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腹痛如絞,一邊是黑臉道士不停圍著自己轉,這個時候反倒變成他一寸長一寸強了。


    一對精鋼的判官筆不時與素問雙臂發出碰撞聲,一觸即收,素問想要反擊,都被腹中的劇痛所影響,而那黑臉道士又轉到身體側麵去了。


    腹中的劇痛無時無刻不在挑逗著素問的神經,心中大怒,若不是這段時間的清心養性,早就破口大罵了。


    一人與他賭戰,一人在場外念咒,對方這實在是太卑鄙,太狠毒。若是這麽輸了這場,還要忍受他們的羞辱端茶拜師,或者是以此為借口概不認賬,無論哪樣都是他不能接受的,想到這後果心裏的怒火直往外冒。


    肚子裏的劇痛時刻分散著他的注意力,又跟不上對方的速度,眼看再這麽下去自己必輸無疑,心想如果能限製住對方移動就好了。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素問突然做出一個舉動,在對方雙筆刺來的時候不閃不避,雙臂擋在胸前瞬間膨脹了一圈,筋肉虯紮。然後猛的吸了一口氣,如同鯨魚吸水一般,胸部頓時鼓了起來,滿場都能聽到素問吸氣的巨大聲音聲音。


    此時素問臉色更白,腸子都要斷了一般,雙臂也傳來一陣疼痛,對方判官筆已經刺進皮膚。


    素問手臂肌肉突然收緊,雙臂向外一開,帶著對方判官筆也是隨著一蕩,兩人全都胸部空門大露。


    “嗡——!”巨大的聲浪從素問口中怒吼出來,夾雜內心的怒火,這一吼如同虎嘯山林,攝人心魄,又夾雜著佛門真言之力,震得場外的人臉色都是一白。


    普通人打架都經常喝罵,一方麵便於出力,麵是為了威嚇對手,以氣勢壓倒對方。而很多武術流派都有這一技巧,像有些內髒練的強大的人甚至一吼能震碎玻璃,使對手受到驚嚇以及短時間內失聰,失去平衡。素問這一吼更進一步,不但聲音巨大,形成了聲浪,其中還夾雜著佛門真言,一下就破了對方的法咒。


    而與素問相距不過一米的黑臉道士腦中頓時一片空白,耳膜嗡嗡作響,卻是被著巨大的聲音震到了。


    素問趁對方這一瞬間的失神,身體隻一步就搶占到對方身前,雙手搭在對方肩膀一捏一拽,直接把對方雙臂卸了下來。


    黑臉道士頓時痛呼出聲。


    素問仍不解恨,狠狠一腳蹬在他小腹上,黑臉道人頓時被踹飛數米,在空中就吐出口血,摔到地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連慘叫都叫不出來。


    又轉頭掃向場外,頓時眼睛盯在一個一臉青春痘的道士臉上。


    隻見他鼻子正往下流出兩行血來,一臉驚慌的看著自己,鼻子流血分明是法咒被強行衝擊的反應。


    找到了正主,素問一臉凶氣,大步就奔了過去。雙臂上還鮮血直流,順著雙臂的擺動滴落到地上,他也不管不顧。


    若是自己真的實力不如人,棄佛入道被扣光壽命,自己也認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選擇負責。可這家夥卻在背後下手,在賭戰中偷偷下咒,素問心裏將他恨到了極點,豈能再容他?。


    “你幹什麽?救命啊。”那道士看素問一臉凶氣,眼神中恨意簡直要凝若實質,嚇的大叫起來。


    兩條身影立刻擋在了素問和他之間。


    “剛才一場你贏了,你還要幹什麽?”兩個道人擋在身前冷笑道。


    素問哪還會和他們客氣。都是道門一脈,剛才有人施咒他們能察覺不到?素問第一個不信。


    “滾開。”


    “你找死。”兩人臉色一沉,一人蹂身撲上,一人拔出精鋼長劍。


    當先的道士一個劈掌劈向素問麵門,另一隻手毫無聲息的從下麵印向他心窩。這一掌才是他拿手的功夫,使的是一股柔勁,能隔著豆腐把一張紙震碎。若是打在身上,表麵沒事,但是內髒都會被重創。何況是心窩這麽要害的地方,一下就能讓素問吐血重傷,金鍾罩根本防不住這種柔勁。


    素問哪怕在怒火中也感覺到心窩微微一寒,知道對方劈掌是假,下麵這一掌才是真。雙拳上下分開一架,對方本就半躍在空中,雙掌被素問蕩開,空門大露,心中暗叫不好,卻哪裏還躲的開。素問欺身到對方眼前,一腦錘砸在對方麵門上,那道士頓時滿眼金星血流滿麵的倒了下去,整個鼻梁都砸塌了。


