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覺得聶小純可能是帝後禦琴的器靈。


    當年,帝後用這把琴彈出了《禪》,所以聶小純才會記得樂譜。


    零的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林淩霄為什麽會忽然對聶小純產生好感?


    因為,林淩霄是樂器宗師關天涯的弟子,他本身在音樂一道上的修為,也已經無限接近於宗師,所以,他會對樂器產生的器靈,有天然的好感!


    我聽完之後,又轉頭看向了直喘粗氣的聶小純:“她?別逗!她平時唱歌都跑調,還能是樂器的器靈?”


    “哎,你別說,這事兒也難說。”


    “你看聶小純住的那個粉紅色的香爐子,說不定就把編鍾給調了個兒,做成香爐了。”


    “李魄——”聶小純再次爆發。


    零捂著臉道:“我現在總算是知道,兩界堂的人為什麽要揍你了。她們不揍你,你就變著花兒的氣她們。”


    “她們也是為了自保啊!”


    我不由得一陣無語,這話說的,怎麽像我在兩界堂無惡不作似的?我才是兩界堂的一號受害者,好吧?


    零和藏天機好不容易安撫住了聶小純,我也躺在車座上一路睡到了目的地。


    我到了詭棺門外圍,就先跑到了風若行她們租下來的套院跟她們匯合。


    等我進門一看,兩界堂少了獾子和江均辭,等我一問才知道:王小渙不放心她師父陳野的情況,就讓江均辭率領天涯衛,跟她一起趕往了山海秘境。


    順道也是帶著新女婿,去見見丈母娘。


    不過,她倆倒是把藏劍給留下了。


    我往藏劍藏身的花瓶上敲了敲:“嘿嘿,成燈泡了不是?讓人擰下來了不是?獾子是怕把你揣兜裏不方便。”


    “江均辭想過去偷著親一下,結果,你從王小渙兜裏舉出一張紙條:流氓。他倆那臉往哪兒擱?”


    “所以啊!你被拋棄了!”


    藏劍從花瓶裏舉出一張紙條:“你別氣我,不然,我藏你兜裏。”


    得!藏劍也學壞了,開始氣人了。


    我-幹咳了兩聲道:“小奶狗呢?”


    風若行道:“去阻止人家打架去了!”


    “這幾天,詭棺門都快要打出人命了。”


    風若行揉著太陽穴道:“要我說,江湖組合就不能搞什麽投票,就得有人一言而定。不然,讓他們吵到明年去,也吵不出一個結果來。”


    我們正說話的工夫,林照回來了:“快點給我弄杯水,我這回不僅把情商用光了,吐沫也都用光了。”


    我拿著一瓶水遞到林照麵前:“你挨個吐了他們一臉啊?”


    林照差點把水噴我臉上:“你……你……”


    我坐在林照對麵道:“我現在沒弄明白,他們為什麽不同意把你體內的黃泉並蒂蓮弄出來?”


    林照說道:“想把封在棺材門弟子體內的大凶之物弄出來,其實並不困難,把人殺了就行。這就跟撬棺材,盜冥器的道理一樣。隻要拿到東西就行,誰管棺材壞不壞?反正棺材也不能拿出去賣了。”


    盜墓這行,還真有這樣的規矩。


    墓葬裏什麽東西都能拿,唯獨棺材不能拿!而且,盜墓之後還必須把遺體放回棺材裏,這也算是對死者最後的尊重。


    林照繼續說道:“想要不傷我們性命,把黃泉並蒂蓮弄出來,那就得去詭棺門的祖地才行。隻有那裏,能安全啟棺。”


    “門派爭論的焦點就在這兒。”


    “詭棺門下,封棺辦法人人皆知,但是啟棺的秘術,隻有門主能學。而且,祖地的位置隻有門主一個人知道。”


    “門主一生隻能進三次祖地,一次是跟著上一任門主進去接受傳承;一次是帶著自己的繼任弟子進去傳承秘法;中間還有一次機會,是為了不時之需。”


    “門主當年封印黃泉並蒂蓮的時候,就去過一次祖地。要是再帶我和林霰進去一次,就等於是要把門主之位傳給我們兩個。”


    “門派裏之所以會爭得你死我活,甚至大打出手,其實不是為了放不放凶物,而是,門主傳不傳位。”


    “原來是這樣!”我嗤笑了一聲道:“我說的嘛!怎麽論個事兒還動上手了,原來這裏麵牽著這麽大利益。”


    “這個規矩,改改不行麽?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讓你們門主多進去一次不就完了嗎?”


    林照搖頭道:“這個真不行!”


    “詭棺門的祖地裏存放著門派多年積攢下來的各種奇棺,裏麵的凶物早就已經是蠢蠢欲動了,門主每次進去,都要把封印凶物的棺材重新禁錮一遍。”


    “這種秘法極為傷身,門主如果不是遇上滅門之禍,不會選擇下祖地。因為三次就是門主能承受的極限,很多門主都是下去兩次之後,修為就停滯不前了。”


    “所以,詭棺門門主都是早早就選擇繼任者,如果,到了他快要油盡燈枯的時候再傳位,說不定,還沒傳完就一命嗚呼了。”


    我自言自語的道:“這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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