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板子加身打死不論還是去討債兩者之間。


    若翾想了想,決定先去見渣親爹。


    這可是名正言順能把她打死不論的那位!


    若侯爺出差一趟,回來躲書房整理文集,寫到一半,他十六年沒見的庶女方才姍姍來遲。


    若振南臉色不好看,文集整不下去,擺著一副大家長的氣勢,言辭威嚴的說:“你的教養呢?爹都不會叫了?”


    若翾在心裏朝渣親爹豎中指,想著見親爹是不是要跪,免得被板子加身打死不論…


    “跪下!”


    噗咚!


    跪了!


    若翾默默臥槽了聲,渣親爹突然發威,還是挺讓人著急的。


    “若翾見過爹,給爹請安。”反正老太君,她是這麽行禮的。


    若侯爺麵無表情的看著庶女,也不叫人起來,冷著臉發問。


    “昨天回府的?”


    “是!”


    “給老太君請過安了?”


    “請了。”


    “拜見嫡母了?”


    “見過。”


    氣氛變得僵硬,若侯爺臉色發黑,眼珠子裏沒有情緒的看著庶女,端詳了兩息時間,才把人叫起來。


    “起來吧!”


    若翾趁著起身的時候,做了個小動作,揉著膝蓋撇撇嘴。


    他膝下兒女不多,這也是他看中庶女不太過苛的緣由一!又一想南陽王爺那邊,若侯爺緩和了下表情,看清庶女的全貌,長得瘦小了些,巴掌大的臉沒有完全張開,膚色成蒼白的病態。若侯爺哼了聲,鄉村野外,就不是養人的地兒。不過,摸子卻是好的,等張開了,姿色壞不到哪去。


    又想到當初爬床被大老婆打死的小老婆,瞬間鬱卒。


    “既然回府了,就按府裏規矩來,晨昏定省,都要過問你嫡母。兄弟姊妹間,要和善相處。”


    若翾臉又白了一分,虛弱的說:“爹!嫡母憐惜女兒身體弱,便免了女兒的晨昏定省,老太君那裏,初一十五過去請安便可。”


    若侯爺呆了下:“……就按你嫡母說的做!”


    若翾心喜了兩分,又說:“嫡母說,女兒身子有疾吃不得大魚大肉太葷太素,便做主讓女兒在小院裏壘了小廚房,以後女兒吃小灶,月例從大廚房裏扣下來就成。爹!嫡母可慈悲心善了!”


    若侯爺又呆了下。


    若翾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張紙,往呆住的渣親爹麵前一送,矜持的接著說:“這是女兒的藥方,嫡母體恤女兒,說等爹回來,爹做主,日後買藥的錢,都走公帳。爹,嫡母可真是個大大大好人呢!”


    若侯爺接著藥方,說不出話來。


    若翾可憐兮兮的叫了聲:“爹?”


    若侯爺抿著唇,大家長的氣焰下了一半,揮揮手打發庶女:“……你這藥方也不能全走公帳,人參從我私帳裏拿,其他的,就按你嫡母說的辦吧!走吧!”


    若翾樂開了花,麻溜的滾了。


    一出二門,招呼二餅,去把二管家給她找來。


    二餅以為他家小姐在老爺那受委屈了,扁著嘴急匆匆的朝府外跑,找鄭管家去了。


    書房內,若振南冷冷的看著被丟在桌上的藥方單子,麵無表情。寫到一半的文集,怎麽都下不去手。


    鄭齊回到豐紀院,若翾是這麽跟他說的:“小廚房趕緊壘起來,我的分例不必經過大廚房直接撥給院子,這有份藥材單子,上麵除了人參找老爺要,其他的找大管家要。還有一個,除了初一十五給老太君請安,其他的都免了,嫡母那邊初一十五都省了。”


    鄭齊呆住了。


    若翾身子往前傾,加重了語氣:“老太君和嫡母要是問起來,就說老爺說的。懂?”現在可不就名正言順了?嘿!嘿嘿!


    鄭齊瞬間在腦子裏描繪出一副信口開河栽贓嫁禍的藍圖來。


    機械的點頭:“懂!”


    二餅聽得一愣一愣的,糾結的張張嘴:小姐,老爺明明什麽都沒說,不都是您說的嗎?


