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董卓將李傕、郭汜的防務交給了董旻、董越二人,這二人心知自己不是那塊料,於是乎向呂布拋出了橄欖枝。


    呂布腦瓜子雖然笨,但這點小伎倆還是能識破的,即便他們是董卓的嫡係部隊又怎樣,我呂布偏不買你們的帳,就是這麽傲嬌你想怎得!


    實際上即便呂布願意幫助董旻、董越,他也抽不出那麽多兵力,並州狼騎經過數次大戰,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他隻能集中優勢兵力,不敢再度分散了。


    不得已之下,董旻、董越轉而求助李儒,李儒和牛輔一樣,是董卓的女婿,也算半個自家人,至少比李傕、郭汜要親近不少,當然這隻是董旻、董越的自我感覺而已。


    李儒出身寒門,所有的一切都是通過自身的努力得來的,最瞧不起的就是沒半點本事還耀武揚威,狐假虎威的官二代,所以平日裏和董旻、董越的關係也不甚好,隻是維持著表麵上的恭敬,如今二人自以為屈尊求教,在李儒眼裏看來卻似跳梁小醜一般惡心,虛與委蛇一番,沒有出半點主意,便打發走了。


    也該讓他們吃點虧了,否則還不得上天?


    董旻、董越氣瘋了,老子都這樣了,你們一個個的裝什麽大爺,小瞧我們叔侄唄,那我們就幹一個給你們瞅瞅,堵上你們這幫人的烏鴉嘴。


    防務交換完成,董旻、董越各自率領自己的本部人馬護住大軍的左右兩翼,以防偷襲,可是有了昨天晚上的經曆之後,這幫本就膽小如鼠的兵,更加納悶了,難不成這是要讓我們送死,心中不免有些嫌隙。


    為了安頓將士們浮躁的心,董旻、董越親自披掛上陣,騎著高頭大馬,在軍隊中像是檢閱軍隊一樣,慢慢巡視。


    “你們幾個,幹嘛吃的,給我精神點!”


    “後麵的那個扛槍的,眼皮子耷拉成什麽樣子了,不知道還以為你睡著了呢,趕緊給我起來,好好走!”


    “我可警告你們,昨天夜裏某些人因為睡著了,讓敵人趁機而入,偷襲得手,讓咱們是損兵折將,就這還妄稱精銳,今天換咱們防衛,那是相國大人對咱們的信任,咱們可不能給臉不要臉,一定都給我睜大眼嘍,讓那幫兔崽子們瞅瞅,什麽才是真正的精銳。”


    董旻身在馬上,自言自語,眉飛色舞,很是嗨皮,而軍隊中的士兵們,早已懶到骨子裏了,一個個盔歪甲斜,沒精打采的,有些人甚至連手裏的家夥事兒都搞丟了,打著哈欠,努力睜著朦朧的睡眼,卻是上眼皮挨著下眼皮,眯成了一條線,宛如行屍走肉般,機械的前行。


    “兄弟們!你們有信心嗎?”


    董旻說到精彩處,情緒益發亢奮,聲音極其洪亮。


    怔了半晌,卻是發現,隊伍依舊在前行,隻是稀鬆的發出幾聲孱弱的呼聲,完全沒有一點精氣神可言。


    勞什子!


    自己還準備大幹一場呢,怎麽偏就碰上這麽一幫孫子,董旻勃然大怒,以真元灌注聲波,提聲再次怒吼:“都他媽聾了嗎?”


    士兵這才反應過來,山呼道:“有!”


    “有什麽?”


    “有信心!”


    “什麽?”董旻身子一側,將耳朵貼近軍隊:“聲音太小,聽不見!”


    “我!們!有!信!心!”


    “我!們!有!信!心!”


    “我!們!有!信!心!”


    “......”


    董旻鬆了口氣,心情微轉,這還差不多。


    這一切的一切相信都被不遠處八乘馬車中的天子和董卓聽到了,董旻頗為得意,不管怎樣,把咱氣勢打出來,隻要堅持下來一夜,咱就有了炫耀的資本,以後到哪裏都可以昂著頭走路,分分鍾虐爆李傕、郭汜有木有!


    哈哈哈哈......


    董旻已經開始自我yy,沉浸在自我想象的畫麵當中。


    突然,眼前飛來一騎,視之乃是溫侯呂布,呂布才勒住赤兔馬,尚未來得及行禮,董旻便開口詢問道:“奉先呐,怎麽樣?”


    董旻的這一雙眼精光大放,意思很明確,快點,快點誇我治軍有方啊!


    呂布何人?


    三國第一勇武,武神巔峰,率領的並州狼騎更是天下騎兵精銳。


    這點伎倆還想讓我呂布誇獎,等今天晚上過了吧!


    呂布一拱手:“相國大人傳令,做好防務,無需耍弄。”說罷,勒馬轉身,飛也似的離開了。


    聞聽此言,董旻臉都綠了,可還是得笑著,拱手相送:“一定,一定。”


    赤兔馬非常快,董旻隻覺得一陣勁風撲過,抬起頭時,呂布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中,他轉過身,此時正有幾個小兵愣著一雙眼盯著董旻,董旻暴怒:“看什麽看,再看小心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都給我瞪大眼仔細瞧著,一隻鳥都不能給我飛過去!”


    說罷,隻聽咕嚕一聲叫喊,董旻尚未拈弓搭箭,一隻鳥從其頭頂飛過。


    尷尬!


