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樹坐在地上深思,她本想顧承光能大發慈悲,不指望他能對她多好了,至少,不要讓她被一些惡心的男人給欺負了,她想,每個男人應該都不喜歡跟別的男人共用一個女人吧!


    看來,她又想錯了,這每個男人裏,是不包括顧承光這種男人的。


    他不在乎她不喜歡她,他討厭她恨她,她被別的男人欺負侮辱,他樂見其成。


    雲樹從地上爬起來,看都沒看坐在書桌後麵的顧承光一眼,走出了他的書房,未來的日子會怎樣,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肯定不會好過就是,大家都好過,就她不好過就是了。


    早上四五點鍾的時候,雲樹就被餘小曼的電話吵醒,她睡的昏昏沉沉的,餘小曼讓他趕緊打開手機看新聞。


    雲樹不明就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餘小曼竟如此激動,但是她掛完了電話,還是打開了微博,頭條就是某知名王姓導演,假借職務之便對多名女演員實行qj,經多名演員舉報,證據確鑿警方已將該王姓導演抓捕歸案。


    雲樹看了這則新聞,心裏想這名王姓導演是不是就是指那個王禮人,如果真是那個王禮,那她該開瓶啤酒慶祝了。


    雲樹趕緊的給餘小曼打電話問她,這名王姓導演是不是王禮。


    餘小曼說是,還問她是不是把在劇組發生的事情跟葉青河說了,是葉青河出手收拾了王禮。


    雲樹隻是在電話裏笑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她跟葉青河已經好幾天沒有聯係了,王禮非禮她的事情,她隻跟餘小曼發了個信息說了,然後昨晚跟顧承光說了,結果被他羞辱了一頓。


    她想應該是顧承光出手收拾了王禮吧!


    不管怎樣,他肯幫她收拾了王禮,就證明他還是不願意和別的男人共用她,這樣至少她不用去陪睡第二個男人了。


    想到這裏,她心裏真是輕鬆了不少。


    雲樹覺得自己這樣像什麽了,就像是一個夜店的小姐,被一個有錢的金主包-養了,因為她隻需要伺候一個男人,所以,她總覺得自己跟其她的那些小姐是不同的,他們是性工作者,而她不是。


    她就是一個活在真實世界的阿q,總是在自欺欺人在自我催眠。


    顧承光昨天收拾王禮不是因為雲樹昨晚向她開口了求他了,在他第一時間知道王禮試圖想qj雲樹時,他就讓人在收集王禮的罪證,這麽多的qj案,足夠他把牢底坐穿的。


    星光娛樂傳媒位於市中心的環球大廈第三十五樓到五十五樓,占了二十層,顧承光的辦公室位於三十五樓,他不喜歡高層建築,很多大老板都喜歡將自己的辦公室設置的越高越好,享受一種俯瞰眾生的感覺。


    環球大廈是陳家的物業,以低於市場好幾倍的價格租給星光做辦公地點,這裏是京城最繁華最貴的地段。


    顧承光坐在自己耳朵辦公室正在看上一季度的星光財務報表,他的保鏢兼特助阿德敲門進來。


    “顧總,這是您要的資料,是關於雲樹小姐在桐城監獄的相關資料。”


    阿德將手裏的檔案袋恭恭敬敬的放在顧承光的麵前。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顧承光揮揮手,今兒一天了,他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的,腦子裏有意無意的浮現起雲樹吃著麵條流著淚的畫麵。


    這種畫麵,他趕都趕不走。


    “好的,顧總,天不早了,您記得早點下班。”阿德說完離開他的辦公室。


    阿德原名吳德,是跟著陳去一起長大的,以前是給陳去做貼身保鏢,後來陳去覺得顧承光身邊也沒個能力強又值得信任的人幫著他保護著他,就大方的把阿德給了顧承光。


    顧承光如果沒有陳去不可能這麽快的就報了仇翻了身,擁有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


    顧承光合上自己手中的財務報表,打開阿德剛剛送來的檔案。


    裏麵都是雲樹在桐城監獄的服刑記錄。


    上麵的資料記載了雲樹因犯經濟罪被判有期徒刑三年。


    瘦瘦小小的身子穿著深色寬大的監服,顯得他整個人可憐極了。


    裏麵有她幹活時的照片,放風時的照片,吃飯時的照片,數張照片,眼神皆是空洞,整個人出於放空狀態。


    顧承光一張一張的往下翻,接下裏的照片都是她被其他女囚毆打的照片,她以前就跟他說過她身上的傷,就是那些女囚拿磨尖的牙刷柄劃傷的,現在看看這些圖文並茂的照片,她身上臉上血粼粼的傷口,觸目驚心,他的心不經的痛了起來。