    九萬一個眼神瞪過去,二餅捏著手指頭,偷偷往白板身後躲。


    若翾欣慰的拍拍鄭管家的肩膀,老頭!不錯!努力幹!在往堵在你升職路上的唯一障礙——大管家擠開的道路,又前進了一步。


    “幹活去吧!”


    鄭齊領著九萬白板直接找上了阻礙他升職的唯一障礙大管家麵前,要錢!


    若翾心情超好,學她阿爹背著手樂嗬嗬的在院子唱歌。


    前世流行一時的《小蘋果》。


    唱著唱著,突然想起來了被她忘在腦後的事。


    若翾腳步一頓,招呼西風筆墨伺候。


    西風是個鄉巴佬,不識字,又好學。湊在她家小姐麵前,羨慕得眼珠子發亮。


    “小姐,您寫的字,可真好看。”比她村裏頭的第一秀才寫的字還好看。


    說道字,若翾很得瑟。


    柳體,顏體,宋楷體,草字!


    前世的她可是揮灑自如的。


    這世的她,是個瞎子也照樣揮灑自如。


    羨慕吧!


    她阿爹都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若翾哼哼的想,誰讓她前世有個國子監大師的外祖父呢!


    若翾三十度角抬頭,朝西風姑娘嫣然一笑,美啦美啦的說:“改天你家小姐有空了,教你寫字呀!”


    西風瞪大眼睛,激動得臉發紅。


    南風東風拿羨慕的小眼睛看著小夥伴。


    若翾寫好信,疊好交給西風,朝另外兩個風說:“你們一起呀。”


    東風南風嗖的不羨慕小夥伴了,殷勤的伺候她們家小姐筆墨。


    “把這封信送到晉陽侯府上,給晉陽侯世子。”


    西風把信裝到衣兜裏,鄭重的點頭:“奴婢一定送到。”


    等西風走後,若翾想想沒啥事,反正筆墨都是現成的,就讓東風南風排排坐,開始教學!


    ……


    秦壽去找娘告狀後,看著他娘把爹和哥收拾了一遍,得瑟的翹著腿晃。


    晉陽侯夫人朝小兒子叮囑:“壽兒,記得把藥喝完!”然後把晉陽侯一抓,回了房,繼續教育。


    晉陽侯二公子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他弟,秦壽喝著湯繼續得瑟:“哥!你覺悟吧!黑漆漆的眼珠子是嚇不到你弟的!”剛哥被娘擰著教育的樣,可精彩啦!


    晉陽侯二公子麵無表情扒飯。


    告訴自己,弟是全家人的眼珠子,不能揍不能揍!


    秦壽是個見好就收,得理繞人的人嗎?就是個上趕著往人傷疤上抹一把鹽,在使勁兒踩的小混蛋二貨。


    “敢對弟不好……”


    “小少爺!”


    秦壽還想朝他哥得瑟,順便挖苦挖苦他哥。管家福伯走了進來,解救了他們家二少爺。


    秦壽撅嘴看福伯:“怎麽了福伯?”


    福伯含笑的看著小少爺,又看一眼麵無表情扒飯的二少爺,把手中的信遞上去,笑說:“老奴這有一封給小少爺的信。”


    秦壽詫異,給他的信?


    連扒飯的二公子都驚訝了。


    要知道,他們家這眼珠子十幾年來,可沒在外邊交過兩個朋友啊!


    “給我的?”


    “老奴不會看錯!”


    秦壽接過信看到署名,的確是給晉陽侯世子的。字很好看,秀裏藏鋒,好賴能看出,但看不出是出自誰的手。


    “哥?”會不會是給錯了?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晉陽侯家的世子是個廢材來著。


    晉陽侯二公子冷冷的說:“打開!”


    秦壽乖乖的打開。


    一看,字好少!在一看,定住了!


    再三確定,信從手中掉了下來,人從凳子上蹦起來就往外跑,哭著喊:“爹!爹!爹爹!我要錢!”


    快給錢,女大夫討債來了!嗚嗚!他的心好痛好痛!女大夫要錢!


    晉陽侯二公子麵無表情的撿起信,黑漆漆的眼珠子齊齊往下沉。


    世子,欠錢不還會被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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