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半左右,工地上其他批次的工人也都陸續下班,不少人就近在曹銘的攤位坐了下來,等桌椅實在擠不下人了,有些人才無奈去別的餐館。[.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曹銘生意接近飽和,也就沒多此一舉得耗費心力去招攬客人,自己的安心炒菜。熙熙攘攘,喧喧鬧鬧,和大丫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支撐起眼前的局麵。


    就這樣,熬到了一點半,吃飯的人才逐漸散去,曹銘氣喘籲籲地坐在凳子上,大丫也滿頭大汗地喘氣連連。


    清閑下來,曹銘才想起自己和大丫還沒吃飯呢,將生下來的一些材料,做了兩碗湯。


    大丫喝湯的時候還舍不得把我錢盒子放下來,一個人在那數得起勁,這一點和尚雪梅上次的反應幾乎如出一轍。


    曹銘勸說無果,隻能由著她,快吃完的時候,大丫興奮得匯報戰果:八百元!


    這個數字曹銘早有預料,但還是配合得露出驚喜的神情,順便誇獎了一下自己的小員工。


    吃完飯,曹銘利索地給大丫結了二十元工資。


    大丫也明白小老板大方,工資是特地牛多給了點,喜滋滋地道謝。


    升米恩,鬥米仇。


    這一點尺寸之曹銘拎得很清。


    萬事開頭難,堅持了三天,曹銘的生意慢慢穩定下來,而且有了經驗,曹銘每次不用再那麽手忙腳亂,合理見縫插針,反倒不覺得那麽累了,甚至還有點遊刃有餘。


    但是等到第四天的時候,曹銘的攤位不遠處便出現了一個同行競爭者。


    這個攤位一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矜持得隔著曹銘一條街開業了,遠遠等著曹銘這邊坐不下人的時候招呼幾個漏出的客人。<strong></strong>


    但是日子一長,估計也是發現這生意確實挺好做,耐不住性子,臉皮在真金白銀的刺激下呈幾何級數增長,攤位越來越靠近曹銘這裏,最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搬到了曹銘邊上,兩家不足十米,幾乎是同台競技,明著搶拉客源。


    不過好在曹銘這裏積累一批比較忠實的工人客源,在午飯這一塊雖然人流量有點損失,但是問題不大。就在曹銘以為這同行再沒有花招的時候,對方再一次刷低了下限:


    曹銘這攤位賣什麽,他們就賣什麽,而且同樣的炒飯,價格總是比曹銘的低上一點。


    工人們掙得都是血汗錢,自然水往低處流,即便是讓價了三毛兩毛這些小錢,但是情不自禁地開始往隔壁攤位上竄了。


    大丫看著一天天生意變得不複以往,有點堅持不住:“小老板,要不,咱們也降點價”


    曹銘倒是很淡然:“一毛都不降。”


    從此以後,曹銘的經營重心開始放在了小炒上麵,客戶群體也從普通工人向一些包工頭,項目管理、技術員等人流量身上轉移,這些人經濟條件相對寬裕,對口味飯菜成色的要求也相對較高,曹銘投其所好,花的功夫也多一些,在這些過硬的專業素質上,一般的同行還真不容易輕鬆地山寨過去。


    曹銘做出這個調整之後,發現雖然現在自己攤位上的客流量降低了,但是營業額卻並沒有跌下去多少,有些時日,甚至還逆勢上揚地小爆發一下。


    曹銘知道,這個惡性競爭的同行其實無形中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將自己的一些低潛力客戶給吸收去了,這恰恰是在某種程度上改良心了曹銘的用戶結構。


    一天,樓盤的投資人來查看施工方的進度,為了表現出親民的意思,和承建方幾個工程師和工頭就在曹銘的小攤上吃了個午飯。


    那個肥頭大耳的項目經理帶著一個漂亮小秘書,小秘書年芳二八,柳腰翹臀,眉眼如水,看人一眼能讓人酥上半天,她本來對子的主子決定很不滿意,一臉嫌棄地打量著曹銘的這個簡陋攤位,坐的凳子都拿個紙巾擦上半天,看得大丫白眼連連。


