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話說的再漂亮,你也給我小心點兒。”華鶴年擔心地看著華公社道。


    “大爺,現在已經改革開放了,您沒看見那街邊的小攤兒如雨後春筍般的,一個個冒出來。”華公社輕笑道,“我倒騰這個不犯法。”


    華鶴年被堵住了嘴,吭哧了半天道,“反正你給我小心點兒,到各項政策、法律、法規都沒出台,到現在公司法可還沒頒布呢!那出攤的小販可是單打獨鬥的,沒有私人企業。鄉鎮企業、街道辦的企業,那可是集體企業。”


    華珺瑤黑眸微閃,意外地看著華鶴年,“那大哥,你打算開飯館怎麽辦?”


    “這個簡單,掛靠啊!找個單位一掛靠,一年給人家交點兒管理費,妥妥的啥問題都沒了。”華公社立馬說道。


    “我也隻是開個小飯館兒。”華鶴年不好意思地說道。


    “哥,你現在不差錢,這門店你別租,買下來明白嗎?”華珺瑤提醒道。


    “知道,知道!”華鶴年點頭道。


    “大爺,您打算在哪兒開啊?”華珺瑜好奇道。


    “你問這個幹什麽?”華衛東隨口一說道。


    “這大爺開了飯館,我以後不想做飯了,去蹭吃的啊!”華珺瑜嘿嘿一笑道。


    “大姑娘的不學做飯,以後看你怎麽嫁人。”華衛東數落她道。


    “外麵那麽多小飯館,我買著吃唄!不用做飯,還不用洗碗,多方便。”華珺瑜笑嘻嘻地說道。


    “你喲!就欠奶奶收拾你。”華衛東食指點著她道。


    “你可別告訴奶奶。”華珺瑜感覺頭皮發麻道。


    華衛東撓撓下巴道,“我發現你這到京城讀書,沒人管了,沒了約束,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非常嚴肅地看著她道,“我可警告你女孩子得自尊、自愛。”


    “知道,知道,別給我念緊箍咒了。”華珺瑜舉手趕緊投降道。


    “衛東,你說這話什麽意思?”華鶴年問道,“珺瑜處對象了。”


    “哪有的事,咱們在一個學校,你們天天跟著我,我哪有機會處對象。”華珺瑜趕緊說道,盡量維持臉上正常的表情。


    “小乖要幹什麽?”華公社看著玩兒著小乖,突然蹲在架子床上道。


    華珺瑤趕緊將叉著小乖的胳肢窩,將小乖給抱了下來放在地上。


    “嘩嘩……”一泡尿撒在青磚上。


    “哎呀!我的床。”華公社看著床板上的一小灘水漬。


    “小乖!”華公社提高聲音道。


    “幹什麽?”華珺瑤和華鶴年一起說道,那姿勢語氣、態度簡直一模一樣。


    “沒事,沒事?”華公社趕緊擺手道,跟奴才似的。


    “小孩兒尿怎麽了,又不髒,擦了不就得了。”華鶴年不以為然道。


    “我這床是明代的。”華公社心疼道。


    “明代的怎麽了,跟孩子計較什麽?”華鶴年說道,“你小時候沒少尿炕。”


    “得,得,我不說了,行了吧!我自己擦。”華公社去屋裏拿著幹淨的毛巾吸幹了尿漬,又用清水擦了擦。


    那動作輕柔地看著他們渾身起雞皮疙瘩。


    被小乖這一打岔,也沒人在注意華珺瑜的事情。


    “公社,聽說你還買了套房子。”華珺瑤想起來問道。


    “嗯!就在買架子床的那個村。”


    華公社話音一落,“啊?”華衛東驚叫一聲道,“你怎麽在那破地兒買房子,根本就沒有什麽投資價值,有人租嗎?”


    “房子很便宜的,才一千。”華公社趕緊說道。


    “便宜也得有價值才行吧!沒價值就是白給也不能買。”華衛東著急道,“你去看看,能不能退回去。”


    “已經簽字了。”華公社看著他臉色又黑了一層道,“哥,你也別生氣,我不認為那塊房子不值錢。”


    “怎麽可能值錢呢?在郊區啊!”華衛東不覺那鬼地方,能有什麽投資價值。


    “公社,你怎麽想的?”華珺瑤黑眸輕閃道。


    “上一次說到麵條櫃,乾隆時期,四億人口,現在十億人口,改革開放,小商小販多了起來,農村人不在綁死在土地上。而城裏的機會多,別看現在是郊區,說不定哪天就成了市中心了。”華公社抿了抿唇道,“畢竟是天子腳下,未來的發展不可限量。”


    “這麽說也有道理,看來我們的眼光要超前,不能隻放在三環內。”華鶴年若有所思道。


    “不過現在你買了房子,沒人住,誰知道何年何月才會發展,沒有人氣,房子會很快破敗的。”華衛東看著他道。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一時半會兒租不出去。”華公社擔心道。


