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敘和童師傅在一起的時候,兩人雖然有說有笑,相交莫逆,可他從來不跟童師傅談起自己的事情。


    到現在,童師傅對黃敘的來曆依舊一無所知,說到底,兩人不過是補習班老師和學生的關係。


    黃敘問:“童師傅,我想問問,如果我下一次碰到這個對手,該怎麽樣才能打敗他?”


    童師傅道:“要打敗他,好辦呀!”


    黃敘精神大振:“快說快說。”


    童師傅:“很簡單,用槍。任他武藝再高,總不可能高到刀槍不入吧,一槍下去瞬間就能把他給結果了。”


    黃敘麵上的笑容凝結了:“童師傅,你是開玩笑吧?”


    童師傅:“當然是開玩笑的,我朝禁槍。私藏槍械可是大罪,怎麽也要判上十年八年;殺人,那可是死刑。”


    “殺人死刑?”黃敘不以為然,他想起先前死在元豹和五四二人手頭的那個馬夫。這不過是一個小人物,死了也是死了,估計索飛也就隨意給死者家屬百餘萬撫恤金了事。家屬也不敢報案,刑不上大夫,尤其是對索家這樣的勳貴世家。


    童師傅:“黃敘,你才學了幾天內家拳,剛剛入門,人家可是個大方家。聽我的勸,下次碰到他,又多快逃多快,千萬不要逞強。”


    黃敘自己有多大本事自己也是清楚,點了點頭,又問:“童師傅,你的武藝比起這人又如何,誰強誰弱?”


    “沒比過,不知道。”童師傅心中打了個突,剛才從黃敘的話中得知,動手那人大約四十不到,正是一個人體力的顛峰。且不說拳怕少壯,自己已經是快七十的老頭,根本就打不過人家。單就內家拳上的造詣,這人可高明得很。隔山打牛,那可是宗師級的手段。


    暗中不覺感歎: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如此手段,簡直就是傳說中民國時代的杜心武、孫祿堂一類的高手,想不到今天卻是碰到了。


    手下慢慢用力,傳來響亮的鼾聲。


    定睛看去,躺在床上的黃敘已經睡著了。


    童師傅嘿嘿一笑,拍了拍黃敘的背心:“醒醒。”


    黃敘睜開惺忪的眼睛:“怎麽了童師傅?”


    童師傅:“你還在我家睡著了,起來了。你被人打得阻塞的經絡我已經給你疏通,現在該你自己打坐練氣了。”


    黃敘:“我正睡得舒服,不想動。”


    童師傅:“不行動也得動,你經絡穴位都受了傷,現在必須馬上用內力修複。否則,再等上一會兒,又該出問題了,我幫你推宮過血不過是治標不治本。”


    聽他這麽說,黃敘嚇了一跳:“好好好,我馬上就練。”


    於是,他強忍著睡意坐起來,把兩腿盤在一起。


    童師傅:“黃敘,你自己練著,我上菜市場買隻草雞,再買點三七燉了給你補養身體,晚飯就在我這裏吃吧。”


    黃敘心中感動:“謝謝童師傅。”


    等到童師傅出去,黃敘想起他剛才所說的話,心念一動,暗道:童師傅剛才說我經絡受損失,十天半月都恢複不過來,這可不妙得很。這段時間,五司兩師兄弟肯定會上門來找我晦氣,到那個時候豈不是沒有還手之力?《暴力丸》不是有修複經絡和神經的作用嗎,效果還非常好,連陽痿都能治療,幹脆我服用幾顆。


    雖然知道服用這玩意兒後患不小,但此刻的黃敘也顧不得那許多。


    就掏出一顆吞進肚子裏,抱元守一,默默運動道家的內丹心法感受身體中流動的內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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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京西跑馬場的下午茶已經結束。


    滿滿一停車場的豪車如同出動的蜜蜂,瞬間散了個幹淨。


    一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奧迪a4正緩緩地形勢在回城的路上,速度不快,顯得很穩甚至有點故意磨蹭的意思。


    開車的正是花柳,他悄悄地看了下後世鏡。


    鏡中,林妮娜正捧著一個筆記本,正在打著字。不用問,自然是在處理公司裏的事務。


    這半年來的經曆對於花柳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美夢,林妮娜到京城做懸鏡集團分公司董事長的時候,他當時也沒想過其他。隻覺得這是一個機遇,如果抓住了,自己的人生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於是,他和老二就商量了一下,決定通過老大黃敘的名義前去投奔。


