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均辭道:“我做事,首先想的得是師門啊!”


    “我小的時候,我師父把我從死人堆裏救出來,像是對親兒子一樣的對我!我做事能不先想師門嗎?”


    “我明知道王小渙失蹤,肯定跟輪回司有關係。可我不敢輕易跟他們開戰啊!隻能不斷施壓,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傷了王小渙。”


    “我跟你說……”


    江均辭用手點著我道:“那時候,我真羨慕你!一言不合就能跟人拔刀相向。哪怕是被人給打死,也是死了個痛快。”


    “我特麽手裏有刀,手下有人,就是不敢動手。”


    “我這心裏憋得難受,恨不得把腔子給豁開,把心裏那悶氣全都放出來。”


    江均辭拿起酒瓶猛灌了幾口:“你問我能不能跟輪回司開戰?我特麽怎麽回答你?”


    “哪怕是到了現在,我都沒法直接告訴你答案。”


    江均辭拍著桌子道:“直到現在,我心裏這口悶氣都沒出去,你知道嗎?”


    “我當時真要是拚了命幹上一場,也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


    “我真要是動手了,我對得起王小渙,可我對得起我師父嗎?”


    “你活的是真夠擰巴的!”我忽然有點同情江均辭了,這家夥其實背負的壓力不小。


    棺材門是江湖上的名門大派。


    謝半鬼又是名震兩界的破軍鬼王。


    不管是門派,還是謝半鬼,都太過耀眼。


    無論在什麽地方,越是耀眼的人,就越是有人來挑毛病,越是有人在等著看你笑話。


    江均辭作為破軍一脈的少主,每做一件事都得小心翼翼,都得想想門派,想想師父。


    更重要的是,他一直是活在師門光輝之下。可是,這種光輝,其實也可以稱為陰影。他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會有人拿他跟他師父比較一下。


    江均辭超越不了謝半鬼,他永遠都是少主。


    可是,超越謝半鬼又談何容易?


    謝半鬼把他踢出來,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轉頭看了看王屠夫,後者無奈的點了點頭。


    大姨姐考核妹夫的結果不是很滿意,但是,也不算太糟糕。都是江湖人,自然知道身不由己的道理。


    再說,拿著王小渙去跟江均辭師父、師門比輕重,也確實有點為難人的意思!


    我湊近江均辭低聲道:“我說,你師父把你給賣了!”


    江均辭微微一愣之後,臉上怒氣頓起,就在江均辭想要動手的時候,卻看見我手裏多出來一枚玉佩,他抬起來的手馬上放了下去,眼睛裏也湧出了淚水:“師父!”


    我趕緊說道:“你師父把你賣給兩界堂了,白菜價。走吧!醒醒酒,跟我回兩界堂當牛做馬去吧!”


    江均辭大概也明白了什麽,拿著玉牌嚎啕大哭了起來,人趴在桌子上說什麽都不肯起來。


    我一看:得!這算是一時半會兒哄不好了,就算能哄好,我也不至於哄個老爺們兒不是?


    我轉頭看向王小渙:“獾子,去哄哄他。哄好了,我們趕緊回去,還有事兒要做呢!”


    我把王小渙扔在酒館裏,自己到門口抽煙去了,我一根煙沒抽完,就看來了一輛麵包車。


    我正合計怎麽回事兒的時候,就看兩個力工抬著擔架進了酒館,沒一會兒,就把江均辭給抬出來,扔到了車上。


    江均辭就這麽,被王小渙像是送快遞一樣給送回了兩界堂。


    江均辭人是到了兩界堂,卻怎麽也不肯出門,一直把自己鎖在屋裏。


    我看這樣也不是辦法,就讓兩界堂的妹子去開導了他一下,結果,思想工作直接變成了棍棒教育。


    我沒想到的是,江均辭挨了一頓揍之後,竟然開竅了,沒幾天就恢複了原來的那副模樣。


    這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我為了安置江均辭,特意成立了一個白燈香堂,香主王小渙,就管著江均辭一個人。


    王小渙也就成了兩界堂唯一有直屬手下的人了。


    塔城那邊,我沒抓到霍唐的地魂,任務算是黃了,還好有賈亦曉給我們補上了點壽命,我們三個暫時不用為了壽命的事情發愁了。


    這邊處理完江均辭,我也把小戚和江久緣給送回了盜門。


    我把她倆送上車之後,轉頭就問了葉陽一個問題:“你說,我是不是著了祝紫凝那個老娘們兒的道兒了?我怎麽看誰走了,都像是有點依依不舍似的!”


    葉陽麵無表情的道:“你應該沒看錯!”


    “小戚,小九?”我往汽車開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見江久緣她們在從車窗往後看。


    我抓著腦袋道:“兩界堂有什麽好的?還舍不得走了?是夥食太好了?”


    陳疏雨忽然笑眯眯的說道:“我知道原因,你們要不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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