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別臭美了。”韓越拍拍她的肩頭道,“還是想想如何出奇製勝吧!要想贏得榮譽,你現在的歌隻能算合格。”


    “怎麽才算合格,我怎麽著也比其他的班級好吧!大合唱,那是實在弄不出什麽的選擇,唱的和拉歌差不多,都是糊弄事的!”李美蘭不服氣道。


    “珺瑤怎麽不說話?”白愛紅看著正在編辮子的華珺瑤問道。


    “我說什麽?唱歌我可不行,樂器我也不會,上台表演我從來都不想的。”華珺瑤很幹脆地說道,眼波流轉閃爍之際突然說道,“你們來當兵,到底想幹什麽的?”


    趙雙喜立馬說道,“我原來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有機會穿上軍裝,真是做夢都能笑醒。”雙眼放光地說道,“來到軍營後,我找到了人生目標,想一直在軍營轟轟烈烈的光榮下去,最好能提幹。”話落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了。


    “人生因理想而偉大。”華珺瑤笑道,鼓勵地看著趙雙喜道,“不用不好意思,而且你的理想很現實,隻要好好幹,遲早會實現的。”


    “對啊!對啊!”韓越鼓勵她道。


    “提幹?”齊微微酸不溜丟地說道,“我看你還是先入黨才行,不是黨員怎麽提幹。”


    “那我的小目標,先入黨好了。”趙雙喜興致高亢地說道。


    “雙喜,你不覺的軍營枯燥,乏味嗎?滿眼的綠色,不能穿自己喜愛的五顏六色的衣服,不能幹一點兒出格的事。不然就要挨罰說教,沒有一點兒自我。”李美蘭撇撇嘴道,一看就是臭美,在軍營裏,幹不長的主。


    “你們呢?”華珺瑤又看向其他人道。


    “我們一家子都是當兵的,到了年齡就要被扔進來,所以我隻好也來鍛煉自己了,以後的履曆上也好看一些。”韓越非常實際地說道。


    “當過兵,如果能有幸在部隊光榮下去更好,如果不能,那麽退役後,也能有個不錯的工作。”陳新春非常現實地說道。


    “我呀!”李美蘭指著自己道,“新兵結束我就轉到文宣隊,唱歌跳舞是我喜歡的,工作還輕鬆。”


    餘下的城市兵一個個不是去當通訊兵,就是去轉做文職。


    賀蓮芝站在窗外聞言,搖搖頭,一看樣子就知道不想在部隊發展,可是還怎麽交代團長交的任務,他們可是要從這裏麵提拔好苗子的,這事得給連長匯報一下。


    “珺瑤你呢?”韓越問道。


    華珺瑤視線一一掃過她們,喉嚨幹澀地低語,“快過年了,說句心裏話,我想家。”


    “你別招我,誰不想家。”李美蘭眼眶泛紅,鼻音濃重地說道,“嗚嗚……說句心裏話,我想我媽了。”


    一時間宿舍內這個想家,那個想媽,這個想爹的,哭作一團。


    高蕾端著臉盆進來,給嚇了一跳,“這是咋了,這大早上的,星期天,陽光明媚多好啊?”


    齊微微抬起頭抽抽搭搭地說道,“班長,我想家了。”


    “別哭了,既然來當兵,就應該知道軍人的職責,不能有個人情感,個人利益服從於集體利益。”韓越看著她們道,“被上麵發現可是要挨批的,又該說我們嬌氣,像是離不開爸媽的奶娃娃了。”又瞥了眼高蕾故意道,“班長,你可不能告密啊?我們也隻是私下裏說說。”


    高蕾聞言哭笑不得道,“我沒那麽不近人情吧!想家是正常的,咱當兵的都想家,想爹媽,不丟人。每次家裏來信,你看看戰士們甭管男女那高興樣兒。尤其是男兵們接到對象的來信,那走路都帶著風的。”抬眼看著她們偷笑地模樣,高蕾又道,“你們別笑這是真的,你們沒聽過,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啊?”


    “嗬嗬……”


    “人之常情,當兵的也是人嘛!”韓越笑道。


    高蕾抿了抿了唇,深吸一口氣道,“可是想又有什麽用,既然來當兵就知軍人的責任重大。”接著拍手道,“好了,都別哭了,擦擦淚,星期天,好好放鬆一下,過完年,咱們就該艱苦的野外訓練了。”


    “寫什麽呢?”韓越抽走了華珺瑤手裏的紙道,“這麽用心,大早上的還這麽用功。”


    “說句心裏話,我也想家,家中的老媽媽已是滿頭白發……”韓越一句一句讀了下來。


    大家驚訝的瞪著華珺瑤,李美蘭則眼神變幻莫測,盯著韓越手裏的紙。


    韓越更是驚訝道,“你記我們剛才說過的話幹什麽?這要是被領導發現了,我們可是要倒黴的。”


    “快點兒消滅‘罪證’。”齊微微膽小怕事道,她是最嬌氣,也是被批的最狠的。


    所以一聽到挨罰,那是如驚弓之鳥似的。


    李美蘭一把奪過韓越手裏的紙道,“消滅什麽?這是多好的歌詞啊?”


    華珺瑤嘴角輕輕勾起,識貨!


    “今兒不出去了,你們快點兒給我想想譜個曲子。”李美蘭雙眼放著綠光饑渴的看著她們道。


    “譜曲,我們可不會。”趙雙喜和陳新春異口同聲地說道。


    其他人也搖搖頭,這麽高深的東西,大家誰會啊?有些人甚至沒有見過曲譜什麽樣子。


    “喂!你不要這麽瘋魔好不好,你確定這要是譜上曲,唱出去,不會受到詬病。”韓越理智地說道,“是,說句心裏話,大家都想家,可這麽赤果果地唱出來,可不符合現在無私奉獻的精神。”


    大家刷的一下眼神看向了李美蘭,“我承認你說的對,可是這歌詞並沒有隻是單純的想家,它把個體意識概括為集體意識。想家是很正常的事,這不能磨滅吧!不然你們剛才哭什麽?這裏把想家升華到了保衛祖國的高度。把戰士對祖國和家鄉親人的感受通過‘想家’這個主題結合了起來,怎麽能算狹隘的個人主義呢?”


    我去?這伶牙俐齒的,華珺瑤瞠目結舌地看著李美蘭,真想不到啊?


    眼波流轉,吹起了口哨,曲子當然是說句心裏話的原曲。


    李美蘭眼前猛的一亮,直接唱了起來,一曲終了,“韓越怎麽樣?看看你們聽的入神的,這眼眶都紅了。”接著激動地站起來道,“而且現在不是說著要軍隊進行現代化建設,就要摒棄以前的禁錮,想家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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