    “這樣,租不出去的話,找鄰居每個星期打掃一次,保持通風、幹淨也好,一個月給他三、四塊錢應該沒問題。”華珺瑤提議道。


    “暫時也隻能這樣了。”華公社無奈地說道。


    “不過最好能租出去。”華鶴年說道。


    “湊機會吧!”華公社點頭道。


    華珺瑤拍著華公社的肩膀道,“行啊!小子,自古套路得人心,買個架子床都讓你搞出這麽多事。”


    “嘿嘿……”華公社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曹天嬌嬌俏的麵容突然蹦進了腦子,咦!怎麽會想到她。


    “很有眼光喲!”華珺瑤讚賞道。


    華公社選址的地方,後世可是首都機場的範圍,一旦拆遷,嘖嘖……這拆遷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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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天孩子的臉,剛才還豔陽高照,午後閃電爬過雲層,閃電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雲層上飛躍,驚雷陣陣,天空像被撕開一個巨大的缺口,雨水傾盆而下,連成一片灰白色的雨幕,猶如瀑布飛瀉。


    窗外雷聲陣陣,華珺瑤看著炕上玩兒的小乖,擔心道,“怕不怕!”


    回答她的是小乖,“咯咯……”的笑聲,華珺瑤捏捏她的鼻子道,“你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咯咯……”


    狂風卷著雨絲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抽打在房頂上,幸虧有房簷,不然的話這窗戶可擋不住如此大的雨勢,會順著縫留進來的。


    一個小時後,雨歇雲散,太陽照亮了大地。挑開簾子,一股泥土的清香迎麵撲來。空氣像濾過似的,格外清新。窗外的大棗樹,經過雨水的衝洗,舒枝展葉,綠得發亮,美麗極了。


    “真是好大的雨!一下子就涼快了許多。”夏靜姝和甘良生走進來道。


    “小乖,小乖,看姑姑買了什麽?”夏靜姝提著東西在小乖麵前晃晃道。


    “冰激淩!”小乖顛顛兒跑過去一把就抱著道。


    “小乖,是不是忘了說什麽了?”華珺瑤低頭看著她道。


    “謝謝,姑姑。”小乖認真的奶聲奶氣地說道。


    “乖!”夏靜姝將小乖抱到椅子上坐下。


    “我們坐下說話。”華珺瑤看著夏靜姝他們倆道,“你們不是去看電影《廬山戀》了。”


    “真是的和我們一起去看多好啊!電影很好看的。”夏靜姝說道。


    “我家小乖可坐不住,到時候影響別人看電影就不太好了。”華珺瑤笑了笑道,“怎麽樣電影好看嗎?”


    “好看,是一部愛情戲,裏麵居然有外國人才有的接吻的戲碼。”夏靜姝紅著臉道,話鋒一轉又道,“電影裏的衣服,尤其是女裝都很好看,據說女主角43套青春靚麗的洋裝大部分都是劇組從香江買的[”


    “我覺得還沒你穿的漂亮呢!”甘良生突然出聲道。


    “那當然了,弟妹做的衣服揚長避短,非常適合我。”夏靜姝笑著說道。


    “其實靜姝姐說的吻戲隻是在導演的設計下,女主角飛快地在男主角臉頰上親了一下而已。”華珺瑤笑道。


    “拋開男女主角,這更像是一部觀光片。”甘良生繼續說道,“有些地方台詞略顯刻意,比如影片為表達耿華的好學博知,會讓他講述某個景點的曆史典故,甚至會整段背誦與之有關的唐詩。”


    “你這麽說還真是!”夏靜姝笑了笑道,“不過我看去電影院排隊看的人很多。”


    “娛樂少,自然引起轟動了。”華珺瑤笑著說道,“看來邵恒的明星海報又要大賣了。”


    “對哦!我看見電影院門口已經在販售了。”夏靜姝說道。


    “那邵恒不是又可以賺的盆滿缽滿的。”甘良生笑道。


    “可惜,進不了他的腰包。”夏靜姝想來就笑了。


    “笑的這麽神秘,怎麽回事?”甘良生好奇地問道。


    夏靜姝把事情說了一遍,甘良生點點頭道,“舅舅還真是一個正直的人。”


    “對了,邵恒在王府井的店後天開業。”華珺瑤手指指著他們道,“你們到時候一定要去捧場啊!”


    “當然!”


    開業當天,晴空萬裏,嗒嘀嗒兒童用品店正式開業。


    改革開放之前中國處於現代文化曆史上一個近乎瘋狂的年代,在兒童讀物方麵多是小人書,但也被禁了。兒童娛樂方麵隻有一個小喇叭,匱乏的很!


    童裝方麵則是,老大穿完,老二穿……新老大,舊老二,縫縫補補給老三的穿衣傳統。


    就別說款式色彩了,都是媽媽們自己改的,溫暖牌!正經的童裝不是所有的人舍得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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