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這邊的醫生跟顧承光說,雲樹的情況不容樂觀,很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就算醒過來可能也會喪失一大部分記憶,她的腦子裏有很大的一個血塊,壓迫著中樞神經,不能開刀,隻能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


    雲樹在美國躺了一個多月後,顧承光決定帶她回國,至於他什麽時候醒過來,他不報希望,他將這一切交給命運。


    回國的那天,顧承光罕見的用了自己的私人飛機,接雲樹回國。


    同行的有許平輔和吳新明,許平輔見女兒這樣了,就想好好的撫養女兒的兒子。


    他在心裏想了好久,在飛機上終於鼓足勇氣對顧承光道:“這個孩子,你還是交給我撫養吧!”。


    吳新明也說:“顧總,這個孩子還是交給我和我的父親撫養,還有小樹我們也帶回去照顧,這陣子你為我們蠻忙前忙後的,我們很感激”。


    顧承光看著睡在小床上蓋著毯子的小孩兒:“答應別人的事情就要做到,我答應了這個孩子的父親,要照顧好他和他的媽媽,我就不會再將他們交給別人照顧,許先生,這事兒你們就不要插手管了,雲樹什麽時候能醒,也不知道,有可能她這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可——可是,你和他父親是————”吳新明自然是清楚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他知道顧承光會對小樹很好,但是他不確定顧承光就能對葉青河的兒子很好。


    顧承光看著窗外厚重的雲彩,他黯淡了神色:“前塵往事,早已經隨風而逝了,上一輩子的恩怨,跟孩子沒有任何的關係,雲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們放心我會視如己出。”


    顧承光想這也許就是老天對他最好的懲罰,讓他善待仇人的孩子,讓他費盡心力的將仇人的兒子一點一點的養大成人,付出自己的父愛,用愛嗬護這個孩子長大成人,他做錯了事兒,他毀了雲樹的一生,如果這就是懲罰,他認了。


    許平輔還想說什麽,吳新明拉了拉自己父親的胳膊:“這是青河的意思,我們就算了吧!孩子需要一個健全的家”。


    許平輔這段時間眼睛都是紅紅的,女兒發生了這種事情,他作為一個老人,心裏難過至極。


    顧承光看著孩子稚嫩的睡臉,孩子長的不是很像雲樹,比較像葉青河,眉眼鼻子嘴巴,像極了葉青河小時候。


    其實顧承光比較希望這個孩子像多一點雲樹的,這樣他的心裏或許還好受一點。


    “這個孩子就叫顧雲河吧!”顧承光說道。


    許平輔不高興了,“怎麽能讓他姓顧呢?要姓也姓許啊,這是我的外孫”。


    顧承光臉色很冷沉,他淡淡道:“不合適,姓顧挺好,這樣跟雲光聽著就像姐弟,以後他長大了,上學什麽的,我養著,不姓顧你們覺得合適嗎?”


    一句話堵得許平輔無話可說。


    顧承光的強勢,讓許平輔和吳新明根本沒有辦法去插手管雲樹和大熊的任何事情。


    回到了國內,顧承光就在南山別墅深居簡出,南山別墅有一套健全的醫療設施,雲樹不用去醫院,就成天待在南山別墅,很少出去。


    天氣好的時候,顧承光就將雲樹抱到花園裏曬一曬太陽,跟她說說話,當然,他清楚他什麽也聽不到。


    說一些孩子們的近況,說一些他心裏的話,他最近都幹了什麽。


    醫生說雲樹,是自己不願意醒來,她應該不願意接受自己的丈夫為了就自己死去的事實吧!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願意蘇醒,她的那個世界是不是有他,沒有他。


    所以,她不願意醒過來。


    大熊從一個不會走路不會說話的孩子,長成了一個會說話會到處亂跑的熊孩子,雲樹已經昏睡大半年了,依然沒有蘇醒的跡象。


    顧承光覺得他的世界一片空蕩蕩的,他有些怨恨雲樹的不願意醒來。


    時間越來越久,他的心越來越低落,醫生說如果雲樹一年都沒有醒過來,基本上可以判定為植物人,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


    這天下午,顧承光不得不要去趟公司開一個會議,他再三囑咐好幾個看護照顧好雲樹好大熊,雲光去上學了,晚上他開完會議,會直接去學校給孩子接回家。


    顧承光開完會去雲光的學校接完雲光回南山別墅,遇上了帶著孩子去醫院打預防針回南山的陳去。


    陳去的孩子剛剛滿月沒有幾天,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他現在還未婚,因為小姑娘的媽媽,還不同意嫁給他。


