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嘴角輕抽了一下，上個月才見過一麵吧？
“過兩天再去，剛來京城，我和爸他們一起，互相有照應。”
王姿彤有些失望，仍打起精神說道：“那就這麽說定了，兩天後我去接你，你住在哪一家酒店。”
顧惜報了酒店名，很快結束這通電話。
稍微收拾了下，她離開房間，和顧翔三人集合，一起去吃飯。
四人等一下還要回來休息，因而他們打算在酒店的餐廳隨便吃一點。
餐廳分為自助和非自助兩種。
四人沒打算吃多好，選擇了自助。
“京城就是京城，和小地方不一樣。這樣一家普通的酒店，自助餐卻如此豐富，而且看品相都很不錯。”郝大山感慨。
“價錢也很‘豐富’。”顧惜笑道。
郝大山哈哈一笑：“那倒也是！”
在江城，一個人吃頓自助餐才幾十塊錢，到了這裏就要一兩百塊。
“每樣裝一點嚐嚐，看看別人做的怎麽樣。”
除了馬思正都是廚界的人，聊起天來也圍繞著吃的。
自助餐有幾十樣菜，每種食物都裝一點，四人桌很快擺滿了食物。
“我嚐嚐這個！”馬思正率先動筷子，他將一塊烤肉放進嘴裏。
“怎麽樣？”顧惜笑問。
“一般般吧，比老大你做的差遠了。”馬思正邊吃邊說。
顧翔和郝大山都笑出聲來。
他們也開始吃。
說實話，不能太高估京城的酒店。
雖然看上去富麗堂皇，到處都金光閃閃，感覺很高大上，但這吃食立馬就暴露出了酒店存在的問題。
馬思正說一般，的確是一般，對他們這些人而言，用一般來形容已經是非常口下留情了。
“哼！”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怒哼。
馬思正扭頭，發現是一個少年。
少年獨自坐了一桌，桌子上擺放著不少食物。
“臭小子，你哼什麽呢？”馬思正挑眉問。
“說是一般般，你難道做的比些食物好吃？”少年嗤之以鼻，隻覺得對麵幾人忒猖狂。
“嘿嘿，我不會做，但我會吃！”馬思正咧嘴笑笑，“味道的確很一般，我平時每天吃的都比在這裏吃到的食物好吃。”
“嗬！”少年才信馬思正說的話，君悅好歹是四星級酒店，更何況君悅酒店可是獲得了今年華美烹飪大賽的參賽資格。
一個無名小子，一身白t恤和破牛仔，能有什麽見識？居然敢說每天吃的比君悅酒店的自助餐要好吃！
“不信算了。”馬思正對和小少年計較沒什麽興趣。
他這副瞧不起人的樣子讓少年更加生氣。隻見少年憤怒地睜圓眼睛：“要是覺得不好吃，你可以自己去煮！不用在這裏勉強自己。”
馬思正嗤笑一聲：“我說你這小屁孩是健忘嗎？我剛才說了什麽你都沒聽懂？我會吃不會做！”
“既然不會做，就別在這裏嘰嘰歪歪。”少年沉著臉道，“最討厭你們這些挑三揀四，其實一點本事都沒有的人。難道就不能尊重一下廚師？”
馬思正朝同桌的幾人看了一眼，眼裏流露出的意思大概是——這男孩是不是傻了？這是在替廚師報不平嗎？
“要勇於接受批評才能進步，如果自負不凡，不肯接受食客的建議，那這樣的廚師也不可能真正成為一代名廚。”他看向顧惜問，“老大，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顧惜點了點頭。
少年微微眯起眼，冷冰冰打量著她：“你就是她口中的‘老大’？”
顧惜微笑承認。
“哼！”少年明顯不相信顧惜有多厲害的廚藝，她看去也就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既然你們都覺得這裏的菜一般，不如你去做一道菜，如果真的很好吃，你們今天的午餐費全免，如果你們做出來的不如君悅酒店做的，那就親自向廚師道歉，並發誓絕對不會再妄議他人！”
這樣的條件，其實無論顧惜輸贏與否，都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
當然，對少年而言，也沒有多大損失，一頓飯菜而已。
顧惜挑了挑眉：“你是酒店老板的兒子？”
“曉山，你又跑去騷擾客人了？”一個胖胖的廚師走了過來，不悅地問那個少年。
“爸，是他們先不尊重你……”王曉山忍不住道。
胖廚師王貴皺了皺眉，隨後道：“他們是顧客，既然花了錢，就有權利點評食物，你回休息室去，不要再來打擾客人。”
說完後，轉身對顧惜四人道歉：“不好意思，我兒子比較較真，沒有針對幾位的意思。你們慢慢吃，有什麽則需要的話盡管說。”
