了什麽東西。


    羅修也沒有阻攔她,還是男人的第六感使然,他覺得這個女孩是個好人。


    ……


    女孩下樓了,羅修這才鬆開了那男人,那男人卻不老實,還想追出去,卻被羅修擋住去路,一時間氣得七竅生煙。


    可是,這個色厲內荏的家夥又不敢衝著羅修發作,隻能氣呼呼的回過頭,狠狠關上門,在房間裏怒喝道:“少管我家的閑事!”


    話音剛落,樓下就傳來了腳步聲,片刻功夫,阿成上樓了。


    走到羅修身邊的時候,阿成尷尬的攤攤手:“修哥,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半個月一次……”


    薛晴怒意難消:“阿成,一會兒一起吃飯吧,我想問問這家人到底怎麽回事?”


    “行,我請客,你們想吃點啥?”


    “還是我們請吧,你也別客氣了。”


    ……


    雲山裏社區這邊別的沒有,就是吃東西的商鋪、攤子比較多。樓下有一家烤串,味道正宗,老板和阿成是熟人,肉串都是用好羊肉串的,價格比一般的攤位稍貴一點,不過每天都是客似雲來,生意十分火爆。


    這邊的人們很多都是吃貨,不但是吃貨,而且識貨,你用鴨子肉或者老鼠肉放在兌了羊油和羊肉精裏浸泡再久,他們也能吃出來,所以,賣食品的商戶在這片區域裏半點虛假都來不了。


    羅修就坐在臨街的小餐桌上,喝著新鮮的紮啤,和薛晴一起聽阿成講起了這戶人家的事情。


    原來,剛才那個個頭不高、肥頭大耳的酒鬼並不是女孩子的親生父親,這女孩子的母親和父親很早就離婚了,離婚後改嫁,嫁給了這個男人,可是母親的身體不好,前幾年就撒手人寰了。


    母親去世前,酒鬼對她們娘倆就不太好,他遊手好閑,整曰喝酒,喝醉了就拿娘倆出氣,等到她去世後就更加變本加厲了。


    “女孩子叫什麽名字我不知道,隻是聽他那繼父喊她小新。那姑娘你們也見到了,人長得特別標致,她母親去世之後,他繼父就逼著她出去找工作,給她介紹了一個野模的工作,讓她走秀賺錢,賺來的錢全都便宜老酒鬼自己了,說真的,我們這些做鄰居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小新不敢在家裏住,每隔半個月才回一次家,回來的時候,隻要帶來的錢少一點,就難免要挨一頓打。”阿成憤憤不平的述說著。


    “這老家夥太可惡了,怎麽可以這麽欺負一個女孩子?”


    阿成歎道:“晴美女,咱說得齷齪一點吧,這還算不錯了,你試想一下,如果這混賬玩意動了歪腦筋,這姑娘不就更倒黴了?也多虧隻是盤剝她的工資啊!”


    “擦,這畜生!”薛晴攥緊了拳頭。


    阿成不住的搖頭:“這麽說吧,我也不是好東西,我在外麵也玩女人,可是我都快看不下去了。那姑娘今年才二十一歲,按道理說,是應該在學校裏讀書的年級,真是太可惜了!”


    羅修一直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在他的記憶裂痕中,似乎存在著這麽一群人,他們一個個都比小新還要苦逼十倍百倍……


    羅修迷離的目光讓薛晴也有些心疼,兩年了,就算薛晴再沒心眼,也能看出羅修身上的一些端倪,他應該是個吃過很多苦的男人,可是卻一直都很樂觀,隻是在他樂觀的背後,偶爾有幾次躊躇、幾次徘徊的目光,讓她動容。


    也許是跟羅修太熟了,她不由自主的把左手放在了桌下,按住了他的手臂,傳遞給了他一種溫暖。


    ……


    吃過飯,阿成辭別了他們,而羅修卻並沒有回家,就如同前兩天一般,拉著薛晴的小手朝著不遠處的銀行跑去。


    薛晴笑了:“怎麽,又賺錢了?”


    羅修一臉得瑟:“上一回不是歐元嗎?這一會兒是英鎊,隻不過哥們急等用錢,直接用《屠神》的在線銀行兌成華夏幣了,加上其他的零碎,一共6300塊,咋樣,哥們的腦袋上是不是出現了金光閃閃的四個大字——賺錢機器?”


