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夏季賽季的比賽打了沒多久,眼看就到了下半年的尾巴。(.棉、花‘糖’小‘說’)作為一個高三狗,姚愛軍來訓練的時間就越發的趕了,總是來去匆匆。


    這天,是周日,下了訓練後,姚愛軍和大夥兒打了個招呼,晚飯都沒吃就走了。


    晚上沈鐸來寢室找人說下個月訓練安排的時候,便沒找到人。


    “愛軍呢?去澡堂了?”沈鐸看著寢室裏的幾個人有點奇怪,隊裏同寢室的人基本上都集體活動,吃飯、洗澡、訓練基本形影不離。今天陸航、朱亷他們幾個都在,唯獨缺了姚愛軍。


    “他回學校了,高三了他們學校抓的可緊了,周一早上有早課,怕趕不及,晚上就幹脆過去那邊上上晚自習。”朱亷還有一句沒說的就是,在國家隊的寢室裏,姚愛軍看書的效率肯定不如在學校。


    沈鐸哦了一聲,就先在名冊上把姚愛軍的名字圈了一下,開始給寢室裏剩下的幾人講了一通。


    說實話,現在隊裏的整體情況來看,姚愛軍他們宿舍可以說是成績素質最好的,也是最有潛力的。無論陸航還是何濤,還是不算特別起眼的朱亷,平日裏在隊上的成績都非常穩固突出,尤其是年紀小,可發展空間非常大。


    加上姚愛軍對訓練安排又極為有見地。


    所以沈鐸才常常拿訓練計劃來他們寢室這兒先說一遍,有需要調整的就及時改了。


    說說畫畫的,聊了快一個鍾頭,沈鐸才施施然的收起了文件夾:“那就先這樣,你們早點歇著。<strong></strong>回頭愛軍哪裏,陸航你通知他。有不清楚的,讓他來我這兒問。”


    “好的,沈隊你放心吧。”朱亷順手扔了個橘子給沈鐸,沈鐸笑笑揣兜裏就走了,出門還不忘給他們幾個小的把門帶上。


    接了胡友亮的班當隊長也有幾年了,沈鐸現在越來越能夠理解當年胡友亮行事的風格,對以前不曾注意過的小細節都漸漸變成了習慣。


    他不僅是隊員們的隊友,更是大管家,上傳下達,帶著成熟或不成熟的隊員們穩定軍心,照顧好了解好每個隊員,都是他的責任。


    沈鐸回去的時候總覺得哪裏有點疏忽了。等洗完澡回來後,拿著筆在桌上整理訓練報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忽略了哪裏。


    是姚愛軍!


    從9月進入高三後,姚愛軍的訓練缺勤情況已經嚴重亮紅燈了!


    盡管姚愛軍的訓練成績一如既往的穩定拔尖,但他的缺勤次數已經嚴重到足夠違紀處罰了!


    沈鐸攤開記錄本,揉了揉眉心。


    這個問題,他和教練討論過。教練那也很沒辦法。一方麵,姚愛軍的成績有目共睹;另一方麵,不管是他還是教練,都想看看姚愛軍這樣的“尖子生”能夠發展成什麽樣!


    沈鐸在隊裏已經算是大齡了,隨著胡友亮的退役,同期的隊員還在堅持的沒有幾個了。對他們來說,未來會怎樣,今後的大半人生是什麽顏色,都已經成為擺在桌麵上的話題。


    他心裏比陸航那幫小崽子要看的更實際。


    他和張教練,陳教練一樣,都想知道姚愛軍最後能走出一條什麽樣的路。


    第二天,沈鐸心裏掛著事,訓練的時候也就沒那麽用心。跟著練了幾輪,就跑去邊上找教練去了。


    張長青看見他過來,眼睛從計分表上挪開看了他一眼:“有事?”


    “嗯。教練,想跟您說個事兒。方便嗎?”


    沈鐸很少有這樣說話前先問一聲的,可見事情在他看來有些難以抉擇。


    張長青略略有點奇怪,收了手裏的本子交給身邊的助教:“小陳你這兒盯著點,我跟沈鐸出去聊幾句。”


    沈鐸跟在他後麵出去,兩人找了個清淨的角落,張長青問道:“說吧,怎麽了?”


    “是姚愛軍。”沈鐸把發現的問題跟教練說了一遍。“您看,現在他每周隻能抽出一天半的整時間,周一到周五,晚上都有晚自習,以前還能偶爾過來下下水,現在幾乎都不行了。”


    “上個月我們在廣東那邊的比賽,他也因為要考試沒去成;上上個月的集訓也是;這樣下去,要影響他今年的出賽資格分了。”


    張長青抽了個煙出來點上,沉默了一會兒。這些事他能不知道嗎?不光他知道,大龍王那也明白。千方百計把這小子挖來,大龍王的關注一刻都麽放鬆過。


    姚愛軍是他們心目中的未來之星,甚至想過將來讓他成長為這支隊伍的靈魂。


    但他們的計劃終究是以姚愛軍全力以赴投入在職業跳水這個項目上為前提的。姚愛軍這兩年來的努力,他們都看在眼裏。再忙再累,學習一刻都沒有落下過。


    跳的比誰都好,心也比誰都要強啊!


    高考在姚愛軍心裏的地位一點都不比跳水少一分一毫。他們沒有理由讓這樣一個努力的孩子放棄學業吧!


    “還有半年,隻要愛軍這孩子訓練成績在那,別的都好說。至於大賽資格,隻要資格賽上能跳上第一第二,基本上也都能拿到的。”張長青安慰沈鐸,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是啊,重要的大賽,在資格賽裏都有直達門票,就像獲得全國冠軍賽前三就直接晉級全國錦標賽。大部分的重大賽事都是有這種晉級名額的,隻要資格賽通過就可以直接晉級。


    “可是,這樣隊裏其他的隊員怎麽帶?”沈鐸擔心,紀律的存在就是給隊員們一個約束,而這個約束的前提,必須一碗水端平。姚愛軍的缺勤總要有個處理辦法才能服眾。


    訓練時間缺席,就同樣減少了隊裏之間的交流。來去匆匆,難免會有閑言碎語。


    “隊員?跟他們說,來了國家隊,就一個標準,給我拿成績說話!至於那小子的缺勤……讓他開個假條,該罰該扣的補助都扣掉,非定級的比賽,減少他的出賽。就這樣吧!”


    張長青的處罰措施看起來嚴厲,但都不傷筋動骨。說扣罰,但姚愛軍缺錢嗎?自從亞青那事兒出來,大家都模模糊糊的知道,姚愛軍背後有能耐不小的人撐他。說限賽,參與運動員定級的賽事一項都不缺。


    這是張長青能給他做出的最大保護了。


    張長青說完就像不耐煩一樣的走了。


    沈鐸看著教練走遠的背影,低聲自語:“可是教練,不是半年啊!高考隻是開始,不是結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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