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督大人。(.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梁漾抱拳,走在齊宏岩側旁半步後,引著齊宏岩去了他士兵停休的地方,之後帶軍跟著齊宏岩去了營地的水上訓練的場地、一片邊際遙遠的內海,海上有的地方平靜、有的地方波濤洶湧,近些的地方水質清冽沙土濕潤,偶有澎湃著靈氣的水浪翻過來擊打在岸上,遠處有或陡峭或艱險的懸崖峭壁,許多士兵都光著身子在水裏進行各種水上訓練。


    齊宏岩掃了一眼梁漾及其身後的二十列士兵,指了幾個地方。“塗揚,你去吩咐一下這幾塊暫時別叫人用。”


    “是,大人。”塗揚抱拳,轉身去做。


    齊宏岩轉頭道:“梁漾,你帶人去試試。”


    梁漾拱手。“是大人,屬下等這就去。”抬頭朝齊宏岩說的地方一一看過去。


    根據標示牌,齊宏岩指的幾塊地方分別是測潛水、泳力、水上平衡感、水下定力四項的初步訓練檢測地方,梁漾側身後退數步,臉色嚴肅。“全體立正、預備,跟我走。”帶著部隊到達第一項準備台,停下,聲音清晰響亮。“全體去衣,衣服依次放在最右側。”


    博城軍全體齊刷刷地解開衣服,一個接一個飛快地把脫掉的衣服折好放到最右邊人的旁邊堆起來,整齊利落。


    梁漾喊:“全體向前十五步,準備!第一排,跳!遊至離岸7丈處停。”五秒後。“第二排,跳!與第一排相隔一尺處停!第三排……”待千人均入水並保持半身出水立直狀態,他開口道:“全體聽我令,預備!潛水!堅持不住者可出水。”


    一係列地命令下達完,博城軍齊刷刷吸氣閉氣悶入水中,水花都濺得很小。


    齊宏岩見狀,黝黑的臉上浮現些許滿意之色,點了點頭。


    旁邊塗揚有些咋舌。“都督,我記得前段時間兄弟們都在說南淮郡除了咱們武戟軍和徐州軍之外,其他九個州的地方軍都是不折不扣的旱鴨子,五年來一次武戟軍營,次次要鬧好些日子的笑話,這博城軍如今看上去可不是如此啊,都有一點咱們武戟軍中精兵的氣勢了。”


    這時梁漾走過來,齊宏岩張口問梁漾道:“你說的訓練了半個月的水性|能力、是怎麽訓練的?”別的不說,他們武戟軍臨海,常年與海上水匪戰鬥,從來不缺水兵,但想把一個千人隊訓練到這支博城軍現在的水平程度、正常情況下差不多要半年時間。


    梁漾抱拳。“回都督,屬下用的靈陣訓練之法。”


    靈陣的奇妙之處確實能加快士兵的實力成長速度,但快不到這個份上,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靈陣訓練的,齊宏岩道:“一般人扛不住靈陣的訓練強度啊。”


    梁漾抿了抿唇,聲音誠懇。“屬下教了底下所有兵普眾功法,一日三餐全給他們供靈食,另外屬下根據他們的表現分別賞賜他們小隊或個人積分,他們可以根據積分換取各類靈藥,現在他們小隊積分換取的多數是療傷靈藥,因此受了傷用點靈藥、立即便能投入訓練,種種之下,他們基本上都扛得住靈陣的訓練強度。”


    齊宏岩身後的幾個護衛的耳朵都豎起來了。


    塗揚聽得有點無語,還有點羨慕妒忌恨,拿家資給國家練兵,有錢任性啊。


    齊宏岩沉默了會兒,有點好奇。“一直都是你出消耗,淳傑沒有說你?”他認識的梁淳傑圓滑、狡詐、利益為上,而讓梁淳傑欣賞得恨不得撈回家當親生兒子的人、怎麽想也不太可能是個徹頭徹尾舍己為人的人,何況就算梁漾真是這樣的人,梁淳傑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把錢大把大把地撒給底下本質上沒什麽關聯的人?


