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光不是那種害怕流言蜚語,不是那種害怕倫理道德的男人。


    可是,他什麽都不害怕又如何,沒有人會支持他的不害怕。


    有些東西想想就好,他可以不在乎,不害怕,不代表雲樹就不在乎不害怕,他想,他對雲樹始終都是心慈手善做不到不顧她的感受。


    雲光在雲樹身上待了一小會兒,就開始不高興了,嘴裏一直念叨著爸,爸,爸。


    雲樹看的出來,這個孩子很依賴顧承光。


    雲樹不忍心讓孩子難過,就帶著雲光出了臥室,顧承就在二樓的走廊站著。


    “她要找你。”雲樹說。


    雲光看見顧承光就張開手臂要抱抱,顧承光換上一副溫和的笑臉,接過雲樹懷裏的雲光。


    “你——今天有時間嗎?我們之間就這個孩子的問題,需要冷靜下來好好談一談”。


    雲樹也讓自己冷靜下來,一味的吵吵是沒有作用的,他們需要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


    顧承光看著她搖搖頭:“不用了,我們之間還需要談什麽,我的條件就是你跟他離婚,嫁給我,你能答應嗎?”


    顧承光招來傭人,讓傭人帶著雲光出去玩一會兒。


    雲樹氣急:“顧承光我是帶著誠意,好好跟你談的,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顧承光顯然沒有想談的欲-望-:“剛才我站在這裏想了很多,有些事情既然已經成了定局,即使我能改變,你也不願意改變,這樣吧,雲樹,這個孩子你以後每年來見個一次吧,我就當你盡了做母親的責任了,你走吧!”


    雲樹大驚:“什麽叫你就當我盡了做母親的責任了,她是我的孩子,你就給我每年見一次,顧承光你這樣做的,太狠心了點了吧!”。


    顧承光突然駁怒道:“不及你心狠,你自己選,要麽這樣,要麽你跟他離婚,回到我身邊,否則,沒的商量。你對我心狠,憑什麽,還要求我對你心慈麵善”。


    雲樹被顧承光的話氣的全身都在發抖:“顧承光你怎麽可以這樣,我們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誰,你憑什麽跟我提要求,我說過,我不會離婚,我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個完整健全的家庭,我是不會允許任何人來拆散的。”


    顧承光眼睛裏一片荒蕪,好像他早已經被雲樹傷的沒有任何痛覺了。


    他的聲音出奇的冷淡,指著大門口:“門就在那裏,好走不送,我不會做出讓步,我給你一分鍾的世間考慮。


    一年見一次,已經是我對你的憐憫了,你有了自己的兒子,你心裏又有多在乎這個孩子,我不清楚,你自己還不清楚嗎?我的雲光,也不需要你這樣假仁假義的母親。”


    顧承光將話說的很難聽,雲樹好像也早就被他傷的沒有任何痛覺了。


    雲樹想他們之間,終究沒有辦法坐在一起心平氣和的好好談一談。


    “顧承光我們都是個成年人了,都做了父親母親,人不能自私,我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存在於這個世上,我需要對我的丈夫,我的兒子負責,有些事兒不是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也不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


    “那是你的事兒,跟我無關。”雲樹的話還沒有說完,顧承光就吼了過來。


    雲樹被他突然大聲兒嗬道,驚覺了一下。


    “你何至於這樣,顧承光撫養權我可以不要,但是一年一次,你這樣不覺得對我真的太狠了嗎?我那一年的牢獄,我受了多少苦,我懷那個孩子生那個孩子,我受了多少苦,你可曾想過,


    你總說你是真的愛我,難道這就是你的愛嗎?難道我身上那一道道傷口,你的眼睛都瞎了嗎?沒有看見嗎?你這樣對我,你還有良心嗎?你說我自私,我承認,


    你說我內心齷蹉,為了報複你,把自己的命都算計進去,我也承認,但是,至少,我沒有傷害過一個無辜的人,而你呢?——”


    雲樹話沒有說完就被顧承光打斷,他朝她大吼:“不要跟我說過去,你的過去我不會再心軟,絲毫都不會”。


    嗬嗬————


    雲樹冷笑道:“你找到了雲光,如果你真的不想打擾我的生活,你就直接不要告訴我就行了,那你為什麽好要告訴我,因為你清楚自己可以利用這個孩子再次跟我糾纏不清,你告訴了我,卻這樣對我,


    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壞,顧承光如果你執意如此,這一麵我寧願不見,你說的對,我們都是自私的,你當年為了撫平你心裏的仇恨之痛,毫不猶豫的將我扔進了監獄,


    那麽,我為了我自己的小家,就隻能當我沒有生過這個孩子,不要怪我心狠,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反正都是過去,包括那個孩子都是過去,都可以不要,就這樣。”


    雲樹腦子裏浮現了兒子和老公的笑臉,人生就是這樣,有得就有失。


    她說的語無倫次,但是顧承光還是聽懂了,他不敢相信的踉蹌後退了幾步:“你這是連她都不要了嗎?”


