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鋼琴邊的曹天嬌看著華公社的厚實的大手,仔細思索怎麽才能讓他硬邦邦的手指靈活起來。


    “你在想什麽呢?”坐在鋼琴前的華公社抬眼看著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在想怎麽讓你的手指靈活起來。”曹天嬌緊盯著他道。


    華公社看她如此為自己如此盡心,“我是不是很笨?”懊惱地拍拍自己不爭氣的手。


    曹天嬌突然看見他胸兜裏別的鋼筆,彎腰伸手過去……


    華公社雙手抱胸道,“你幹什麽?別動手動腳的。”


    曹天嬌好笑地調侃道,“是個男的,怎麽跟你女人似的。”看他要惱,趕緊又道,“我隻是借你鋼筆一用,我找到了讓你手指靈活的辦法了。”


    華公社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要鋼筆怎麽做?”說著將插在胸兜中的鋼筆拿出來,遞給了她,“呶!”


    曹天嬌拿過鋼筆在手指中間靈活的轉動,鋼筆穿梭在手指間而不落。


    看的華公社目瞪口呆的,讚歎不已。


    “還有左手呢!”曹天嬌顯擺道,左手同樣的靈動,看得人眼熱。


    華公社激動地說道,“教我,教我。”能解決手指變靈活的問題,學彈鋼琴的希望就大。


    華公社的鋼琴課從學轉筆開始,不過曹天嬌也不是沒教他與鋼琴有關的知識。


    那就是識譜,華公社看著曹天嬌在黑板上畫下五線譜,虛心的問道,“那是什麽?跟豆芽菜似的。”


    “曲譜,沒有曲譜怎麽彈鋼琴。”曹天嬌食指敲擊著黑板道。


    “朝天椒,我雖然是鄉下出來的,可我也知道樂譜是123456……do re mi fa so xi ……哪有豆芽菜的。”華公社麵色不愉道,“這樣耍著我玩兒很有意思嗎?”


    “我耍你幹什麽?你說的123是簡譜,我這豆芽菜是五線譜,國際通用,鋼琴屬於外來器樂,琴譜自然也是外國的多,你學不學。”曹天嬌板著臉道。


    “學學!”華公社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怎麽可以這麽誤會我。”曹天嬌一臉委屈地說道。


    華公社緊張地趕忙說道,“抱歉,我誤會你了,以後不會了,不會了。”


    曹天嬌心中的小惡魔,開心比了個v。


    就這樣,華公社一邊轉筆,活動手指,一邊識譜。


    這筆啪嗒一下,啪嗒一下,時不時的打斷識譜的課程。


    “啪嗒……”筆又一次從手中滑落,掉到了課桌上。


    曹天嬌緊皺著眉頭,華公社一臉的心虛,看她玩兒的那麽溜,怎麽到自己手上,就那麽難呢!


    “你今兒別轉筆了。”曹天嬌直接說道。


    “我保證不在掉了。”華公社趕緊說道。


    “不是,我是怕你在摔一會兒,這鋼筆就壽終正寢了,你買根鉛筆,既便宜又不怕摔。”


    “對哦!”華公社憨憨一笑道,“朝天椒,你真聰明。”


    “那我繼續教你五線譜。”曹天嬌笑了笑道。


    與僵硬的手指成反比的是他識譜的速度,“你腦子真好使,簡直是過目不忘。”曹天嬌驚訝道。


    華公社臭屁道,“不就是這幾個音符的排列組合嗎?這有何難的,看兩遍就記住了。”終於能有點兒安慰了,不然自己被打擊的真的要懷疑人生了,還好,還好,有的救。


    曹天嬌也長出一口氣,真是比他還緊張,熱了一頭汗,於是脫掉了外麵的及膝長款的駝色風衣,疊了疊放在講台的課桌上。


    曹天嬌繼續講五線譜,走動之間,那筆直的雙腿,挺翹圓潤的臀部總在華公社眼前晃啊晃的。


    這是啥褲子,屁股蛋子,緊繃繃的,跟沒穿一個樣兒。


    實在太幹擾學習了,華公社握拳輕咳道,“那個……你把上衣穿上好不好。”


    “怎麽了?”曹天嬌詫異地問道。


    “呃……我怕你冷,穿上上衣。”華公社別過臉道。


    “冷?我還熱的冒汗呢!”曹天嬌伸手抹一把額頭上的汗道,“你看都出汗了。我不冷,穿上更熱了。”


    “你涼快了,我更熱了。”華公社細若蚊聲地說道。


    “你說什麽?”曹天嬌看著他分明嘴動了,卻聽不見他說什麽?


    “哦!沒什麽?”華公社抬眼看著她認真地說道,“既然熱,就別來回的走動。尤其別走出課桌。”好歹講台上的課桌能遮擋一二。


    起初曹天嬌不太明白他這話什麽意思?還真以為他是為她好,低頭看著自己穿的緊繃繃的牛仔褲,瞬間秒明白。


    臉不爭氣的刷的一下紅了,真是不枉費今兒特意捯飭一番。


    還真是正人君子,曹天嬌嘴角掛著一抹壞笑,今兒就算了,以後繼續撩撥他。


    曹天嬌也不想這麽做,可是誰讓她刁蠻潑辣深入華公社的內心,他根本就不將她當女人看。


    現在為了扭轉這不利的局麵,隻能‘色誘’了。


    在鋼琴的教與學之間,兩人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


    華公社麵對枯燥乏味的基本練習,沒有表達一絲一毫的不滿,認認真真的練習。那股子韌勁兒深深的刻在了曹天嬌的心裏。


    難怪能跳出農門了。


    曹天嬌麵對指法笨拙的華公社,耐性十足,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的教他。沒有一絲冷嘲熱諷的意思,嫌棄他這個‘笨蛋’。還不停的給他打氣。


    在這裏華公社見識到了朝天椒女性溫柔的一麵,原來潑辣的她脾氣這麽好。


    熟能生巧,彈琴枯燥的隻是階段性的基本練習,一旦掌握了基本訓練,就能彈出很多美妙的曲子。


    讓曹天嬌很不解的是,明明腦子那麽好使,怎麽手跟雞爪似的,不靈活。真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也不用多想,反正轉筆多好處自然就出來了。


    當華公社終於能熟練的彈出,《致愛麗絲》的時候,激動的他抓著曹天嬌的手,一個勁兒的道謝,“朝天椒,你臉紅什麽?”


    “你說呢?”曹天嬌看著他黝黑的大手,抓著自己白皙的小手,上下晃動。


    華公社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騰的一下鬆開她的手,雙頰爆紅,磕磕巴巴地說道,“那個……我……太激動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哦!那個我要是經常練習轉筆的話,是不是手就跟你的一樣柔軟了。”華公社雙眸清亮,認真的詢問道。


    曹天嬌被這個大木頭給氣的胸脯上下劇烈的起伏,這種時候他居然想著這個,真是氣死我了。


    於是兩人之間鋼琴教學就在這羞射曖昧中緩緩的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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