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駿已退無可退,隻得硬著頭皮,等待“冰美人”狂風驟雨般的責難。


    他很清楚,一些患者在被喚醒之後,發覺自己的隱…私已被他人獲悉,產生一種赤…裸裸的羞恥感,竟而遷怒於心理醫生。


    “你……你對我做了些什麽?”段嫣然明知故問,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上掛滿著羞恥和慍色,表情複雜。


    呃……“冰山美人”的口吻沒有想象中那麽嚴厲,文駿那顆懸著的心不禁放了下來。他摸了摸挺直的鼻梁,笑得跟萬花樓的姑娘一般,答道:“嫣然姐,我在給你治病呀。”


    “冰山美人”俏臉扉紅,潔白的牙齒輕咬著圓潤如玉的嘴唇,一副欲嗔還羞的模樣,嬌美、明豔得不可方物。


    她的身子微微倦慵的往後靠著椅背,雙手交迭在胸前,修長的小腿在裁剪得體的套裙下,含蓄的交迭著,分外顯出她端莊而幽雅的一麵。長長的秀發散落在身上,為俏麗的臉龐添上了半點憂鬱,散發出濃濃的成熟韻味。


    段嫣然美到了極點,傾國傾城的臉蛋國色天香,秋水剪瞳冷豔如衣袂飄飄的仙子,她那身妖嬈的體態,修長、迤邐、曲線阿娜,把女人的情致演繹到極致。


    文駿喜歡禦…姐,而這樣的女人,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禦…姐形象。


    “我的病好了嗎?”俏臉上慍色慢慢的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豔若桃紅的春…色,那雙恍若秋水的大眼睛盈滿羞澀。


    文駿玩味的一笑:“嫣然姐,那得問你呀。”


    “問我什麽?”段嫣然紅著臉低著頭,纖手漫無目的的擺弄著無辜的手指甲,一副嬌不勝羞的俏模樣。


    文駿突然生出一種想暈的感覺,這還是那個動則橫眉冷對、拳腳相向的“冰山美人”嗎?誰會想得到,曾經冷若冰霜的彪悍女竟然還有這樣一副小女人的乖巧模樣?


    他在心裏洋洋得意的罵著自己:文駿啊文駿,你究竟造的什麽孽!


    他好整以暇的反問道:“你現在的心情怎麽樣?”


    “心情好多了,沒有以前那麽壓抑。”段嫣然羞澀的看了一眼麵前的淫賊,見他那雙迷人的桃花眼正瞅著自己,眼神慌忙的躲開了。


    “婚姻呢,還那麽恐懼嗎?”


    段嫣然搖著頭說道:“婚姻?我現在還沒有考慮這個問題。”


    文駿微笑著問道:“那你考慮的是什麽?”


    段嫣然反問道:“你說我有心理疾病,究竟是什麽?”


    文駿淡然的答道:“恐婚症。”


    段嫣然蹙了蹙秀眉,疑惑的說道:“恐婚症?沒聽說。”


    文駿有點小得意,炫耀道:“簡而言之,就是害怕將來的婚姻會給自己帶來傷害和痛苦,因而拒絕跟任何陌生的男人交往,特別是像我這種禍國殃民的美男子。”


    段嫣然眉目朝他翻了翻,心裏暗自腹誹,你丫的,老娘我給你一點顏色,你就異想天開的想開染坊當老板?


    她的臉一跌,說道:“信不信我現在就為民除害閹了你?”


    文駿往後一退,雙手擋著重要的部位,尷尬的笑道:“嫣然姐,一句玩笑話而已。”他在心裏腹誹著,我日,這妞說翻臉就翻臉,自己真要是娶了她,這輩子豈不是了無生趣?


    她麵無表情的說道:“文小駿,別怪我沒事先告訴你,像這種玩笑、俏皮話,以後你最好別開,一心一意治病就行。”


    一股冷汗從他的背脊冒出,文駿苦笑著搖搖頭,真可謂“憾山易,憾‘冰山美人’的脾性難”!但聽她話裏的意思,已經答應自己繼續給她看病了,這可是好事一樁呀。


    “剛剛雖然有點玩笑,但我的話可是沒錯。越是瀟灑、英俊的美男子,你對他的防範越是嚴密。”文駿摸了摸挺直的鼻梁,尷尬的訕笑道:“因為你害怕自己會喜歡上他,深陷愛情的漩渦。所以你離男人遠遠的,拒敵於國門之外。”


    段嫣然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隻是淡淡的說道:“愛情可遇而不可求,它隻是一些文人騷客酒足飯飽之餘,向人們描述的一幅幅空中樓閣罷了。”


    “誠如你所言,愛情可遇而不可求,但也不是什麽空中樓閣。”文駿決定快刀斬亂麻,現在不是跟她討論愛情的最佳時機。“如果你有興趣,我們可以去咖啡館,一邊喝著醇香的咖啡,一邊慢慢的聊著愛情。”


    段嫣然俏臉一紅,旋即又恢複當初的冰霜,冷冷的說道:“誰有興趣跟你這個淫賊去咖啡館了?”