    “回大人,屬下隻有前兩個月出了消耗,後麵訓練中所需的食材都是已經修煉出內勁的士兵們分隊進山狩獵炎獸所得的,靈穀和部分靈藥也是士兵們獵到的炎獸換取的,您知道我家開有靈物商行,別的不說,一階二階的低階靈陣和靈藥總是不缺的,亦不會坑自己兄弟,不過都督您放心,軍營規矩我是懂的,以前在博城、知州大人和都尉大人允我在林中練兵是博城軍的訓練方式之一,武戟軍以剿匪為任,時刻可能上戰場與水匪作戰、自有規矩,我博城軍進了武戟軍營、自然會守武戟軍的規矩、跟大家一起食用凡穀、在軍營內同步訓練水中戰鬥力,把自己當做武戟軍的一份子,為國盡忠、為民盡力,絕不會把博城的習慣帶到武戟軍中、特殊化自己。”


    ……不愧是梁淳傑想扒拉成親生兒子的人,立場明確、態度方正、話說的滴水不漏,關鍵還是個真有本事練出強兵的人,齊宏岩想著梁漾的年齡,才十幾歲,隻要梁漾保持現在的城府頭腦,未來肯定不可限量,不禁笑道:“咱們營盤也有狩獵炎獸的地方,按規矩獵物需上交三成、可自留七成,本都督可以給你這方麵的便利,你要朝這方麵發展嗎?”


    “……都督大人,屬下不知道。”梁漾頓了頓,俊俏的臉上浮現兩分憨笑。“您也知道屬下年紀小,見識少,許多事上都沒什麽經驗,大人不一樣,大人曆戰多、閱曆豐富、眼光長遠、格局開闊,都督大人以為屬下是帶人狩獵的好、還是全程與其他隊的兄弟共同訓練的好?”


    這話問的,真是不客氣,也分明是反試探,齊宏岩心裏笑了一聲,沒回答梁漾的問題,聊到了其他事。“你家商行給軍裏供應的靈藥靈器靈陣是按照市價來的?”


    “靈藥價格比市價低三成,靈陣靈器總體上講比市價低兩成,這些價位隻提供一階和二階的,三階以上的靈藥、靈器、靈陣等要麽單賣給我個人,要麽按照市價提供,沒有優惠。”


    “總體上?”齊宏岩疑惑。“士兵用的低階靈物提供還是單件單價呢?”


    “不是的,大人,靈藥我是讓人直接拿的成品,靈陣靈器之類的則是我給部隊士兵提供陣方器方,士兵自己收集或者用積分在隊伍裏兌換靈材,然後請與我們合作的煉器師免費單件煉製,但是當初與合作煉器師訂立契約的時候,我答應過他在契約期限內、我們部隊每個月給他提供兩萬斤一階炎獸肉作為他免費煉製靈器的供奉,士兵們自己煉製靈器的消耗是均攤到了整個軍隊支出,才顯得每件靈器的價格低,其實算上供奉的話、士兵們拿到的靈器的總體價格並不低。”


    “你們與那位煉器師還在持續合作嗎?”


    “沒有了,上個月我接到調遣令時就與他終止了契約,這個月便不必再給他提供供奉了。”


    齊宏岩看梁漾說與那位煉器師解除契約便解除、一臉隨意的樣子,猜測那位煉器師十有八|九是梁記商行裏的煉器師,梁記商行作為南淮郡目前最大的三個靈物商行之一、又是三個商行中背景靠山最深厚的商行,他也打聽過消息,還在商行裏買過東西,知道梁漾是梁記商行的少東家、也因此梁漾才能輕易通過商行達成些目的。“你手裏有那位煉器師給士兵們煉製的靈器的樣品嗎?”


