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生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一雙眼睛灼灼發光:“被傀儡師吃下心髒,傀儡才能夠跟傀儡師心神合一,操作起來的時候,才會更加靈活。”


    小胖子年紀雖小,卻也感到了死亡的威脅,眼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是想要呼救,但怎麽都發不出聲音。


    夏良生似乎很滿意他臉上生動的表情,眉宇間襲上一層陰影,戳在小胖子胸口的手指猛的向前戳去。


    然而這一戳,並沒有像夏良生所想的那樣從指尖傳來陷入皮肉的感覺,反而被某種堅硬的觸感阻住了。


    他抬眼一瞧,那小胖子竟變成了一尊狸貓石像!


    夏良生心道不妙,他顯然是中計了。纏在石像上的提線嗖的一聲縮了回去,他顧不上去拿傀儡箱,轉身便想從鹿府的側門逃出去。


    牆邊樹下的陰影裏有個清冷的聲音道:“聽說夏先生將傀儡視如親子,怎麽舍得丟下獨自離開?”


    夏良生這才發覺,他已經被包圍了。佟凜、鹿苑和聞人彥聯手在院中設下三棱封魔結界,任憑他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這堅不可摧的牢籠。


    他環顧四周,視線從三位陰陽師和門口守著的邊戍、旗淵臉上一一掃過,隨著他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披在背後濃密的長發突然活了一般舞動起來,全都變成了幽深的紫黑色,看起來正像是他操控傀儡的提線。


    柔韌靈活的發絲自他頭頂炸開,如同魔物般以電速朝幾人襲去,尖銳的前端迸射出血色光芒,緊緊的纏住了幾人的手腕。


    夏良生口中發出一聲疾呼,發絲立即收緊,勒入皮肉,隻消片刻便可切斷手腕經脈。


    然而佟凜他們既然已經布下陷阱,自然早有準備。


    隻見鹿苑和聞人彥祭出數道咒符緊貼於夏良生發絲之上,燃起無數藍火順著發絲向夏良生燒過去。


    火勢急猛,夏良生無法閃避,頓時七竅流血。隨著他撲倒在地,從頭頂升起一股暗色煙氣,在空中逐漸形成妖氣森然的輪廓。


    疾風隨之襲來,樹葉沙沙作響,枝頭花瓣紛紛掉落,被尚未熄滅的團團火焰染上了一層青光,在空中旋轉曼舞。


    偃師的脖頸和身體各個關節僵硬的轉動並發出吱嘎的噪音,仿佛年久失修、被人遺忘在倉庫角落的破舊傀儡。


    他長長的衣擺下並沒有腳,空蕩蕩的也不知裏麵是什麽。


    鹿苑先發製人,手中光團一晃,靈力化作萬千飛針朝偃師刺去。但這妖怪雖然活動起來十分僵硬,躲閃的速度卻極快,幾乎是黑影一閃,便已避出老遠。


    偃師的衣袂尚未在風中落下,數條粗如鎖鏈的提線已從他手腕的關節處飛出,衝天而起密密麻麻,緊接著便如從天而降的利刃般朝邊戍刺去。


    隻聽一聲金屬激撞的震響,邊戍以刀擋開,隨後與旗淵一同朝偃師攻去。


    妖怪雙手一縮,手指關節上出現環繞的提線,那些安靜躺在箱子裏的傀儡眼中冒出妖光,一同飛出朝師徒二人撲去。


    傀儡與真正的孩童完全沒有區別,揮出手臂的力量卻奇大無比。而當他們被邊戍和旗淵的太刀擊中,還會發出稚嫩的痛哭聲,令人心生不忍。


    兩位武/士/刀光劍影,三位陰陽師靈流交錯,整個鹿府的後院上空綻放出一道道璀璨耀眼的光焰,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鹿苑用什麽奇妙的玩意兒在慶賀壽辰。


    幾番激鬥過後,佟凜看準時機,在邊戍以太刀纏住偃師手上提線時,使出金芒禁錮之咒術將其釘在地上。


    隨著偃師停止掙紮,那些傀儡眼中的幽光立時熄滅,掉落在地變成一具具殘破的孩童屍體。


    偃師這種妖怪,擅於操控人心,當有人心生執念、近乎邪惡時,就有可能被他鑽了空子。


    夏良生本就是一流水平的傀儡師,執著於將傀儡製成近似於活人一般。一開始他聽到別人稱讚傀儡極為逼真,還是很歡喜的,但時間久了他愈發不滿意起來,總覺得那些可愛的傀儡若是能夠與真人無異才叫完美。


