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


    若翾癱著臉冷颼颼的叫了聲阿爹,手裏的剪刀越發的麻溜。


    佟阿爹撇撇嘴,不敢瞪閨女,回頭瞪拿黑漆漆眼珠子睨著他的秦二公子:“瞪什麽,還不出去。”在這礙手礙腳的。


    秦二癱著臉。


    若翾抓了小白臉的手腕劃開口子,手腕一轉,就劃了秦二的手腕,待都反應過來時,若翾已經將小白臉和秦二割開的手腕綁在了一起。


    佟阿爹瞪圓了眼珠:“……閨女啊!”這事作甚?知道你心急白眼狼,也不能拿白眼狼他哥鬧著玩啊。


    秦二隻癱著臉,手腕都沒動一下。


    若翾抬頭看阿爹:“阿爹,我要拔箭,你穩住他的內息。”


    佟老頭肅然。


    ……


    晉陽候夫人守在房門口暈了兩次了,在幽幽轉醒時就坐在台階上默默流眼淚。


    伺候的嬤嬤心痛,隻能幹著急。


    晉陽候不在。


    晉陽候夫人強撐著,門口稍有動靜,就跟受驚似的竄起來,看得伺候的丫鬟和嬤嬤都抹了淚。


    下半夜,禁閉的房門終於開了。


    晉陽候夫人腳軟,摔在了伺候的丫鬟懷裏。


    秦二麵色慘白,扶著娘的手略抖。


    “崢兒…”


    秦二閉了閉眼,扯了下嘴角,比癱著臉還要難看三分:“娘,回去歇著吧,弟這裏有弟媳和我在。”


    晉陽候夫人淚流滿麵,卻在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秦二親自將娘送回了主院。


    佟老頭給把了脈,神色不太好。回頭看閨女沒人樣的臉色,張張嘴,不說話了。


    清理完後續,若翾讓西風煮了碗清湯蛋麵,勉強吃完後,連同阿爹一起打發了。


    佟老頭不肯讓閨女一個人擔著,怎麽說都不肯離開。


    若翾說:“阿爹,你去歇著吧,小白臉今晚最是凶險,後半夜你來接替我。”


    佟老頭還想堅持,聽了閨女的話,就跑去吃飯睡覺了。


    屋子裏的血腥味很濃,小白臉躺在床上就像是沒有生息的人一樣。若翾坐在床邊盯著這張小白臉,胸口一陣陣的翻湧著。


    子時一到,小白臉就發起了高燒。


    若翾絞著腦汁給小白臉退燒,後來阿爹和哥來了,三人都忙了一宿。


    天亮了,小白臉的高燒也隻退下去一些。


    佟老頭麵色陰沉:“不成,這燒不退下來,他得成傻子。”


    若翾沒說話,拿著烈酒一遍遍的給小白臉擦身。


    晉陽候夫人來看過一次,後來若翾就鄂令,屋子裏除了他們四個人外,其他人都不許進這個屋子,直到小白臉醒來。


    晉陽候夫人不依,她倒是想時時刻刻看著小兒子,但有兒媳婦的話在,二兒子又聽了兒媳婦的話,她後來連房門口都進不了了。


    九萬就守著那。


    晉陽候一臉疲憊的回府,沉沉的看著媳婦:“壽兒還未醒?”


    晉陽候夫人眼睛都是赤紅的,恨不得撓他一臉:“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我不跟你拚命。”


    晉陽候隻摟著媳婦沒吭聲。


    身上的血腥味都未來得及遮掩住。


    晉陽候夫人賭氣的沒在開口。


    ……


    小白臉是在兩天後退燒的,雖然還沒醒,但若翾等人也是狠狠的鬆了口氣,直到確定人沒有生命之憂後,若翾才冷著臉問事情的經過。


    秦二癱著臉,語氣冰冷。


    前幾天他領著弟和顧百戶進宮麵見太子,正相談甚歡時卻不想突然殺出了一批黑衣人,直逼太子。本以為這批刺客是衝著太子來的,隻沒想到的是,這批人的目標卻是弟。


    他因一時護著太子對弟就忽視了那麽一眼,在轉身弟就中箭倒下了。


    若翾木著臉:“誰的人?”


    秦二搖頭:“尚未查明。”


    若翾直逼哥:“你肯定不是太子動的手?”


    九萬匆匆跑進來:“小姐,宮裏來了聖旨。”


    秦二略微皺了下眉。


    若翾冷笑:“不用找了,正主來了。”


    秦二猛地看向弟媳,銳利的目光微微有些震驚。


    若翾嘲諷的看眼哥,率先往外走。


    秦二木然的跟上。


    皇上給的旨意就一個意思,為著晉陽候府著想,不得由個要死的人來當這個晉陽候府世子,隨即,皇上把這世子給擼了,順便為了寬慰晉陽候的心,把這世子位置獎賞給了秦二公子秦崢。


    宣旨的公公笑眯眯的跟晉陽候說:“侯爺接旨吧。”


    晉陽候一顆老牙都差點給咬碎了。


    宣旨的公公似沒見著晉陽候的怒意,衝著秦二公子道恭喜。


    秦二拔出金光閃閃的大刀,要把人砍出府去。


    還好的是,被及時給攔了下來。


    送走宣旨的公公,晉陽候當場就發飆了。


    秦二也一刀把聖旨給砍了,明黃黃的兩半飄在地上,好不顯眼。


    若翾跟娘說:“娘,我和小白臉要是大逆不道了,您和爹能不能保住腦袋不被皇上給砍了?”


