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大概是為了方便二皇兄拉攏朝臣吧。[]不過……說來也好笑,二皇兄靠這些商鋪賺的錢,全部在我們景潤行裏存著。”


    實際上,長安錢莊很多,但是像冷家這種豪門世族,為了避嫌,也為了不被皇室針對,基本上不會涉足錢莊這種產業。而其它錢莊,由於背景不夠強硬,財力不夠雄厚,很少有人敢冒險存錢。因此,多數人選擇存錢的錢莊,基本上都是往皇室貴胄名下的錢莊。


    李言蹊外祖家被滿門抄斬後,所有錢莊皆被添了封條。直到李言蹊從宮中搬出去的時候,皇帝陛下才將這些錢莊又賞賜給了李言蹊。


    聽完李言蹊的話,莫非沉思在一旁,過了良久,心生一計,展顏笑道:“這樣一來,就好辦了。”


    “哦?”


    莫非斟酌了一下說辭,緩緩道:“公主可以先將葉臣中毒、城郊草場的命案、長安小巷刺殺這三件事放出風去。朝堂之上,我們可以借大皇子的勢去打壓他。至於二皇子背後的冷家嘛,公主倒是可以先將景潤行交給我,我自有妙計。”


    看著莫非成竹在胸的樣子,李言蹊忽然問道:“二皇兄最後的結果會如何?”


    “失去冷家和朝臣的信任。”


    李言蹊搖搖頭,道:“不,不行,這還不夠。如果……將他刺殺葉公書一事傳出去呢?”


    這時,就連丫丫也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李言蹊。


    二皇子……瘋了嗎?為了打破局勢,竟然會對葉公書出手。


    莫非沉默片刻:“隻要以後二皇子沒有發動兵變,此生,再也沒有可能登臨帝位。也意味著隻要新帝登基,二皇子……必死。”


    對於一個二皇子來說,知道自己與帝位無緣,就像被淩遲處死一樣,已是極為殘酷的事實。


    誰知,李言蹊還是搖頭道:“不,……還不夠,我要將他碾在塵土了,永世不得翻身。(.無彈窗廣告)”


    莫非眼睛閃爍了一下,輕聲道:“公主為什麽一定要針對二皇子?”


    “報仇。”李言蹊目光中帶著憎恨,語氣也變得陰沉。


    莫非看了一眼李言蹊,道:“如果葉公書被刺一事也傳出去,葉家一定會出手,二皇子就失去了翻身的餘地。”莫非用手指蘸了一下杯盞中的茶,在桌子上一邊畫著線一邊道:“冷家、朝臣、葉家、皇帝。我們用商業離間冷家和二皇子。用城郊草場和葉臣中毒之事,使他失去朝臣的助力。然後再用葉公書被刺一事,讓葉家出手。此時,如果還想將二皇子置於死地。那就是……隻剩下聖上了。


    說著莫非嘴角露出一抹笑,湊到李言蹊的耳邊嘀咕起來。


    李言蹊聞言,駭然道:“你……你怎麽知道?”


    莫非笑而不語。


    李言蹊定了定神,捏著折扇的手緊了緊。魄力十足道:“好,就按你說的辦。我這就回府,命人將我名下所有的產業名單全部帶過來,直到扳倒我那二皇兄。”


    言閉。


    李言蹊拱了拱手,笑道:“這幾日,我會經常過來叨擾你的,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李言蹊媚笑一聲,朝外走去。


    走出一頁書,李言蹊心情愉悅,一掃往日的陰霾。連聲吩咐道:“一會兒回府之後,你去將我名下產業的所有掌櫃全部召來。除此之外,你派人將卜一、卜二全部召回。謀劃了這麽久,該收線了。”


    卜三雖然不知道自家主子和莫非說了什麽,但他也猜測到了主子一定聽從了對方的計謀。


    心中擔憂,在一旁提醒道:“公主,此人來曆不明,底細不清,況且也不知道他的計謀是否可以。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過草率?”