    他的心態越來越扭曲,直到被偃師盯上,潛入他的內心,令他變成了妖怪。他將孩童抓起來,把心髒挖出吃掉,然後用妖術將他們做成傀儡操控。


    京都之中突然多了那麽多孩童的怨靈,並引發百鬼夜行,便是因此而來。


    佟凜遍訪百家,得知不少人的孩子,都是在酉時期間觀看傀儡戲的時候失蹤的。不少孩子的父母都自責看戲太過入迷,以至於連孩子不見了都不知道。


    殊不知酉時正是妖氣最盛的逢魔時之一,夏良生利用傀儡戲吸引孩童觀看,用妖術迷惑他們離開父母身邊,待表演結束,再向他們下手。


    聽聞鹿苑在壽宴時要請這位傀儡師來表演,佟凜便與其他人一同設下埋伏,經過一番苦戰,終於將之降服。


    鹿苑走到偃師跟前,一邊在他額頭上寫下封魔咒,一邊不無擔憂道:“百鬼圖中的妖怪頗為棘手,若是丘荼同時將全部妖怪放出,全城百姓將安危不保。”


    佟凜一言未發,漫不經心的一揮手,將偃師收入袖中。


    “先生打算如何處置偃師,是否交給聖上?”聞人彥問道。


    “不,”佟凜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更好。”


    離開鹿府後,佟凜三人回到府中,因剛剛與妖怪激鬥而興奮不已,無心睡眠。在邊戍的提議下,將剛剛送來的“鹿苑牌”陳釀搬了幾壇到院中,在樹梢上掛著的橙紅色燈籠下對飲。


    佟凜哪壺不開提哪壺,又說起了鹿苑的閨女。自從他收養了邊戍,還真以父輩自居了,方方麵麵都想操心管一管。


    邊戍將話題轉移到旗淵身上:“師父年紀也不小了,打算何時成親,可有意中人了?”


    旗淵平日裏一身豪氣,提到這個話題卻害羞起來,不怎麽老的老臉一紅道:“我與安兄年紀相仿,他都不著急,我急什麽。”


    這個話題如同皮球一般又被傳到了佟凜腳下,他端起酒杯,眼神朦朧笑道:“旗兄切莫與我比較,我早已有心儀之人,隻是還沒有找到他罷了。”


    邊戍心中一緊,脫口而出道:“是誰?”他跟佟凜一起相處多年,可從不知道佟凜有什麽心上人。


    佟凜擺擺手,感覺這酒後勁挺足,這會兒已經有些上頭了。他歎息道:“不提也罷,反正也找不著。”


    旗淵十分好奇,邊戍心急如焚,但不管二人怎麽問,佟凜就是不說。三人各懷心事,喝得酩酊大醉,直到午夜時分才各自回房。


    邊戍酒意醺然,心中鼓噪難當,拉開木門鑽到佟凜床上,戳他臉道:“安謹,你的意中人到底是誰?”


    佟凜心裏惦念莫離,一不小心就喝多悶酒,這會兒已經睡死,對邊戍的問話毫無反應,隻用鼻腔嗯了兩聲。


    邊戍瞧著他被酒精熏紅的麵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悄聲道:“是我嗎?”


    “唔……”佟凜含混不清的說了什麽。


    邊戍感覺心髒快從胸膛跳出來了,他克製不住的低下頭吻住了佟凜柔軟的嘴唇,小心翼翼將舌頭探入佟凜灼熱的口腔,勾弄著佟凜的舌尖。


    他的吻越來越激烈,佟凜也隨之有了反應,與他唇舌糾纏了一會兒,緩緩張開眼睛茫然呢喃道:“誰……”


    邊戍嚇了一跳,以為佟凜醒了,看他眼神渙散,知他醉的很厲害,這才放心。


    他想了想,取來一條黑色的手帕蒙在佟凜眼睛上,對著他的耳朵催眠道:“你已經睡著了,現在是在做夢。”