    “……有。”梁漾翻掌拿出一把食指大小的墨綠色小劍,一般的靈器都能變大變小、但大部分低階靈器都有固定的小型狀態和正常使用狀態,並且相當一部分靈器在不使用時都是不發光的。<strong></strong>


    齊宏岩接過小劍,見上麵沒有禁製,便朝劍裏輸入了些靈力,小劍綻放出亮眼的深綠色光芒、眨眼間變成長三尺半寬半尺的模樣,劍柄有幾個微微的凹環,剛好令手指嵌進去、又不影響手指的靈活性,鋒利程度也不必說,但凡正常刀劍類的靈器都比同型的凡器鋒利無數倍,而這柄劍從做工、材料、實用性等各個方麵都屬於頂好的一階靈器,在商行裏的售價不會低於四千下品靈石。“那位煉器師給士兵們煉製的靈器都是這個水平嗎?”


    梁漾答道:“回都督,靈器從煉器師那裏送過來,我會先掌眼,質量不過關我都會給直接打回去。”


    這時,博城軍潛水的地方一名士兵從水裏冒出了頭,他喘了幾口氣,抹了把臉上的水,左右一看見隻有自己冒出頭了,頓時驚嚇,下意識地朝梁漾望過去,就見梁漾已經看過來了,他也不敢重新潛回去,一時臉色哭喪緊張起來,不過沒過兩個呼吸,他身邊接二連三地就又有人冒了泡,他稍稍安心些。


    齊宏岩在博城軍第一個士兵冒泡的時候就在心裏給梁漾手底下的兵打了分數,亦不再關注博城軍潛水這一塊,隻問梁漾。“目前你軍中有多少人給那位煉器師提供材料、煉製靈器?”


    “回都督,目前有兩名戰士拿了材料煉製靈器。”聽起來挺虧的,但實際上士兵們狩獵的那些所謂上交的供奉都在程兮泰那裏、隨時準備著在合適的機會用在士兵們身上。


    “你這柄劍借我兩天。”齊宏岩收回靈力輸入,小劍變小。


    梁漾點頭。“好。”


    齊宏岩把小劍收進自己的儲物空間,接著專心看博城軍的演習測試,出來的結果他十分滿意,原本因梁淳傑那邊的關係而決定對梁漾加以照顧的安排他決心放棄,梁漾的能力、可以放到更殘酷卻前景也廣闊的地方,演習結束,他給梁漾填寫了一份博城軍的軍需領取手令。“梁漾,手令你拿好,跟著塗揚去領取居住帳篷的牌號鐵牌以及本月從今日起到月底的軍餉,以後身為武戟軍、在營盤裏、我每個月初一給你們各自下發軍餉領取手令,你次日便可以拿著手令去軍庫領取,如果發生什麽問題、不要衝動、及時向我匯報。”


    “是,都督大人。”梁漾抱拳。


    “行,你們先去吧,塗揚幫梁漾安頓好來找我,梁漾你做好安排,今天先休息,明天早晨卯時在那邊集合,看到那個標號為九的黑塔沒?在黑塔下麵點名,記住,過時未到按軍規處置。”齊宏岩指了個地方,距離這邊有四五裏。


    “是,大人。”


    齊宏岩又看了一眼已經穿戴整齊、軍姿挺拔、列隊整齊的博城軍,轉身利落地離開,兩排六名護衛跟在他身邊左右。


    塗揚目送齊宏岩離開,打量了眼梁漾,眼神略複雜,旋即爽朗笑道:“跟我來吧。”也不多問梁漾的事。


    梁漾讓博城軍先在原地等會兒,他隨塗揚取了帳篷牌號鐵牌和軍需、並跟著塗揚去了一趟令牌對應的帳篷所在地,與塗揚分別後,回到博城軍列隊的地方,把帳篷牌號鐵牌按照人數分別發給十位百夫長,武戟軍的軍帳規格和博城軍的一樣,或者說,全天下大炎正規普通軍的居住標準規格都是一致的,伍長與士兵用二十人的大通鋪軍帳,內有洗澡間和廁所,百夫長五人用一個帳篷,千夫長以上均是一人用一個帳篷,記錄好牌號對應的小隊,把人領到所住帳篷之處,交代百夫長把剩下的細事做完、包括晚上開夥做飯等,他便回了自己的營帳,小隔音隔形靈陣放出開啟,將墨涯、紀莨惠、任力濛全召喚出來。


