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海離開的一瞬間,全國各大名山不知道多少人心有所感,都從屋中出來,看向遙遠的夜空。


    “這是,真佛?不對,這不可能,難道是真的有人修成正果,得了羅漢果位?”五台山一個兩縷白眉順著兩眼旁邊垂下的老僧看向遠處喃喃自語。


    “這種感覺,不知道是哪一宗高人圓寂了。”南海一座簡陋的庵中,一個老尼推開窗戶歎息道,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達到如此境界。


    “佛門什麽時候又出了這等高人了?看那方向是……魯省?”龍虎山一名道人站到院子中抬頭望去,而相鄰兩個院落中還有兩位道人也是一般的動作。


    “有人修成正果,之前竟然絲毫都沒聽聞,真是怪哉。看來又是位潛心修行的大家。”鎬京重陽宮中一位道人抬頭看著屋頂喃喃自語。


    相隔不遠,吾真寺中長老也是歎息:“可惜未能當麵聆聽高人教誨,竟然直到此時才知道我佛門還有這等高人。不過看那方向是淨心寺?”


    長老隨後又否決:“不可能,淨心寺興起不過年許,其住持和幾位法師修行高深可以說是天賦過人並且蟄伏已久。可這等高人,絕對不應該默默無聞才是。”


    “嗯?這氣息,與鄔堅其巧仁波切上師虹化時倒是有些相像,不過這麽遠還能感受得到,這種修為,當真可以說百年內此人第一了。”密宗大慈法王心中驚異,同時心中升起一股敬意。無論這是何人,能修行到這種地步,都值得其他人敬佩。


    應天書院,一位戴著眼鏡的老人正在寫字的筆頓了一下,一團墨汁沿著筆尖落紙之處向周圍擴散開。


    遼東,一位衣著普通的老婦人手中撫摸著巫師麵具,同樣喃喃自語。


    魔都某個教堂,一位中年神父看向天空,手指在身前劃了一個十字架:“阿門。”


    這一夜不知道驚動了多少人,從北到南,從東到西,不知道多少人感受到法海離去的那一瞬間。


    哪怕是在霓虹的高野山、伊勢神宮,漢城的天道教總部,同樣如此。


    如今這個年代修行有成的人不是沒有,各宗各教百年來陸陸續續也有幾個,但能夠讓所有人都感覺到,這份修為當真算得上可畏可怖。


    而普通人對此則是一無所覺。


    ……


    鬼宅之外,行難等僧人看著天空淚流滿麵,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那種宏大的氣息是他畢生所追求。


    如今得以一見,日後總算是有了方向。


    可惜自己的人來晚一步,錯之交臂。


    鬼宅之中的素問等人此時可沒時間感歎,法海離去之後,地下的陰氣頓時開始反撲。


    幾人來不及做別的,當即盤坐在地誦經鎮壓。


    將衝到裂縫出口的陰氣重新鎮壓下去,一縷縷陰氣到了陰氣出口就立即消散。


    耗子啊方才法海將此地積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陰氣清掃一空,此時再次沿著地底冒出的陰氣幾人還能夠鎮壓得住。


    沒多大功夫,素問就聽到外麵的腳步聲以及行難等人的呼喊聲,衝著道欽、天如、度能三人點頭之後,起身離開原地到外麵去尋行難。


    “住持,道欽法師,天如法師……”行難正在大廳裏呼喊,而其他幾個僧人則沿著兩邊的房間尋找。


    “不用找了,在這裏。”素問的聲音在黑暗中傳出。


    行難將探照燈打過去,看到素問從黑暗中一步步走出來。


    素問略微掃了一圈兒,看到三四個燈光的位置,也不計較他們私自過來,隻是說道:“隨我過來吧。”


    行難一行人跟在素問身後一直來到那間書房,又沿著密室下去,正看到下麵密室地麵中間完全被打出一個手掌形的缺口,那個掌印足有兩米方圓,仿佛是巨人一掌拍下一般。


    “法海大師呢?”行難幾人看了一圈隻看到素問四人,而法海不見了蹤影。


    “法海大德回歸佛國了。”素問淡淡說道。


    “法海大師怎麽可能?難道剛才就是法海大師?”行難等人先是不可置信,他們還以為素問所說是法海已經死了。隨後想到剛才那道金光,難道那就是法海圓寂後的異象?就像密宗的虹化一樣?


    素問也無心解釋,法海回到佛國,在普通人眼中也就是已經死了。


    “行難你去將其他人叫來,再讓人準備些繩索,我要下去看看。”素問先是對行難說道。


    “至於你們幾個,替換幾位法師與度能,誦《金光明經》,壓製下方陰氣。”


    幾人來到掌印邊緣向下一看,隻看到漆黑一片,都有些咋舌,不知道下麵有多深。不過都不敢耽誤,在道欽等人外麵盤坐一圈兒誦讀經文。


    有了這幾個人的加入,道欽幾人倒是放鬆下來。不過剛一停下,下麵的陰氣又有向外衝的跡象。哪怕是法海將積蓄已久的陰氣掃光,剩下這些地下新產生的陰氣也不是幾個普通僧人能夠壓製的。


    不過道欽幾人的壓力仍然小了許多,可以輪番休息。度能則是第一個退下來休息的人,方才經曆的那些事情,他是在是堅持不住了。


    “你沒事吧?”素問看著度能衣服上的豁口問道,看樣子應該隻是劃破衣服。


    “沒事。”度能搖搖頭,隨後衝眾人合十後退到一邊休息養神。


    李天朗在掌印邊緣看了半天,也想不出這樣的形狀,以及這麽光滑的邊緣是怎麽造成的。隻能講其歸咎於佛門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神通裏麵。這兩日他見過的許多東西,都是以前從未見過的。加上以前聽說的一些事情,他也知道有許多東西普通人很難接觸到,隻在小範圍的圈子裏流傳。


    “這下麵是什麽?”李天朗詢問道。


    “不知,等明天中午陽氣充足的時候下去探一探。”素問說完也坐在一邊閉目養神,心中卻想著法海離開的那一幕。


    法海雖然在生前就已是高僧,但一直不顯山不漏水,竟然有這麽強的實力,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法海如此,那其他人呢?道衍、道欽、魯智深等人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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