    佟凜沒有反應,似乎再度沉沉睡去。


    邊戍深吸了一口氣,一邊吻著佟凜,一邊解開佟凜的衣服。


    這副身體他已經見過多次,肖想過多次,但還是第一次如此真實的觸碰到。他的手沿著佟凜肌理分明的緊致皮膚緩慢移動,觸手一片滾燙。


    隨後邊戍離開了佟凜的嘴唇,吻住他的下巴,沿著修長的脖子又落在鎖骨上,再移動到胸口,含住了淡色的凸起舔丨弄。


    佟凜微微張開嘴,從中溢出淺淺的呻丨吟。他眼前一片黑暗,腦袋裏渾渾噩噩,還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密密實實的吻落在他胸前、腹部,令他體內有一股熱流隨之流轉,直衝下腹而去。


    邊戍舔吻著佟凜的肚臍,繼續向下,看到他兩腿間如同自己一般已支起帳篷,隻猶豫了一秒,便脫下了佟凜的褲子。


    他喘著粗氣,在佟凜白皙細嫩的大腿內側輕咬,沿著會丨陰舔到囊丨袋,再順著柱身將上麵的每一處血管經脈細細舔過,一直舔到頂部,最後一口含了進去。


    邊戍的舌頭頂弄著不斷溢出黏液的頂端,含住了用力一嘬,佟凜即便在睡夢中也感到那處從裏到外的震顫,大腿猛的繃緊了,無意識發出了低喃,抓著邊戍的頭發輕輕挺丨胯。


    邊戍兩腿間脹的生疼,隻好握住了自己的用力擼丨動。


    空氣中揮散著酒氣,熱的叫人受不住,佟凜腦海裏天旋地轉,眩暈的厲害,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到被包裹在溫熱口腔裏的那一處,隻顧得上挺動腰胯往深處插丨動。


    “嗯……快點兒……”佟凜在強烈的快丨感支配下發出了命令,抓著邊戍頭發的手指也收緊幾分,顯然是快要承受不住。


    邊戍被他的反應刺激的心頭一蕩,身下也隨之暴漲幾分,口中舔丨弄吮吸的速度加快,直到佟凜弓起腰背,在他嘴裏爆發出來。


    邊戍也跟著一起射了,氣喘籲籲的趴在佟凜身上,好一會兒雙眼才能看清東西。


    他的體丨液都射在了佟凜兩腿之間,看起來好像真的被他做過什麽一樣。邊戍眼神一緊,再度硬了起來。


    他將佟凜的身體翻轉過去,掰開他緊窄的臀瓣夾住胯丨下硬挺,用力抽丨送起來。


    佟凜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抗議般的呻/吟低喃,令邊戍感到異常亢奮。


    雖然很多次都幻想著與佟凜抱在一起自丨瀆,但比真實來的感覺差了不隻千百倍——即便並沒有真刀真槍的大幹一場,但也足以讓邊戍高丨潮澎湃,欲罷不能。


    最後的一刻,他緊緊握住膨脹的硬熱,把噴射出的白丨濁射在了佟凜的屁股上。


    他迷茫片刻,趴在了佟凜背上,咬住那隻圓潤白嫩的耳朵沉聲道:“安謹,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


    長夜已逝,日上三竿,佟凜捂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按著眼睛發了會呆,突然掀開了被子。


    裏衣整齊的穿在身上,周圍也沒有什麽可疑的痕跡。邊戍安靜的睡在他身邊,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


    佟凜鬆了一口氣,看來昨晚他朦朦朧朧中經曆的性丨事,隻是一場夢罷了。


    但很快他又把心提了起來,他怎麽會夢到跟邊戍做丨愛?!這他媽是要瘋!


    他狼狽的從床上跳了下來,退開好幾步才站住,盯著床上熟睡的邊戍,腦海裏閃過一個又一個令人麵紅耳赤、心跳加快的片段。


    他心中又驚又疑,難以置信,邊戍在他眼裏還是個孩子,他怎麽可能對邊戍產生這樣的想法?


    一股罪惡感從心底生出,佟凜幾乎無法麵對自己。一想到邊戍全心全意的信賴他,他更覺得自己辜負了邊戍的感情。一想到莫離還在等著他,他又覺得自己辜負了莫離的感情。


    他倉促的穿好衣服離開臥房,麵無表情的離開王府前往皇宮。今日輪到他去宮中當值,剛剛進入宮門,便被守在門口的韓公公叫住了。


    韓公公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他對佟凜使了個眼色,佟凜便心領神會的跟了上去。


    一路無話,直到臨近皇後的寢宮,韓公公才趁四下無人對佟凜道:“安大人,最近後宮中發生的事,想必您已經聽說了吧。”


    佟凜故作疑惑道:“安謹不知,還請公公明示。”