    雲樹搖搖頭:“不是我不要她,是你逼我不要她的。顧承光我不在是以前那個任你搓圓揉扁的懦弱雲樹了,撫養權,我可以不要,但是雲光必須每年的寒暑假必須跟我住,這是我的要求,如果,你心裏真愛這個孩子,你就應該答應。”


    顧承光高高的揚起頭深怕眼眶裏的淚水流了下來,他指著大門道:“你走吧!你就當沒有生過這個孩子,你跟你的兒子你的丈夫,好好的幸福的生活吧!”


    雲樹瞪大了瞳孔看著他:“你——什麽意思”,她剛才說隻當沒有生過雲光這個孩子,不過就是用來激將顧承光的話罷了。


    她沒有想到,顧承光當真這麽心狠。


    “就是你以後再也見不到雲光一麵”,顧承光突然伸出大掌掐著雲樹的胳膊,將她拽到門下:“滾——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


    雲樹不敢置信的搖搖頭:“顧承光,你瘋了嗎?你要她缺失母愛嗎?你若執意這樣,我就到法院告你。”


    顧承光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雲樹,表情裏寫著滿滿的不屑:“你盡管去告吧,你看看哪家法院敢受理你的案件,你看看葉青河的公司還能正常的經營下去嗎?雲樹我要是想逼你回到我的身邊,我有無數個方法逼你回來,可是我沒有,這就是我對你最後的善心,現在,我請你滾出我家”。


    顧承光說完就就甩上了大門,雲樹站在漆白色的大門外,眼淚嘩啦嘩啦的往地上砸。


    “人渣!!憑什麽,他憑什麽。”。


    “噗——————”雲樹怒火攻心,嗓子撕破,吐出了一大灘血跡在地麵上。


    吳新明趕緊過去扶住她,焦急的問道:“小樹,你怎麽了,不要嚇我,怎麽好端端的會吐血,小樹小樹”。


    雲樹看著地上的一大灘血跡,搖搖頭:“沒事兒,我沒事兒,是喉嚨撕裂了,她的喉嚨叫喚聲兒大了,幹燥了,都會出血”。


    但是吳新明不放心,“我們去醫院,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雲樹搖搖頭:“不要,青河在下麵,我不想他擔心,不想為了我,上來找那個人渣算賬,我們走吧!”


    雲樹掏出紙巾,擦幹了嘴上的血跡。


    “你真的沒事兒,真的就隻是喉嚨出血”。(ps:咽炎嚴重的人,大吼大叫又幹燥過度,出血時很嚇人,一口一口血往外吐,作者君斷更那天就是跟男友吵架,白天出了兩次血,夜裏出了一次血,都快要嚇死了,才導致的斷更,人都嚇死了,不清楚出血原因,哪還有心情寫文啊!)


    吳新明不放心的再次問道。


    雲樹點點頭:“嗯,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


    吳新明攙扶著雲樹慢慢的往山下走著,他們不知道的是,站在二樓紗簾後麵的男人,卻是在默默的流著淚。


    他做不到再次對她強取豪奪,就隻能逼著自己斷了對她的念想。


    顧承光就這樣吧!認命吧!她的幸福,真的不需要你來給。


    隻是可憐了雲光。


    葉青河一直等在山下,吳新明知道這是她的事情按理來說,他不應該多說:“雲樹,你聽我一句勸,就當沒有生過這個孩子吧!顧承光不給你看,你又能怎樣,胳膊是拗不過大腿的,青河的公司才剛起步,你們這時候想挑釁他,無疑就是雞蛋碰石頭,


    更何況他的背後還有一個權勢滔天的陳家,你們惹不起,你不僅僅隻是母親,你也是一個男人的妻子,有的時候,自私一下能換來幾個人的幸福,也值了,再說,那個孩子跟著顧承光日子還會差嗎?”