    任力濛在靈兵空間修養了這麽久,不僅身上的狼狽沒了,精氣神比之前在河底的時候亦明顯強出許多,整個靈體透著溫潤至極的柔和感,一出來見到梁漾,他便急忙開口。“主上,我那些小魚沒事吧?”言語聲音溫柔得不像樣。


    梁漾抬手拿出靈獸袋丟給任力濛。“你那水洞通道裏的銀鰭紫鱗魚全在裏頭了。”


    墨涯聽得任力濛的聲音,瞬間恍惚了一下,旋即抖了抖身子,悄悄地後退兩步離任力濛遠了一些,要說任力濛的相貌也不算頂尖,也就是標準的清秀模樣,但不看容貌,隻聽聲音,大約是個人都會下意識地認為任力濛是個絕世美人,至於男女,八成的人都會忽略掉,任力濛的聲音的魅力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他忍不住好奇,主上所說的比任力濛的聲音更具有魅惑力的鮫人的聲音到底何等好聽?


    紀莨惠天生能製造幻境、包括幻音,也能夠影響人的神智、進行入夢或蠱|惑等行為,所以對相似的能力有天然的免疫,再者她的修為比任力濛高出整整一個大境界,一下子就能分辨出任力濛的聲音裏那些是蠱|惑力量、哪些是真實聲音,因此並不受任力濛的語氣聲音的影響。


    靈獸袋上沒有禁製,任力濛的神識直接探了進去,瞧見裏麵水中密密麻麻有些萎靡的小魚們,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一手抱著小鱗,一手握著靈獸袋,抬頭,如水明眸望向梁漾,小心翼翼地道:“主上,這個袋子能給屬下嗎?”這會兒他自稱屬下了。


    “可以給你,不過你盡快找個地方安置這些銀鰭紫鱗魚,靈獸袋裏的靈氣畢竟有限,銀鰭紫鱗魚在裏麵呆長了不好,且等裏麵的靈氣消耗完,銀鰭紫鱗魚還在裏頭的話就都會死掉。”梁漾說著,拿出十塊空白錄影玉簡、兩塊空白文字玉簡、一個儲物戒指、一個三階靈劍、十塊傳訊符遞到任力濛手上,又拿出一塊青色玉簡給任力濛。“這塊玉簡裏是我承諾過給你的鬼修功法和斂氣之術,還有儲物戒指、靈劍和傳訊符的煉化以及使用方法,你先看一下,你這次的任務有2個,第一、下巍海,三個月內將巍海千島的地圖全部錄進玉簡裏,有靈物的地方、能拿走的靈物你都收起來、你動不了的靈物在錄影上標注出來,你認為特別重要的靈物隨時回來向我匯報,第二、狩獵炎獸,半年內、你每半個月給我上交三十萬斤一階炎獸,每千斤炎獸肉我給你記1個積分,任務也都給你算積分,我會讓莨惠做好統計,你回頭可以用積分向我兌換你需要東西,包括靈技、武器、陣符等等都能兌。”


    “是。”任力濛抱著小鱗和一堆的東西,表示沒問題。


    梁漾看向墨涯。“你的任務有三個,第一,把武戟軍營盤裏裏外外都摸透,錄出詳盡的實地地圖,第二,把武戟軍營盤裏現在所有的人、無論是不是軍士、全部做統計,能做詳細的就做詳細、沒有詳細資料的人再做簡單統計,有行為反常的人你標注出來,第三、兩個月內查清楚葉明辰以及黑水幫的詳細人員資料,並查出黑水幫近來的計劃和他們在咱們武戟軍裏的細作,之後你繼續查巍水千島上其他水匪的資料,做好記錄,沒有重要信息的情況下、你每五天回來跟我匯報一趟,有重要信息你隨時回來告知於我。”


    “是,少東家。”墨涯做調查類的事已經做的很順溜了。“不過東家,您要不要也給我一個靈獸袋,我去巍水千島那邊後、若是碰到奇異的水族炎獸、可以給您捉回來啊。”