    後宮“鬧鬼”的事雖然鬧得很凶,但由於皇後怕被人知道其中隱情,對太子不利,便嚴令所有知情者不可外傳,否則無論說者聽者,一律格殺。


    韓公公點點頭,簡單的跟佟凜說了說,隨後提點道:“此番皇上找安大人來,正是為了此事。之前丘司長已經嚐試了多種方法,卻毫無作用。連司長大人都束手無策的事,想必對其他人來說也必是棘手,待會兒您若是婉拒,雜家會幫襯著勸說,聖上寬宏大量,是不會怪罪的。”


    韓公公倒沒有看他不起的意思,隻是陰陽司司長的地位淩駕於所有陰陽師之上,也代表了他的法力位於眾人之首。他都做不到事情,換了別人又有什麽用,皇上把佟凜找來,無非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隻不過若是佟凜答應皇上的要求,待施法過後無效,反而會讓皇上覺得他沒有自知之明。


    麵對韓公公的好意,佟凜拱手道:“多謝謝公公,安謹自有分寸。”


    韓公公滿意的點點頭,領他進入寢宮。


    皇後由於終日擔驚受怕又不肯吃藥,心病加重臥床不起,手中還緊緊抓著丘荼給她的驅魔鍾,口裏念念有詞祈求神明庇佑。


    皇上雖然恨她心腸歹毒,但她畢竟貴為國母,總不能任由她這樣下去。聽聞佟凜在民間聲譽很高,法力玄妙,便想請他一試。


    待聽過皇上的意思後,佟凜躬身道:“臣願一試,為皇上皇後分憂。”


    韓公公有些驚訝的瞄了他一眼,見佟凜神色平靜如常,心說這位安大人還真是自負,難不成認為自己的本事比丘司長還大?到時若是失敗,豈不難看。


    佟凜並未多言,直接開始施法。所謂鬧鬼,本來就是佟凜所為,所以他隻消將所施咒語化去,收回妖血,那些遊魂一般的靈體便消失無蹤。


    第一天過去,後宮中安然無事,那些遊魂鬼魅正如當初突如其來一般,又倏然消失。


    但上次丘荼施法後,也曾有過一日安寧,為了不再空歡喜一場,皇上決定再等等看。


    五天過後,始終沒有異狀,皇上終於確信那些遊魂已經被佟凜解決。韓公公心裏暗暗吃驚,這民間來的陰陽師本事也太大了,若是他背景雄厚的話,司長的位置哪裏輪得到別人。


    皇上再次將佟凜傳召入宮,讓他瞧瞧皇後娘娘的情況,到底該如何是好。


    臨出門之際,邊戍上前拉住佟凜的手道:“我與你一同入宮。”


    佟凜手上傳來一陣過電般的酥麻,心跳頓時丟了一拍。他狀似不經意的甩開邊戍的手道:“不必,皇上召我入宮,本就是口諭,可見不想為人所知,你若去了,怕是會惹人懷疑。”


    說罷便獨自匆匆離開,仿佛不敢多看邊戍一眼。


    邊戍看著他的背影,心裏有些忐忑,近日佟凜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淡疏遠,難不成是佟凜知道了那晚發生的事情,心中暗暗怪他?


    邊戍不由得攥緊了拳頭。若是佟凜因此想要離開他,就算是囚禁他也會把佟凜強行留在他身邊。還有那個什麽心儀之人,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斬一雙。


    那些遊魂雖然不見了,但皇後的狀況依然沒有好轉,她被自己的心魔所纏,藥石無靈,見到誰都覺得是要害她的怨鬼。昨晚還夜半驚起,用利器刺死了睡在床邊的婢女。


    若是不快些醫好皇後的瘋病,消息遲早要傳出去,到時皇家顏麵何存?


    禦醫毫無辦法,有人懷疑皇後是中了邪,皇上隻好讓佟凜想想辦法,以陰陽之道祈福也好,驅邪也罷,隻要能夠讓皇後清醒過來就行。


    佟凜在觀察過皇後的麵色之後,神情十分凝重,他又煞有介事的將整座寢宮檢查了一遍,返回皇上身邊欲言又止道:“啟稟聖上,恕臣愚鈍,無法看出皇後之結症所在,還請聖上另尋高明。”


    佟凜的表情變化、行為舉止都被皇上看在眼中,他顯然是看出了什麽,隻不過不敢說出口而已。


    皇上驅散四下宮人,連韓公公也沒有留下,對佟凜道:“如今隻剩你我二人,愛卿有話但說無妨。”


    佟凜沉吟片刻,跪地叩首道:“微臣懇請陛下將鹿博士請來,與微臣一同為皇後娘娘作法。”


    皇上心頭一凜:“皇後的情況這麽嚴重?”


