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跳樓,受傷的人卻不是那個跳樓的。


    醫生護士大批的往下趕,不遠的距離,顧承光走的跌跌撞撞的,他所到之處全是血。


    終於,他走到了雲樹跳下來的位置。


    雲樹像是睡著了一般,安穩的趴在男人的懷裏,男人身上看不到什麽傷痕。


    但是醫生卻是很小心翼翼的挪動男人身上的女人,固定男人的脖子和四肢。


    顧承光知道,男人四肢應該是斷了,可他的那雙大掌還折疊在一起,護著雲樹的腦袋。


    醫院的擔架將兩人都抬到了手術室。


    陳去趕過來,扶著顧承光湊近他的耳邊道:“隻要醫生不盡全力搶救,葉青河就死了,怎麽樣。”


    顧承光的腦海裏浮現,雲樹跌落的那一幕,葉青河用自己的雙手接住了從七層跳下的雲樹。


    兩個人雙雙倒地,葉青河的大掌緊緊的護住雲樹的腦袋。


    顧承光擦擦自己嘴角的血:“葉青河不能死。”


    陳去明白,示意進去給葉青河手術的醫生盡全力搶救。


    雲樹受到重力的撞擊,一時暈厥,身體竟然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可想而知,葉青河是拚了自己的命去保護雲樹。


    顧承光實在做不到因為自己的一己私利,趁機報複葉青河。


    葉青河自從看到那些新聞後,就一直蹲守在醫院,打聽到雲樹在哪個病房,他就是有一種直覺,雲樹會做傻事兒。


    哪個女孩兒的不雅視頻以這種人盡皆知的方式發布出去了,都會有輕生的念頭。


    他本來都打算帶著他母親去瑞士了,不知道是不是心裏還有未放下的東西,或者是心裏一直想再見上雲樹一麵兒,告訴她,其實,他早上了她。


    可是,雲樹身邊有顧承光,那個驕傲的勝利者,他接近不了。


    這天,他帶著厚厚的圍巾帽子口罩,眼睛緊緊地盯著雲樹所在病房的窗戶,他看著顧承光開車出去。


    他看著雲樹慢慢的爬上了窗台。


    他知道,這個可憐的姑娘,終究還是選擇了離開這個讓她感到痛苦委屈的世界。


    可是這個姑娘今年才二十三歲,這個世界有太多美麗的風景,有太多美好的事情,她都沒有去看去經曆。


    這個二十三歲的小姑娘,不應該就這麽早早的離開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上壞人那麽多,都還好好的活著,而她是那麽善良可憐無辜的小姑娘,為什麽不能好好的活著。


    葉青河不想她離開這個世界,這個小姑娘,未來人生還那麽長,她會好好的,她一定會好好的,他堅信


    葉青河想,他要是救她,隻能徒手去接住她,這麽高的距離,她的體重再輕,畢竟還是個年輕人這麽高的距離,他要想保護她安然無恙。


    他很清楚自己的結局,要麽死要麽高度殘廢。


    但是在雲樹跳下的那一刻,他什麽都沒有想,半蹲下的姿勢,手臂伸開,將雲樹牢牢的抱在懷裏,衝擊的力度太大,他和她瞬見倒地,他的腿在她衝進他的懷裏的那一刻,就聽見了膝蓋處哢嚓一聲兒。


    他知道自己的雙腿都斷了。


    他的雙臂,也在接下她的那一刻,哢嚓兩聲兒斷了,但他還是拚進全部的力氣,雙掌緊緊的護著她的後腦勺,因為他怕瞬見的倒地,她沒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地上。


    他的四肢髒器,都在劇痛,他忍著痛,看向她:“真好,救你的人是我,不是他。”


    昏了過去。


    從此,他的人生再無遺憾。


    陳氏的醫生都是國際頂尖醫生,陳去的二叔更是骨科方麵的權威,骨科的醫生和內科的醫生聯手曆經九多個小時,才做完手術。


    陳去叔叔出來跟顧承光道:“傷的太重了,手術很成功,但是能不能活過今晚還是個未知數。”


    陳去叔叔說完搖搖頭。


    顧承光聽了點點頭,他想,葉青河應該很喜歡雲樹吧!不然不會用自己的命去換雲樹的命。


    雲樹沒有受傷,但是睡了十多個小時,還沒有醒來。


    醫生說,是雲樹在逃避這一切,潛意識裏不願意醒來。


    顧承光握著她的手,吻落在她的手背上:“醫生說你抑鬱症又複發了,醒來我們把病治好,你要去哪兒我都放你去好不好。”


