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聞言,須發聳立,指著郭圖大罵起來:“奸賊!你如此誤導主公,是何圖謀?曹操立足兗州,四戰之地,如今挾天子、破呂布、滅袁術、降張繡,豈是等閑之輩!?豈是一鼓作氣就能擊破者!?”


    然後轉頭直視袁紹:“主公與曹操乃是發小,難道還不了解曹操嗎!?”


    袁紹眼睛發紅:“田元皓,你是說本大將軍不如曹操!?”


    “這...”田豐還要再說,就聽袁紹一聲怒吼:“爾說郭公則是奸賊,我看你才是奸賊!左右何在?!將此等奸賊給我拿下,押入囚牢,待本將軍破了阿瞞,看你有何麵目再來見我!”


    沮授連忙求情,袁紹卻不予理會。


    沮授隻得歎息退下。


    袁紹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火,道:“兵貴神速,我意速破阿瞞,諸位軍師以為,該如何出兵?!”


    一幹人等商討良久,定下了計略。


    十萬大軍要安然度過黃河,首先要拔掉黃河岸邊的兩顆釘子。拿下白馬、燕縣,勢在必行。袁紹遣顏良為將,領步騎一萬,率先渡河,直取白馬。


    袁紹則自自領主力大軍隨後渡河,壓燕縣,直撲官渡。


    雖說延津、白馬津乃是渡口,但並非其他地段就無法渡河。顏良於是調集大小船隻數百艘,擇水勢平緩處,來回兩趟,便已將大軍運送至南岸。


    袁紹大軍的動靜,不論王宿還是於禁,都清楚明了。


    但卻都未動彈,視若不見。


    一則這是曹操定下的固守戰略,二則不論王宿還是於禁,麾下兵馬都不多。便是想半渡而擊,恐也不能。袁紹所部必定會調遣水軍為其護航,以保證顏良所部順利抵達南岸。


    燕縣,王宿雖知顏良所部已然包圍白馬猛攻猛打,卻並未立刻前往救援,隻戒嚴內外,增派巡邏,嚴加防備,並多派斥候,監視袁軍主力動向。


    不是王宿不願去救援白馬,隻因曹操的命令。


    卻原來,曹操知顏良所部包圍白馬,便準備引兵前往救援,取得初戰勝利,以占據主動。於是命令王宿固守,等待援軍到來。


    不兩日,曹操引兵一萬,抵達燕縣。隨同而來的,是荀攸。


    “白馬情況如何?”


    曹操還未下馬,就迫不及待的問。


    “於校尉防備森嚴,白馬城資源充足,顏良所部至今仍然束手無策。”王宿回答。


    “好!”


    曹操鬆了口氣:“白馬未失,便是最好。”


    然後在城下安營紮寨,待入了營中大帳,王宿將前線形勢一一道來,與曹操、荀攸等人商談策略。


    荀攸當下就有計謀:“袁紹勢大,若正麵相抗,恐難勝出。顏良所部雖隻一萬兵馬,但身後就是袁紹主力大軍,若盡起大軍前往救援,恐正入袁紹下懷。不若出奇計,作出渡延津北上,抄袁紹大軍後方的態勢,吸引袁軍注意,同時讓顏良放鬆警惕。然後輕騎疾行,奇襲白馬,定能建功!”


    曹操考慮片刻,又問過王宿意見,便肯定了這個計策。


    於是曹操自領兵馬前往延津,大張旗鼓,做出渡河假象。又命王宿為主將,張遼為副將,引輕騎入夜奇襲白馬。


    “輕騎便不必了。”


    王宿領命,卻道:“曹公,末將麾下一營將校,早已等之不及!”


    張遼等人皆是一愣。


    荀攸道:“王校尉何出此言?奇襲者,兵貴神速,自須輕騎。校尉麾下皆是步卒,如何能當此任?”


    一幹人等皆將目光落在王宿身上。


    這裏不論文武將校,還是主公曹操,皆知王宿此任十分神奇,往往有不尋常的舉動。不論是改良作物,還是擊破劉備,都是如此。


    因此,聽聞王宿不要輕騎卻要步卒,雖然迷惑,但並不覺得王宿糊塗。都在等他解釋。


    王宿抱拳一笑,道:“曹公,公達先生,諸位同僚。我在此練兵數月,已然初有成效,而今大戰在即,正是檢驗成果之時。曹公,我自領我麾下步卒與張文遠前往擊白馬,願立軍令狀,如若不破顏良,我自提頭來見!”


    曹操與荀攸對視一眼,忽然道:“難道尋道還擅於練兵?!”


    要不然怎麽有這樣的自信?


    然後笑眯眯的:“何不先一觀尋道之兵?”


    王宿笑道:“如果曹公不怕貽誤戰機,末將自如曹公所願。”


    “呃...”曹操這才想起,自己馬上要領兵前往延津,不由拍了拍額頭,斟酌片刻道:“既如此...也罷,我知尋道屢有奇招,便如此罷。至於軍令狀,不立也罷。”


    “末將遵令!”