    他去過一次監獄去看她的父親,陳建剛,監獄是個什麽樣的地方,他沒有待久,不好做出評價,但是他一進到那個地方,就讓人不禁生出一股絕望感,暗無天日的銅牆鐵壁,她是不是曾經也一度絕望過。


    資料上記錄著她在獄中的生活,吃飯睡覺幹活放風日複一日。


    乏善可陳。


    顧承光讓派人去查,主要是想知道她當年是怎麽處理的那個孩子,他直接翻到了最後幾頁資料,上麵記錄了說,這個犯人剛到監獄服刑之時,就像還是一個傻子一般,不說話蹲在一個地方一動也不動,被打也不反抗,體重最嚴重時輕到不到三十公斤。


    不到六十斤,顧承光想都不敢想,六十斤她該廋成了什麽樣,她身高不高但也不矮,對於一個一米六幾的女孩兒來說,最合適的體重應該在五十公斤以上,她現在看起來也隻有八十來斤左右,瘦的已經讓人看著很心疼為了,不到六十斤,顧承光顫抖著手指翻看為了下麵的照片,簡直就是一個活骷髏,眼窩深陷,身上放佛隻剩了一層皮。


    後麵記錄了她在監獄不管獄警如何跟她說話,她從未開口說過話,知道七個她服刑五個多月時,當時審判她的法官許平輔來探監,她才開口說了幾句話。


    關於她肚子裏的孩子,並沒有詳細的記錄,隻是說她服刑一年,被那個當年審判她的法官給她翻案了,提前兩年出獄。


    顧承光合上檔案袋,捂著匈口,他很想問,顧承光,這真是你想要的嗎?


    顧承光打了個內線電話,叫阿德進來。


    “顧總,您找我什麽事兒。”阿德恭敬的問道。


    顧承光揚揚手中的檔案袋道:“根本就沒有查到我想要的資料。”


    阿德愧疚的低下了頭,深表歉意的說道:“顧總,能查的我的都查了,都在這裏麵了,其它的真沒有查到什麽。”


    顧承光想這不應該啊,還是孩子在雲樹入獄前就沒有了,可是他明明記得清清楚楚,雲樹入獄前根本就沒有把孩子打掉。


    “好了,你下去吧!”


    “是,顧總。阿德準備轉身離去時。


    顧承光又叫道:“等等。”


    “顧總,您還有什麽事兒。”阿德恭敬的問道。


    “你安排下,我明天自己親自去一趟桐城,注意我的行蹤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能泄露出去。”


    “好的,顧總”阿德出去後,顧承光拿起雲樹一張骨瘦如柴的照片,喃喃自語道:“雲樹,你最好不要生下那個不該生下的孩子,我或許還能對你有些憐憫之心。”


    當顧承光看到雲樹在監獄裏的那些照片時,他心裏的想法已經在發生著變化。


    恨意不在那麽堅定,人心都是肉長的,曾經他以為他的心能決絕到如一塊堅硬的磐石一般不可撼動,現在卻沒有想到不過就是一塊軟肉罷了。


    一個聲音說顧承光不可以這樣,她是的你的仇人,你怎麽可以這樣心軟,你忘記你父母是怎麽慘死的嗎?


    另一個聲音說顧承光,雲樹的父親是父親,雲樹是雲樹,是兩個人,你不要在恨著雲樹了,她是那麽的可憐那麽的無辜。


    心裏的連兩個聲音在打架,其實這場仇恨裏痛苦受折磨的起止是雲樹,他比她更痛苦更折磨。


    雲樹去了劇組,一大早大家討論的都是王禮被抓一事兒,所有人都帶著異樣的眼光看她,排都認為她又有了新的金主,是她背後的金主幫她解決了這件事情。


    對於一些跟她無關緊要的人,他們想怎麽認為就怎麽認為吧,她不在乎他們這些人對她是什麽看法,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不努力先下手為強,最後倒黴的就是自己。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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