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菊瑛看著華珺瑤時不時的往家裏倒騰這些廢舊桌椅,“還是我閨女聰明,這下子不用上山砍柴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華珺瑤聞言嘴角直抽抽,她娘不識貨,這些廢柴都是名貴木材,紫檀的畫案,黃花梨圈椅,緬甸黑雞翅的架子床……


    “娘,當劈柴燒了多可惜啊?讓我爹修修補補一下,多好的桌子,凳子、椅子啊?沒法修的拆卸了給我打個書架,炕炕桌也行啊!”華珺瑤立馬掰著手指說道。


    年菊瑛看了看點了點頭,“嗯,這個你爹在行。”


    所以等華老實每日放工後,從倉庫裏拿出鋸子、刨刀、鑿刀、墨鬥等木匠的家夥什,華珺瑤從收購站拉回來的廢材,就成了華老實和華鶴年兩人擺弄的東西了。


    農家小院裏每到傍晚,就響起叮叮當當敲敲打打的聲音。


    父子倆敲敲打打了一陣,家裏就多了小板凳,華珺瑤屋裏多了紫檀畫案似的書桌,廚房裏多了一個沒有門,卻掛著門簾的碗櫃,上麵擺著油壺、鹽罐子,醬油瓶、醋瓶,原來的釘在牆上的木板也拆走了,一下子廚房就幹淨利落多了。


    爹娘房裏,大哥的房裏,都多了幾件家具,桌子、箱子、椅子……


    至於廢書分門別類的挑出來,有價值的扔進空間內。


    現在能用的上的書,直接拿出來,大公無私一回,借給別人傳抄,不要小看現在的人。


    都說恢複高考的題簡單的很,那是針對後世的學生。(.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現在的人考試是考不過後世的學生。但是當年,能上大學的,都是絕頂聰明,並且真正熱愛學習的人。


    且後世的人永遠也不會體會到,現在的條件,有多麽艱難。後世的學生,隻是應試教育下的勝利者,而現在的人,是真正的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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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瑤瑤給你票和錢,記得中午回來時買醬油和醋,還有油回來。”年菊瑛在閨女上班出門的時候說道,說著把籃子遞給了她,裏麵放的是洗幹淨的油壺、醬油瓶和醋瓶。


    “知道了。”華珺瑤接過她娘遞來籃子道。


    她在公社上班這些東西現如今全都是她‘買’的。空間出品絕對保質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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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暖花開,每年一到三月底,幾乎在一夜之間,山溝裏的萬棵梨花就競相開放了。華珺瑤站在山頂朝下望去,那怒放的梨花在山穀裏雲飛浪卷,氣勢磅礴,就像一條滾動的雪白巨龍,向著遠方伸去,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是梨樹溝一年四季中最美麗的時刻。梨花競相綻放,與同期開放的山桃、山杏、迎紅杜鵑相映生輝。


    這也是對於知識分子是極度寂寞與痛苦的年代,能找到唯一快樂的時刻就是那白賽玉雪的梨花是意念中存於人世,卻又超於人世的一種花。因為它素白的本色給人一種的清涼和無可比擬的逸意,卻又比雪溫潤,正宜植於每個人的內心。望著那漫天飛舞的花絮,透過大自然的蓬勃生機,他們仿佛看到了生命的美好,也守得雲開見月明……


    而對於勞動人民來說,梨花開的好,引得成群的蜜蜂紛至遝來,雪花梨才能結果結的好。


    曾經因為響應戰備疏散城市人口,梨樹溝一下子來了六家被下放人員。


    這六家人拖家帶口呼啦一下來了二十多口人。


    他們有的是被打倒壞*分*子,還有一家是曆史問題模糊……統統以戰備的名義,扔給了農村,落戶到了梨樹溝。


    農村是個筐,什麽都能裝!


    遷散這些人,不同於移民,也不同於插隊。沒有安家費,也沒有遷徙補助。被遷散者攜妻帶子到異鄉落戶生活,人地生疏,舉目無親,又戴著帽子的分子,成為專*政對象,理所當然地得不到別人的同情與幫助。在生活、勞動以及人際關係上困難重重,難以克服。在人生道路上的艱辛,是無法想象的。


    雷大膽把他們安置在了村子裏,當然由於他們的身份,把他們全安排在了離村子較遠的山腳下的石券窯洞中,這是先祖遷來時所住的石窯洞仍保存完好,稍微打掃一下就能住人。


    令人稱奇的是,除站在南山上能見其窯洞外,其他任何方向都不能見其房影。後經數百年的發展,村落逐步擴大,才開始有了這大大小小的四合院。這些窯洞漸漸的沒有人住了。


    他們這些人員,雷大膽雖沒有好感,也沒有太過激的舉動。


    對此雷大膽有著很實在的最樸素的認識,鬥*倒了他們,也不能吃飽飯,當然這話可不能宣之於口。


    所以從他們來的第一天雷大膽就告訴他們老老實實的出工,認認真真的寫檢查……別出幺蛾子,總之一切按‘規矩來’。


    現在雷大膽慶幸自己的心撲在田裏,沒有天天的‘講政*治’。現如今雷大膽每次開會接到上麵新的指示,雖然政策還沒有明確的出台,但已然寬鬆了許多。


    有三家有關係的早就已經返程,恢複了工作和組織關係。


    “他爹,他爹,我咋聽說去年不是恢複工作的人都搬走了,怎麽有一家又回來了,還就住在咱隔壁?”年菊瑛緊張兮兮地說道,“不會是政策又變了吧?”滿臉驚恐地看著華老實。


    “啊!”華鶴年也擔心地看向華老實,“村裏的人也好緊張,大家是鄰居以後怎麽處?”


    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碰見了總要點頭打個招呼。


    以前他們住在南山下的窯洞裏,隻有上工的時候才碰麵。


    鄉下人樸實,讓他們坐辦公室的,拿筆杆子的人拿起鋤頭下地幹活兒,真是難為他們了。


    可鄉下的農活兒哪有不繁重的,雷大膽就是在大膽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幫助他們。


    好在都拖家帶口的,有青壯男勞動力,掙著工分,和鄉下人一樣吃不飽、也餓不死。


    “別胡思亂想的,政策豈能朝令夕改!以後該怎麽處,還怎麽處。”華老實又多了一句嘴道,“你們多多照顧一下。”


    “他爹,真沒關係?不怕被連累啊!”年菊瑛立馬放下筷子如驚弓之鳥道。


    實在是這些年的記憶太深刻了,容不得他們不胡思亂想。


    看著一家子恐懼的模樣,華老實本來不想說的,於是開口,“我看過他的檔案,裏麵沒有任何壞*分*子認定材料。”聲音低沉沒有起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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