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古墓沒多大會兒功夫,原本零零星星的從陰沉的雲朵裏麵斜射出來的幾縷光線也不見了蹤影,天色越發的“厚重”起來,到最後竟飄落起了小雨點。<strong></strong>


    在古墓那種潮濕寒冷的環境裏呆久了,我心裏麵巴巴的想著能夠全身心的舒展身體,在太陽光下暴曬個一天一夜,但怎麽也沒有想到一處古墓就遇上下雨的情況。


    看來這老天也不是很待見我們這夥人。


    而天氣能夠影響一個人的心情這句話說的也不假,天氣一陰沉整個人的心情都跟著不好了。先不論能夠指望著太陽光給我曬個爽快,但最起碼的,去去晦氣總是可以的吧。


    可結果,人家偏不,硬要和你執拗著,非要飄著小雨絲。


    這一下起雨來,出山的路就沒有這麽好走了。原本依照吳銘的打算,就算我們以最一般的腳力,天黑之前出山也是綽綽有餘的。但現在我們不得不加快行進的腳步,下雨天在山上過夜可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


    雖說我們四個人都不是什麽嬌生慣養長大的人,但顯然誰都沒有在山上過夜的打算。剛開始的時候,吳銘還會時不時的注意我是不是跟得上,但我也不是吃素長大的人,在鍛煉身體這件事情上我異常的執著,一直以來沒少在這件事情上花功夫。


    看我走的比較輕鬆,還時不時的超過他,吳銘索性也不管我了大踏步的朝山外走去。黑衣小哥一直走在吳銘的前麵,誰都沒有說話。


    當然,誰都沒有說話這樣的情況是有一個人可以除外的。


    三胖子抹了一把臉上滴滴答答的水珠,我猜想那十有八九是汗水,雖說現在下著雨但也不至於弄得滿臉都是,我們同樣走在路上,頂多也就是有雨水濺在臉上。


    不過說實話,三胖子真的不胖,隻不過是相對比於吳銘我們來說顯得有些壯實而已,要把他放在尋常的人堆裏,就屬於肌肉猛男那一個係列的,保準能夠把一眾小娘們兒迷得七葷八暈的。


    他這個人,整體來說出了嘴巴欠揍之外,大體上還是極好的。為人仗義不說,要蠻力有蠻力,要真功夫人家照樣能夠給你露出幾手。(.無彈窗廣告)隻不過是商人的那股裝傻充愣的秉性已經深入到了他的骨髓裏麵。


    他心裏麵早就想明白的的事情總是這麽兜著,你問了他也不會和你說實話。但他的那張嘴巴又像停不下來一樣,總是在念念叨叨,說些無用的狗屁話。


    但到了他真正想說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根本就攔不住他,而且他說出來的話語也是有理有據的,經過深思熟慮的。要是你不了解他,關看他那張滿嘴跑火車說著胡話的表現,和他分析問題時候的樣子,你鐵定會被這樣鮮明的兩種態度嚇一跳的。


    我剛開始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是不太確定的,但後來一想,一個出生於建國初期的收養所的孩子,小小年紀就要為自己該怎麽活下去的事情焦慮,再一聯想他現在在道上的名號,也隻有這樣的性格才是最適合他的。


    別的性格特征出現在他的身上,倒是顯得多餘了。


    這不,隨著雨勢越來越大,三胖子咒罵的聲音也更加打了起來,他一邊哼哼嗤嗤的往前走,一邊朝著無辜的樹木狂飆三字經。


    我們也沒搭話,就純單單調的行進過程中的一種調味劑了。有些罵對點的地方我也會跟著嚎上幾句,以抒發我內心的鬱悶之情,這就有點像古時候人們常說的指桑罵槐。


    這麽一來三胖子更加的來勁兒了,連帶著說出口的詞語也更加花樣繁多起來,都不重複了,連換著新詞的開口,我甚至還看見了吳銘點頭讚同的模樣。


    吳銘就這麽直接的拿著湛盧古劍跟在黑衣小哥的身後,如果不知道那是一把世人都想得到的名劍的話,我差點就以為那就是吳銘的東西,而古劍被他拿在手裏也真像那麽回事兒。


    就這樣快速的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頂不住這突然間說來就來的大風大雨的天氣,我們躲在一顆巨大的鬆樹下麵,各自看著不同的的方向想著些各自的事情。


