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珺瑤漂亮的大眼看向蕭楚北溫和地說道,“你自己可以吧!我去煎藥。”然後轉頭看向隔壁的醫生們道,“李院長,你們在這裏看著吧!我去煎藥。”


    “好的,好的。”李院長忙說道,“你去忙吧!”


    “快去快回啊?”蕭楚北癡纏地眼神緊緊地盯著她道。


    “我還能住在藥房啊?”華珺瑤嬌嗔道,嬌媚地瞥了他一眼就轉身離開。


    華珺瑤去了駐地的藥房,別看這裏是野戰醫院,以手術外科為主,不過也有中藥,用於術後調理身體。


    華珺瑤找到藥房,裏麵如中藥房一樣,有許多小抽屜,將藥方交給護士,照方抓藥。


    就地,華珺瑤將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煎好藥,端了回去,趁著熱,用小勺,一小勺、一小勺的慢慢地將藥喂進了蕭楚北的嘴裏。


    蕭楚北五官擠在一起看著華珺瑤撒嬌道,“這藥好苦。”


    華珺瑤塞了顆話梅放進他的嘴裏,“苦味衝散了嗎?”


    “沒有?若……”蕭楚北想起隔壁的人,隻好道,“沒關係,我忍著。”


    華珺瑤轉身背對著他道,“李院長,你們不來看看嗎?”


    “可以嗎?”李院長激動地說道。


    “嗯!”華珺瑤點點頭道。


    “那快,快我們去看看。”李院長揮著手催促道。


    華珺瑤趁機又將一顆話梅塞進了蕭楚北地嘴裏,回頭朝他眨眨眼。


    蕭楚北搖頭失笑,一臉寵溺地看著她。


    待李院長他們進來,華珺瑤才去看那些吃的飽飽的蟲子,這些吃飽的家夥,可比剛才白胖了許多,也不怕撐死自己。


    華珺瑤用夾子將那麽些密密麻麻的家夥,一個個夾在鐵皮器皿裏,放一把火,把那些惡心人玩意兒給燒了。


    拍了拍手道,“好了,今天的治療結束了,三天後我們再來一次。”


    李院長看著蕭楚北右腿,果然腐肉已經被它們給吃了七七八八的。


    “真是神奇啊?”李院長嘖嘖稱奇,不住的砸吧著嘴。


    林醫生不服氣道,“手術也可以祛除腐肉。還不是感染惡化了。”


    “林醫生,你在質疑我媳婦兒的醫術。”幼稚的蕭楚北這氣質一下子冰冷了起來,視線冷漠,從戰場上剛下來的肅殺之氣,那種彌漫的死亡之氣,一般人可是扛不住的。他冷冰冰地又道,“現在不用那麽簡單粗暴地鋸掉我的腿了。”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啊?雖然說的是林醫生一個,但是在場的醫生可都是經過討論後出台的方案!


    華珺瑤一臉地尷尬趕緊說道,“那個嗬嗬……我有外敷的藥方,生肌膏由生黃芪、炮甲、熟地、金銀花、黃連等十五味中藥組成,具有托裏生肌、解毒化瘀消炎長皮之功效。”不好意思道,“他隻是太高興了。嗬嗬……”


    李院長抿了抿唇尷尬地一笑道,“華珺瑤同誌,你帶著孩子,還要照顧孩子他爹,這培養蟲子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我們希望能幫著做些什麽?”


    “好的,好的,沒問題。”華珺瑤忙不迭地應道,欠身道,“謝謝!”


    小乖太小,她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怎麽培養已經教給了他們,現在有人代勞她是求之不得。


    “不客氣,這本就是醫生的職責。”李院長帶著人快速地離開。


    &*&


    華珺瑤雙手抱胸站在病床前,靜靜地盯著蕭楚北的眼睛看,隻看得蕭楚北渾身不自在,簡直比剛才知道那些小玩意兒在腿上啃腐肉還讓人心裏難受。良久,蕭楚北蹦出一句,“媳婦兒抱歉,沒有信守承諾,讓自己受傷了。”


    華珺瑤用腳從床下勾出一張凳子,坐下,懶懶地看著他道,“這可不想剛才的你,你向來講究的是與人為善,隨份子都那麽積極,什麽時候對人惡言相向。尤其是醫生,敢得罪醫生,你以後可怎麽辦?”


    “我不是有你這個家庭醫生嗎?”蕭楚北諂媚地說道。


    “哦!你那狗腿的樣子很可疑喲!”華珺瑤豎起食指點著他道,“這可一點兒都不像你。”撓撓下巴努努嘴道,“除非你在掩飾什麽?”板著臉道,“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不是那種故意揣著糊塗裝明白,故意裝傻的人。”蕭楚北義正言辭地說道。


    華珺瑤故意曲解道,“那就是有意的了。”