顧翔點了點頭：“沒關係，隻是一個誤會而已。”
王貴見這桌客人沒有借此刁難，暗鬆口氣，拉著兒子趕緊離開。
馬思正咂舌：“這小屁孩是來給他老爸製造難題的吧？”
他們不計較，別的客人可不一定不計較。
廚子自然不會是酒店老板，被顧客一投訴，倒黴的可不就是那個廚師？
小插曲幾人都沒放在心上，直至幾日後，他們才知道，那個廚子原來也參加了華美烹飪大賽。
此為後話。
四人吃完午飯，便各自回屋休息。
接下來兩天，四人到京城的幾個著名景點逛。
他們的旅遊路線和一般人有些不同。
普通人來了京城，一般都是去看看故宮長城，而他們的目標則是那些有名的老店。
這一趟來京城，除了比賽外，顧翔和郝大山都是帶著考察的目的。
那些百年老店，馳名中外的美食以及那些藏於民間，並未廣泛流傳的各種美食。
馬思正對美食沒有三人熱衷，在他看來，顧惜做得足夠好了，那些人做的也不見得比她做的好。
於是，在三人去尋找美食的時候，馬思正就自己到處逛。
三人從地鐵上下來，走進了京城的老區。
都是一些胡同，在電視上經常能看到。
這樣的胡同現在越來越少了，房子雖舊，卻價值不菲。
“爸，今天去哪裏？”顧惜有些好奇。
之前問他，他也不具體說。
“去拜訪一位老前輩。”顧翔還是這句話。
顧惜隻好按捺住好奇，默默跟著他穿街繞巷。
越往裏走越安靜，直至走到了一座四合院前。
顧翔上前按了一下門鈴。
過了片刻，有人來開門，麵帶疑惑地看著顧翔。
顧翔將手裏的拜帖遞上去：“我是顧翔，昨天跟蔡老約好了，今天來拜訪他。”
“原來是顧先生啊，蔡老交代過，請進來吧。”
那人將門打開了讓顧翔三人進去。
顧惜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開門的人，對方身上穿著一套非常有華夏特色的衣服，有點像唐裝，又比唐裝要顯得更古色古香。
他看上去四十多歲，微微發福，走路卻十分輕盈。
三人進了門，呈現在大家麵前是一個院子，院子的四周是回廊。
院子裏擺滿了奇花異草，看上去非常清新自然。
看似門房的中年男人在前麵帶路。
在來之前顧翔就和他們交代過，要拜訪的主人喜靜，所以沒有必要的話不要多嘴。
顧惜還從來沒看到過父親如此鄭重其事地交代她，此時走在四合院裏，心裏對那一位蔡老不免又多了幾分好奇。
院子很大，一進連一進。
鏤空牆窗，雕刻飛簷，瓷畫壁，垂花門，他們仿佛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目不暇接。
顧惜暗暗咂舌，這樣保存完好的一棟四合院，那價格絕對是天價。
能住在這樣的四合院裏的，身份自然也非比尋常。
“幾位先在這裏坐。”到了第三進院子，劉喜把他們引到會客的廳堂。劉喜是中年男子在路上告訴他們的名字。
顧惜隨意掃了眼廳裏的擺設，心一陣亂顫。
這位蔡老到底是何來頭？
牆上掛的好像是名師畫作？看起來像是真跡。
還有家具，全是金絲楠木。
再看立於廳內四角的立式大擺件花瓶，看起來似乎也不像是大街上隨隨便便買來當裝飾的。
顧惜雖然不是古玩界的人，但她以前在程唯曦身邊呆得久了，好東西也見了不少。
這裏的每一樣東西看上去都價值連城。
她忍不住問：“爸，你就告訴我蔡老是誰吧。”
顧翔也想說，可昨天蔡老特意交代，不許跟她講，他也隻能按捺住告訴她的衝動。
“等一下就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劉喜端著茶水進來，“幾位先喝杯茶，我去請蔡老。”
“多謝。”顧翔恭敬地接過。
劉喜把茶盞放到三人桌子旁邊，邊走了出去。
顧惜拿起茶盞抿了一口。
茶淡而無味。
顧惜挑了挑眉，瞟了眼茶水，什麽也沒說。
她將茶水放在桌子旁邊等待。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換成一般人，早就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但顧惜見父親對蔡老如此敬畏，她自然也不會表現出不耐煩。
茶水偶爾抿一口，但沒全喝。
半小時後，大廳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咳嗽。
