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敘忍不住插嘴:“周局,綁匪的身份查明了嗎?還有,他們是怎麽選擇關董事長的公子為目標的,又怎麽將人質帶到蜀王公園茶馬古道會所的?這裏平日裏很熱鬧啊,顯然是不是藏匿人質的好地方?”


    關禮弟也覺得奇怪:“對呀?”


    周陽:“這三人的身份我也查明白了,為首那人姓尚,名小東,是個外地人,平時間就在會所裏給客人耍耍魔術。另外兩人一個姓牛,一個姓範,在會所傳菜,就是跑堂的。”


    “姓尚的耍魔術的,我有點印象。”周禮弟點頭。


    周陽又說,這三人不知道怎麽就勾結到一起,在摸清楚關禮弟兒子苞穀的生活規律之後租了輛車在世豪廣場等著,等到苞穀晚上去學英語上廁所的時候下手綁了票,塞上汽車。


    可是,這三人都是外地人,在c市和清北江兩眼一抹黑,也不知道該帶人質去哪裏。想了想,就帶回公園,準備藏在公園假山的地下室裏一陣子。


    可是,回公園之後,三人引起了遊客的注意,就有一群代表正義力量的正在跳廣場舞的大媽上前詢問。


    於是,就暴露了。


    三人慌不擇路,劫持了人質,躲進對麵的箭樓裏。


    周陽他們也是接到報警之後才趕過來的,也就是在到地頭後才知道苞穀的身份。綁架人質可是大案要案,況且,被劫的人質有是區工商聯主席、人大代表、上市公司董事長周禮弟的兒子。


    區委、區政法委、公安局非常重視,立即成立了個專案組。


    現在,專案組的相關領導正坐鎮公安局應急指揮中心遙控指揮呢!


    至於尚小東他們為什麽選擇關禮弟的兒子為目標,周陽也不清楚。


    周禮弟點點頭:“原來是群眾報的案。”


    正在這個時候,從周陽別在肩膀的上的肩章的對講機中傳來沙沙的聲音,接著是一陣含糊不清的對話:“……尚小東,小牛,小範,你們都還年輕……未來的路還……不要為了……想想你們家中的父母親,他們……趁現在還沒傷害人……快釋放人質出去投降……算是自首,也就叛上三五年……否則,那是十年以上直至無……沙沙……”


    不用問,說話的正是上去談判的那個警察。


    這人說起話來溫溫柔,非常之娘,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黃敘還真當他是個女警。


    周陽:“可算有信號了,瑪德!”忙伸手擋住周禮弟伸出來搶對講機的手,急道:“關董不要,現在好不容易有信號了。”


    原來,對麵那座箭樓都全框架結構,因為c市距離龍門山地震帶也就一百多公裏。為了防震,裏麵使用了大量的鋼架,有填充了許多柔性材料,加上牆壁厚得離譜。除了那條樓梯,幾乎就是個實心的水泥疙瘩。因此,上去談判的女警雖然開了對講機,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相當於被人給屏蔽了。


    周陽又朝那邊看了一眼,發現樓上那扇小窗戶處有人影閃過,正是那個警察。這才明白,原來上去那人也意識到裏麵沒有信號,故意將身子轉到窗戶邊上。


    “放你娘的狗屁,錢呢,錢呢,沒有錢你說個j8呀!”這下,聲音清晰起來,顯得很是囂張:“老子就算投降,不也要進裏麵呆上幾年,哪比得上兩百萬到手快活?還有,你他媽長得油頭粉麵,一看就是人妖,老子看你不順眼,你們警察怎麽派了你這麽個貨色上來跟我講話,聽得老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換人,換人!”


    “換人,換什麽人,你喜歡什麽樣的人跟你們談?”那個警察卻不走,依舊嗲嗲地道:“我長得是清秀,可這也不是我的錯。你看人家的手這麽柔,腰這麽細,難道你不覺得放心嗎?如果換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上來,你們不也擔心不是?”


    “啊,我受不了啦,尚小東,快叫這個偽娘滾蛋!”又有一個綁匪的聲音傳來,顯然正處於崩潰邊沿。


    這下,不但屋中的警察低聲笑著,就連那個武警狙擊手也是渾身亂顫,再握不緊槍杆子。


    這可是現場直播,自己手下的取向和一般人不同這本是他的私事,可被整個c市人民看到,卻有些丟人,周陽麵色難看起來。


    不過,他這個手下是個能人,以前也不知道處理過多少次這樣的案子,對於他,周陽還是有信心的。


    確實,他長得柔弱,不過正因為如此,卻能讓匪徒放鬆警惕。


    果然,裏麵尚小東遲疑了一下:“好,我們就跟你談。錢呢,見錢我就放人質,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正在來的路上,你放心好了,再過半個小時就到。你想啊,現在是晚上,atm機每天每張卡隻能取兩萬塊現金。就算關董再有錢,可他也沒有那麽多現金,籌措起來也需要時間不是。你們餓不餓,我下麵給你們吃。”


    “住口!”