    “說的有道理,巍水千島水匪的財物豐厚,你如果碰到他們埋的深的藏財、我也允許你一並收走。”梁漾不僅給了墨涯一個靈獸袋、還給了墨涯一件三階破禁靈器、讓墨涯善用,轉頭他對紀莨惠道:“莨惠,我現在的職位太低、沒資格參加郡尉主持的議事,你的任務是看著溫孟洋郡尉和幾位都督的行動,從今天起,他們郡尉、都督、都尉們集合議事時、你一定要在議事現場,並把議事經過錄製下來給我,若是從這些人嘴裏得到關於我的消息亦要及時告訴我。”


    “嗯。”紀莨惠眸色黑得毫無一絲光亮,顯得有些陰森,臉色平靜得彷佛沉潭一般沒有半分鮮活之氣。


    任力濛有些畏懼紀莨惠,隻看了一眼紀莨惠,就把頭轉過去了,問梁漾道:“主上,我們在巍水這邊安全嗎?”


    “巍水方圓千裏沒有聖者的氣息,相對而言這裏是安全的,不過理論上來說煉靈期以上的修煉者都是擁有感知和發現你們的能力的,所以你們都要小心隱藏自己,一旦發現有人察覺到你們了,要立即給我發傳訊符,我會把你們暫時收進靈兵空間以規避風險。”


    任力濛問。“主上的是意思我們在聖者附近時一丁點隱蔽躲藏的幾率都沒有、絕對會被聖者發覺嗎,但在聖者修為之下的修煉者麵前、有被發現的危險、也有隱藏躲避的機會?”


    梁漾點頭。“沒錯,在聖者的神識籠罩範圍內、你們別說躲避了,哪怕我把你們收回來的舉動都會暴露你們的存在。”又問道:“你之前遇到什麽了?我見你回來的時候氣息混亂、受了傷?”


    “……碰到一個發現我的人,對方把我招進了一個有冤魂惡鬼的空間裏,我被不少惡鬼撕咬,是受了點傷,幸好主上很快把我弄出那裏了。”任力濛說起他接到梁漾的命令之後、往洹河以北逃行後遇到的情況,一時心有餘悸。


    “那人身上的血腥味重嗎?”


    “重啊,他身上的血腥味太濃重了,我被迫靠近他後都覺得喘不來氣。”鬼是不用呼吸的,可是那種感覺就是窒息,太可怕了。“主上知道他是什麽人?”


    “應當是魔修,你回去後多練練斂息之術,你下次再碰到這樣的人,隻要對方不是聖者,你就能逃脫。”


    “如果我不幸碰到聖者呢?”


    “盡量保命吧,你的存在奇異,一般的人都不會立刻殺了你,總會想從你嘴裏掏出點東西,你麵對時稍微配合點、說說你的能力和你的修煉問題等,當然別提到我、靈兵、靈兵空間這些信息,若我與你接洽的時間超過十二個時辰你沒回來、或者我發現你的氣息弱過半後、我都會把你招回來以確保你的安全,如果有聖者一照麵就想殺了你,我又不在你身邊,你隻能拚命逃了。”逃不掉的話他也沒辦法了。


    “我明白了,主上。”任力濛點點頭,說到底還是它的實力太弱。


    梁漾想了想,又叮囑三個靈體道:“這世上有一類的靈技能夠直接搜生靈的魂魄以提取信息,被搜的生靈輕則變成傻子、重則當場魂飛魄散,你們如果要麵對這種情況,寧可拚得半損,也不要讓對方對你們成功施展這類靈技,對了,我這裏還有一個反搜魂的靈技,你們也都學學,有備無患。”梁漾給三個靈體一人一個玉簡。“任力濛把你的小鱗先收進靈獸空間、在我帳篷裏找個隱蔽的地方學會我今天教你的東西,墨涯和莨惠你們兩個現在出發,路上再慢慢學反搜魂的靈技。”


    “是,主上。”三個靈體抱拳,各自行動起來。


    武戟軍營盤1號營帳內,溫孟洋手裏拿著齊宏岩從梁漾那裏借來的墨綠色小劍,一邊聽齊宏岩匯報梁漾的言行以及博城軍的表現,一邊回想著他所知道的關於梁記商行和梁漾的資料,齊宏岩話音落下後,他沉思半響,道:“崔思然早有離心,解除他與武戟軍的合作容易,但是你如何保證梁漾那邊的煉器師好用?”