    可等到曹銘把菜端上去,這個漂亮小秘書神情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剛吃幾口就讚讚有聲,像個沒見過世麵的托,哄得那個項目經理拍著胸脯保證隻要她想吃,以後隨時帶她過來。


    趁著幾人吃飯的間隙,這小秘書還特地跑到曹銘邊上,煞有其事地觀摩了好一陣,雙眼射出好奇與讚賞的光芒,不斷對曹銘這個未成年學生拱著那兩天豐滿雙峰。


    曹銘被弄得心神不寧,好幾次差點把醬油當成醋給倒了,無奈轉頭對她道:“姐,你饒了我吧,回頭你過來我免費給你燉個木瓜湯。”


    小秘書騰地一下臉紅,不過卻不生氣,嬌嬌弱弱地掐了曹銘胳膊,啐了一口才走。


    不過你還別說,這秘書第二天還真來了,半玩笑半認真地向曹銘要木瓜湯。


    在這期間,曹銘住在縣城的同學們也都或多或少聽說了曹銘擺攤的事,不少過來捧場的,可等他們看到了曹銘的生意狀況之後,發現人家的場根本沒有捧的必要,搖身一轉,都變成了吃大戶的了,在何唱白這個臭不要臉的帶領下,隔三差五的就過來蹭飯,為此,大丫沒少給他們白眼。


    趙老師還帶著糖糖路過一次,糖糖眼睛好,老遠就發現顛勺的曹銘,一路小跑著撲進曹銘懷裏。趙老師看見曹銘的做派,先是嚇了一跳,細致地詢問了一下曹銘前因後果和各方麵情況釋懷。


    給趙香江母女兩做的那桌才曹銘很認真,幾乎是能賣弄的都給賣弄了一遍,趙香江吃了貨真價實的美味,這才打消了曹銘不是胡鬧的疑慮。


    從那以後,糖糖隔三差五地就拉著媽媽往曹銘這蹭,趙老師看曹銘忙的時候又不能在邊上幹站著,也就在邊上盡量幫忙,有時候幫忙端端菜,收收錢什麽的,這下好了,從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變成了曹銘的幫工。


    後來何唱白又帶人打著增進感情的幌子來這聚餐吃大戶,看到一邊忙活的趙老師,一群人嚇了一跳,也都不敢坐在那充大爺了,連忙把老師請下來坐著,然後個個很自覺地頂上,而且吃完飯很主動地拉過大丫來結賬,那態度,絕對的三好學生範兒。


    又過了幾天。


    道上的爆竹鞭炮聲越來越密,孩子們隔三差五放一個炮仗,提示著時間越來越逼近春節。


    曹銘算了算時間,準備再幹三天就歇業,等過完年,回來幹上一周左右就差不多了。


    這事已經和尚雪梅商量好的,就是房東那邊也都知道了,為此,曹銘明還特地留出一個下午陪小女友好好逛逛,這幾天忙得死去活來,腰包總算鼓起來了,底氣自然也有了,尋思著個尚雪梅買點小禮物什麽。


    糖糖這兩天沒過來,先前聽說這個年趙香江要帶著她回無錫那邊的姥姥家過,曹銘估計她兩這兩天在家裏收拾東西呢。


    可是等到曹銘歇業的前一天晚上,糖糖竟然孤身一人摸到了曹銘租房子的那條街上。


    要不是大丫出門倒垃圾看見她,糖糖估計還不知道要在街道邊哭邊找多長時間。


    曹銘心有餘悸,這麽點孩子一個人大晚上的跑出來,被人販子拐了上哪去找?顧不得安慰孩子哭哭泣的小蘿莉,嚴厲地嗬斥了她一頓,直到大丫都看不下去了才作罷。


    曹銘看著哭得稀裏嘩啦,鼻子都被凍紫的糖糖也心疼,倒了熱水給他擦擦臉,這才語氣柔和下來:“你怎麽一個人跑出來?媽媽呢”


    糖糖斷斷續續哽咽:


    “爸爸......回來了,他打媽媽.....我.....攔不住.....“


    曹銘麵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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