    葉青河在重症監護室躺了一個星期後,生命特征趨於正常。顧承光悄悄的放了心,他知道,如果葉青河死了,雲樹也不會獨活。


    她會內疚的死去。


    醫生說,葉青河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個植物人。


    而雲樹也很有可能變成一個植物人。


    她始終也不願意醒過來。


    蘇清染每天都過來陪著她,跟她說說話,依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顧承光無奈,隻得有所隱瞞的將一些事情告訴了許平輔父子,其中包括雲樹是他女兒的事情。


    他希望用親情的力量去喚醒雲樹,在這樣下去,雲樹真的會變成一個植物人。


    雲樹昏睡的第十二天,許平輔和吳新明來了醫院看她。


    許平輔拉著雲樹的手,輕聲兒的喚道:“女兒啊,我是爸爸,對不起,爸爸來遲了,讓你受了這麽多的苦。”


    吳新明看著白色床單上躺著的蒼白的女孩兒,想起他第一次見到雲樹的場景。


    原來那種與生俱來的熟悉感,是因為有一層血緣關係在裏麵。


    “小樹,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我是你的哥哥,吳新明,即使你一無所有,你還有你的爸爸和哥哥在,你不是孤兒,你有親人,醒來,看看我們好嗎?”


    許平輔和吳新明在醫院陪了雲樹一整天,雲樹依然沒能醒過來。


    顧承光很失望。


    看樣子,她是真的厭煩了這個世界吧!哪怕是她的父親和哥哥也喚不醒她了。


    出了病房,許平輔看著這個較上次見麵消瘦了不少的顧承光:“顧先生,作為父親,我沒有盡到一絲一毫的責任,個中緣由我也不想多問,對於這個孩子,過去就全都結束了,我想給她一個全新的人生。”


    顧承光挑挑眉:“所以,許先生的意思是??”


    吳新明替自己的父親回答:“我父親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們家的人,我們家是要帶走的,顧總,請你把我們許家的女兒還給我們,你已經霸占了她很久了,該還給我們了。”


    顧承光點點頭:“好,隻是不是現在,陳氏醫院的醫療設施和醫術水平都是國內最頂尖的,等她醒來後,身體痊愈後,你們再將她接走,我不會再去打擾她。”


    雲樹是在昏迷後的第十五天早上醒過來的。


    蘇清染驚喜大喊道:“醫生醫生,小樹醒了,小樹醒了。”


    顧承光在病房外麵聽到,趕緊的衝進病房。


    雲樹大眼睛咕嚕咕嚕的轉,她躺的太久了,身體虛弱的很,她的聲音很小很小,期盼的問著蘇清染:“他,還活著嗎?”


    “我不關心誰還活著,我隻知道你沒事兒,就好。”


    蘇清染抱著雲樹的手哭的滿臉都是淚。


    雲樹從醒來眼睛就沒有看過顧承光一眼,顧承光很失望。


    但他還是為了雲樹放心,說道:“你放心,他很好,隻是在昏睡,你不要擔心。”


    雲樹在昏倒的那一刻知道是葉青河救她的。


    她醒來後第一最想知道的就是葉青河是否還活著。


    雲樹笑了,微微的一笑,很虛弱很美。


    “小染,你扶我起來,我想去看看他。”


    雲樹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她抓著蘇清染的手央求道。


    蘇清染心裏其實是很失望的,雲樹醒來第一個問的不是她,是別的男人。


    可是,在她的心裏,她一直把雲樹放在第一位。


    雲樹出事兒昏迷這麽多天,她幾乎天天以淚洗麵。


    “小染,我身體沒有力氣,你扶我起來好不好。”


    雲樹再次說道。


    “好”蘇清染將雲樹從病床上扶起來。


    “你剛醒,先吃點東西,吃了再去看,好嗎?”


    別墅隨時備著熱食物,以防雲樹隨時醒來,要吃點東西。


    雲樹抬眸看了顧承光,這是她醒過來看他的第一眼,顧承光寵溺的眼神,看著雲樹。


    “顧承光,別忘了你說的那些話。”雲樹道。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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