    “郡尉大人。”齊宏岩黝黑的臉上透著鄭重和絲絲深謀老算。“我們可以直接和梁漾訂立約定,把合作內容擴大一些,條條框框也訂的嚴謹些,當然好處也可以多給梁漾一些,讓李郡丞和梁知州私下做見證人,您看如何?”


    如此一來,便等於把梁漾留在武戟軍中栽培、一兩年後也不會放梁漾回博城或調到其他地方,而在李郡丞和武戟軍的監督下、令梁漾與梁淳傑叔侄在這場合作上互相牽扯住對方,梁漾自己一日待在武戟軍便無無故撕毀協議的可能,同樣的、梁淳傑一日在李郡丞陣營裏、梁漾便必須顧忌梁淳傑的前途、不能任意妄為,到時即便梁漾想做些什麽、梁淳傑也會看住梁漾、防止梁漾行為出格,這種舉凡牽扯多方的事情齊宏岩真是越做越熟練了,溫孟洋想著,思考著齊宏岩的建議,片刻把小劍還給齊宏岩,又確認道:“梁漾手下的博城軍能直接參加剿匪的海戰?”


    “能。”齊宏岩肯定道:“他底下那一千兵比咱們訓練一兩年的老兵的水性還好,又都是整天吃靈食在高危環境裏煉出內氣的人,水上戰力不容小覷,直接上戰場唯一可濾的是那些沒有參加過戰爭的新兵麵對戰場殘酷的意誌心性,其他的絕無問題。”


    “行,這件事交給你,你與梁漾先談談,他有意向,咱們再說與霍思解除契約的事,他若不情願,這件事當你沒提過,穩妥為主。”


    “是,郡尉大人。”齊宏岩抱拳,黝黑的臉上神情恭敬無比。


    次日早晨天不亮,梁漾聽見外麵的喊聲,瞧了瞧時辰,才寅時五刻,四點多一點,他眉頭微皺,起身穿戴好盔甲,對外麵的守兵吩咐道:“你們去把咱們營盤裏的人都叫起來,然後交接班完就去休息吧。”


    “是,大人。”兩名守衛兵抱拳,一前一後朝他們營盤兄弟們住的帳篷小跑過去。


    梁漾在帳篷前的空地上,等著所有人都到齊了,他先快速地點了一遍名,看時辰是寅時七刻,隨即揮手。“輕跑,跟我來。”轉身帶著人步伐輕省地跑向昨天齊宏岩要求他去的地方,編號為九的黑塔之下,到時、這裏前前後後已經站了七個大小不同的軍兵方陣,他挨著右邊方陣讓人站好,自己也依照其他方陣的隊形站在自己方陣的最前麵,沒多一會兒,他便見齊宏岩領著十餘個親兵護衛來了,與此同時,這片的方陣數量也達到了十一個。


    黑塔燈下,齊宏岩先讓自己的副將點了名,其中自然將博城軍給包括進去了,點完名,他揮手讓副將指揮訓練,將梁漾點了出來,待隊伍排列好依次下水後,空地上安靜空蕩下來,他把墨綠色小劍還給梁漾,道:“昨天聽你說,與你合作的煉器師煉由你搭線煉武器單子時可以給打個折扣、質量還有保障,我這裏有筆單子,貨不多,有二十個,器方和材料我提供,價格照市價,你看方便請對方接下嗎?”


    梁漾連忙拱手。“大人太客氣了,單子肯定能接下,不過大人要求的武器質量可與我手中的小劍相當?還是有其他要求?”