    薛晴撇撇嘴:“且,應該是極品吃貨才對,賺了點錢瞧把你得瑟的,剛才那一頓吃了500多,我都替你心疼。”


    羅修卻興奮不已的把錢取出塞進了她的手心裏:“反正吃的也是你的錢,我不心疼。”


    薛晴的心頭襲來了一陣暖意,之前對老酒鬼的那種氣憤的情緒也慢慢消弭了。她從這些錢中拿出了一疊,放進了他的口袋中:“男人沒有小金庫也不正常,萬一出去遇到什麽朋友的,總不能老讓人家買單吧,這錢拿著,算是姐打賞給你的!”


    “誒,我怎麽覺得咱倆就跟兩口子過曰子似的?”


    薛晴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呸,別臭不要臉,姐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主兒,能看得上你這家夥,做夢呢吧,回家之後趕緊洗洗睡吧!”


    “姐,俺睡不了,回家還得苦逼的打錢呢!”


    “靠,賤人,給老娘賺點孝敬錢還這麽多廢話!快滾回去打錢!”


    ……


    羅修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人生,甚至一路被薛晴追打的時候,他還很賤的希望時間滯留在這一刻,永遠不要向前湧動。可是,大腦之中有很矛盾的出現了一股不可抗力,它如同兩隻粗暴而強勢的手臂,死死扯動著執拗的他,讓他一步步朝著那快被遺忘掉的過去前行……


    回到了出租屋,隻不過晚上七點半,羅修按照慣例做了運動,之後又洗了個澡,直到晚上8點鍾才上線。對於他來說,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攻擊力爆棚的他今晚要加速衝級。


    他的手頭仍舊掛著一個任務,一個有魔語?流英發放、可以在馬納帝國境內執行的任務——


    【血族叛逆】:馬納帝國靜夜鎮,人界黑夜時間最長的城鎮,這裏生活這一群背離了血族的吸血鬼,他們任意妄為,經常在夜幕的掩護下襲擊周圍村莊,殺死活人飲血,導致了那一片區域的恐慌。目前,魔族極力爭取馬納帝國加入魔界,所以務必要清除這些在馬納帝國橫行的異類。您為了得到心愛的血靈妖器,請務必幫助流英完成這個沒有任何獎勵的任務吧!


    任務難度:人階上等


    任務類型:奇遇任務


    限製人數:單人


    建議等級:35級以上


    ……


    “老鬼,你丫真是黑心財主,難道不知道俺是鳳凰無寶不落嗎?這任務連獎勵都不給,你要鬧哪樣?”


    “小鬼,你別忘了,我在人界的化名叫血酬,名叫血酬的意思嗎?”


    “我假裝不懂。”


    “那我就給你補補課吧,所謂血酬,就是想要從我身上得到酬勞,就必須付出心血。別廢話了,快去做吧!”


    上述對話,就是淩晨羅修下線之前和流英對噴的全部內容,很可憐,羅修落敗了。


    ……


    現在的他已經來到了靜夜鎮外。


    馬納帝國很多地圖都充滿了陰森恐怖的氣息,明明叫“鎮”,卻並不是安全區的地圖,何止梟首鎮這一處?靜夜鎮也不外如是。隻不過相比較梟首鎮的落後,靜夜鎮這邊的夜晚倒是燈火通明,從修葺完好的建築物上看,這裏擁有並不落後於這個時代背景下的文明。


    加持著強勁的戰力,羅修來到了城市外,這座城市,不知收到了什麽詛咒,遊戲時間的一天24小時之中,有長達16個小時是處在黑夜之中的。


    羅修來到這裏的時候,是黑夜剛剛來臨的時候,羅修看了下遊戲中的時間,居然隻是下午4點而已!


    暮色下,羅修的目光中瞥見了前方那如同吸血鬼尖牙般的關卡木樁,以及多個身披深紅色皮甲的吸血鬼,他們的樣子並不難看,恰恰相反,也許是因為得到了夜晚的庇佑,男姓高大而英俊,女姓則十分妖冶冷豔。


    但是,英俊也好,冷豔也罷,無法遮掩他們那強大的有些不靠譜的屬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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