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漾!”夏世熹清醒過來,緩緩沉沉地吐出兩個字,喊完名字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說剛才的事情他從前隻知道卻不敢做、如今卻覺得享受?還是訓斥梁漾放肆犯上?不論怎麽說都覺得氣短心虛!一時惱怒,不等梁漾回複,起身甩袖離開了操縱室,回了他的房間,砰的關上了門。[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占足便宜的梁漾眨巴了下眼睛,掩去眼底深處的絲絲邪|氣,抬手摸了摸唇,感覺很棒,還想再來一次,同時心道,他和夏世熹之間真的失控了。


    失控的夏世熙在房間平複了好久心情,同時反思自己的行為,自從來到這試煉大陸,梁漾的舉止就放開了,一點沒把他當做皇族郡王尊重對待,一副麵對普通人的樣子、照顧有餘、恭敬不足,而他麵對完全陌生的環境,不,不是環境,而是陌生的世界,看到太多詭異強大的智慧存在,又因皇族教育習慣不自覺地蟄伏了下來,脾氣、心氣、行動都收斂了不少,沒有在他出生的那方世界那麽盛氣,但這並不代表他沒脾氣了,梁漾今天的做法太無禮了!


    念及唇齒觸碰間令人迷|醉的感覺,夏世熹的右手手心裏霍然出現一枚深藍色的光球,一揮手打在牆壁上,整張俊臉漲得通紅!有些不能原諒自己的反應、他在被輕薄的情況下竟然沒有強硬拒絕?


    雲梭被夏世熹打擊得劇烈地晃動了幾下,夏世熹心知自己的力度打不壞這雲梭,便對雲梭的搖晃絲毫不在意,隻穩住自己的身形,寒如冷星的眸子裏折射出驚人的冷光,心念一動,覺得自己得給梁漾一個教訓,抬腳打開房門,就見梁漾半邊身子摔在操控台下、正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模樣狼狽,他頓時沒氣了,瞪了眼梁漾,又退回了屋子,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回想起很久前的事,十幾歲時,他身邊的小夥伴們都有了夜間伺候的女子,皇室宗府也給他做了安排,可他對教習宮女和王府裏的漂亮侍女卻沒感覺,試了多種法子才發現他隻有在藥物作用下才能對女子有些做什麽的衝動,他自卑過,當時抑製下了藥性、沒有去動那些女子,後來他偶然間發現自己對男人的身體特別有感覺,因為認為男人沒辦法生孩,而他隻對男人有衝動就等於不能有後代,活的太無能,他自恨過,再後來他上了沙場,天賦高、背景深、接受的教育又全麵而精煉、自身的實力也強,底下的能人就越聚越多、他在軍中立下的功勞亦越來越大,靠實打實的軍功揚名立萬成為軍中有數的名將戰神後、許多皇祖都誇他、他父母皆以他為榮,他那點子自恨就淡了,不過自厭依舊,同時討厭女人、也討厭男人,十分厭煩別人靠近,對人與人親密的那點事又排斥又無視、了解的很少、經驗幾等於無,在軍營裏每每有衝動、他都全部壓抑了下去,好在皇族裏凡是有修煉資質的人成親都很晚,四五十歲成親的比比皆是,他才二十多歲,因此沒有人催他跟男男女女接觸,太醫又沒檢查出他的身體問題,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這方麵的真實情況,大家都隻當他沒開竅,也不捉急他的後代問題。<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他和梁漾第一次見麵、梁漾救了他的性命,他對梁漾先存了一分寬容之心,後來知道梁漾有點不尋常、他試探出梁漾能拿出六品的複經丹、以為梁漾背後有強者,對梁漾生出一分忌憚之心,再後來他成了梁漾的老師,看梁漾倍受書院裏的那群單純學子的推崇和尊重,一方麵他認為那麽弱的梁漾被崇拜很好笑,一麵他又覺得梁漾是顆好苗子,對梁漾的關注就多了點,沒過多久,他再一次陷入絕境、碰到對他出手相助的梁漾,在梁家商行的中十一天的掙紮求生,在衍月宗大半年的危難治療,後期的治療他天天跟梁漾麵對麵,很多時候也是梁漾給他喂食靈食或靈藥補充體力,他躺在靈藥水中緩慢而艱難地跟閻王搶自己的生命,每天偶爾清醒的時候就看到梁漾跟小蜜蜂似的圍著一個又一個靈藥實驗台和丹爐打轉,認真、專注、學得快、上手得亦快,不僅聖者讚聲不絕,他也認為梁漾潛力大、天賦高,並漸漸把身份之外各方麵都不弱於同期的他的梁漾放在了心裏,以至於後來他認命之後、對梁漾任性了一把,帶著保鏢跑到了博城,在梁記商行後院見麵時、他詐了梁漾不少話,事實卻是去之前他真不知道梁漾有治好他的法子,他僅是單純因自己的心思而妄為、逗逗梁漾、順便幫梁漾暴露的那些能引起他人壞心的信息收收尾而已,他沒有把梁漾身上的秘密放在眼裏,去博城時心裏想的都是梁漾有天賦有能力、他要在生命最後的階段裏抽出一點時間多跟梁漾處處、也想盡力提拔梁漾一把,畢竟他這一輩子就對梁漾生出了那麽一點點心思,不多接觸點就這麽永別了感覺有點遺憾,他想的很好,他和梁漾接觸多了,等他亡之後、他父兄多少會照顧梁漾一些,梁漾的路也能走得順一些、高一些、少受一些蹉跎。