    太尼瑪尷尬了!


    赤.裸.裸大臉有木有。


    “都幹嘛吃的!給我射下來!”


    董旻咆哮,那臉色恨不得咬吃人了!


    *****


    夜幕臨近,遷都大軍開始準備安營紮寨。


    董旻也不算太傻,他將防線向外延伸了半裏左右,希望靠著縱深的優勢,緩解對方偷襲的步伐,因為從上一次的兵力損失來看,對方應該隻是小股兵力作戰。


    隻要是小股兵力作戰,靠著半裏的縱深麵,已經足以將其嗆死在偷襲的路上,而且董旻相信,憑著自己西涼精銳的實力,又提前又準備,這麽大陣仗就算是嚇也把人嚇死,隻要對手腦子沒有毛病,應該不會趟這雷。


    嘿嘿嘿!


    一旦平安渡過今夜,那麽絕對賺大發了。


    劉辯及時趕到了前線和顧與接上了頭,顧與簡單的對昨日的作戰情況做出了匯報,同時也對今日敵軍的營寨進行了分析,表示偷襲很難。


    原因有兩個:其一,昨日的偷襲成功,是建立在敵人疲憊的情景之上;其二對方疏於防範,守備力量薄弱。


    可今日不通,這一幫家夥眼睛瞪得跟牛蛋似的,一會兒一巡邏,非常頻繁,而且這防備力量足足擴展了半裏餘,悄無聲息的殺入其核心腹地簡直難如登天。


    雖然對手這安宅紮寨沒有章法,很容易可以破掉,但若隻是襲擾邊緣部隊,根本不可能起到戰術的目的,反而會打草驚蛇,引起潛在對手的注意,當然這個潛在對手不是董旻、董越之流,而是李儒、賈詡之輩,這二人絕對的人精。


    劉辯帶著段煨、史阿、顧與等人來到了距離西涼蠻兵駐地的不遠處,果然發現防守極為嚴密,劉辯心中默念著數,基本上每一次巡邏下來不到五分鍾,五分鍾什麽概念,隻有三百秒,三百秒就要把整個營寨轉一圈,這幫西涼巡邏隊的腿都安發動機了嗎?


    不過也從側麵反映出來,這些個前沿的營寨都是些小寨,駐紮著人數不多,很可能隻是一個誘餌,真正的殺招藏在了後續的半裏之中。


    該怎麽辦?


    大規模硬碰硬肯定不行,一旦一點突破,那麽很快便會引起連鎖反應,首尾相連之下,定然是包圓的節奏,跟一字長蛇陣一個道理。


    可是大麵積分散來搞,又根本起不到襲擾的作用,頂多是撓癢癢,一旦讓李傕、郭汜緩過勁兒來,便再沒有打下去的可能了。


    該怎麽辦?


    到底該怎麽辦,總不能就讓董賊走了吧。


    正惆悵間,史阿輕輕扯了一下劉辯的衣袖,附耳道:“公子!來人了。”


    一行人各自尋找掩體,隱遁在林間的陰影處。


    迎麵走來一支由百姓組成的小隊,百姓手提著木桶,桶中裝滿了誰,正一點點往軍營的方向趕去。


    一些年輕力量的男子還能禁得住,雖然汗流浹背,但不至於挨打;


    一些上了年紀的男子便沒有這個待遇了,挨打還是小事,膽敢偷懶耍賴者直接就是一刀,送你去見閻王;


    還有一幫可能是有錢有勢的人,他們拿自己身上的一些東西,換取暫時的性命無憂,但很明顯,隻是暫時的。


    “快走快走!”


    “說你呢,怎麽這麽慢!”


    啪!


    一皮鞭子,直接將一男子抽倒在地,男子啊的一聲驚呼,水桶倒地,水全部流了出來,男子尚未來得及翻身,一道寒芒呼嘯而過,一顆老大的頭顱飄飛,鮮血激射。


    然而,其餘人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仍舊自顧自的往前走,很顯然,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惡魔式的屠殺。


    要知道,這些人隻是雒陽城內的普通百姓,甚至一輩子都沒有親眼見過生死,隻是最近幾天裏,竟然能變得如此麻木,真是不知道他們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劉辯打個手勢給史阿,示意其繞後,解決後麵的四人,然後又打個手勢給段煨示意其解決前麵的四人,中間押赴的八人則交給自己和神射手顧與。


    眾人會意,看著劉辯的手勢。


    一!


    二!


    三!


    開始行動!


    顧與先聲奪人,一箭三矢,三支幽蘭的寒光刹那間劃過,直接要了中間三人的性命。


    西涼蠻兵們尚未來得及反應,劉辯已然殺至跟前,一點寒芒先到,隨後劍鋒穿喉而過,半拉腦袋飄飛,蠻兵還站著便已經死了。


    劉辯每日都和史阿切磋,實力更勝一層樓,已經從大武師初期成功邁向了大武師中期,絕非普通小兵能夠比擬的。


    與此同時,史阿、段煨已然殺至隊伍的前後,這二人出手更是利索,根本沒給對方一點反應的機會,直接秒殺四人。


    嗖!嗖!嗖!


    三支泛著幽蘭寒光的箭矢,再度襲來,不偏不倚正中驚詫中的三個西涼蠻兵。


    最後一人正欲逃竄之時,森冷的劍芒已經架在了脖子上。


    “別動,否則我要你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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