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還在!


    耳朵,不知道在不在!


    秦壽僵硬了好一會,知道臉沒被剝鬆了口氣,又一看耳朵處裹著白布鼓鼓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提心吊膽瞅著好一會才哆哆嗦嗦的摸上被包紮的右耳!


    刀子貼著耳朵輪廓被撕皮時心如死灰的感覺,還在!


    秦壽不敢用力捏包紮的地方,生怕捏下去會捏出一灘血出來。


    看著銅鏡裏這張病弱熟悉的小白臉,秦壽簡直熱淚盈眶。


    劫後餘生?


    不,不夠來形容!


    秦壽又哭又笑,最後抱著銅鏡一個勁的咳。


    “少爺,該換藥了!”


    長生的聲音嘶啞,還帶著鼻音。把草藥和紗布放在桌上,低著頭死氣沉沉的站一旁。


    咳嗽聲生生被製止住了,秦壽嗖的回頭,跑到長生麵前,紅著眼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問道:“換,換藥?”


    長生點點頭。


    秦壽的眼珠子刷的就亮了,指著包紮得精致的耳朵,聲音都在發抖:“我我我我我耳朵還在?還在?”


    長生麵色灰敗,咬著唇,奇怪的看眼他家少爺:少爺耳朵當然還在!還是女大夫給上藥包紮的!隻是剛女大夫臉色難看的來找他,讓他來給少爺換藥……少爺肯定惹女大夫生氣了!


    “嘿!嘿嘿!還在!還在!”確定自己沒殘廢後,秦世子一秒鍾變哈士奇!摸著包成繭的耳朵,笑聲實在讓人無語。


    ……


    長平醒了。


    還不如沒醒!


    若翾給診了脈,寫了方子給長生抓藥。長生捏著藥方,看著床上的長平一陣難受。張張嘴要說什麽,發現喉嚨堵得慌,扭頭跑了。


    秦壽難過得要死掉了,長平是為了他受常瘋子幾掌的!如果沒有長平,躺在床上的就是他了!偷偷拽上媳婦的袖子,捂著小心髒!


    若翾木著臉:“有多少人想要活著,卻隻能眼睜睜的去死?你想死,說一聲!這裏人人都能給你一刀子!”


    秦壽不敢拽他媳婦的袖子了,他媳婦好可怕!


    若翾冷哼一聲:“手腳筋斷了罷了!不能走不能動,你不會爬嗎?蠢貨!”


    長平動了動眼珠子,又跟死人一樣。


    秦壽麵色精彩,瞬間將腦袋裏這樣那樣‘尋死’的念頭給踢除幹淨,抓抓腦袋,趴在床邊小聲的跟長平嘀咕:你少爺耳朵都被割了一隻,疼死了都沒尋死!你快好起來,我媳婦真能給你一刀子的!好死不如賴活著!聽到沒有!


    秦二眼眶黑的,眼珠子很黑很黑,看眼從死裏逃生剛醒來就蠢貨的弟,又看眼床上要死不活的弟小廝,麵色發冷,轉身找弟媳。


    秦壽一回頭,看媳婦走了,哥跟著媳婦走了,甩下小廝跟著跑。


    跑遠了又咚咚跑回來跟站在門口不認識的小廝吩咐:一定要照看好長平,千萬看著點他不能尋死了!


    “媳婦!等等我!”


    他媳婦跟哥說:“後山林子裏有處斷崖,入口在崖中間的位置,崖下堆積著人骨!這些人都是被剝了臉皮死後常折命沒處理的屍體!可以找莊子就近的幾個村莊裏查查失蹤人口!”


    秦二麵色嚴肅,揍弟的心思暫時歇了!此事非同小可,需謹慎處理:“我這就去辦!”


    “等等!”若翾把人叫住:“去密室把常折命帶回來,裏麵的東西,你看著帶!”常折命把小白臉鎖在密室剝皮,那個密室裏臉皮不少,被毀掉的也不少!剩下的,找起人來也便利得多,相信秦二會很需要!


    至於常折命?!


    若翾沉了臉,這個人,她要親手處理!


    秦二麵癱著臉低氣壓碾壓過境,看眼堅持的弟媳,走了。雖然他很想親手結果了常折命,但是,既然弟媳要人,他隻能把眼珠子盯向常折命的族人!


    等哥走遠了,秦壽的臉就扭曲了,呲著牙看他媳婦,陰測測問道:“那個瘋子還沒死?”後槽牙咬得咯吱咯吱響。


    那個死瘋子沒死,簡直太好了。


    若是被媳婦一刀給抹了脖子,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一張小白臉陰晴不定。


    若翾把小白臉擰著走。


    秦壽變了變臉,然後熟練的拿雙腳夾他媳婦的腰,扭著頭雙手往他媳婦脖子上抱:“媳婦!媳婦!擰著難受!”快別擰了,要抱!


    “閉嘴!”吵死了!擔心小白臉那顆一捏就碎的小心髒受到心靈傷害?她才是真的蠢貨!


    秦壽果斷閉嘴。


    阿狸從若翾胸口兜裏悉悉索索的探出腦袋,滿足的打了個哈欠,一眯眼就看到小白臉在耍流氓,頓時琥珀色的眼珠子閃過寒光,粉色的肉嘟嘟爪子朝著小白臉笑得賤兮兮的臉就是一巴掌。


    “……”這隻該死的毛球為什麽會在媳婦肚兜裏?


    秦壽扭曲著臉將毛球擰出來,用力丟遠了:媳婦的胸口他都還沒蹭呢,個混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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