    還有幾年就是個奔四張的男人了,卻還要學著小男生,住追女孩兒,也是挺難為他的。


    雲光看到陳去,甜甜的打著招呼道:“陳叔叔好”。


    雲光現在能說很多話,這是顧承光唯一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陳去停下車子,蘇清染抱著孩子出來,問顧承光道:“雲樹最近這段時間怎麽樣了”,蘇清染做完月子這幾天才出月子,已經快兩個月沒有見雲樹了。


    顧承光有些失落的開口:“還那樣,不願意醒過來”。


    蘇清染點點頭:“會醒過來的,會的”,這句話不僅僅隻是安慰顧承光,也在安慰她自己。


    陳去一見自己老婆心疼雲樹,心裏就很不舒服:“走了,大哥還等著我們吃飯呢?”


    陳去和蘇清染不住在南山,因為這裏住著陳進,幾年前,陳去跟陳進鬧過矛盾後,就搬到了聽楓園去住。


    顧承光將車子開到自己的別墅門口。


    沈管家聽到動靜,慌忙的跑出來,“先生,你回來了太好了,剛剛就在剛剛,太太醒過來了,醫生正在給她檢查”。


    顧承光聽到沈管家說雲樹醒了過來,他激動的連雲光都顧不上,慌亂的往別墅裏跑。


    雲光自己解開安全帶,她問沈管家:“是我媽媽醒來了嗎?”。


    沈管家喜極而泣道:“是啊!小姐,你媽媽終於醒來了。”


    雲樹昏迷了九個多月終於醒了。


    她像是做了一個好長好長好怪好怪的夢,醒來後,看著陌生的一切,恐懼的瑟縮在床頭。


    顧承光跑到她的臥室時,醫生正在給她打點滴,她大眼睛睜著,像隻迷途的小羔羊,眼睛裏恐懼陌生。


    顧承光激動的靠近她的床邊,撫著雲樹的枯黃的小臉,聲音哽咽:“你——終於願意醒了,醒了”。


    雲樹迷茫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她的身子有些發抖:“你——是誰!我這是在哪兒,我阿婆呢?我阿婆在哪兒!”


    顧承光看向醫生。


    醫生說:“顧先生,我們出去好好的談一談。”


    顧承光戀戀不舍的鬆開雲樹,跟著醫生出去。


    “簡醫生,她是失憶了嗎?不是說,隻會喪失一部分記憶,為什麽她連我都不記得了。”


    之前美國的醫生說,如果醒過來會失憶,也隻會喪失掉一點不好的記憶,例如槍擊場麵,一些她不願意承認的記憶。


    簡醫生搖搖頭:“不,她失去了絕大部分的記憶,可以說她現在的記憶隻停留在十六七歲這樣,還是個孩子,剛才我簡單的檢查問了她,感覺她十八歲以後的記憶,是一段空白,具體的還要做詳細的檢查。”


    顧承光踉蹌的後退幾步,臉色鐵青,記憶隻停留在十六七歲。


    “這麽說,十八歲以後的人事物,她都不記得了。”。簡醫生點點頭:“目前的診斷是這樣的。”


    “那什麽時候會恢複記憶,”顧承光焦急的問道。


    簡醫生搖搖頭:“這個醫生也確定不了,可能很快,可能一輩子都記不起,所以,這對病人來說是極其痛苦的,因為她的人生空白了十多年。”


    雲樹現在快二十九歲了,她不到十八歲的年紀遇見顧承光,今年,是快要到十二個年頭,兜兜轉轉快十二年了一個生肖,那麽長。


    “那我現在該怎樣照顧她,是當二十九歲的成年女人來照顧,還是十七歲的未成年的小女孩兒照顧”。


    顧承光很是憂慮,十七歲,還是個孩子,他身邊已經有兩個未成年的小孩兒要他勞心勞肺的照顧,現在又多了一個。


    簡醫生想了想:“不要刻意,就順其自然,把該告訴她的告訴她,年齡孩子,經曆的事情,她可能剛開始會很排斥,接受不了,但是慢慢的她會屈服於這些事實。”


    顧承光點點頭,他明白了。


    空白的將近十二年的時間,這段空白,對於雲樹來說,她想不到會很痛苦。可是這段時間畢竟是存在的,他不能真的拿她當個十七歲的孩子,在一遍遍的走過十八歲十九歲,二十歲。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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