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顏的神色在最初的僵硬之後很快就調整了過來,看向曹銘的目光中甚至會給人一種長輩對壞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而做些出格的事的寬容,這是習慣使然,多少年的深宅大院生活早就讓她養成了能夠在第一時間調整好最佳的表情姿態,除了她自己,誰都不知道她其實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她對女兒的這個叫曹銘的同學印象很差!


    如果說剛才進門的時候她能在這個讓自己十多年來從沒有提出過晚上外出的女兒第一次破例的男生身上看到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乖巧懂事”的閃光點,但從他不顧別人感受在這大肆製造噪音開始,那點微不可道的優點立馬變成了“耍小聰明”,而且是很自私的那種。<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想到了這裏,心裏打定主意讓自己的女兒以後不要和他過多的接觸。


    她黎顏沒有什麽看不起誰的習慣,但是傳統的教育觀讓她知道“孟母三遷”自有它不可言說的妙處。


    “與聖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不聞其香。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不聞其臭。”她是過來人,知道環境對一個人的成長有著十分關鍵的影響,即使這種影響的概率小得可憐,她也不想拿自己的寶貝女兒去驗證,更何況,她也犯不著。


    曹銘歌唱完,一臉玩世不恭地回頭讓大家評價一番。


    何唱白怕被雷劈,沒有昧著良心,第一個說了句實話:“比豬嚎好不到哪裏去。”


    曹銘一聽,急赤白臉的樣子,拉著何唱白的衣服就要pk。


    他這表現和平時的行為相去甚遠,尚雪梅搞不清狀況,索性拉著王怡坐一邊看戲。


    這樣的拉拉扯扯看在陶羽媽媽的眼裏,變成了毫無氣度的最直接體現,嘴上不少,眉頭的皺度明顯加深。


    知女莫若母,反過來也是,陶羽感知到媽媽的心情,心裏暗暗著急,為了不讓曹銘在自己母親心裏的印象分再度下滑,隻能挺身而出:“曹銘,你今天怎麽了,平時也沒見你這麽鬧。(.無彈窗廣告)


    話筒給我,我來唱首。”


    曹銘一臉被搶了玩具的幼稚樣子,將話筒遞過去。


    陶羽的歌唱得挺不錯,可能是有心淡化母親的負麵情緒,專門選了首可以合唱的《同一首歌》,唱得時候一個勁地給曹銘使眼色,想讓他把另一隻話筒遞給媽媽。


    沒想到曹銘今天顯得格外遲鈍,費了半天勁他才開竅的樣子,不過拿起備用話筒之後並沒有送給黎顏,而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自個塞在嘴邊唱起來。


    一看這架勢,陶羽知道要完蛋。


    更可怕的是,曹銘和陶羽對唱的時候,眼神總是半眯著,深情對望?不管是不是,這樣總會給人中曖昧不清的感覺。


    陶羽的媽媽這下就是有再好的養氣功夫也坐不住了,曹銘的行為成功地越過了她在心中設下的警戒線。


    等陶羽和曹銘唱完,黎姿顏將手裏紅色手機輕輕一揚,對陶羽說:“剛才你爸來信息了,讓我們趕緊回去。”


    陶羽不解:“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剛開始呢。”語氣不情願,她不想第一次出來玩就這麽草草了事。


    “電話裏沒說,反正語氣挺著急的。”


    她說著話的時候,曹銘正背對著她們,對何唱白擠了擠眼睛。


    何唱白這下明白了,原來送佛事這麽個回事,心想這曹銘也是夠拚的,這完全是把自己打進去了,估計以後再陶羽媽媽的心裏,隻能在黑名單裏麵待著了。


    陶羽聽到這麽說,怏怏不樂。


    曹銘倒是古道熱腸,這時候又主動勸解:“陶羽,家裏有事的話那就趕緊回去,別讓伯母擔心,而且就是在這的話,你們也提心吊膽的,玩得不不盡興,趕緊回去吧。再說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想出玩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聽了這個話,陶羽才還是慢慢挪動腳步。


    黎姿顏對曹銘的善解人意報以感激一笑,不過心裏已經泛起了冷笑:“以後還有機會?”