    蕭楚北麵色一僵,隨即道,“女人都這麽愛聯想嗎?我就是看不慣她質疑你的態度。我以為我這麽護媳婦兒,不是該表揚嗎?起碼親一下吧!真傷心。”他一臉委屈地小表情。


    “噗嗤……”華珺瑤唇角微微翹起一個完美的弧度,“好了,我現在給你抹生肌膏。”說著從藥箱裏拿出瓷瓶,又拿出棉簽開始給他的患部抹藥。


    蕭楚北那小眼神偷偷撇向認真抹藥的華珺瑤,這就不繼續追問了,偃旗息鼓,不太像她刨根問底的性格。


    華珺瑤眼睛又不瞎,怎麽會看不到那位醫生的敵意,不動聲色問了問小護士她的來曆,同樣是高原軍區醫院出來的。


    和蕭楚北曾經服役的地方一樣,要說不認識鬼才相信呢?正是青春年少,說不得兩人還發生過二三事。


    隻不過那是過去式,而孩子她爸的態度,還計較那些過往前事幹什麽?不過看他那心虛的樣子,就讓他多忐忑幾天,男人腦子裏的這根弦始終不能鬆,然而得收放有度!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華珺瑤突然板著臉道。


    “坦白什麽?”蕭楚北心裏咯噔一聲,想著該不該坦白,猶豫之間就聽見華珺瑤又道,”你把我給你的藥是不是全給了你的隊友用了。”


    “這個……那個……”蕭楚北鬆口氣地同時,撓撓頭“嘿嘿……”一笑道,“那個他們不是傷的嚴重嗎?”接著諂媚道,“不過媳婦兒你給的藥真的很好用,簡直是救命的仙丹,不然我們的損失將會更大。”


    “你個笨蛋?”華珺瑤手裏拿著棉簽摁了下他的傷患處,“我沒說不讓你給隊友們用,可你也不能不給自己留點兒吧!”


    “哦!”蕭楚北誇張喊道,“疼……疼……疼死我了。”


    “我沒用力啊?”華珺瑤趕緊停手道,關切地看著他道,“哪兒疼啊?”


    “嘶……”蕭楚北虛心地說道,“沒事了。”趕緊轉移話題道,“我好像聽到小乖的哭聲了。”


    “已經抹完了。”華珺瑤聞言立馬起身,奪門而出,循聲而去,風從虎懷裏的小乖一看見華珺瑤立馬伸著長長的手,哭得眼睛紅紅的,睫毛上掛著淚,那個委屈啊……


    華珺瑤趕緊將她抱過來哄道,“小乖乖,不哭啊?這兩天委屈我們小乖了,媽媽走到哪兒都帶著小乖哦!”


    小家夥估計是餓了,抱著華珺瑤就開始拱了。


    “失陪了。”華珺瑤不好意思地說道。


    “行了別跟我們客氣了,小乖這是餓了。”風從虎趕緊說道。


    華珺瑤匆匆地抱著孩子離開,風從虎回到自己的帳篷,一下子癱軟在病床上道,“俺勒個老娘喲!這帶孩子可真是比訓練還累。”


    “這下子知道看孩子累人了吧!老話說:寧願下地割麥子,也不願意在家看孩子。”任國紅媚氣他道。


    “媳婦兒辛苦你了,咱家醜蛋兒這個淘小子。”風從虎唏噓道,“小乖那麽乖的孩子,我帶了三天就跟累了三十年似的,這小子,可真是磨人精。”


    這三天還不是風從虎一個人帶的,有個甜甜軟軟的女娃娃自然吸引了其他的隊友,孟朝陽他們也來看孩子。


    每日裏逗的孩子咯咯直笑,那清脆的天使般的笑容,真是融化了這幫子糙老爺們兒冷硬的心,柔的跟水一樣。


    可是嬰兒終究是嬰兒,怎麽可能長時間的看不見媽媽呢!


    那哭起來神天動地,簡直猶如惡魔附身,比敵人的槍炮還可怕。


    我嘞個老天!以往的擒拿格鬥,倒立,耍槍……都逗不笑孩子,以往的拿手招式都不管用了。


    急的一竿子老爺們兒眼睜睜地看著孩子淘淘大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一個個哭喪著臉,愁眉苦臉的大眼瞪小眼。


    哎喲!那個打不得,罵不得,那個愁喲!


    而天使跟惡魔是一線之隔,轉換的讓人猝不及防。


    “嗬嗬……讓小乖好好的磨磨你們這些人的性子。”任國紅不客氣地笑道,“這一回知道當媽的不容易了吧!這才看孩子看了三天,當媽的可是長年累月的看孩子。你們啊?多多體會,這樣才會有媳婦兒孩子的,回去啊?多疼疼媳婦和孩子。沒結婚的,提前上崗,等有了對象結了婚就更會心疼我們女同誌了。”


    “你這話是說給我聽呢!?”風從虎好笑地說道,“我會多多疼你的。”曖昧的朝任國紅眨眨眼,刷的一下任國紅的臉就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


    華珺瑤抱著孩子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解開扣子就喂起了孩子奶。


    吃著奶的小乖還一抽一抽的,委屈的不得了。


    旁邊帳篷的蕭楚北看得心疼的不得了,“對不起啊?小乖,爸爸好了就不會在讓別人看著你了。”看向華珺瑤道,“那個媳婦兒治療有效果,你把跑腿的事交給其他人行不,帶小乖好了,聽著她哭的我這心裏難受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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