顧惜三人聞聲扭頭，看到一個穿著褐底黃圓福唐裝的老者。
老者看上去七十多歲的樣子，頭發皆白，手裏拄著一把拐杖，人看上去很瘦，眼睛卻很有神。
“過兩天再去，剛來京城，我和爸他們一起，互相有照應。”
王姿彤有些失望，仍打起精神說道：“那就這麽說定了，兩天後我去接你，你住在哪一家酒店。”
顧惜報了酒店名，很快結束這通電話。
稍微收拾了下，她離開房間，和顧翔三人集合，一起去吃飯。
四人等一下還要回來休息，因而他們打算在酒店的餐廳隨便吃一點。
餐廳分為自助和非自助兩種。
四人沒打算吃多好，選擇了自助。
“京城就是京城，和小地方不一樣。這樣一家普通的酒店，自助餐卻如此豐富，而且看品相都很不錯。”郝大山感慨。
“價錢也很‘豐富’。”顧惜笑道。
郝大山哈哈一笑：“那倒也是！”
在江城，一個人吃頓自助餐才幾十塊錢，到了這裏就要一兩百塊。
“每樣裝一點嚐嚐，看看別人做的怎麽樣。”
除了馬思正都是廚界的人，聊起天來也圍繞著吃的。
自助餐有幾十樣菜，每種食物都裝一點，四人桌很快擺滿了食物。
“我嚐嚐這個！”馬思正率先動筷子，他將一塊烤肉放進嘴裏。
“怎麽樣？”顧惜笑問。
“一般般吧，比老大你做的差遠了。”馬思正邊吃邊說。
顧翔和郝大山都笑出聲來。
他們也開始吃。
說實話，不能太高估京城的酒店。
雖然看上去富麗堂皇，到處都金光閃閃，感覺很高大上，但這吃食立馬就暴露出了酒店存在的問題。
馬思正說一般，的確是一般，對他們這些人而言，用一般來形容已經是非常口下留情了。
“哼！”
這時旁邊傳來一聲怒哼。
馬思正扭頭，發現是一個少年。
少年獨自坐了一桌，桌子上擺放著不少食物。
“臭小子，你哼什麽呢？”馬思正挑眉問。
“說是一般般，你難道做的比些食物好吃？”少年嗤之以鼻，隻覺得對麵幾人忒猖狂。
“嘿嘿，我不會做，但我會吃！”馬思正咧嘴笑笑，“味道的確很一般，我平時每天吃的都比在這裏吃到的食物好吃。”
“嗬！”少年才信馬思正說的話，君悅好歹是四星級酒店，更何況君悅酒店可是獲得了今年華美烹飪大賽的參賽資格。
一個無名小子，一身白t恤和破牛仔，能有什麽見識？居然敢說每天吃的比君悅酒店的自助餐要好吃！
“不信算了。”馬思正對和小少年計較沒什麽興趣。
他這副瞧不起人的樣子讓少年更加生氣。隻見少年憤怒地睜圓眼睛：“要是覺得不好吃，你可以自己去煮！不用在這裏勉強自己。”
馬思正嗤笑一聲：“我說你這小屁孩是健忘嗎？我剛才說了什麽你都沒聽懂？我會吃不會做！”
“既然不會做，就別在這裏嘰嘰歪歪。”少年沉著臉道，“最討厭你們這些挑三揀四，其實一點本事都沒有的人。難道就不能尊重一下廚師？”
馬思正朝同桌的幾人看了一眼，眼裏流露出的意思大概是——這男孩是不是傻了？這是在替廚師報不平嗎？
“要勇於接受批評才能進步，如果自負不凡，不肯接受食客的建議，那這樣的廚師也不可能真正成為一代名廚。”他看向顧惜問，“老大，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顧惜點了點頭。
少年微微眯起眼，冷冰冰打量著她：“你就是她口中的‘老大’？”
顧惜微笑承認。
“哼！”少年明顯不相信顧惜有多厲害的廚藝，她看去也就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既然你們都覺得這裏的菜一般，不如你去做一道菜，如果真的很好吃，你們今天的午餐費全免，如果你們做出來的不如君悅酒店做的，那就親自向廚師道歉，並發誓絕對不會再妄議他人！”
這樣的條件，其實無論顧惜輸贏與否，都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
當然，對少年而言，也沒有多大損失，一頓飯菜而已。
顧惜挑了挑眉：“你是酒店老板的兒子？”
“曉山，你又跑去騷擾客人了？”一個胖胖的廚師走了過來，不悅地問那個少年。
“爸，是他們先不尊重你……”王曉山忍不住道。
胖廚師王貴皺了皺眉，隨後道：“他們是顧客，既然花了錢，就有權利點評食物，你回休息室去，不要再來打擾客人。”
說完後，轉身對顧惜四人道歉：“不好意思，我兒子比較較真，沒有針對幾位的意思。你們慢慢吃，有什麽則需要的話盡管說。”
顧翔點了點頭：“沒關係，隻是一個誤會而已。”
王貴見這桌客人沒有借此刁難，暗鬆口氣，拉著兒子趕緊離開。
