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們本來是要將她往院子外拖的,但蕭思爾直覺到他們的來者不善,所以她本能的掙脫他們的拉扯往院子裏去跑,隻希望遇到院子裏的熟人,能救她一命。


    從院子裏跑到長廊處,院子裏有兩個掃地灑水的丫頭,蕭思爾奔著朝他們跑了過去,“小玉!小月——!”


    聽到蕭思爾的喊聲,兩個小丫頭驚恐的抬頭看了她一眼,而後看到了她身後的兩個侍衛,接著又很快低下了頭,往後頭退了兩步,就像是根本沒瞧見蕭思爾那樣。


    那時候蕭思爾還沒覺得有什麽,隻一心裏想要趕快逃跑,並且又有點擔心那兩個侍衛對兩個小丫頭不利,所以跑到兩人麵前後,也沒多想,一麵拉著兩人往走廊處跑,一麵焦急道:


    “你倆傻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跑!”在蕭思爾看來,那兩個侍衛一定是外邊兒混進來的壞人,這時候能對她不利,自然也能對別人不利,而這倆小丫頭,十二三歲的年紀,根本不是兩個漢子的對手,所以她根本來不及多想就做了以上行為。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剛拉著兩個丫頭跑了兩步就被那兩個丫頭掙著一下減緩了逃跑的步子。


    “蕭姑娘你放開我們……”


    “蕭姑娘我們不用你救!”


    兩個丫頭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帶著難明的驚恐惶惑,倒是讓蕭思爾給愣住了,再回頭看兩人的樣子,她明明是好心救她們,可這兩人怎麽一副急於和她劃清界限,擺脫她好心的模樣?


    並且怎麽才轉眼的功夫她就被倆小丫頭給捉住了不說,沒等她回過神,她就聽到小丫頭朝身後追來的兩個侍衛喊道:“朱侍衛!快快!我們捉住她了……”


    頓時蕭思爾就有些懵了,話說,今天這出,到底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還是劇情出了故障?


    得虧蕭思爾的反應還算快,見兩個小丫頭明顯跟那兩個侍衛是一夥的,她扭身掙脫兩人的鉗製,撒丫子就跑。


    隻是讓她更加沒想到的是,當她飛快的跑過走廊,看到一路過來許多熟人分明平日裏關係還不錯的,這時候瞧見她被人追趕,卻是一個人都沒站出來幫她一幫,頓時她那個心啊,拔涼拔涼也不過如此了。


    當然,這時候她自然也不敢再像先前那般去擔心她們,但求他們別抓她,她就謝天謝地了!


    然而一個封閉的院子裏,饒是她跑的再快,可總歸是有盡頭的,所以很快她就被兩個侍衛逼到了楊廣院子的書房裏,這時候屋子裏本還有一個小廝和一個小丫頭在打理衛生的,但瞧見蕭思爾被逼進書房後,竟是紛紛垂頭斂目邁著小碎步退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兩人與進來的侍衛擦肩而過,隻驚惶的瞥了兩個侍衛一眼便是加快步子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蕭思爾從一路過來看到的情景裏已經明白,這兩個侍衛估計原本就是國公府的人,而今天她遇到的這事兒估摸著這院子裏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還應該都知道了的,隻是她不曉得,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麽,又想要怎樣對付於她?


    喘了兩口氣,蕭思爾一邊往後退,一邊警惕的盯著兩個侍衛,“你們為什麽要抓我?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是二公子身邊的人嗎?!”


    兩個侍衛聽蕭思爾這樣一說,看了對方一眼,並沒有回答她這話的意思:“少廢話,還是乖乖讓我們帶走,省得吃苦頭!”


    一個侍衛朝她逼進了兩步,聲色低沉的說了一句。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蕭思爾知道他們是國公府的人,隻是不知道是誰指使他們來抓她的,而他們似乎也很謹慎,所以她一邊拖延時間,一邊換了個角度來問。


    “別跟她廢話!先帶走再說!”這時候另一個性子較急的侍衛更是直逼蕭思爾走了過來。


    蕭思爾見他過來,趕緊往身後的書架後躲,順便抄了個花瓶在手上,“那、那個,你可別亂動,小心我、小心……”


    明明被嚇的要死,可蕭思爾總得想辦法給自己壯壯膽不是,所以結結巴巴的一邊往後退,一邊舉著花瓶威脅那個侍衛。


    “你去那邊!”先前說話的那個侍衛見蕭思爾根本沒有束手就擒的意思,所以朝另一個侍衛吩咐了一句,兩人左右包操著朝蕭思爾靠了過去。


    蕭思爾見此,心下一慌,手上的花瓶轉眼就朝當中一個侍衛飛了過去,不過那人顯然是個練家子,那花瓶根本連別人一根汗毛都沒碰到就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然後她心頭一慌緊趕著手邊的東西就朝兩人給扔了過去,她手速飛快,倒是因著扔東西將兩人靠近她的舉動阻了一阻,但也正是這時候,書房門口忽然走近了兩個女人來。


    她們當中一個是三十多歲,長的腰圓膀闊麼麽打扮,不是此間瞧著的這女人,又是誰?


    及至此刻蕭思爾才想起來,那女人是國公府北二門處的一個看門婆子,她同她打過一次照麵,聽人說過,她是個潑悍性子,而且力大無窮連府中好些漢子都不是她的對手。


    心緒平複之後,蕭思爾再次抬眼往外間去看,卻是再看不到那婆子的身影,她四下裏又瞧了瞧也是沒瞧見,心裏卻是不踏實的很,前幾天她突然回到現代,因著狂喜又將此一年間發生的事情當做了一場真實的夢。


    所以既然是夢,那她便是沒那麽多心思去思量的,加之那時候她又被繼父繼母逼迫著要去嫁給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以為家中還債,所以焦頭爛額之際哪裏還有那些個時間去想這些有的沒有的東西?


    但現在一切的一切均是表明,她曾經來過這個地方,而那些她所謂的荒唐夢,那夢裏的人事物,也是曾經真真切切是存在的,所以她也就不得不正經臉來思量這前因後果了。


    可正經臉的想了一陣之後,蕭思爾得到的結論還是很顯而易見的那一個:五年前,那柱國公府內,是有人想要取她的性命的。


    確實,這是非常顯而易見的事實。


    正是因為正經臉的想到了如此悚人的答案,蕭思爾忍不住一下驚醒了過來,是誰想要取她性命?又是為何想要取她性命?


    那日的事情曆曆在目,那滿臉血跡,神色猙獰的壯碩嬤嬤,卡在她脖頸上的粗糙手掌仿佛還不斷不斷的使著力氣,蕭思爾短暫的呼吸不暢,甩了好幾下頭才將那恐怖的感覺甩在了腦後,頭上的鳳冠卻因著她的動作歪歪斜斜的耷拉了下來。


    那滿頭的重量使得她脖頸受力不均,險些折了,索性她伸手將之摘了下來,隨手便是扔在了一旁的錦榻上,心頭煩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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