    雲樹明白也理解吳新明的話。


    “我知道,他沒有打算和我共同撫養這個孩子,卻把這個孩子還活著事兒告訴了我,還讓我看了孩子,目的就是讓我自己折磨自己一輩子,


    他的壞,我早在七年前就領教了,不瞞你說,大熊和那個孩子,我心裏的天平是偏向大熊的,大熊是在我滿懷期待下生出來的,他帶著我的親人愛人的祝福來到這個世界的,真的不一樣,不一樣。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新明,你說我該怎麽辦,”。


    雲樹此時此刻真是痛苦到了極致。


    “護士給我們打點滴總是紮在手的背麵,而不是手腕的正麵,你知道為什麽嗎?”


    吳新明問道。


    雲樹答:“因為正麵很疼”。


    吳新明道:“是啊,真的很疼,大熊就是你的手心,那個孩子是你的手背,所以當你隻能選擇一樣時,你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雲樹明白了,如果,如果,真的隻能這樣,也隻能這樣了。


    “我的心很痛很痛,吳新明我的心很痛,真的很痛”,雲樹突然捂著自己的心髒她好痛。


    那是一個母親決定拋棄自己孩子的痛。


    雲樹的臉色發白靠在吳新明的懷裏,無新明慌了:“雲樹,怎麽了,哪裏痛”。


    雲樹哆嗦著嘴唇:“我的心好痛,好痛。”


    吳新明眼眶泛紅:“痛隻是一時的,如果你離開了他們父子,你痛的起止是心,你會死,忘記一切吧!”


    葉青河看到吳新明懷裏的女人,閉著眼睛,臉色發白,趕緊問道:“她怎麽了,是不是那個人渣對她做了什麽樂”。


    吳新明搖搖頭:“什麽都沒有,先回去,回去再說。”


    到了家裏葉青河將雲樹抱到樓上休息,就直接去書房找吳新明。


    吳新明見他來了,就直接開口:“明天你們就回美國吧!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對她要更好一點,要她裏不開你,她會忘記一切不開心的東西”。


    葉青河糊塗:“什麽意思,那個孩子,他們之間怎麽談的”。


    吳新明看著葉青河,他的大手拍拍葉青河的肩膀道:“他出了個選擇題,雲樹毫不猶豫選擇了你,她現在是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這座城市以後你們就不要來了,你們在這裏的一切都結束了”。


    葉青河明白。


    “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麽艱難的決定”,他心裏全是感動,這個女人心裏是有他的,看樣子,她的心裏真沒有了那個男人。


    “這個孩子本來就是個棘手的問題,最好就是不管不問,你再不想去承認,她都是雲樹給顧承光生的種,你是顧承光的仇人,顧承光是你的仇人,你們之間都能饒對方一命,實屬不易,還是遠離較好,不要砸糾糾纏纏下去了,最後受到傷害的都是雲樹”。


    吳新明看的很明白,兩個男人之間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兩個人還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還是能離得有多遠就多遠吧!


    葉青河點點頭:“她也不容易,人生就是這樣有得就有失”。


    第二天一早,葉青河就帶著傷心欲絕的老婆和剛剛滿月不久的兒子。


    雲樹狀態很不好,忍不住的就想哭,葉青河哄也哄不好,幹脆就對她的眼淚視而不見。


    想著時間久了,或許她自己就能痊愈了,他心裏也清楚,雲樹是自己過不了心理的那一關,她接受不了自己成為了一個拋棄孩子的壞母親。


    可知,她不是拋棄了孩子,她是被逼無奈啊!


    顧承光逼著她跟葉青河離婚,她有多在乎自己的家庭,怎麽可能願意為了一個孩子,拋棄自己的丈夫和剛出生不久的小兒子。


    回美國大半年後,雲樹的心情慢慢的好了起來,小家夥越長越大,越來越調皮,慢慢的占據著雲樹的大部分時間,大部分精力,她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難過,想那個孩子。


    晚上,雲樹帶了一天的孩子,累的要死,傭人把飯做好後沒多久,葉青河從公司裏回來了。


    神色有些緊張,雲樹趕緊問道:“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


    葉青河沒有說話,進了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了:“下班途中,遇到了槍擊,幾個黑人和白人直接在大街上開搶,還打死了一個行人,這美國的治安,真是令人感到恐懼,最近紐約不太平你和孩子都不要隨便的出門,出門一定要跟我說,我開車帶你們出去,”。