馬思正咂舌：“這小屁孩是來給他老爸製造難題的吧？”
他們不計較，別的客人可不一定不計較。
廚子自然不會是酒店老板，被顧客一投訴，倒黴的可不就是那個廚師？
小插曲幾人都沒放在心上，直至幾日後，他們才知道，那個廚子原來也參加了華美烹飪大賽。
此為後話。
四人吃完午飯，便各自回屋休息。
接下來兩天，四人到京城的幾個著名景點逛。
他們的旅遊路線和一般人有些不同。
普通人來了京城，一般都是去看看故宮長城，而他們的目標則是那些有名的老店。
這一趟來京城，除了比賽外，顧翔和郝大山都是帶著考察的目的。
那些百年老店，馳名中外的美食以及那些藏於民間，並未廣泛流傳的各種美食。
馬思正對美食沒有三人熱衷，在他看來，顧惜做得足夠好了，那些人做的也不見得比她做的好。
於是，在三人去尋找美食的時候，馬思正就自己到處逛。
三人從地鐵上下來，走進了京城的老區。
都是一些胡同，在電視上經常能看到。
這樣的胡同現在越來越少了，房子雖舊，卻價值不菲。
“爸，今天去哪裏？”顧惜有些好奇。
之前問他，他也不具體說。
“去拜訪一位老前輩。”顧翔還是這句話。
顧惜隻好按捺住好奇，默默跟著他穿街繞巷。
越往裏走越安靜，直至走到了一座四合院前。
顧翔上前按了一下門鈴。
過了片刻，有人來開門，麵帶疑惑地看著顧翔。
顧翔將手裏的拜帖遞上去：“我是顧翔，昨天跟蔡老約好了，今天來拜訪他。”
“原來是顧先生啊，蔡老交代過，請進來吧。”
那人將門打開了讓顧翔三人進去。
顧惜目光不動聲色地打量開門的人，對方身上穿著一套非常有華夏特色的衣服，有點像唐裝，又比唐裝要顯得更古色古香。
他看上去四十多歲，微微發福，走路卻十分輕盈。
三人進了門，呈現在大家麵前是一個院子，院子的四周是回廊。
院子裏擺滿了奇花異草，看上去非常清新自然。
看似門房的中年男人在前麵帶路。
在來之前顧翔就和他們交代過，要拜訪的主人喜靜，所以沒有必要的話不要多嘴。
顧惜還從來沒看到過父親如此鄭重其事地交代她，此時走在四合院裏，心裏對那一位蔡老不免又多了幾分好奇。
院子很大，一進連一進。
鏤空牆窗，雕刻飛簷，瓷畫壁，垂花門，他們仿佛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目不暇接。
顧惜暗暗咂舌，這樣保存完好的一棟四合院，那價格絕對是天價。
能住在這樣的四合院裏的，身份自然也非比尋常。
“幾位先在這裏坐。”到了第三進院子，劉喜把他們引到會客的廳堂。劉喜是中年男子在路上告訴他們的名字。
顧惜隨意掃了眼廳裏的擺設，心一陣亂顫。
這位蔡老到底是何來頭？
牆上掛的好像是名師畫作？看起來像是真跡。
還有家具，全是金絲楠木。
再看立於廳內四角的立式大擺件花瓶，看起來似乎也不像是大街上隨隨便便買來當裝飾的。
顧惜雖然不是古玩界的人，但她以前在程唯曦身邊呆得久了，好東西也見了不少。
這裏的每一樣東西看上去都價值連城。
她忍不住問：“爸，你就告訴我蔡老是誰吧。”
顧翔也想說，可昨天蔡老特意交代，不許跟她講，他也隻能按捺住告訴她的衝動。
“等一下就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劉喜端著茶水進來，“幾位先喝杯茶，我去請蔡老。”
“多謝。”顧翔恭敬地接過。
劉喜把茶盞放到三人桌子旁邊，邊走了出去。
顧惜拿起茶盞抿了一口。
茶淡而無味。
顧惜挑了挑眉，瞟了眼茶水，什麽也沒說。
她將茶水放在桌子旁邊等待。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換成一般人，早就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但顧惜見父親對蔡老如此敬畏，她自然也不會表現出不耐煩。
茶水偶爾抿一口，但沒全喝。
半小時後，大廳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咳嗽。
顧惜三人聞聲扭頭，看到一個穿著褐底黃圓福唐裝的老者。
老者看上去七十多歲的樣子，頭發皆白，手裏拄著一把拐杖，人看上去很瘦，眼睛卻很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