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百種,林林種種。


    下方坐著聽素問講話的人,各種心思都有。


    有人在思索,也有人心中不屑,隻覺得是自己做事不密。若是自己成功了,就不會有人這麽說。


    沒看新聞動輒有十幾年才發現,甚至過了追訴期的懸案麽?那些人不也逃掉了。


    這樣想的人雖然少,但在下麵也有那麽三兩個。


    素問仿佛看出他們的心思一般,說道:“你們以為能躲過去?不,我告訴你們,誰都躲不過去。


    你們以為一輩子幾十年就是終點?


    不,我告訴你們,遠遠不是。


    我們都是在無盡的輪回之中,你現在做錯事,會有國法來懲罰你們。除此以外,因果報應也在等著你們。


    沒有人能逃得掉。


    哪怕他是再大的官,也逃不掉。


    你做了惡事,哪怕你能在有生之年逃掉,但因果輪回,你永遠逃不掉。


    根據業力不同,所受的懲罰也是不同。但有一點可以告訴你們,絕對比你們在監獄所受的這些懲罰要重得多。


    和那不知道多少年的懲罰起來,人生這幾十年,就相當於短短短短三個月。


    你們隻為了短短三個月的快活,而將今後幾十年陷入無盡的痛苦和悔恨之中。


    這又是何其不智?”


    素問一番話語說出來,不用去看下麵眾人的臉,就知道眾人肯定是不信的。


    畢竟都是思維健全的人,世界觀早已成型,怎麽可能會相信。


    別說他們,就連孩子都不會相信。


    而下麵眾人的反應正是如此。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素問繼續說道,也不管下麵人的反應。


    “以前在魯省有個小縣城,裏麵有個捕頭。


    在一開始,他也為縣城裏麵的百姓做了不少事,可隨著他的年紀越來越大,越加剛愎自用起來。


    而他最大的錯誤,還是沒教好兒子,仗著他的身份在縣城裏坑蒙拐騙,胡作妄為。


    終日為惡,自然又有報應。一次他強奸了一個女子,那女子跑到山上問寺裏的和尚,為什麽我的命這麽苦,他這樣的人為什麽不遭報應。


    山上那個和尚也是個熱血性子,想著怎麽也要讓世人看到因果報應。老天來報應太晚,若是晚幾年再報,那也等不及。幹脆自己去報。


    他這裏剛打好主意,縣城裏來了個年輕人。他以前有個表妹就是住在縣城裏,他是來探親的。


    結果當她到了才知道,他那個表妹竟然被捕頭的兒子強奸後自殺了。而他的那個姨丈和姨娘終日以淚洗麵,卻上告無門。


    那年輕人原本是在一個門派學藝的,有一身功夫在。聽了這事哪裏還忍得住,當天晚上就把那個捕頭的兒子殺了。


    捕頭兒子死了,他在心傷暴怒之下,大肆搜捕,最後引起民憤,被革除了職務,這也是他的報應。


    而他的兒子,也是殞命,這也是報應。”


    素問說了這些話,下麵之人就當故事聽。這橋段實在太老,現在的電視劇都很少有這麽演的了。


    因此也難以讓眾人起什麽興趣。


    而素問繼續說道:“那年輕人在殺人之後,被下了通緝文書,身上背了命案,自然回不了原先的門派了。因此就在附近山上的寺院出家。他的天賦很好,住持也很欣賞他,將所學都傳授給他,而他也不負眾望,每日苦心修行佛法。”


    眾人聽到這裏,以為那年輕人最後修行佛法成了高僧,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沒什麽意思。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下去的時候,他原先的門派找上他,讓他在這寺中偷一樣東西。而他深感寺院收留之恩,卻又有殺人的把柄在原先門派手裏,在苦思無果之下,便自絕而死。這是他受的因果報應。”


    眾人聽到這裏,都覺得有些奇怪。這年輕人不是做了好事麽?怎麽會有因果報應,怎麽會死?