    眼前白光一閃,另一個道士的長劍已經遞到了素問麵前。


    剛才隻要慢上一秒,就是麵對兩人夾擊之勢,一人近身纏鬥,另一人持劍尋素問的破綻,後麵還有個使用咒術的麻臉道士。


    眼看已躲不及,突然張嘴一口咬住了劍尖,同時腦袋向後一仰卸掉劍上的力。下一秒一雙大手搭在劍上,用勁一擰,直接擰成了麻花。


    那道士立刻鬆手,放劍,右手一揚,一抹寒光直奔素問眼睛。


    在道士右手剛揚起之時素問就察覺不好,眼珠一痛,立刻將左臂擋在眼前。手臂上就是一痛,兩根極粗的鋼針紮進手臂半寸深。雙方距離極近,若不是素問感覺敏銳能察覺到哪裏有危險,這一下足以從眼睛射進去刺穿大腦,必死無疑。對方這是用上殺人的手段了。


    素問雙眼一寒,感覺腳底下踩到什麽凸起的硬物,赤腳在地上一戳一挑,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石頭帶著泥土直接飛向對方胸口,身體緊隨撲上,右手在左手手臂上一拍,兩枚鋼針就沾著血跡掉到地上。


    道士麵對素問氣勢洶洶的撲來一驚,剛躲開石頭就被素問追到身前,雙手或抓或戳直奔他身體四肢,道士躲閃不及被一把抓在手臂上。素問也不再留手,五指用力在他手臂上紮出五個血洞來,連骨頭都被傷到了。又一腳掃在他腰腹之間,踢飛出去。


    和這個道士雖然交手沒有幾回合,但極為凶險。無論是那一劍還是直奔眼睛的飛針,若是一個失手恐怕就是立刻殞命的結局。


    麻臉道士隻看一個照麵兩人就倒了下去,心底一寒,這兩人都攔不住素問,自己的功夫更是白搭,頓時掉頭就往林子裏飛竄。


    素問哪裏還能讓他跑了,隻幾個箭步就追了上去將他踹到,隨後雙手在他肩上一捏,將兩條胳膊卸了下來。


    揚起手掌要一掌拍落,臉色陰晴不定,最後還是恨恨的放下手來。不為別的,就為這一掌拍下去非得把人拍死不可。


    當這幾人都失去戰鬥力,素問才喘著粗氣抬頭看向另外幾人。


    趙中玄,小染,李子通都一動沒動。


    趙中玄是本來就是來看護師妹,沒準備摻和此事,幾人的齷蹉手段他也深感不恥。


    小染是張大了嘴一臉驚訝看向這邊,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清清秀秀的和尚動起手來這麽凶狠。陽光下帶著一身汗水,兩條手臂上都是鮮血,****上身光腳站在那裏大口喘息的樣子讓她突然有些目眩神迷,臉上不自覺紅了起來。


    看看素問,又偷偷看了看師兄,一臉猶豫不定,似乎在衡量誰更帥一點。


    李子通雖然驕縱,但也對幾人行為不恥。有他出手,還用這種下作手段,是看不起他麽?被打死都活該。


    華雲和華陽倒是想動,可這幾人沒動,他倆上去也隻能是送菜了,估計還走不上一個回合。


    趙中玄注意到小染的樣子,心裏暗暗好笑,小妮子長大了。


    可惜是個和尚。


    素問喘著粗氣看著三人,手臂上的傷口開始收縮,血也流的少了。


    “下一個是誰?是你?”


    素問一雙眼睛在趙中玄身上轉了一圈,就放到李子通身上。


    “嘖嘖,這幾個廢物,還真是廢材。道爺也不欺負你,等你傷好了再戰。”李子通先輕蔑掃了素問身後倒在地上的幾人一眼,才揚著頭對素問說道。


    素問臉色稍緩,這人雖然倨傲,但還是有一點優點。感覺了一下手臂上的傷處,疼的厲害,哪怕剛才自己隆起手臂肌肉抵擋,也傷到了骨頭。若是再戰,恐怕就要用功德兌換不死草種子,以靈水澆灌,迅速恢複傷勢才行了。


    當下便道:“那就一個月後,你我再戰,地點你挑。”


    李子通頓時問道:“你們寺在哪?”


    “東海市白雲山淨心寺。”


    “你是主持?若是在所有人麵前將你打敗,然後拜入我長春觀,那不是更有意思?哈哈哈哈。”李子通大笑幾聲突然問道:“你不會到時不敢應戰吧?”


    “恭候大駕。”素問斷然道。


    李子通聽了這話轉身離去,連其餘人都不管了。本來就是呆著無聊,出來轉轉看看,沒想到竟然想到這麽好的主意,想想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實在迫不及待看到那場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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