    這話就大逆不道了。


    隻可惜現在晉陽候夫人也恨不得將皇上給砍了做下這大逆不道的事,哪會去在意兒媳婦說的是什麽個意思。


    “娘和你爹好好說道去。”說完就拉著晉陽候走了。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著弟媳看了好一會,才把金光閃閃的大刀收了,轉身就走。


    若翾笑了聲。


    回到房裏後,若翾讓阿爹收拾東西。


    佟老頭正在照顧白眼狼,一聽閨女讓收拾東西,忙問這皇上來聖旨是何意?


    “閨女啊,這收拾東西該上哪?”眼下白眼狼可還沒醒呢,大動幹戈可不太好吧?


    閨女被白眼狼叼走了,他雖然總想著要弄死這白眼狼,可那也隻是想想不是?他閨女可不能做個俏寡婦去。


    若翾衝著阿爹笑眯眯:“上少林。”


    佟阿爹驚悚了,忙扔下白眼狼勸著閨女可別想不開啊,白眼狼要去當了和尚還怎麽跟閨女生孩子?


    若翾苦笑:“阿爹,皇上是要拿晉陽候府開刀,不走不行了。”


    佟老頭就愣住了。


    “您還不清楚嗎?皇宮裏行刺的人就是皇上的人,太子沒事,秦崢沒事,就秦壽該死啊?人在太子宮裏被刺的,回府兩天就被擼了世子位置?還不清楚嗎?”


    皇帝老頭要弄垮晉陽候府了。


    刺殺秦壽在擼了他的世子位扶著秦二上位,隻是第一步……


    一打殺一甜棗。


    沒有直接將晉陽候府的人扔下天牢,不是皇上老頭慈悲心腸,而是晉陽候生了個還在邊關扛長槍打戰的大兒子。


    若翾笑了聲。


    佟老頭瞅著閨女這笑,打了個寒顫。


    “就這麽灰溜溜的跑少林去?白眼狼受的罪白瞎了?”


    “白瞎?”若翾目光一沉。


    佟老頭明白了,轉身就去收拾包袱去了。


    ……


    夜黑風高殺人夜。


    太子東宮。


    暗一暗十一嗖的從橫梁上爬下來,緊張的盯著屋裏出現的黑衣長發女。


    暗十一摸了摸腦門,笑嘻嘻的喊:“女大夫。”什麽時候能得女大夫教導兩招飛暗器的功夫就成了。


    若翾看他們一眼:“太子不在?”


    暗十一剛要說話,被暗一捂住嘴塞在了他身後,隻能憤怒的瞪著暗一。


    暗一堵住身後的暗十一,衝著女大夫說:“主子下晌去了娘娘寢宮,尚未回東宮。”


    若翾點點頭,給兩人留了一橫的殘影。


    暗十一暗歎:“不愧是女大夫。”真正是來無影去無蹤。


    暗一沉思的看著女大夫走了,擰著暗十一爬上橫梁,守夜。


    太子是在回東宮的半道上碰上女大夫的。


    女大夫臉色平靜,太子卻沒由來的心虛,出口的話略微的哆嗦。


    “女女大夫……來找本太子?”


    若翾看眼他身邊的公公。


    太子龍臉一沉,衝著伺候的公公揮揮手:“你下去守著。”


    伺候的公公低眉順眼的退下了。


    若翾沒廢話:“你想當皇上?”


    太子傻了下,然後問女大夫:“女大夫這是何意?”他是太子,父皇天歸後,他自然便是皇上。


    若翾冷笑:“皇上寵四皇子天下皆知,你以為你能坐上那把椅子?”


    太子目光一沉,隨即笑了下:“女大夫多慮了,父皇寵愛四皇弟,有何不可?四皇弟也是父皇的兒子。”這話意味深長。


    若翾將兜裏的一封信扔了過去:“我等你三個月。”說完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了下隻是沒轉身回視太子:“好自為之。”


    太子莫名其妙。


    女大夫是來給伴讀弟要公道的?


    太子捏著手裏的信,其滋味真是不可言喻,等回宮後,沒來得及去看麟兒,便急忙拆了信來看。


    然後……


    呆滯了!


    母後不是母後了?


    貴妃成母後了?


    父皇忍不了晉陽候府,終於要拿起鐮刀了?


    女大夫迫於生命終於打算大逆不道了?


    ……


    太子僵直著。


    跟太子接觸過幾次,若翾不得不承認,太子是蠻不錯的人,至少在這環境下,他給了她信任。


    既然皇上一定要折騰晉陽候府。


    既然少林寺的和尚一定認定她是有緣人。


    既然成了舍利子的新師父有了金手指的穿越人生還是把女主角讓給了她。


    若翾木著臉。


    那麽,找花和尚策謀大逆不道,刻不容緩。


    佟老頭聽閨女的話,嚇得手有點抖。


    “閨女啊,要不咱在考慮考慮。”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啊,想當初佟家不就是因為這……才放了把火逃生的?


    佟老頭麵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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