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是極,這位小姐,小兄弟,之前在下多有冒犯,實在抱歉。在下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幾個月小兒嗷嗷待哺,還,還請這位善良的小姐和小兄弟高抬貴手,放,放了我吧,或或者把我送進衙門也好,我今後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章八胡一臉苦色,看上去著實有幾分可憐,看向一臉壞笑著走過來的鍾雷,頓時心頭一跳,連連告饒。


    “鍾小姐,不要聽他胡扯,章八胡可是城南一帶有名的混混,家裏三個妻妾,哪裏有什麽八十老母,這滾犢子根本就是狗改不了****,送衙門出來一樣要為非作歹。我家少爺自幼飽讀聖賢之書,我自幼跟在少爺旁邊,懸梁刺股,挑燈夜讀,也是耳濡目染,知曉大義,今天就幫助鍾公子一起教化教化這幾個人渣,敗類。”守德義憤填膺地道。


    “這,合適嗎?讓小雷打人,終究是不好。”鍾小柔秀眉輕促,仍然有些猶豫。


    “不合適,不合適,這位鍾小姐,你還是把我們送到衙門裏麵去吧。”章八胡還有另外兩名壯漢看到已經摩拳擦掌的鍾雷,頓時眼皮子一跳。連忙向鍾小柔這位在場心地最好的女子告饒道。


    “自然是合適的,你看鍾雷,平白無故挨了頓打,差點還被誤會為竊賊,這心裏是有怨氣的,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講,怨氣長期得不到發泄,心裏積累了太多的怨念,輕則積怨成疾,重則甚至會讓一個人心理扭曲,性格極端偏執。所以一定要發泄出去,才會身心健康,陽光開朗。”方雲對鍾小柔勸說道。


    “是呢,是呢,這位大哥說得真準,我平時就經常心情不好,食欲不振,每次出去打完架之後,就心情好多了。”鍾雷十分驚奇地道。


    “...........”方雲一陣無語,尼妹,那是你有暴力傾向好不好。


    “鍾小姐,之後的場麵女生就不合適看了,我陪你到前麵去呆會吧。”腹誹了鍾雷這小子幾遍後,方雲彬彬有禮地看向鍾小柔。


    “也好,那便全憑公子安排了,小雷你呆會出出氣也就算了。”鍾小柔見鍾雷強烈的反對態度,還有方雲的建議,隻得點頭道。


    “少爺,少爺。”


    方雲正帶著鍾小柔往巷子口走,後麵守德屁顛屁顛地追了上來。


    “什麽事?”方雲轉過身道。


    “杭州治安不好,到處都是像章八胡這樣的三教九流,出門前老爺交待了,要我保護好少爺。”守德正色說道。


    方雲頓時一張臉黑了下來,火星有多遠,你丫的滾多遠,之前表現還挺靈範的,怎麽現在跟個二分之一五百一樣。人家姑娘臉皮子薄,你要是跟過來,少爺我還好泡妞嗎?


    “鍾姑娘,你且到前麵稍待,我跟守德吩咐兩句,隨後就來。”方雲向嬌俏可人的鍾小柔淡然一笑。


    鍾小柔溫婉地頷道,步履輕盈的向前走去。


    “哎喲,少爺,你幹嘛打我!”


    鍾小柔剛走不久,守德屁股上就吃了一腳,一眼掃去發現方雲一張臉已經黑得跟炭一樣,烏雲密布,山雨欲來。守德連忙逃也似的離開了。


    方雲正了正衣襟,快步走到巷子口,此時的鍾小柔已經先一步抵達。


    “剛才好像聽到公子隨從的呼叫,可是發生了什麽事嗎?”鍾小柔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想是走路不注意磕碰到了什麽。”方雲搖頭道,“對了,鍾姑娘,看你們的樣子,似乎不是杭州本地人吧,怎麽今天出了這麽大的事,也沒找個熟識一點的回去通知家人?”


    “公子慧眼如炬,我跟小雷是隨父親一個月前才來杭州的,人生地不熟,剛好出來買點東西,沒成想便碰上了那幾個惡人,還沒來得及好生感謝公子呢,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鍾小柔想到剛才的場麵,還有些後怕地道。


    方雲道,“我姓方,單名一個雲字,若是鍾姑娘不介意,叫我一聲方大哥便可。”


    “方大哥若是不嫌棄,也可以叫我小柔。”鍾小柔麵色有點紅撲撲地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小柔姑娘。”方雲嘿然一笑,不得不說,自己這個前身雖然什麽都沒給他留下,但卻生得一副好皮囊,白白淨淨,身體也還頎長結實,至少這外部條件還是不錯的。“其實說起來也巧,我也是剛來杭州不久,在這杭州同樣舉目無親,現在住悅來客棧,若不是回客棧的路上,碰巧撞到,說不準今天就被那章八胡得逞了,不遲不早,正好撞上,看來還真是有緣呢。”


    “是嗎?悅來客棧,那離我們在杭州的宅子還真是很近呢。從悅來客棧往南不足一裏,便是我家了。”鍾小柔雙瞳孔略帶驚喜和羞意,似乎對方雲說的緣份十分認同,又有些不好意思。


    這傻姑娘實在嬌憨得有些可愛,才三兩名就把她家的底子套出來了。看到其無暇的眼神,方雲心裏一顫,幸好讓自己撞見了,這樣純真得如同一塊白玉般的姑娘,真是讓人有些不忍下手呢。


    .............


    “這窮酸書生,雖然有些本事,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怕是存的跟那個潑皮一樣的齷齪心思。這等好色之徒,簡直是汙了小...公子的眼,小姐,我去給那窮酸書生一點教訓!”


    絕色小廝在不遠處的一家酒樓上,看到正在熱聊的方雲與鍾小柔,頓時氣鼓鼓地按著桌子上的長劍道。


    “人家不過說說話,礙著你什麽事了?”絕色公子嘴裏淡然說著,不過卻是瞥見方雲一隻手已經撐到了鍾小柔旁邊的牆上,頓時俏目含煞,“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做出這等輕浮舉動,去把那下流書生的手給我剁了!”


    “是,公子!”絕色小廝板著一張小臉站了起來。


    “等等,對方舉止雖然輕薄了一點,但罪不至此,暫且先放他一馬,待他做出傷風敗俗之事,再剁不遲。”見那方雲隻是說說族笑,並未做出如何的舉動,絕色公子眉頭一皺,終是忍不下心下這個狠手。


    “那,公子,還要不要請那書生赴宴?”絕色小廝問道。


    “這等人,品行實在不堪,雖然有些才學,也未免讓人不齒,還請他來作甚,就此作罷。”絕色公子搖頭,又皺眉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熱聊的方雲與鍾小柔,禁不住哼了一聲,鹿皮小靴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地響聲,絕色小廝連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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