    隻是詐話的結果太出乎意料,他怕梁漾沒掩藏好秘密、才多說了那麽多,誰知梁漾竟說有辦法救他,皇族裏那麽多聖者、他父王能請到天下最好的醫師聖者和丹師聖者,都對他的透支過度隨時會散架的身體毫無辦法,怎麽說呢,他那會兒對梁漾的話隻信了一點,卻仍不抱多少希望,眼見梁漾被吸入不知名的門裏、他第一反應是拉住對方、一點沒顧自己的安全。


    事情捋下來,夏世熹英俊冷寒的臉龐上不由的浮現一絲苦笑,這種越來越心軟又依戀的感覺真叫他心裏說不出的複雜,他厭惡自己在梁漾麵前無措軟弱的模樣,可他在洹河岸上那段時間、曾完全無視了梁漾的各種不規矩、還放任自己隨心所意地加深對梁漾的感情,也壓下了韓老開始時對梁漾麵對強者時那些不甚恭敬的些許不滿、將梁漾的脾性縱容到底了,等梁漾去武戟軍軍營時、他暗裏迂回地敲打過溫孟洋不得欺負壓製梁漾、之後則是明目張膽地給梁漾撐腰,弄得梁漾在他麵前簡直無法無天,他沒命的時候覺得能和梁漾這麽和諧的處一天賺一天,現在梁漾卻是一點都不他的放在眼裏、想抱就抱想親就親,而他想撿起曾經的威嚴、已經撿不起來了。


    煩。


    想讓梁漾十分尊重他、又舍不得用酷烈手段傷到梁漾一絲一毫,還想讓梁漾也多眷戀他一點,真是煩。


    夏世熹這裏為自己和梁漾的相處方式而煩惱,楊彤那邊則在為自己和表妹的相處而煩惱,他表妹和其隊友在山裏遇到了七階荒獸、落荒而逃、傷的不輕,他沒碰到且不說、現在碰到了卻是不好不管,但他對他表妹及其隊友又實在沒什麽好感,現在她那邊一個隊友還在他耳邊聒噪個不停。


    “我聽阿靜說過表哥。”雲佳珂捂嘴竊笑,吐了吐舌頭,嬌俏可愛。“表哥一表人才,阿靜和表哥青梅竹馬,真是幸福呢。”


    從小到大見麵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過來了,青梅竹馬?還幸福?嗬嗬。楊彤聽到這話心裏不舒服,麵上不顯,也不接雲佳珂的話,轉頭問自己表妹。“雲梭裏隻有四間房,有一間裏麵全是我的東西,不方便給別人用,你們六位用三間房夠嗎?”不夠就下去,反正他也不待見他們。


    “夠的。”伊姝靜臉色蒼白,膚色寡淡,神色冷漠。“我住一個房間,他們男的住一個房間,其他女的住一個房間就行了。”


    楊彤掃了眼伊姝靜身後的五個人,注意到他們的臉色平靜中透著麻木和不以為然、彷佛都習慣了這種區別對待,他心下了然表妹成為仙煉者好些年又進試煉大陸了半年、自私透頂隻顧自己的脾氣心性一點沒改,又想到留表妹在雲梭上時間長了、等自己的小隊尋到穆庫圖爾蛟、以表妹的脾氣鬧出紛爭的可能性很大,他神色更淡了些,給伊姝靜指了指房間,就不再多管。


    雲佳珂曾從伊姝靜嘴裏得到了些楊彤的身份信息,知道楊彤靠山極強,便想與楊彤套套近乎,去房間裏稍微消化了些療傷靈藥、稍微恢複點傷勢,又出了門走到楊彤身邊,嬌嬌怯怯地道:“楊表哥,你在這裏坐了這麽久,乏不乏呀?要不要我給你捏捏肩?”


    “多謝,不乏,不必。”楊彤直言拒絕。“雲姑娘,我是伊姝靜的表哥,但並不是你的表哥,請不要亂喊,謝謝。”


    “……楊公子,我與伊姝靜情同姐妹呢。”雲佳珂嬌軟地說了一句,見楊彤不喜別人套關係近乎,就換了方式。“您的這雲梭很特別呢,不知道在哪裏買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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