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林軍身著便裝分散在人群裏,四處尋找百裏箬鰨的下落。


    “大娘,有沒有見過畫像上的孩子?”


    “沒有……”


    “……”


    晌午十分很快就要到了,裴悅歡歡喜喜地和婢女們往裴天楚的房間走去。


    “少爺才那麽小小的一個,轉眼間就要成親了啊!”貼身婢女阿冬扶著她,笑道。


    說道裴天楚,裴悅是滿眼的寵溺,“是啊,十七歲的少年,也該懂事了,希望不要出什麽差錯才好。”


    “小姐和姑爺親自把關,自然不會出差錯。”阿冬笑道。


    接親隊伍已經準備好了,就差新郎上馬了。顧儡與裴家父母站在大門口,接受著賓客的祝賀。


    突然從門內跑來一小廝,慌慌張張道:“老爺夫人,不好了,少爺不見了。”


    眾人皆是一愣,而後議論紛紛。


    “怎麽回事?”裴父黑著一張臉,怒道。


    “回老爺,剛剛小姐去房間叫少爺,卻發現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


    “嶽父,別著急,我去看看。”顧儡道。


    裴父與裴母點點頭,顧儡便進了門去。


    裴悅因發現裴天楚不見,有心過度肚子不舒服,被阿冬扶著去了裴天楚的床坐下。


    顧儡來時,見她麵色蒼白不斷冒著虛汗,擔心無比。“夫人,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他趕緊跑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問。


    裴悅肚子越發的痛了,痛得幾乎發不出聲音,“夫君……肚子疼,好像……快生了。”


    顧儡急了,不知道該怎麽辦,這時,阿冬道:“奴婢這就從後門去叫穩婆。”


    於是後院開始忙起來了。


    顧儡走後,裴家父母又忙著與賓客解釋,就這麽,好好的吉時也就過去了。


    與裴家結親的是姓何的官家,如今何家女兒與裴天楚成親之日不見新郎,兩家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裴天楚一身黑袍,一個黑鬥笠,站在牆角觀察門口的情況,看賓客都氣憤歸去,這才笑著離開裴府。


    哼!小爺才不和這些庸脂俗粉成親呢,小爺要娶的,可是對小爺有恩的仙女姐姐。裴天楚一麵走出城去,一麵在心中呢喃。


    冥想中,迎麵跑來一匹馬,馬上正是臨安與百裏箬鰨,和百裏箬鰨懷中的狐狸。


    “……”裴天楚點腳讓開,出了一身冷汗,盯著百裏箬鰨,暗想:這小孩兒好眼熟啊!


    不過他不是很好奇的人,盯了一會兒變轉身離開。


    百裏箬鰨到靈湘王府時,整個王府陰沉沉的,像在辦喪事一樣,婢女小廝們都匆匆路過與他打招呼,不敢多說一句話。


    “怎麽感覺氣氛怪怪的?”百裏箬鰨擰著眉呢喃。


    臨安抽抽嘴角。還不是你到處亂跑惹王爺王妃生氣了才這樣的?“主子還記得上次你偷跑出去嗎?”


    “當然記得,不就是被罰在祠堂麵壁思過嘛。”百裏箬鰨毫不猶豫的回答。


    “主子這次出去沒想過後果嗎?”臨安又問。


    “沒有。想那麽多幹嘛?該來的總會來的,關鍵是小爺我開心就好。”百裏箬鰨笑道。


    “……”臨安沒話說了。


    走過回廊,穿過蓮池,這才到了前院的前廳。百裏越麵色陰黑,與月氏一同坐在主坐上,前麵跪著伺候百裏箬鰨的一眾婢女小廝,怕得一句話不敢說。


    “父王娘親,你們這是在做什麽?”百裏箬鰨眨巴眨巴紫色的雙眸,裝傻道。


    身後的臨安差點沒站穩摔倒。


    聽到百裏箬鰨的聲音,百裏越與月氏紛紛看過來,看著他假裝傻瓜的模樣,月氏“噗嗤”笑了,百裏越卻狠拍桌子,道:“你還問本王在做什麽?你今日都去了哪裏?那隻狐狸哪兒來的?”


    “今日去了皇宮,靜禪寺,這隻狐狸是撿來的,我要養它,就這樣。”百裏箬鰨看著他,毫無懼色。


    “王爺,小聲點,別嚇著孩子。”月氏拍拍他的手,不滿道。


    說到這個,百裏越是滿肚子的氣,指著百裏箬鰨,道:“你看看他,看看你兒子,他被嚇到了嗎?別人家的孩子五歲待在家裏哪兒都不去,你兒子呢?什麽都不怕,滿城亂跑,氣死本王了。”


    月氏一愣,抱著臂,也生氣了,“你兒子你兒子,說的好像自己不是父親一樣,天兒那是聰明,不像別家孩子五歲才會識字。”


    “你起什麽哄,教訓兒子呢。”百裏越老臉一紅,轉移話題。


    月氏不看他他,冷哼。“不知悔改……”


    百裏箬鰨見兩人吵起來了,拉拉臨安的衣袖,小聲道:“趁他們吵起來了,咱們快走。”


    臨安看看他,有看看百裏越夫婦,朝他眨眨眼,好像在說:這樣真的好嗎?


    百裏箬鰨白他一眼,自己抱著狐狸走了。臨安無奈,也跟了上去。


    這日,管家奉命收拾鬱東流的房間,在暗格裏發現了三幅畫和一個曲譜。


    第一幅畫是蕊兒自天空落入月牙池的景象,那日是蕊兒初到的時候。


    第二幅畫是蕊兒與鬱東流一同站在中院石橋上,看會兒放映的她在南赤鎖魂花叢給櫧亦帝天跳《雪螢曲》時的場景。


    第三幅畫是一副落櫻美人圖,畫的是閑庭櫻花樹下,蕊兒一襲白裙,笑得嫵媚無比。


    曲譜很長,名叫《雪螢曲》。


    眾生都知道,《雪螢曲》來自上古,是沒有曲譜的,《雪螢曲》雖名中帶“曲”字,但實際上是一隻高難度的女性向男性示愛的舞蹈,因為太難,很少有人能完整的跳出來,更別說譜曲了。


    所以,鬱東流的《雪螢曲》,便是開端。


    管家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鬱氏夫婦,而是找了個借口騎馬去了靜禪寺。


    非藝非冶和斑諾三人正討論要去保護蕊兒,管家便來了。


    “夫人呢?”管家一進來,見包裹著蕊兒的水球不見了,急忙問道。


    對於管家的驚呼,那三人倒很淡定,斑諾道:“伯伯,斑諾直覺,帶走師傅的那個人很厲害哦。”


    “你們說夫人被帶走了?”管家驚呆了。


    “是的,但他是師傅的有緣人,不然他是碰不到師傅的,更別說帶走了。”斑諾繼續道。


    “是啊是啊,我們都查過了,很有背景,而且可能是舊識。”非藝附和著斑諾道。


    龍叔,別擔心,夫人乃吉福之相,一定會沒事的。”非冶笑道。


    非藝非冶三人並不打算將鬱東流轉世這一件事告訴他們以外的任何人,因為知道的人越少對蕊兒他們越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鬼夫難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安琪珞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安琪珞兒並收藏鬼夫難纏最新章節