    雲樹聽了也很害怕:“這麽誇張,大白天的,在街上就敢這樣。我今天,還看新聞,新聞上說,現在逛槍支市場跟逛菜市場一樣隨便,那槍支就跟蘿卜白菜似得,在按台上擺的到處都是的。”


    唉————


    葉青河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米飯,咽了咽歎了口氣道:“我們也去辦個持槍證,買枝搶防身吧!公司的一個員工前些天家裏才遭賊,幸好他有槍防身,打死了那個賊,不然死的可就是他了”。


    雲樹聽了更是毛骨悚然:“這些賊太猖狂了,敢持槍入室搶劫,我們這裏是別墅區,物業治安要好一些,應該沒事吧!”


    葉青河點點頭:“每年交那麽多物業費,應該不會有賊進來,你不要擔心了,買把槍就是防患於未然,總歸要好一些”。


    雲樹點點頭:“那你盡快去辦理手續買一隻吧!這美國政aa府真叫人失望,在不控搶,這個國家還敢住人嗎?”


    晚上一家人吃完飯,葉青河抱著兒子在爬行墊上玩,電視裏放著新聞。


    新聞裏正在說著,前幾天發生在某個小學,被恐怖分子持槍闖入,雲樹看到就止不住的身子發抖。


    “這學校都不安全了,以後我們大熊上學我還不得擔心死啊,美國政aa府到處當世界警察,幹涉人家內政,侵略人家土地,恐怖分子不襲擊你的國民襲擊誰的國民啊,可憐了這些手無寸鐵的學生。”


    葉青河抬頭看看新聞道:“等在賺些錢,我就把公司賣掉,我們去別的國家,這裏確實不安全,大白天的都敢拿槍上街,老百姓的安全得不到保證。”


    雲樹聽著葉青河說,他過幾年打算要搬離這兒,心裏很開心,她早就不想住這了,


    平時都不敢隨便的出門,她好幾次在街上都看到一些壯的跟牛一樣的黑人和白人,腰上別把槍。


    她能嚇的恨不得跟這些人拉出個幾公裏的距離。


    “那我們要去哪個國家啊,歐洲普遍都允許公民持槍,都不安全,歐洲還是最好不要去了。”


    雲樹說道。


    葉青河逗著兒子:“去哪兒都好,就是不要回國,就成,隻要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哪裏都是我們的家”。


    雲樹點點頭,她想了想:“要不我們去西班牙吧!西班牙好像是歐洲為數不多的幾個公民不允許持槍的國家,你不是喜歡足球嗎?我們就去西班牙,那裏有頂級的足球聯賽,反正我們也有錢,在那裏的鄉下買棟莊園,自己種菜種花,沒事兒時,你可以帶著我和兒子,去看球賽。”


    雲樹知道,葉青河喜歡足球,他以前的夢想就是當一個足球運動員,但是上初中的時候,腳摔斷過一次,就放棄了這個理想。


    葉青河想了想點點頭:“好啊,那我們就去巴塞羅那吧!我喜歡巴薩,沒準,咱兒子還能在巴薩足校讀書呢,還能進入巴薩青訓營,成為下一個梅西呢?”


    雲樹聽到葉青河說,兒子能成為下一個梅西,就諷刺他:“就你兒子這熊樣,還梅西呢?頂多就是一個光頭強”。


    葉青河笑笑:“你可別瞧不起人啊,兒子現在就願意跟著我聚精會神的看球賽,可見他是真的喜歡,我就打算將他往職業球員上培養,其實前些天,我就想著等兒子三歲多要上幼兒園的時候,就搬到西班牙住,沒想到我們不謀而合,不愧是夫妻”。


    雲樹聽了,很傲嬌的說道:“那是,我可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想什麽我都能猜的出”。


    葉青河聽了,佯裝狐疑的問道:“是嗎?那你猜猜今晚我想對你做什麽”他說完曖昧的對自己的老婆一笑。


    雲樹臉色有些羞紅:“哼——我才不猜呢?”


    世間,世事難料,風雲變化。


    這天晚上,雲樹確實沒有猜到葉青河都做了什麽,這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於雲樹來說,是她一輩子都不願意記起的噩夢。


    美國的晚上是顧承光的白天,坐在辦公室開會,眼皮子老是在跳,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總感覺,他心裏惦記的那個女人會出什麽事兒。


    他心裏很慌,慌的像是心髒要離開了他一般,有個念頭告訴他,你快去美國,去美國救她。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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