    “與你手中小劍相當即可。”


    “大人期限煉製的時間呢?”


    “越快越好。”


    “不瞞大人,拋開來回路上的時間,二十柄這樣的小劍類的一階靈器,我那位長輩三四天就能煉出來。”


    齊宏岩聽出梁漾言下願意配合的意思,才直接道:“若我請郡尉大人代表咱們武戟軍與那位煉器師合作,你看出什麽價合適?”


    “……大人,屬下先前與梁鴻的協議已經是最低價格了,這包括損耗,大人您也知道這世上沒有人煉製靈器能達到百分百的成品率,但是我跟梁鴻的契約是無論損耗多少一律算他的,所以價格沒法再壓了。”梁漾臉上浮現微微的為難和尷尬,似乎對不能解決齊宏岩的問題感到抱歉。


    “嗯。”齊宏岩臉上閃過一縷好笑,覺得梁漾在某方麵到底還是少年心性、太實誠,轉而偷梁換柱問道:“先前對方隻接你一支千人軍隊的煉器單子,寬鬆有餘,現在若是與武戟軍合作,那煉製的靈器、靈陣、靈符等就不是總共一千數,而是以千計算了,你認為對方每個月會要供奉?”言語之間卻是直接把合作框架給限製了,一點沒給梁漾漫天要價的餘地。


    “我想想啊。”梁漾心裏有譜,不過他在齊宏岩麵前還是考慮了一會兒,才道:“大人,梁鴻曾經做過測試,他現在保質的前提下、一天最多能煉七|八柄一階武器,一階靈陣的話是四五天能煉一個,一階靈符在十個上下,要是與咱們武戟軍合作、免費煉製靈物,我認為他一個月最少也得要十五萬斤一階炎獸肉的供奉。”


    這個數真是少的讓人無法不心動,齊宏岩眸色深下來。“梁漾,你能為梁鴻做這個主?保質保量、不算損耗啊。”以他的認知,十五萬斤一階炎獸肉供奉對煉器師而言根本會賠本啊。


    “當然。”梁鴻就是自己,梁漾自然能做自己的主。


    齊宏岩覺得梁漾這行為中肯定有拿錢買路和用梁記商行的資源為其鋪路的私心,但這對他對武戟軍來說卻是好事。“不如這樣,我與郡尉大人談談,由你與武戟軍簽訂煉器方麵的契約,讓郡丞大人和淳傑做個見證,以後咱們把材料和供奉都交給你,你負責從梁器師拿成品靈器回來。”


    “可以呀。”


    “……你先與梁器師聯係下,下午我帶你去見郡尉大人。”


    “是,都督大人。”


    “你先去訓練吧。”


    “是。”梁漾抱拳行禮,小跑退離,也加入到了訓練之中。


    齊宏岩看著梁漾插|入訓練隊伍,看了一會兒他名下近萬人的訓練進度,見沒什麽問題,便回自己的營帳,很快擬出了與梁漾的合作契約協議,之後去找了溫孟洋,將梁漾的反應與溫孟洋詳細說了說,又拿出了書契。


    溫孟洋看完書契上的內容,先是不可思議,梁漾要的價格太低了,補損耗都不見得夠,賺錢更不必想了,之後則是麵色複雜,梁漾這是想拿梁記商行的部分利潤來穩固在軍中的地位?他不由沉思,一會兒後道:“宏岩,你重擬一下書契,將供奉提一倍,另外每件武器再給梁漾500塊下品靈石的價格,煉製期限的要求也再放寬一些,咱們不必壓榨梁漾手底下的那位煉器師,在合理代價範圍內得到咱們自己想要的就行了。”這個價位比起他們現在與崔思然的協議仍舊低了三成半,不過崔思然必須常駐武戟軍、隨時待命,而他們並不要求梁漾的人入駐武戟軍,這方麵寬鬆得多,給的價錢低、卻也勉強算得上公道了。