    “你們渴不渴,我找人送點飲料上來。你們喜歡百事可樂還是可口可樂,百事甜了些口感沒可口好。對了,你們減肥不,如果在減肥的話,我叫下麵送零度可樂上來。”


    “草,住口,住口,住口!”另外一個匪徒徹底崩潰了。


    “人是社會動物,總需要跟人交流的,反正等到關董送錢過來還得半個小時,咱們也無聊,說說話吧。”


    ……


    下麵花廳中,所有人都忍得難受,小帆已經笑得將身子弓了下去。


    周陽大怒,喝道:“嚴肅點!”


    “把談判的警察給我撤回來。”突然,一個女警察走了進來。


    周陽和所有人都回過頭去:“你是?”


    女警察:“我是市局派過來的談判專家,將上麵那人撤回來,我才是專家,我上去談。”她一臉的鄙夷:“周局,剛才我已經聽清楚了,你手下就是個外行。”


    “咱們清北江的案子關市局什麽事,我不同意。”周陽一臉鐵青,這已經是對他,和整個刑警隊的羞辱了。


    “市局的專家來了,好好好,太好了,快快快,快上去!”關禮弟連忙喊:“周局,叫你的手下歇歇。”


    “你……”周陽氣得直頓腳,無奈之下,隻得拿了喇叭,對著箭樓喊:“上麵的人聽著,既然你們要換談判,好,警方答應你們的請求!”


    對講機中傳來牛、範二人的歡呼聲。


    不片刻,女談判專家就上去了。


    先前上去的那個警察也回到花廳,黃敘好奇,定睛看去。此人大約四十出頭,生得那叫一個皮薄肉嫩,清麗婉約,說起話來也是溫柔:“周局,還好你把我撤下來了。那三個嫌犯中為首那個姓尚的據我觀察,雖然是初犯,可顯然和關董有私人恩怨,除了錢,估計還有泄私憤的意思,換誰去都談不好。”


    “私人恩怨,我又不認識那什麽尚小東。”關禮弟一愣。


    這個時候,小帆湊上來:“你好,我是清北江電視台《今晚八點半》的記者小帆,請問我可以采訪一下你嗎?”


    “你是今晚八點半的記者,那節目我也有看的。等等,人家剛才臉上沾了灰塵,我擦把臉,對了,這裏好暗,你應該打光的。”


    周陽咳嗽一聲:“老史,直播呢!”


    那頭,小帆正在采訪,突然間,周陽的對講機裏又傳來尚小東的怒罵:“滾,給老子滾。你這臭娘們跟老子玩心理戰啊,說一千到一萬,不看到錢,就不好使。老子要錢,老子要錢!”


    “哇!”裏麵又有個孩子的哭聲。不用問,自然是關禮弟的兒子。


    “苞穀,我的苞穀!”關禮弟大叫一聲,紅著眼睛就要往外麵衝。


    好還被兩個警察死死抱住。


    “冷靜,冷靜,別傷害人質,我走我走。”女警察的聲音傳來。


    不片刻,先前進到箭樓裏的那個警察一臉氣憤地走下來。


    “怎麽樣?”周陽問。


    女警察:“這就是個煮不爛切不開嚼不爛的老油子,而且心理變態,不能以常理度之……還說讓我脫衣服穿三點式和他們說話,檢查帶沒有帶武器。”她已經憤怒到極點了:“臭流氓!”


    周陽:“專家,要不再換一個人上去跟綁匪談。”


    女警冷笑:“就連我這個談判專家也談不下來,別人行嗎?領頭那個叫尚小東的可是個魔術師,從事這種職業的人都眼明手快,智商也高,不是那麽好對付的。那個混蛋東西手實在太快了,就連我帶在身上的鑰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摸了去。還好我沒有帶手槍,否則丟失槍支就麻煩了。以我專業的眼光來看,你手下的人不行。”


    周陽:“問題是你也沒招啊!對了,樓裏麵信號不好,我也沒聽清楚你們是怎麽談的。匪徒必須要見到錢嗎?”見她吃憋,他心中一陣大快,感覺出了一口被蔑視的惡氣。


    氣是出了,可人質還在歹人手頭需要解救。


    連續上去兩個談判人員,後麵的那個還是市局派來的專家,結果都沒有任何用處。


    這下,眾人都有種束手無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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