    就連那幾個警察和所長都被勾起好奇心,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殺了那個捕頭的兒子,自然又有業力在。他與原先的門派也有因果在,自然借著原先門派的手遭了果報。”


    素問微微停頓下,繼續講道:“他在死後,那寺院住持心疼這弟子,就為他超度,消減業力。他本身修行佛法之時就為自己消減不少業力,又有住持相助,直接轉生成人,卻成了那捕頭的兒子。”


    素問講的這個故事一波三折,每每出人意料。


    雖然講的並不是那麽生動,卻將所有人的心神都引入進來。


    “後麵呢,又怎麽樣了?”有人追問。


    素問微笑道:“後麵就和我們要講的無關了。”


    “我講這個就是告訴你們,每個人的因果報應是逃不掉的。不一定在什麽時候,什麽形式,就會到來。所以不要像我說的那樣,為了幾天的快活,去幾十年後悔。”


    “隻是一個故事而已。”有人嘟囔道。


    這個故事確實有點意思,但故事誰不會說?更離奇的都有。


    “這可不僅僅是個故事,而是真事。”素問聽到下麵的話語,笑著說道。不過更多的就沒有再說了。


    “現在的科學證明了很多東西,但還有很多東西是證明不了的,證明不了,不代表不存在。就像粒子,在發現之前沒有人知道,但它卻是恒久存在的,這是宇宙的基礎,也是我們所說的大道。


    所以我希望你們多留有一份敬畏之心,這樣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你們自己。”


    素問和他們說了這些,就起身說道:“今天就到這裏了,下次我給你們帶一些佛經來,你們閑來無事可以看看,裏麵很多故事還是挺有意思的。


    而且多一些知識,對以後總是有好處的。最起碼和人說話的時候,也可以言之有物,是吧?”


    “大師這就要離開?”出去後所長問道。素問就和這些人說了幾句話,講了個故事,就要離開了,這讓他有些費解。


    “我今天隻是看看他們的情況,現在看完了,就可以走了。等我回去準備下,帶些佛經給他們看,到時候我再給他們講講。”素問說到。


    所長這才點頭。反正這些不關自己的事了。


    在素問離開之後,所長給陸葉打了個電話,把這裏的事情說了一下。


    “他就講了個故事?講的什麽?”陸葉好奇道。


    掛了電話後,陸葉回想所長說的素問講的故事,有些不明所以。在他看來,淨心寺住持雖然年輕,但絕不是普通年輕人。他這個故事,應當不是這麽簡單才對。


    可是他對佛法這些東西也不怎麽了解,頭想破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捕頭,捕頭兒子,和尚……”陸葉心想,還好自己的兒子一向極有分寸,從不打著自己的名號去惹是生非。


    東海前任警察局長,可不就是如同素問所說那樣,沒教育好兒子,最後兒子死了,他也被革職麽。


    剛想到這裏,陸葉頓時僵住。


    捕頭,警察局長,兒子被殺,這故事除了年代不對,說的不就是梁顯麽?


    那麽故事裏的和尚是誰?


    想到這裏,陸葉將自己的秘書叫來:“淨心寺的僧人,最近有死的麽?”


    陸葉的秘書一臉茫然,這種事他怎麽會知道。


    不過領導有吩咐,他就得去辦。當著陸葉的電話打了幾個電話,隨後抬頭道:“有兩個,一個是自殺,一個據說在外地圓寂了。”


    “自殺的那個是怎麽回事?”陸葉心中有著猜測,想要證實一下。


    “不清楚,大概兩個月前吧,有個年輕僧人自殺,叫做行藏。不過這事他們自己處理了,咱們的人沒有插手。”


    “他是什麽時候進入淨心寺的?”陸葉又問。


    秘書又打了個電話才回道:“五月份。”


    “前任局長梁顯的兒子梁晨是什麽時候死的?”


    “四月底。”秘書連忙回答。


    末了,秘書才小心翼翼問道:“局長,這是有什麽事麽?”


    作為東海本地人,他對於淨心寺的大名早有所知。對於梁顯和淨心寺有矛盾,也是早有耳聞。不過他不明白陸葉怎麽突然關心這些了。


    還有行藏的死和梁晨的死,有著什麽關係麽?


    “沒事了,你去查下梁顯現在的情況,還有他老婆有沒有懷孕。”陸葉吩咐道。


    秘書一臉茫然的下去了,不知道為什麽局長回關心這些事,竟然連前局長的老婆有沒有懷孕都想知道。


    “四月底,五月,素問所講故事中的年輕人就是他了。”陸葉喃喃自語。


    如果梁顯的老婆真的懷孕了,那素問這個故事就完全是真的了。而且裏麵包含的信息量,簡直太大了。


    哪怕他本來就很相信宿命,因果,這些信息對於他的衝擊也有些大。


    他在這等著秘書的消息,秘書的消息回來的也很快。


    畢竟梁顯在東海這麽多年,哪怕退下去了之後,多少還是有些權利的。這就方便了秘書查詢這事,隻要打電話詢問東海幾個醫院就知道了。


    不過一個多小時,秘書就敲響辦公室,走進來對陸葉說道:“查到了,梁顯在外麵還有個情人,懷孕剛剛三個月,昨天才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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