    林妮娜果然夠意思,也記得老大的情分,帶他們來了京城,作為天子門生進了新公司。


    這個時候,花柳才發現自己的人生徹底變了。原來,林妮娜竟然是天朝排名前十的豪門林克家族的嫡係子弟,而自己和老二則搖身一變成為豪門的門人。


    此間風光,自不待言。正如他先前和黃敘說的,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般的榮華富貴。


    和老二是個單純的人,隻能下到公司裏做部門經理不同。花柳是個人精,到京城之後立即入了林妮娜的眼。現在的他簡直就是林總的貼身秘書,工作生活都由他一手操辦。不但如此,還因為和林家人混得熟了,又得了家族中人的信任,已經介入到家族事務中去。


    也許過得十來年,他就會成為林克家族的大管家。


    不得不說,林妮娜是個警覺的人,感受到花柳的目光,她抬起頭來,皺了一下眉頭:“柳華,你是不是有事要說,關於黃敘的?”


    “是。”花柳應了一聲,對於林總,他從不隱瞞,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這才是做門人的本分和必備素質。


    林妮娜道:“我知道你今天把黃敘帶到跑馬場來,是想讓他跟我在一起,又想著讓他脫離京城這個旋渦。他如果要回c市,也不難辦,我會跟索家打聲招呼的。路偉已經投入索家門下,既然索家說了話,他也不敢反對。至於我和黃敘在一起的事情,謝謝了。其實,就算我願意,黃敘也不肯。”


    說到這裏,林妮娜的麵上帶著一絲欣賞:“黃敘這人是個真正的男人,他既然已經有了巧巧,對人家有了承諾,就不會反悔。也隻有這樣的男人,才當得上我的青眼。我的婚姻,其實自己也做不了主的。就算現在大黃同意和我交往,也不行了,我也不是沒有給過他機會,現在說什麽都遲了。”


    柳華心中忍不住一痛,是啊,當初林妮娜是給過黃敘機會的。可是,老大那脾氣,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林克家族乃是海內有數的大族,可家中實在沒有什麽人才,漸漸衰落下去,對於子弟的事情也不怎麽管,或者說已經死心了。林家的老太爺曾經說過: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將來要走什麽路,由他們去,隻要過得高興就行。


    也因為這樣,林妮娜大學畢業之後,因為對建築業有莫大興趣,就隱瞞了身份跑恒安集團來求職。


    她也是厲害,隻幾年功夫就靠業績擠進了公司高層。


    如果不出意外,也許過得幾年,省內就會出現一個女強人,女企業家。


    後來,恰逢元老院換屆,七大長老中有五個到了年限要下去。


    這次換屆變動實在太大,用政治地震來形容也不為過。任何家族都不能置身事外,而且一個不小心就要被卷進旋渦萬劫不複。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躲得過去的。


    也如此,林妮娜被家族調回帝都,準備和索飛完婚。


    當初自衛反擊戰的時候,林妮娜的父親和索飛的父親索倫是戰友,當時兩家就有婚約。這個時候,兩大家族都有需要倚靠對方的地方,決定舊事重提。


    當然,如果這事林妮娜執意不幹,家裏人也拿她沒有辦法。所以,在離開c市的頭一天晚上,林妮娜就找到黃敘,想聽聽他的意見。如果黃敘點頭,她肯定留下。


    可惜,黃敘對高巧巧是有承諾的,林妮娜隻有回到京城。


    聽林妮娜說完這話,花柳突然道:“林總,其實還不遲。”


    林妮娜訝然:“什麽還不遲,可能嗎?再說,我林妮娜可做不出橫刀奪愛的事情。”


    “我不是說你和黃敘的事情還不遲到,你是我的上司,在我內心中也當你是好姐們,巧巧也是我的校友也是好姐們兒。”花柳動了感情:“我的意思是,林總你如果不想嫁給索飛,現在反悔還不遲。林總,我鬥膽問一句,索飛是個什麽樣的畜生難道你不知道。你是何等人物,難道就甘心和他過一輩子?”


    “不甘心又如何?”林妮娜嘴角帶著一絲苦笑,她扣上筆記本電腦:“既然我回到帝都,就已經是家族的人了,我不再屬於我自己,家族的命令會能違抗?”


    “不不不,林總,你聽我說。”花柳猛地停下車來,從包裏掏出一支香煙叼在嘴上:“林總,我實在太激動了,能抽支煙嗎?”


    林妮娜做了個請便的肢勢。


    花柳用哆嗦的手點然香煙,猛吸一口。大約是嗆著了劇烈咳嗽,直咳得滿眼淚光:“林總,我有個辦法讓你不用嫁到索家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現在,隻需你把身份證給我,並答應我一件事情。”


    “哦,原來你是來做說客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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