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侯夫人給的兵哥,是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秦世子往兩人麵前一站,整整矮了兩人一個半頭,妥妥的弱雞仔一隻。


    秦壽仰著頭手指頭顫抖。


    兩兵哥稍稍頭,渾身不自在。


    “小公子,要做什麽,您隻管吩咐了。”


    “我和老鐵別的不成,揍人還有一身力氣,小公子隻管說。”


    兩個殺蠻人毫不手軟的漢子,在秦世子麵前,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僵著身子硬邦邦的表忠心。


    以往在軍營,混在一起的都是威武粗壯的老大粗,在一起什麽都能掰扯,皮糙肉粗的也不怕挨打;可眼前的小公子長得跟個瓷娃娃似的,生怕大聲點吼都給震碎了,好焦心。


    秦世子更焦心。


    他都不想看這兩漢子了。


    聳拉著腦袋走兩步,捏捏自己胳膊,走兩步,捏一下。在暢想下身後兩漢子魁梧三粗的身材,秦世子默默的嘔了一口血。


    去鋪子的路上,秦壽拉著他媳婦的袖子,往他媳婦耳邊湊,很急切:“媳婦,我一定能長成比哥還威武雄壯的漢子的,一定能!”後邊還跟著兩個比哥略粗壯的漢子,心裏頭跟長了跟草似的難受。


    若翾死魚眼。


    秦壽更急了,他媳婦這是不相信他嗎?他真的能長成的,早上他都吃了兩碗飯了,真的!


    若翾把小白臉的嘴擰成小黃雞嘴樣,笑眯眯的說:“我眼瞎,你要長成哪種漢子,都看不見!”


    秦壽做著小黃雞嘴型看著他媳婦呆了。


    他媳婦又說了:“不過,你現在確實長得跟隻弱雞似的,腱子肉沒有八塊腹肌就不要想了!抬抬大腿還沒後麵漢子手臂粗!唔!等下次改了方子後,就可以給你安排健身了!大概!”


    秦壽:“……西服,沃別素肉雞!”


    “當然不是肉雞!肉雞烤著可香了!”


    秦壽急得滿頭細汗,可他媳婦抓著他的嘴,說話是漏風的:“別素!別素肉雞!”


    若翾鬆開他的嘴,在他臉上捏了捏舒服的眯起雙眼。雖然看不見,但身邊這人在的感覺,真好!


    秦壽捂著嘴生怕他媳婦在把他嘴擰成小雞嘴,眨了下眼睛,唔唔的說:“媳婦,我不是弱雞!”


    “嗯!”


    秦壽偷偷看媳婦,捂著的嘴咧開了笑。


    若翾手一伸,秦壽就握住了,兩人肩挨著肩,相握的手藏在袖子下,慢騰騰的朝前方走。


    身後跟著的兩漢子齊齊梢頭。


    百搭:“小公子和他媳婦感情可真好!”


    鐵柱大老漢子揪著濃眉壓著聲音嘀咕:“是挺好的!可小公子跟他媳婦不是還沒成親嗎?就手拉手在大街上!侯爺不管管?”


    “侯爺管啥?是媳婦怎麽不能牽了?!我那寨子裏,誰相中了姑娘,隻要爬姑娘家樓頂幹滿三年活就能抱媳婦睡炕頭了。小公子就隻拉拉手,嘖!”


    鐵柱提高了聲音跟吼一樣一樣的:“幹滿三年活就能睡媳婦坑頭?不用聘禮三姑婆?”


    秦壽回頭,也一同看著那漢子,一臉懵逼。


    百搭被看得渾身不對勁,稍稍頭,咧嘴一笑:“小公子,我是水寨的人,早年得了侯爺的救命之恩,就跟著侯爺一起殺蠻子了!”


    秦壽本來還想寬慰一聲,一瞅比他還高出一個半頭的魁梧三粗身子,小白臉一黑,哼了聲,果斷轉頭看他媳婦,歡快的說:“媳婦,我也能幹三年活!”


    漢子稍稍頭一臉不解,小公子怎麽不高興了?


    ……


    “二妹!”


    這人剛出聲,秦壽就跟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竄起來,把媳婦往身後塞,挺著胸膛梗著脖子怒瞪眼前人,目光凶殘:“幹什麽幹什麽?你誰啊!哪竄出來的,喊誰二妹呢?”敢說喊我媳婦,揍不死你!


    若子鈺手裏抓著幾本線裝書,神色狼狽,看著他妹一臉複雜。


    眼裏的驚喜褪去,甚至是薄情的。


    上一次見到二妹,她提了線裝書,就像在他脖子上掛了張餡餅,隻要低頭就能吃到滿嘴的香。可線裝書隻隔了短短幾日,就已經散布在了京城各大書院,國子監裏他的老師手上更是有好幾種做法的線裝書,他終究是沒能啃上一口,眼睜睜的看著這個餡餅掉地上了。


    奔波了幾日都沒找到的二妹,就這麽突兀的在大街上碰上了,卻還是跟著上次提著魚進書館的男子。


    若子鈺徒然就升起股怨氣,這時的他尚年輕,說出口的話少了幾分顧忌徒添了幾分傷害:“二妹,你是若府的人,有得利的事卻給外人做,如此胳膊肘往外拐你當真是伯父的女兒嗎?你說上寶音寺給若府祈福,到頭來卻在大街上跟男人拉拉扯扯,你又將伯父如此處之?丟的是若府的顏麵!”


    若翾木了臉。


    秦壽一張小白臉黑成了鍋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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