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名第三十的為秦國張啟。<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天下文會舉辦多年,個中門道眾多,單說這公布名次,也有雞賊的地方。


    賢王專門從倒數之人讀起,吊足眾學子的胃口,將懸念一步步推向高潮。


    “排名二十九的為……”


    ……


    賢王非常熟稔這一程序,因此,公布名次的時候,總是拖著長長的尾音,讓眾人等的焦急異常。在這種緩慢的速度下,終於公布到了第二十六名,讓眾人意外的是,李思源、李逸興、李執、葉靈竹、冷霜凝五人,極有默契的包攬了二十一到二十六的名次。


    這個結果公布,看台上的唐人,熱誠的心已經涼了半截,末尾十名才子,大唐獨占五位。這個成績,簡直爛到嚇人、爛到爆炸。


    賊狗攮的!


    都這樣了,這天下文會,還咋辦下去!


    看台上,有秦、漢兩國的才子肆無忌憚的笑著:“哈哈哈,唐人真是厲害啊。承包了末尾五個名次。哈哈……厲害!”


    “要我說,這大唐以後就不要參加天下文會了,爛泥扶不上牆啊!”


    這才子言語盡是嘲諷、不屑。


    看台上,那些唐國的才子也知,對方是在羞辱他們,心中雖然氣惱,但自矜身份,義憤填膺的嘀咕道:“哼!口出狂言,斯文敗類!”罵人也是文縐縐的兩句,隨後不願多說,對秦、漢兩國才子的奚落充耳不聞。


    可那些百姓,出身市井街頭,骨子裏透著渾氣,罵人毫不留情麵:““放你家那臭私窠子淫啊婦拉骨接萬人的大開門驢子狗臭屁。你個毛崽子再敢說一句,老娘一胸甩死你。”


    眾人聞言,一陣暈倒。


    沒想到旁邊有人還幫襯道:“就是說咧。怪賊奴才,夾著你狗扶嘴,嘈遠子去。”


    這對夫妻的謾罵,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後邊的那些百姓響應他們,指指點點的對著剛才的那些才子,汙言穢語不絕於口。


    奶奶的。我們唐國文道不行,我們唐人可以說,但你們你們秦、漢兩國的人要是敢說,保證讓你後悔終生。


    滔滔不絕的謾罵一番,宣泄了心中的不爽,那些百姓頓時感覺,整個身體都通透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看台上的這點動靜,絲毫沒有影響到全神貫注的賢王。此時,賢王已經念道:“排名第十六的是秦國……雲瑤。排名第十五的是秦國……裴紙南。排名第十四的是唐國……李言易。排名第十三的是秦國……周硯心。排名第十二的是唐國……林木。排名第十一的是……”


    名次公布扣人心弦,賢王話到此處,戛然而止,眾人知道,最大的懸念已經降臨。這第十一名,是冰火兩重天的名次,十一名是誰,誰將無緣十甲公試,反之,不是誰,誰就能晉級前十甲。


    因此,眾人的呼吸隨著賢王聲音的停頓,也忽然停滯。


    大家愣了半天,賢王突然朗聲道:“唐國――葉臣!”


    在之前,大唐才子獨攬末尾十個名次,讓眾人失望不已。但隨著林木、李言易異軍突起,拿到第十四和第十一的名次,這種失望便緩減了不少。


    可葉臣的名次公布後,眾人委實高興不起來。葉臣在大唐文會作為三甲的存在,唐人對他寄予了厚望,期望他能夠進入十甲,打破往年唐國才子十甲中隻占其二的困境,沒想到葉臣堪堪錯過。


    哎……如此看來,前十甲中……似乎隻有莫非和冷扶童,兩個人,與往年一般無二。


    隨後,賢王開始宣布前十甲的名字:“進入十甲的人有莫非、雲逸、韓文淵、冷扶童、顏心塵、遊純、溫筆蘊、習墨然、楊子健、顧江流。”


    十甲之中,秦、漢兩國各有四個,而大唐則有兩個。


    這十人,既是中州年輕一輩中出類拔萃之人,也是將來文道的頂梁支柱。眾人眼睛火熱的看著他們,當看到莫非時,有人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實。那就是……莫非隻用了別人一半的時間便晉級十甲。


    想到這裏,他們抽了口冷氣,這也太逆天了。半個時辰,十個題目,還穩穩的進入前十甲。


    看著觀眾的神情,高台之上,眾考官卻覺得自己快憋出內傷了。莫非真正的實力,一旦公布出去,隻怕這些人眼中不僅僅是驚訝和佩服,就算眼珠子掉出來,下巴砸地上,他們也完全有理由相信。


    晉級的學子不公布名次,這點……真是操蛋!