    文駿訕笑道:“嘿嘿,你不想去咖啡館,那麽我們就在這兒給你治病吧。”


    段嫣然點點頭,說道:“行,我一定配合你。”


    “‘恐婚症’是一種心病,俗話說得好,‘心病還得心藥治’。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就一定有辦法幫你解除心理障礙。”文駿自信滿滿的說道。他看得出來,段嫣然已經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這樣深陷其中了。


    “謝謝。”她輕聲的說道。


    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冰山美人”竟然主動的跟他說“謝謝”!至此,文駿的自信心空前的暴漲。


    心理疾病難治,難就難在患者不願意配合醫生,或者說患者不相信醫生,不願意將自己的隱…私暴露給別人。


    現在,段嫣然已經將她的隱…私沒有保留的說了出來,而且還提出主動配合他,說明前期付出的努力是很有成效的,文駿這貨豈能不偷偷的笑痛了肚子?


    段嫣然問道:“我要怎麽配合你呢?”


    文駿笑著問道:“你是不是容易動怒,經常動怒?”


    “嗯。”段嫣然紅著臉點點頭。


    “中醫學認為,怒氣傷肝。因為肝有升發透泄的功能,主管全身氣機的舒暢條達。怒則氣機鬱滯不通,不通則百病纏身,臨床上眩暈、耳鳴、煩躁、失眠、精神恍惚等症狀屢見。”文駿解釋道,“現在,我要幫你疏通肝經。”


    “怎麽疏通?”


    “針灸。”文駿的話還沒有說完,手腕一轉動,手心裏多了一根泛著閃閃金光的金針。


    段嫣然看在眼裏,感覺那根細細的金針很特別,指著他手裏的金針,好奇的說道:“能給我看看嗎?”


    文駿想了想,還是將金針遞了過去。


    段嫣然用手指捏住,細細的觀看。突然臉色一變,望向他的眼睛,失聲道:“淑女針?”


    文駿心想壞了,這妞難道聽說過“淑女針”?


    他默默的點點頭,淡然的說道:“是‘淑女針’。”


    段嫣然顫抖著聲音,難以置信的問道:“難道……難道它就是‘針灸聖祖’李道衡使用過的‘淑女針’?”


    她雖然是學外科的,但醫學界大名鼎鼎的‘針灸聖祖’李道衡,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文駿淡淡一笑,說道:“如假包換。”既然人家已經有所懷疑,他也就沒必要裝聾作啞藏著掖著的,那樣還是個男人嗎?


    大名鼎鼎的“針灸聖祖”李道衡,就是“杏林西施”李茹雪的父親。李茹雪從小跟隨父親學醫,淨得他的真傳。李道衡死後,“淑女針”自然就遺傳給了她。而她對亦子亦婿的文駿獨愛有加,他身上有“淑女針”也就不足為奇了。


    “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震驚之餘,她的好奇心大起。


    文駿詭異的笑道:“嫣然姐,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麽,我們村裏的一位老中醫傳授了我一些醫術,‘淑女針’也是如此。”


    “村裏的老中醫,他難道是位隱世高人?”段嫣然的胃口被他吊了起來,糾纏著這個問題,打破砂鍋問到底。


    “也許吧。”文駿模棱兩可的答道,他可不想繼續跟她糾纏著此事,否則馬腳便會越露越多,“嫣然姐,我還是先給你治病吧。”


    段嫣然半信半疑的將“淑女針”還給他,默默的點點頭。心裏暗自腹誹,這小子挺邪門的,以前倒是看輕了他。


    “你要在哪些部位下針?”段嫣然問道,她開始很主動的配合。


    “我要在足三裏,陽陵泉,行間,陰陵泉,三陰交五個穴位上下針。”


    “嗯,麻煩你了。”段嫣然雖然也是學醫的,但對中醫知之甚少,哪知道上述五個穴道的位置?她紅著臉問道,“這些穴道在哪個部位?”


    文駿那雙迷人的桃花眼不由自主的往她的腿部看去。嘿嘿,這妞穿著一套淡綠色的緊身ol裝,短裙下擺隻裹著三分之一的大腿,其餘修長的部分都被網格狀的黑色絲襪包裹著。


    段嫣然看著他眼神灼灼的盯著自己的大腿,心裏猛地“咯噔”了一下,心想這貨不會是要在自己的大腿上紮針吧?早知如此,就不該穿短裙了!


    文駿指著她的腿部,說道:“嫣然姐,這五個穴道都在膝關節至腳尖的部位上。”


    段嫣然一聽,緊張的心情頓時為之一鬆。還好,這貨隻是摸一摸自己的小腿。


    饒是這樣,她也羞得無地自容一般。要知道,她這雙美輪美奐、堪比腳模的腿,還沒有哪個男人染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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