    當然,這應該也是我自己的想法。吳銘和三胖子在某些程度上應該屬於同一類人,他們沒有所謂的自己的事情。


    黑衣小哥更甚。


    思來想去,閑人大概也就隻有我一個吧。


    三胖子原本有些消停的嘴巴這會兒又活動起來了,也不知道老天是怎麽想的,一會兒大雨滂沱。一會兒豔陽高照。


    而我們這出山的道路布置會遇上惡劣天氣這一純自然因素的阻礙,還有人為因素,比如聚在前麵樹林裏的刀疤臉團夥。


    依然是那十幾號人,手裏拿這些刀槍棍棒的,蹲在山路的正中央,從我們的位置看過去,特像一群沒有腦子的山賊,像過路的人討要好處。


    實則上,也是這樣。


    “怎麽辦?”三胖子看了一眼被吳銘就這樣直接拿在手裏的湛盧古劍後,問道。


    吳銘也知道三胖子擔心的是什麽,隻不過說這群人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他輕蔑的說道:“什麽怎麽辦,他們根本就是在等我們的,總不能讓他們失望了。”


    三胖子瞬間就懂了,會心的一笑,說道:“還是小哥厲害,現在有好玩的了。也省的這一路上無聊,是該找樂子出來爽一爽了。”


    很顯然,三胖子既然這麽說話了,就代表著他又要忽悠人了。在北京琉璃廠做生意的那一套也要被他搬出來了,正式提上議事層麵。


    黑衣小哥玩味兒的看著吳銘放蕩肆意的微笑著,說實話我被這樣的眼神惡心到了,禁不住狠狠地顫抖了一把。黑衣小哥的眼神,就像吳銘是什麽好吃的東西一樣。反正這樣的眼神我是不會懂得,專注等著看三胖子的表演就好。


    三胖子熱情的走上前去,也不管刀疤臉團夥差點把他生拆開吃掉的表情,大大咧咧的說道:“哎呀,真是有緣啊,眾位兄弟們。三生有幸,怎麽走哪兒都能夠和你們遇上呢?這是緣分啊,緣分啊……”


    眾位兄弟們也不知道聽沒聽懂,但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還是人人皆知的。


    刀疤臉笑了笑,但有些僵硬:“不巧,我們就是在這裏等你們的。”


    理所當然,三胖子自然是忽略了後半句,隻聽見了“不巧”二字,接著一臉關心的說道:“既然都遇上了,也別拘束。走走走,先出去,今天我那大兄弟何北辰請吃火鍋,正宗的川味兒調料。那龜孫子摳門得緊,幾百年才遇上這麽一次,得趕緊的。這不大雨剛過嘛,我們一直尋思著該怎麽樣暖暖身體。我看你們也是淋過雨的吧?那正巧了,吃火鍋去去寒,走吧走吧。”


    為了看好戲,我一直強忍著沒有出聲。什麽叫做摳門得緊,那幾天前是哪個王八蛋好吃好喝的死賴在北辰軒不肯走的。想想小爺我在那段時間裏揮霍出去的幾萬塊錢,真是日著狗了。


    但眾兄弟們顯然不吃他這套,直接就問道:“你們四個人去了哪裏?”


    三胖子早有打算,一臉正氣的說道:“到山那邊的窮親戚家裏走走,幾年都沒有聯係了。”


    眾兄弟們皆持懷疑態度。


    三胖子又說道:“怎麽,不相信啊。我們家祖上是貧下中農,一輩子就沒離開過黃土地,但我們以此為傲,名以食為天嘛。要我說現在好多人都思想不端正,總說農民怎麽樣怎麽樣的,論平行格性,那些人比村裏人差遠了,而且差的不是一點點……”


    刀疤臉又問道:“你們老家就這麽窮?進山一趟就能帶著這麽大味兒出來?”


    “這就是你有所不知的了,我們老家那個村子還沒過上現代社會呢,且不知道什麽是洗澡呢,你也知道農村人嘛,他們一門心思隻知道上炕生娃什麽的……”三胖子說道。


    刀疤臉一臉篤定:“你別扯那些沒用的了,要我說你們肯定是去盜墓了,照這情形你們肯定也撈著不少的好東西了吧?也拿出來讓兄弟們參觀參觀,你們最好識趣一點,不然兄弟們手裏麵的家夥什子都不是吃素的。”


    三胖子還想裝傻,說道:“這哪能啊,兄弟們。我能是那樣敗壞名聲的,不守著國家法律過日子的人麽?我不是啊,我老娘臨死前靜靜地抓著我的手掌心說他想回老家看看,那可是我的親娘啊,你說我能不完成她的心願麽?我可是我們那十裏八村有名的大孝子啊,為著這個名號我也得走這一躺啊……”


    得,這回連沒見過麵的老娘都給搬出來了,還自喻什麽古代大孝子,真是不要臉的極致表現。


    但不得不說三胖子這廝真的是太他娘的能裝了,說這麽多話都沒有說禿嚕嘴兒,還一臉雲淡風輕的和刀疤臉在那裏裝孫子。要是我關憑著刀疤臉那傻缺的反應就能把自己給逗樂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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