    短暫的佩服後,對接下來的三甲之爭,唐人產生了深深的擔憂。前十甲中,大唐隻有兩個名額,和往年一般無二,又是個慘不忍睹的情況。


    麵對這種情況,即便唐人對莫非和冷扶童有著天大的信心。


    但往年血淋淋的教訓,時刻警醒他們,天下文會的榜首,隨時都會花落他家。畢竟大唐四十年中,已經連續七屆沒有拿過天下文會的榜首,大唐文道衰弱這種思想在他們的腦海中已經根深蒂固。


    賢王公布完結果,又勉勵了眾學子一番。隨後鑼鼓敲響,這一輪公試結束。


    接下來,那些考官由涼春秋、傅天一和朱破率領眾人送回翰林院,緊鑼密鼓的開始準備明日的三甲之爭。


    ****************************


    酉時。


    景潤行。


    簡陋的店鋪內間,昏暗中,莫非和李言蹊相對而坐,聽外間傳來絮絮叨叨的聲音,沉默的品著茶水。


    “老方啊!我這一品軒是二皇子名下的產業,也是冷家的產業,你還擔心欠錢不還?這銀子你們景潤行今日借我,過個兩三日,我原本帶利歸還於你,你看怎麽樣?”歪嘴掌櫃的站在櫃台外邊,看著櫃台上一個灰白頭發,穿著錦服的男人,苦口婆心的勸著。


    “哎……不是我不肯借你,隻是……你要賒欠的銀兩實在太多,我必須得回報公主,才能定奪。”方掌櫃一邊扒拉著手中的算盤,一邊為難推辭。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停下手中的算盤道:“你不是剛從我們景潤行兌換了銀錢嗎?怎麽現在又要賒欠這麽多銀錢?”


    歪嘴掌櫃支支吾吾道:“那個,沒啥,嗬嗬……我們一品軒想要做筆買賣。呃……想必你也聽說了,二皇子最近為了朝堂上的事忙的焦頭爛額,實在無暇顧及,所以將這些事全權交給我負責。可是……沒想到,現在銀錢周轉不開了。”


    歪嘴掌櫃之前以為,和秦商的生意,僅憑從二皇子那裏拿來的錢莊契約兌換出的銀錢,就已經已經足夠,誰能料到,周扒皮會有那麽多茶葉。


    這幾天,二皇子已經謝絕見客,即便他是一品軒掌櫃的,也被攔在了府外,更別提提取銀錢這件事。


    若是想要去賒欠銀錢,其他錢莊又素無來往,隻能在景潤行賒欠。隻是,一品軒和茶道鋪有競爭關係,景潤行和茶道鋪又都是懷安公主名下的產業,如果方掌櫃將此事上報給公主,倘若讓懷安公主知道了,從中阻撓,那可就得不償失。


    歪嘴掌櫃眼軲轆一轉,狠下心道:“老方,這樣,你把銀錢借給我,五天之後,我不僅連本帶利還給你們景潤行,我還另付一筆銀子,作為對你的答謝之禮。”


    方掌櫃聽聞,差點一個趔趄摔下櫃台,無意識的瞅了一眼內間。心中罵道:你他娘的這是要害死我啊!


    隨後,低頭看著周扒皮,連忙擺頭道:“別別別!你這可就為難我了,這銀錢,你借我兩膽,我也不敢私拿。倘若被公主知道了,我這飯碗不保是小事。人頭不保,那可是大事。”


    歪嘴掌櫃沒皮沒臉的繼續讒聲嬉笑道:“老方,我還不知道你嘛!最是品性端正!那這樣,銀錢歸在你們景潤行下,當做你的業績怎樣?如此一來,你就不怕了吧。”


    方掌櫃故作為難的想著。歪嘴掌櫃見此事有戲,又開口道:“五日,五日必定還你們景潤行的銀錢。”


    歪嘴掌櫃點點頭,佯裝視死如歸狀,勉強道:“好,答應你。不過,空口無憑,我們得立個字據,以免出現紕漏。”


    歪嘴掌櫃聞言,兩手一拍,喜不自禁道:“要的!要的!必須立字據,怎麽著也得立個字據,讓您放心。”


    說著從懷中摸出已經備好紙張,趕忙遞過去。方掌櫃既然應允此事,自然不會耽擱,兩人麻溜的立下字據。方掌櫃這才俯身去銀櫃中拿錢,歪嘴掌櫃摩擦著雙手,接過銀錢,歡快的朝外跑去。


    妥了!這事妥了!


    不僅是歪嘴掌櫃的覺得妥了,連方掌櫃也覺得妥了。


    見歪嘴掌櫃跑出景潤行,身影消失在長街上,方掌櫃斜眼示意了一下夥計,趕緊拿著字據進了內間。


    “主子,妥了。”


    映著窗戶紙上漏進的夕陽,李言蹊抹著一絲黃暈的臉上綻放出笑容,看著籠罩在昏暗中的莫非,緩聲道:“將字據交給他。”


    方掌櫃躊躇了一下,點頭彎腰道:“哎,好嘞!”


    說著,走上前去,將字據遞給莫非,


    莫非拿著字據看了看,放在桌子上敲了敲。不緊不慢道:“魚兒上鉤了,我們該準備下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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