    齊宏岩一聽溫孟洋的話、就明白了溫孟洋的顧忌,他們可以給梁漾好處、但不能以壓榨梁漾手裏的器師的全部勞力為交換,那樣他們得到的優惠是多、但要付給梁漾的代價也容易過線、未免危險,當下回去重新擬了份書契,給溫孟洋看過沒問題後、下午便將梁漾領到了溫孟洋麵前。


    比起齊宏岩長得五大三粗的形貌和粗中有細的性格,溫孟洋就是標準的儒將,麵白如玉、神情乍看之下十分溫潤,兩撇黑須自然下垂,穿著將袍幹淨整齊,站起身之後顯露出的身材修長又有兩分挺拔,氣質上威嚴中透著幾分書卷氣,如果不仔細看那雙黑眸深處泛著冷意的眼睛,他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也讓人不敢冒犯,脾氣上亦體貼周到,這一點和齊宏岩相似,都是懂得尊重他人的人,他略問了問梁漾的情況和對幫武戟軍牽線器師的看法,就笑著讓梁漾去訓練了,也不多談,更沒有以勢壓人。


    梁漾心裏生出一絲對溫孟洋的敬佩,抱拳離開營帳回去後,又繼續琢磨怎麽繼續迅速地提高自己軍隊的實力,武戟軍的訓練時間比起他在博城時的小營盤裏長了一個半時辰,也就是三個小時,而每日吃飯、如廁、睡覺、穿衣等的時間限製也嚴格得多,新兵營那邊因訓練而死的人每隔幾天都會有一個,可見訓練強度之大,但是這裏沒有靈食、也沒有分化細致的靈陣輔佐、受傷的人除了他這支隊伍有靈藥外、其他隊伍都是用的普通傷藥,傷勢輕的壓根不給用藥、傷勢重的用藥也沒用,以他目前所知的資料,這種情況倒不是溫孟洋等高層將軍小氣、實則是軍中資源嚴重不足,當然這所謂的資源少也僅僅是相對於他為自己手下士兵提供的東西,相比於外郡的不少軍隊、武戟軍的資源則又是多的令人眼紅、軍紀也分明得讓許多外地士兵羨慕,在這裏,起碼沒有克扣軍餉的事發生,溫孟洋能給士兵配備的軍需也都給了,但是念及自己的計劃,他覺得遠遠不夠。


    晚間各隊訓練結束、各回各營帳後,梁漾挨個去看了自己軍隊名下的五十多個軍帳,詢問了情況,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樣的訓練強度在普通人眼裏簡直要命,可放在他這些已經被養出內氣的士兵身上,卻還不能耗掉這些士兵的全部力氣的、更不用說激發這些士兵的潛力的,了解完情況,他把程兮泰等人聚到一起,開啟營帳內的小靈陣,吩咐道:“兮泰,你手裏還有多少益氣丹?”


    “回大人,屬下手裏還有2360枚益氣丹,另外凝氣丹有1902枚。”


    “從今晚起,咱們兄弟的修煉時間由一個時辰改為一個半時辰,你將益氣丹用聚靈壺化開稀釋五倍,入定前給每個兄弟喝一碗稀釋後的靈藥水,水一定要燒開的涼水,不要直接用冷水。”


    “……是。”程兮泰盤算了下境地,驟然覺得壓力更大了,他們原先是早上卯時四刻開始訓練,晚上戌時八刻停止訓練,之後讓士兵們入定練氣一個時辰,一天能休息三個半時辰,相當充足,如今士兵們卯時準時訓練,最遲寅時六刻就要起來,寅時八刻便會點名,晚上亥時六刻才結束一天的訓練,子時才差不多能開始休息,一天的睡覺時間最多也就三個時辰,現在休息的三個時辰中一半要用來修煉,正常肯定會有人堅持不住,畢竟煉靈期的人也就最多能一兩個月不休息,化魂期的人才可以長期入定不睡覺也沒事,但普通人就必須每天都睡眠來修複身體,不然身體體質定然會一天天地差下去,主上讓給士兵們下發靈藥來提高士兵們的身體體質和修煉效率,可是以後肯定不能一直都這樣,思及此他也犯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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