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還真有一絲清淡的甘甜。”慕容溫柔張著小嘴,驚奇的說道,“像雲,像霧……從舌尖上輕輕的滑過,不著痕跡又回味無窮。”


    秦鶴和慕容沛兩人則麵麵相覷,如墜霧裏。


    慕容沛說道:“溫柔,你這又是雲又是霧的,我都被你弄糊塗了。”


    慕容溫柔不答,那雙清澈如甘泉的眼睛注視著文駿,嬌嗔道:“文駿哥哥,是不是這種


    感覺?”


    文駿暗自高興,心想這丫頭也是個率性的脾氣,這會兒又改口叫他“哥哥”了。


    他點著頭說道:“大同小異吧。每個人的心情、悟性,以及人生經曆不一樣,品茶時的感覺也不一樣。”


    慕容溫柔淺笑道:“文駿哥哥,你是什麽感覺呢?”


    文駿想了一會兒,說道:“仿佛做夢剛剛醒來,迷迷糊糊若有若無的,觸之即逝,隻可意味,不可言傳。”


    慕容沛一介武夫,哪懂得如此玄妙的境界,他輕笑著戲謔道:“三弟,你這是白日做夢吧,有你說的這麽懸乎嗎?”


    秦鶴雖然是學武之人,但詩書禮儀讀的不少,對棋琴書畫、之乎者也頗有研究,在蘇城的青年才俊中有著“武才子”的雅稱。


    如今,文駿娓娓道來,他卻仿佛聽天書一般,這讓他有一種挫敗感。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玄真道長,在下就不遠送了,你請回吧。”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溫柔中帶著毋庸置疑的堅定。


    “慢著,慕容文瑤,你要是害怕輸掉比賽,就主動把大門口懸掛的那扇‘皇家針王’的匾給取下來吧。”傳來一道耳熟的男人嗬斥聲。


    “是娘的聲音,發生什麽事情了?”慕容沛說完,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慕容溫柔、秦鶴緊隨其後,神色緊張的飛奔而出。


    文駿哪還有喝茶的心情?一個人更無從聊天呀!隻好跟著走了出去。


    他也好想好好的觀察一下慕容文瑤,這女人究竟有何神奇,竟然能從刺入慕容沛膻中穴的那一根銀針看出自己身懷絕技!


    這個女人不可小覷哦!


    “娘,怎麽啦?”在三樓的過道上,慕容溫柔走到一個美婦的身旁,機警的問道。


    慕容文瑤幽雅地轉過頭來,雖然是心含慍怒,但麵對女兒的關切,臉上仍然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雲鬢高挽,柳眉鳳目,雪白的襯衣,粉色的套裙,明眸善睞間秋波流轉,既有高貴典雅的氣質,又有溫文爾雅的淑女風範。


    果然是中醫世家,雖五十有餘,卻保養有術,肌膚白皙張弛有度,眼角一絲淡淡的魚尾紋更增添了她無限的風情,深邃而神秘的剪水雙瞳似浩無際的海洋,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


    她和慕容溫柔站在一起,無論是柳眉、眼眸、臉蛋、鼻子、嘴唇……還是身姿、體型、氣質……都達到了驚人的相似,恰如一對姊妹花!一個成熟美豔,一個嬌嫩可愛。


    在她的對麵,站著一對男女,男的風…流倜儻,女的沉魚落雁,沒想到竟然是姬默然和袁雪春那對狗…男女!


    在他們的身旁,還立著一位身材高大精神矍鑠年近六旬的老道士,一臉的道貌岸然,一雙如鷹一般的眼睛,犀利的掃過全場的每個人,令人感覺陰風乍起背生寒意。


    這棟藥香小樓是那種內部是中空結構的,也就是說,從一樓的大廳可以看到二樓、三樓、四樓的過道上發生的一切。


    姬默然的聲音不可謂不大,用“擲地有聲”來形容也不過分。一樓大廳裏那些前來就診的患者聽到三樓這麽大的動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都抬頭仰著脖子,等著看好戲。


    “溫柔,沒你的事。”慕容文瑤淡然說道,目光盛滿濃濃的愛意。


    “哼!”姬默然冷哼一聲,在慕容文瑤的眼前指手畫腳的,俊俏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不屑的說道:“慕容文瑤,你還知不知羞啊?這就是所謂的‘皇家針王’?也不怕辱沒了你慕容家先人的名聲?”


    “姬默然,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呀?”慕容溫柔漲紅著臉,憤怒的罵道。很顯然,她是認識姬默然的。


    姬默然冷笑道:“慕容溫柔,你們慕容家族就是隻縮頭烏龜!”


    “姬默然,放你娘的狗屁!”慕容沛實在是容忍不了姬默然對慕容家族的詆毀,他怒不可揭的衝上前去,揪著他胸前的衣襟,氣憤的罵道,“信不信我把你從三樓丟下去?”


    靜立在姬默然身旁那位精神矍鑠的老道士猛地伸出一隻幹瘦如柴的手掌,捉住慕容沛的手腕,冷笑道:“小子,你丟一個給我看看。”


    慕容沛俊臉緋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法擺脫老道士那雙鐵掌的控製,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一隻鐵鉗抓住似的,根本無法動彈。


    “牛鼻子老道,你……你放開我。”慕容沛驚慌失措的喊道,這個老家夥的力道實在是太嚇人了。


    秦鶴的武功要比慕容沛高出一個檔次,他那雙洞若觀火的眼睛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心想這個牛鼻子老道可不一般,就算自己和慕容沛師兄弟兩人一齊上陣,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走上前去,先是拱手作了一個揖,朗聲說道:“這位前輩,晚輩秦鶴,這位是我的師弟,還請你高抬貴手,得饒人處且饒人。”


    玄真老道神情錯愕,問道:“秦鶴?難道你是‘秦武門’的弟子?”


    秦鶴的心裏暗自高興,“秦武門”的名聲還真不是蓋的,連這位道行高深的老道都要給幾分薄麵,臉上帶著沾沾自喜的神色說道:“晚輩正是‘秦武門’的大弟子秦鶴。”


    玄真老道逼視著秦鶴,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那隻拽著慕容沛手腕的幹瘦如柴的手掌不禁緊了緊,厲聲問道:“你是秦浩然的兒子?”


    “痛,痛……前輩輕些,輕些……”慕容沛萬分痛苦的喊道。這回,他終於明白“衝動是魔鬼”這句話的內涵。


    秦鶴一凜,這老道怎生如此無禮,我爹的大名也是你這等村老野夫直呼的嗎?他臉色一寒,朗聲說道:“正是在下,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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