    李言蹊並不是胸無城府的人,事實上,單論計謀,尋常男兒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不過,一想到莫非成竹在胸,運籌帷幄的樣子,李言蹊就有一種無來由的信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那些產業算不了什麽,沒了我還可以東山再起,但千金易求,良材難得。失去了這個機會,這個人,隻怕以後想要對付他們會難上加難。”說著李言蹊又寬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情況不對,我們就及時收手。這麽多年都等過來了,我李言蹊等的起。”


    一旁的卜三信服的應了一聲。


    李言蹊即便女扮男裝,即便不施粉黛,也傾國傾城的臉上,忽然喃喃自語道:“大唐文會和草場命案,他給我的印象,最多隻是一股狠勁兒,和一些才氣。但是,現在……隻怕我們都看走眼了。二皇兄惹上他雖是意外,不過……這個意外隻怕會讓他後悔莫及。”


    卜三聞言,震驚的朝後邊的一頁書院看了一眼。跟隨李言蹊多年,他深知自家主子雖是女子身份,但骨子裏極為自傲。


    長安年輕一輩中,她可從未如此稱讚過一個人……


    **********************************


    長安城門處。


    傅天一與賢王等人寒暄片刻之後,大秦的使臣便由賢王、冷蒼雲引領下,朝四方館走去。


    葉靈竹朝著窗外眾人看了看,疑惑道:“欸?心塵姐,怎麽這次我沒有看到韓文淵師兄?”


    一旁的雲瑤一邊咬著蘋果,一邊插嘴道:“文淵師兄和三王爺在後邊,大概還得兩天。”


    顏心塵對著麵露疑惑的葉靈竹微微頷首,然後問道:“靈竹,此次大唐文會的榜首可是你的兄長?”


    葉靈竹看著安夫人,聲若蚊絲道:“不是。”


    雲瑤顫著臉上肥嘟嘟的肉,道:“那是冷扶童?”


    “也不是,是莫非。”


    “莫非?”


    見葉靈竹點頭,顏心塵和安夫人麵麵相覷。


    莫非是誰?


    ……


    秦國的使臣已走,葉經權和周寒依然等在原地。今日,除了是大秦使者入城之日,也是漢國來使入城之日。


    秦人好武,漢人好文,中州人所共知。


    長安城門處,兩邊站著的百姓和士子們並沒有減少,反而越聚越多。一直以來,漢國都是中州的文道正統,中州第一大儒賢遊宰父,中州第一大書院儒院都在漢國。倘若今日能夠見到遊宰父、太叔令,對他們來說,那真是三生有幸。


    秦國的使臣離開,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後,漢國的使臣緩緩而來。


    漢國儒文化發展繁盛,詩書禮儀的教條相當注重。所以,相比較秦國,進來的馬車看起來更加內斂莊重,少了幾分肅殺之氣。


    此次護送這些才子的人,是漢國大將軍朱破。身後的馬車中除卻遊宰父與太叔令外,還有十五皇子劉嬰。在馬車後邊,有數十名學子騎著大馬,居首的則是冷扶童的師兄雲逸,也是這屆天下文會中,呼聲最高的人。


    冷扶童趁著朱破與葉經權等人寒暄,先是上去拜會了恩師遊宰父,接著,從旁邊騎馬過去。


    雲逸望著遙遠的地方,隱隱約約中顯現出的巍峨宮殿,笑道:“這次天下文會可有把握?”


    冷扶童騎著馬,和他並肩站在一起,那張平凡的臉上露出沉思,隨後認真道:“麵對你和韓文淵,我會全力以赴。至於……榜首,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在中州,漢國雲逸、秦國韓文淵、大唐冷扶童,分別是三國年輕一輩中獨占鼇頭的才子。三人也將彼此視為天下文會上最強勁的對手。


    如果冷扶童全力以赴,勝了他和韓文淵,怎麽可能不是天下文會的榜首?難道……他是指顏心塵?


    看著雲逸麵露疑惑,冷扶童笑道:“這次大唐文會,我不是榜首。”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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