    母女兩人各懷心事,等她們前腳剛邁出包廂的房門,曹銘臉上的嘻哈與玩世不恭立馬沒了,回身懶懶坐在沙發上,重新回到原來輕鬆淡然的風格上。


    何唱白這時候過來馬後炮一樣表彰:“就衝剛才的演技,該給你搬個奧斯卡小金人。”


    王怡這時候回過味:“剛才都是裝的?”


    尚雪梅一副我早就知道的神情:“要不然呢?你以為那陶媽媽會這麽匆匆帶著寶貝女兒趕緊離開這糟糠之地真是因為家裏有事?她拿手機翻蓋都沒打開過!你沒看見她現在看曹銘的眼光都是一種生怕自己女兒被禍害的戒備眼神?”


    王怡愕然,悻悻吐舌:“跟你們一塊我都感覺自己的智商快不夠用了。”


    曹銘啞然失笑:“沒她說得那麽誇張,再說了,我這也算是本色出演。”


    何唱白可算是逮著能好好嚼嚼舌頭的地方了:“哦~!本色出演?原來曹哥哥也是有顆悶騷而又放蕩不羈的心啊。”說完站起身來,動作狂放地模仿了一下剛才曹銘破猴高歌的動作。


    這下弄得尚雪梅何王怡笑得肚子疼。


    這麽一鬧,大家都放開來了,氛圍有了,那點歌唱歌的人就積極了,兩個話筒基本上就沒閑置過,而且有剛才曹銘拋磚引玉的前例,大家自認為再難聽也不會比那更難聽,沒有心理壓力,會唱的不會唱的都敢嚐試一下。


    何唱白也會來事,中間出去叫了服務員一聲,吩咐上點小吃零食什麽的,分外加了一人一瓶果啤。


    這個果啤要的夠精明。要是普通啤酒的話,估計兩女生不僅不會喝,恐怕還得在心裏嘀咕他何唱白是不是不懷好意,要是普通果汁飲料的話,這良好的氛圍又難以為繼。


    曹銘喝了一口,咂咂嘴:“你丫的夠費心的啊。”


    何唱白嘿嘿直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個女生唱了大半個小時,有點累了,回頭看見曹銘老神在在地在那翹著二郎腿,一起慫恿起哄讓他唱一首。


    “別唱好漢歌了。”尚雪梅補充道,顯然剛才那首歌的殺傷力後遺症還在。


    “沒問題,哥我會唱的歌多了去,隻要你們能說出的,我就能給你唱了,像那個《大花轎》,《開門紅》等等,那都是專業級別的。”曹銘滿嘴跑火車。


    幾個小夥伴聽得冷汗直流。


    大花轎?開門紅?幹脆來段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兩岸香得了。


    “我的親哥啊,就不能唱點正常的歌嗎?”


    “你是說這個?”曹銘哼笑一聲,指了指前方屏幕。、


    屏幕上麵正放著楊坤《無所謂》的mv,這是何唱白點的。


    這首歌何唱白其實也是半生不熟,之所以點出來,一是因為他會唱的剛才基本上都唱過了,總不能再唱一遍,二是覺得楊坤沙啞的歌喉和憂鬱的表情動作夠裝逼。


    “你會唱這個?”何唱白滿臉不信。


    一邊的尚雪梅何王怡臉上掛著開玩笑的寬容。


    曹銘響亮地咳嗽幾聲,竟然拉開架勢拽了句京劇戲文:“莫要小覷了天下英雄。”


    這一嗓子喊得字正腔圓,餘音渾厚,京味十足,像是從小在八大胡同裏養出來的,聽得尚雪梅眼睛一亮。


    尚雪梅剛要問什麽,卻見曹銘已經將話筒拿起來,輕輕啟口唱道:“、、、、、要什麽完美、、”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就這一句,何唱白知道今天其實他特麽又被曹銘耍了一道,因為大家在第一時間都被那媲美原唱的聲調給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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