    曹操於是親率兵馬出燕縣,一路大張旗鼓,往延津而去。


    王宿則與張遼來到了城內演武場。


    王宿所部戰兵兩千五百人,皆在演武場中。


    兩人並肩而行,邊走邊聊。


    “君候破劉備,陣斬關張,改良新粟,一舉一動,非是常人。”張遼十分欽佩王宿所為:“那關張二人皆非等閑,自某從軍以來,唯見一人單打獨鬥能勝此二者,沒想到君候之能,竟以一敵二,殺了他們!尤其那新粟...端端是開了曆史之先河,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呀!”


    張遼稱王宿‘君候’,這並沒有錯。


    王宿畢竟是關內侯,雖然是最低等侯爵,但也是候。加上他還是曹操女婿,又掛了一郡太守的頭銜,張遼雖是偏將,但也不敢在王宿麵前裝大。


    聞言王宿笑了笑,不以為意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然後道:“我知文遠也非等閑之輩,曹公稱為召虎,古之名將也!”


    “見笑見笑。”張遼略略有些不好意思,然後惆悵道:“我自歸主公,尚未立下半分功勞,何敢與古之名將相提並論?”


    “功勞就在眼前!”王宿哈哈一笑:“那顏良號稱河北四庭柱之首,頗受袁紹倚重,擊破他,滅了他麾下兵馬,戰功豈非招手就來?”


    張遼聽了嘴角一抽。


    這話說的也太輕鬆了吧?好似顏良與其麾下一萬大軍是紙糊的一般!


    嚐聞這位性格自信,現在看來,的確是自信,都快自信過頭了。


    說著話,校場就到了。


    張遼抬頭一看,愣住了。


    那是什麽?


    五顏六色,這麽花哨?


    隻見校場之中,有一營兵馬列陣。分五色五部,一眼看去,花花綠綠,好不精彩。


    但張遼又細細一看,立刻神色嚴肅起來。


    這五色五部一營兵馬列在場中,靜寂無聲。每一種顏色代表的一部兵馬,竟各有軍威,並大不相同!


    隻見那為首金部兵馬列在最前,隻一眼看去,就好像看到一把神兵利器,畢露的鋒芒猶如實質,迎麵衝來,讓張遼不由腳步一頓,按住了腰間劍柄。


    尤其他身後的親兵,已然刀劍出鞘,長槍遙指,做出了戰鬥姿態。


    王宿哈哈一笑,往前一步,擋在張遼麵前,那種鋒銳的兵勢這才消失不見。


    張遼籲了口氣,臉上滿是震驚之色,他看了看那五色軍隊,又看了看王宿的背影,一時間幾乎說不出話來。


    “如何?”王宿笑眯眯的,狹長的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


    對於麾下這五部五行大軍,王宿還是滿意的。


    經過兩個月的操練,從無到有,從初入門檻到現在可堪一用,真真是付出了許多心血。雖然現在還未達到王宿心目中的理想狀態,但若拿到戰場上,王宿相信,必定是所向披靡!


    “好軍!真個精兵也!”


    張遼驚歎出聲,側裏一步,仔細觀摩,一邊道:“這樣的軍隊,這樣的兵勢,幾乎練出實質。我曾有一友,其陷陣營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但也及不上軍候這支軍隊呀!”


    陷陣營,高順所練,漢末第一強兵。


    張遼曾與高順共事呂布,自然深知陷陣營的厲害。原以為自高順死後,再也不能見到那樣的軍隊了,卻沒想到,還有比陷陣營兵勢更強的!


    不可思議!


    要知道,陷陣營訓練極為苛刻。高順一輩子,也隻練出八百人。這八百人從萬軍之中精挑細選而出,皆是身強力大者,再配以鐵甲、大盾、繯首刀、弓弩,用高順家傳的練兵方法練之,數年才有所成。


    但據張遼所知,王宿所領的兵馬,雖是精銳,但也隻是普通精銳,隻不過經曆過戰爭而已。要說比起陷陣營兵卒的資質基礎,是遠遠不如。


    而且王宿領兵到現在,才不過兩三個月!


    這麽短的時間內,將普通兵卒練成了超越陷陣營的鐵軍,這讓張遼幾乎震驚的昏厥過去。


    他一一看過去,各色各部軍隊截然不同的兵勢,讓他喉頭滾動,口唇幹澀。


    張遼當然不知道王宿的練兵方法。


    再是厲害的練兵之法,無非是以充足的食物滋補,使兵卒強壯有力。以精良的裝備武裝,使兵卒殺傷力大增。以特有的方法訓練軍紀,使得如臂使指。


    但王宿這軍隊,練法是大不一般。吃食雖然充足,但也並非大魚大肉。完全是借用大五行術大道符籙汲取五行元氣,通過五行軍陣,以之滋補強化兵卒。


    這樣不但能大量減少練兵的糧食消耗,而且更能使得兵卒迅速強壯。現如今王宿麾下這兩千五百兵卒,每一個拿到普通軍隊裏,都是堪比百人將的存在!


    要知道,即便是曹操所有的軍隊裏,也挑不出兩千五百個百人將!那需要二十五萬兵馬!但曹操現在,連五萬兵馬都懸。


    王宿拍了拍張遼的肩膀,很是理解他的震驚。


    笑嗬嗬的道:“文遠看看我這軍隊,是不是比輕騎要好用?我跟你說,我這些兵,不要戰馬,也仍然跑的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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