    佟凜道:“一來皇後娘娘的情況非同一般,二來,皇後鳳體茲事體大,微臣官微言輕,若是有鹿博士在場作證,想必不會有人質疑微臣。”


    皇上聽出他話中有話,皇後的情況可能比中邪還要嚴重。若是如此,佟凜有此想法無可厚非。他命人將鹿苑傳召入宮,果然鹿苑在見到皇後的情況後連連搖頭,臉色比佟凜還難看。


    皇上終於忍耐不住:“朕命你們快些講明實情,皇後到底怎麽了?”


    佟凜揮動衣袖在皇後四周設下結界,才對皇上道:“啟稟聖上,微臣惶恐,皇後娘娘並非邪氣侵體,而是心生妖物,現如今已經被妖物控製,所以才會神誌不清。”


    皇上聞言大驚,又轉向鹿苑,見他凝重點頭,這才完全相信。在皇上的示意下,二人施法設陣,看似頗費一番功夫,終於將所謂妖怪驅出皇後體內。


    皇後見到自己身體裏冒出一股妖氣,頓時暈厥過去。


    皇上瞠目結舌,打量被佟凜束縛在咒陣中奄奄一息的妖怪道:“此為何物?”


    佟凜便將偃師的來曆和妖力一一稟明。皇上聽後震驚不已,聯想到近幾個月以來的孩童失蹤案,豈不都是皇後心中所生妖怪所為?


    他立刻命禁衛軍搜查整座寢宮,包括前後花園,經過近乎挖地三尺般的仔細搜尋後,在後花園的梨樹下挖出了數名孩童的屍體。


    皇上隻看了一眼便命人全部搬走妥善處置,這個消息絕不能有一絲走漏。他恨得咬牙切齒,指骨捏的哢哢作響,由此及彼認定當年那些皇子和公主被害,也是皇後的所作所為。


    他越想皇後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越覺得皇後必然是因為妒心太重,才會生出心魔。這樣的女人如何配做皇後,如何母儀天下?


    皇上深感自己受到了欺騙和侮辱,更為靜玉藻無辜慘死而悔恨不已,當即以“皇後言行舉止有失鳳儀”為由寫下廢後詔書,將其打入冷宮。


    然而任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太子的反應和行動速度會那麽快。


    太子在宮中布下的眼線,在禁衛軍搜宮的時候,便偷偷跑出去將消息傳達與他。聽過之後,太子深知情況不妙,他母後此時的情況,簡直跟當年靜玉藻如出一轍,若說不是邊戍他們以眼還眼的報複,他怎麽肯信。


    靜玉藻一事,丘荼也有參與,待皇上冷靜下來,很快就能牽出這一根藤上的所有人,到時邊戍必然會落井下石,將他被姑獲鳥擒走一事的真相講出,等到那時再采取行動就為時已晚了。


    於是在皇上下詔頒旨廢後的時候,由太子掌握的軍隊已經將京都包圍,此時由他和丘荼二人所率領的大軍剛剛通過德武門衝進皇宮,與禁衛軍交戰。


    太子在匆忙之中所能調遣的軍隊人數並不算多,禁衛軍勉力也能抵抗一陣。但這支人類武士身後卻是丘荼從百鬼圖中施放出來的鬼神大軍,所到之處血濺三尺,整個京都都如同陷入了冥界一般慘烈。


    邊戍聞訊立刻衝出府邸,躍上馬背趕往皇宮,他不擔心他父皇,也不在乎京都,隻怕被困在皇宮中的佟凜受到丁點傷害。


    眼看快要到德武門,旗淵縱馬趕上攔在邊戍前頭,一把奪過他手中韁繩大喝道:“殿下此時單槍匹馬,何以能夠闖入宮門,隻怕剛過德武門,便被太子的人射下馬來!”


    邊戍不想與他爭辯,隻怒吼道:“讓開!”


    旗淵伸手一指前方:“殿下你自己看,以目前的情形,就算屬下讓開,你也一樣過不去。”


    邊戍仰起頭,遠遠見得城牆下飛沙走石,天日無光,一縷縷妖氣如拔地龍卷一般直通天際,眼看便要釀成一場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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